欧洲史话 006.米利都城谈哲学，伯里克利兴雅典

006.米利都城起谈哲学，伯里克利兴雅典

本期内容

1. 欧洲人早期的一些哲学和科学观点

2. 伯里克利怎样带领雅典进入鼎盛时期

3. 喜剧作家索福克勒斯和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代表作和成就

大家好，我是枫落白衣，上一集说到希波战争中希腊反击，重新夺回了小亚细亚的米利都等城邦。在后世，米利都这个城市以诞生了米利都哲学学派而闻名遐迩，那么，啥是哲学呢？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答案千奇百怪，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不过我个人觉得，英国哲学家罗素的一段话，也许是一个最佳的关于哲学的解释，他说“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有一片受到双方攻击的无人之域，这片无人之域就是哲学。”

这话至少有三层意思。第一，哲学不是科学，换句话说，它不能被局限在已知的知识体系里面，它应该跳出包括科学在内的现代所有体系，为人类未知的问题去寻找新的解决办法和思路；第二，哲学也不和宗教鬼神等神学有任何联系，它虽然是一种天马行空的思考方法，但出发点是理性的，是有逻辑的，更是讲究逻辑自洽的，你动不动就整一句“老天爷的意思”，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那不是哲学的态度；第三，虽然支撑欧洲几千年历史的科学和神学这两大台柱子，都起源于哲学，但这俩货都不喜欢哲学，科学认为它神神叨叨，而神学认为它不够尊重神仙，而且，哲学自己也经常喝得东倒西歪，走着走着就可能变成了科学，当然，也可能变为神学，所以，它被攻击，那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其实，我们说如果按照古希腊语的原意，哲学就是“爱智慧”，而哲学家，就是“爱智慧的人”，对于一个爱智慧的人，否定现有的学说，不崇拜任何神仙帝王，那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同样，对于爱智慧的哲学家们，万物的本质到底是啥，这种科学根本不敢瞎白话，而神学全是瞎白话的问题，也是他们的最爱。

那么，前文说的米利都学派的泰勒斯，这个西方哲学始祖，认为万物本质是啥呢？

                                     一、早期的哲学观点

他的答案是水，换句话说，不光女人，地球上一切的东西，都是水做的，其本质也是水。对中国哲学稍有了解的人马上就会一拍大腿，哎呀妈呀，春秋时候管仲那小子也是这么说的。是的，比泰勒斯早了一百年的管子曾经这么阐述过：“水者，何也？万物之本原，诸生之宗室也。”当然，你说泰勒斯抄袭管子，那肯定不是，那时候既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想抄也没地方。

这里顺便说一句，因为《中国史话》的缘故，我经常被问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国到底有没有哲学？我的回答很简单，没有哲学的文明在这个世界上一个都没有。只要有人吃饱了肚子，晚上没事仰望星空的时候，就会操心哲学这种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想的问题，西方社会往往把他们现在的文明归功于他们的祖宗文化，也就是古希腊的哲学，所以才有人忽悠，说除了俺们欧洲啊，别的地方都没有哲学。这个你听听就好，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为了让祖宗显得更牛掰一点儿，方便在喝酒的时候吹牛。

在泰勒斯之后，希腊哲学家们就开始对“万物本源”这个问题进行了不断的探索，而且提出了不同的学说。比如同样来自米利都城邦的阿那克西美尼（Anaximenes）说所有东西都是由气组成的，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则说是火，而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说是数，数字的数，最后，另一个来自爱琴海北边，不知道是哪一个城邦的德谟克利特（Democritus）一拍大腿，说你们都别瞎白话了，这个世界啊，它是由原子（Atom）和虚空（Void）构成的。

德谟克利特非常牛掰地总结了原子的特性，说这是一种小到你根本看不见，也不可能分割的东西，这玩意在虚空之中运动，因为运动的特性不一样，他们表现的形式就不一样，而且，原子也像人一样，会寂寞，会寻偶，他们会和别的原子互相勾搭在一起，形成不同的物质。

实事求是地讲，老德的这套理论不仅仅是后来原子论的基础，而且就算是放在现在，在大的方向上，那也是毫不落后，甚至听起来有一点儿最新的弦理论的意味，你要知道，弦理论这玩意可是50年前人类才刚刚提出来的。

不过你要是说老德真牛掰，那还真不一定，因为现在历史学表明，和他几乎同龄的中国古代墨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提出了原子说，在《墨子·经下》中指出，“非半弗斫，则不动，说在端”，又说“端，是无间也”，意思是所有物质不断从中间分割，直到无法再分，此时的物质便叫做“端”。墨子的学说还不仅仅局限于物质，他还提出了时间的最小单位，叫做“始”，也就是不能再分的时间单位，并且，墨子还说出了这样的话，“宇，域徙，说在长宇久。”这句话的牛掰之处就在于它揭示了物质运动是同时涉及到空间和时间两个概念的，可能是最早的时空一体观了。

