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克龙二世”看法国政坛、大国博弈与中法关系的未来

从“马克龙二世”看法国政坛、大国博弈与中法关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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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克龙二世”看法国政坛、大国博弈与中法关系的未来


中美两国结构性的“修昔底德”战略对撞为今天中法的战略接近创造条件。

在马克龙的下一个五年任期,可预见的未来是,只要中法两国政治精英有足够的想象力,双方在各个领域的合作将充满潜力。

如果说今天的法国正在经历的是全球化、疫情和俄乌战争等各种因素叠加下的社会转型,那么,今天的中国面临的是与疫情作顽强斗争和中国社会向更高程度的文明与现代化的转型。

在如此历史新时代,如果中法之间抓住“战略互补”、“人民友好”和经济合作的“市场的力量”这三个因素,它就会