你可能又会说，墨子真牛掰。其实吧，在墨子之前，古印度耆那教的创始者，被教徒尊称为大雄的筏驮摩那，在公元前6世纪就提出了原子论，只不过他称呼其为“极微”，更牛掰。但无论是墨子，还是大雄，中国和印度后来都没人继承他们的学说，渐渐地，就被大家遗忘了。

言归正传，德谟克利特现在已经是公认的原子论始祖了，同样的，不是希腊人首创，但功劳也归于希腊人的还有毕达哥拉斯定理。

毕达哥拉斯就是上面说的那个认为世界本源是数字的人，他在公元前570年，出生于米利都附近的萨摩斯岛（Samos）。我个人甚至认为，他的这个世界本源是“数”的说法，比德谟克利特那个原子论，更令人震撼，尤其是看完《黑客帝国》之后，屏幕上流淌的数字流，总是能让我想起这个毕老爷，他咋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呢？

不过这位老毕最为后人熟知的，还是毕达哥拉斯定理，中国叫做勾股定理，也就是直角三角形的斜边平方，等于两直角边平方和。我们说在老毕发现这个定理之前的500年左右，也就是大概公元前1000年，中国周朝的商高已经发现了勾股定理，商高是和周公姬旦一个时代的。和墨子那个事儿一样，你要是说还是中国人牛掰，那你又错了。人家古代埃及早在公元前2600年的纸莎草上，就记录了3、4和5这最小的一组勾股数，但说到这里，已经升上天堂很久的，中东两河流域的人肯定一撇嘴，说那算个啥啊，俺们消失之前，就在泥板上记下了一组很大的勾股数，12709，13500和18541，完全符合勾股定理，而且这点小事，不值一提，所以俺们记录下这组数字的祖宗们，连名字都不屑于留下。

我说这些事不是为了打击老毕，只是想说明一下，虽然现在世界勾股定理以毕达哥拉斯的名字命名，但是在他那个时代，勾股定理已经是全世界的一个常识，这也是事实。不过老毕的另一项成就，世界上第一个提出地球是球形的，可没人敢和他争，这一点还是很值得他自豪的。

                                      二、雅典的黄金时代

上面介绍的这些哲学家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没有一个来自古希腊最民主的城邦雅典，都是雅典之外的，甚至可以这样说，都是靠近中亚地区的希腊殖民城邦，具体地说，米利都附近，那么，雅典差哪儿呢？咋就没有哲学家呢？

我们说雅典是有哲学家的，只不过比上面这些人晚出生了一段时间。

这事儿呢，还要从希波战争希腊进入反攻阶段说起。从那时候起，雅典就迎来了一个鼎盛时期，这段时间大概是从公元前480年开始，到公元前400年左右结束，史称雅典黄金时代，又称伯里克利时代（Age of Pericles）。

伯里克利（Pericles）这个人，大概出生在公元前495年，他爹是雅典海军舰队的一名司令官，他娘就是前面我们提到的，雅典改革家克利斯提尼的侄女，这是一个妥妥的贵族家庭。所以，伯里克利从小就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比如说他的老师里面，就有那个古希腊著名的诡辩哲学家，埃利亚的芝诺（Zeno of Elea），埃利亚是意大利半岛上的一个沿海城市，当时是希腊人的殖民地。

这位芝诺老师提出了一个著名的题目，叫做“阿喀琉斯追不上乌龟”，阿喀琉斯（Achilles）是特洛伊战争中著名的英雄，号称“希腊第一勇士”，那体格是杠杠滴，咋还追不上一只乌龟呢？

芝诺说，来来来，我给你证明一下啊。我们假设乌龟在赛跑前领先阿喀琉斯50米远，他在追上乌龟之前，就要跑完这50米的距离吧，可问题是，人家乌龟也一直在爬，虽然慢，但是在阿喀琉斯跑完50米这段时间，它又向前蹭了五米，那阿喀琉斯是不是要再跑完这五米呢，可他跑完之后，乌龟仍然前进了一些，如此反复，阿喀琉斯就永远追不上那只乌龟了。

傻子都知道，芝诺说的这事儿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卖弄，只是想用这个故事来探讨动与不动的关系，但全世界的聪明人里面，也没有几个能驳倒芝诺的。换句话说，他的这一套用在辩论和演讲上那是相当好使。

你想，伯里克利从小就和这种动不动就把你整懵圈的人在一起学习，能学出啥样来？果然，长大之后，这哥们成了著名的演说家，诡辩家，口才绝对不输于他的老师。不过同时，他还是一个廉洁奉公的好公民，坚毅冷静的将军，一般来说，我们把这样的人称为优秀的政治家。

公元前461年，雅典当时的老大，保守派的客蒙被雅典公民大会放逐。从这个时间点开始，代表民主派的伯里克利开始在雅典崭露头角，逐渐成为雅典政权的重要领导人。

我们说在伯里克利的姥爷克利斯提尼改革的时候，雅典创立了一个委员会，叫做十将军委员会（board of ten strategy），是从雅典当时的十个部落里面各选一人，相当于我们的中央军委，是雅典最高军事机关。开始的时候，这个委员会没啥权力，因为雅典那时候也不怎么打仗，可是和波斯人一番大战下来，这个委员会的权力就逐渐加大了，最后雅典执政官的地位反而不如这些将军们，而将军们是否当选需要整个雅典公民大会来决定，规定是一年一选，可以连任。

伯里克利从公元前443年开始，一直到他死，每年都当选为十将军委员会的委员，这让他有了一个首席将军的称号，这个称号当时有没有，现在史学家有争议，但你要是说这哥们在几十年里，一直掌控着雅典，是毫无疑问的。

严格来说，他做的事情其实不多，但都挺重要，第一件就是剥夺了由雅典贵族组成的战神山会议的权力，把雅典城邦事务的决定权全都交给五百人会议，公民大会，还有陪审法庭，为啥？因为战神山会议完全是一个贵族的组织，只有传统的雅典贵族才能进入，而其他三个机构都是由雅典各级公民或者抽签或者投票组成的，这就叫还政于民；

第二件就是给各级公职人员发工资。以前雅典的公务员没有工资，全都是免费为人民服务，这就导致了贫穷的公民根本就不想，也不可能当公务员，现在好了，当公务员可以有工资领，大大地促进了大家当公务员的积极性。

上面说的是对内，在对外上，伯里克利强化了雅典在“提洛同盟”（Delian League）中的领导地位。啥叫提洛同盟？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在对波斯的战斗中，一些希腊半岛上的城邦在一个名字叫做提洛岛的地方开了一个会，说我们一定要心连心，手拉手地和波斯人死磕，要么你提供军队，要么你提供军费，当时大多数成员国都提供了金钱，由雅典组织军队和波斯互撕。

强调一句，这个提洛同盟可不包括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任何城邦，换句话说，由斯巴达人主导的那个伯罗奔尼撒同盟可没有任何人加入这个提洛同盟，这个给后面留下了巨大的隐患，我们很快就会说到。

伯里克利掌握了雅典大权之后，下了一道命令，把提洛同盟的金库从提洛岛搬到了雅典城，对外说是避免给小偷偷走，可是实际上，他用这笔钱武装了雅典，并且翻修了今天举世闻名的帕特农神庙（Parthenon）。这地方是古希腊祭祀雅典娜女神的地方，今天几乎可以代表希腊了，网上到处都是它的照片。伯里克利认为对女神要有足够大的尊重，这种尊重就体现在庙的大小上，至于说自己把提洛同盟的钱拿来给雅典人修庙，女神应该也挺高兴的，孩子，我叫雅典娜，那当然是雅典最重要，提洛同盟算老几？

无论如何，在伯里克利统治期间，雅典的方方面面确实得到了加强，最终也催生出了很多哲学家、科学家、文学家等各种闻名后世的某某家。这里先来介绍一位文学家和一位史学家，那就是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和希罗多德（Herodotus）。

                                    三、索福克勒斯和希罗多德

索福克勒斯出生于公元前497年的雅典城外一个小村庄里，村子是村子，可是他家在村里属于地主富农这类的，所以从小不仅没吃过什么苦，还受到了良好的教育。55岁那一年，被提拔为“提洛同盟”的财政总管之一，还三次入选雅典的十将军委员会，最后在90岁的时候猝死，这简直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人生，和他同时代的，古希腊著名的喜剧作家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曾经流着哈喇子称赞索福克勒斯的一生是“生前完满，身后无憾。”

可是你想不到的是，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地主家少爷，留名青史的，却是他所创作的悲剧，他和埃斯库罗斯（Aeschylus）、欧里庇得斯（Euripides）并称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并且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一生参加过30次戏剧比赛，24次是冠军，每一次都让观众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们来看一下他的代表作，《俄狄浦斯王》。这个故事说的是希腊城邦底比斯（Thebes）国王拉伊俄斯受到诅咒，说他儿子俄狄浦斯将来会砍了他的脑袋，娶了他的老婆，杀父娶母。这个国王吓得要死，说这是一个什么混账东西，赶紧把还是婴儿的俄狄浦斯扔到了野外。结果小俄狄浦斯没死成，被另一个城邦科林斯（Corinth）的国王收养了，当作自己亲儿子养大。俄狄浦斯当然一直都认为，这个科林斯的国王就是自己亲爹。

长大之后的俄狄浦斯有一天偶然听到了太阳神阿波罗的神谕，说他将来会杀父娶母。善良正直而且极其看重亲情的俄狄浦斯决定流亡，他心里想的是，我和我爹从此不见面，那我肯定就杀不了他。

结局你都能猜到，阴差阳错之下，俄狄浦斯遇上了自己真正的爹，底比斯的拉伊俄斯，并且亲手杀死了这个从来没见过的老爹。

事情还没完，底比斯这个城邦当时被著名的狮身人面怪物斯芬克斯（Sphinx）侵扰，这个怪物拦在大路中央，说过路的人必须来猜我的谜语，只要能回答上我的谜语，就能杀了我，否则，我就吃了你。

底比斯的人接二连三地被吃掉，最后全城的人开始悬赏，谁能干掉斯芬克斯，谁就可以娶国王拉伊俄斯的遗孀，也就是俄狄浦斯的亲娘，从而成为底比斯新的国王。

怪物斯芬克斯的谜语是：“什么动物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腿最多的时候，也正是他走路最慢，体力最弱的时候。”最后俄狄浦斯猜中了，谜底是人，因为我们人婴儿时期就是用四条腿爬，也是最弱小的时候，等到老了还要拄拐杖，那就是三条腿走路了。

斯芬克斯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无话可说，自己跳海死了。随后，俄狄浦斯就娶了自己的亲妈，还生了四个孩子，酿成了一场人间悲剧。

我们说《俄狄浦斯王》的悲剧，是很典型的一种英雄悲剧，也是命运的悲剧，这样的悲剧和后来流行的道德悲剧有着本质的区别。啥是道德悲剧？就是好人被坏人给祸害了，而命运的悲剧没有严格的好人坏人区别，它强调的是生命的无奈和命运的不可抗拒，相比于道德悲剧，它对心灵的冲击要大很多倍，也更加深刻一些，这就是为什么，索福克勒斯这个地主家少爷写的东西能让古希腊和现代人都感到震撼的原因，命运悲剧，是跨越时间和种族的。

另一个人物，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虽然不是雅典人，但一生游历，到处溜达，去过美索不达米亚，克里米亚半岛，黑海沿岸平原，古埃及以及西西里岛等很多地方，而雅典是他最喜欢，和停留时间最长的城市。他在雅典的时候，和伯里克利家族相谈甚欢，只是因为他不是雅典人，不能获得雅典公民的资格，最后在公元前444年，来到了亚平宁半岛，成了雅典海外殖民地的一员，从那之后，就没了他的消息，是羽化升天了，还是飘然而逝了，那就不知道了。

我们在讲《中国史话》的时候说过，司马迁也是年轻的时候到处游历，见多识广，为后来写《史记》打下了基础。希罗多德就是雅典的司马迁，他最终写下了一本历史名著，名字就叫做《历史》，记录了古希腊城邦、当时的波斯帝国、近东、中东等地的历史文化与风土人情。最重要的，他花费了大量篇幅，完整地记录了希波战争，这也是我们前面讲述希腊和波斯打仗的重要史料基础，什么马拉松战役、温泉关战役、萨拉米湾海战等等，都来自于这本书。

顺便说一下，今天说的“民主”这个词，democracy，也是希罗多德在《历史》这本书里第一次正式提出的。这个词包含了两个词根，一个是人民，一个是统治，所以民主的本意就是人民的统治。而且希罗多德也给出了他认为的民主最好的方式，和克里斯提尼一样，也是抽签（Sortition），希罗多德说这样才能保证对全体人民最好的公平和正义，防止利益集团的垄断。

《历史》这本书是欧洲第一部比较完备的历史书籍，虽然在历史上，曾经有很多学者都质疑过希罗多德所写的真实性，但是近年来，很多考古学成果，却间接地证明了他没瞎白话，大部分内容是真实的，所以，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了古罗马西塞罗的说法，希罗多德是欧洲历史学之父。

除了文学家和史学家，当我们提到雅典伯里克利时代伟大的学者时，有一位哲学家是一定要提的，如果不说他，估计我会被你们鄙视死，此人比伯里克利小了25岁，但名气比伯里克利至少大了25倍，谁这么牛掰呢？这个，我们下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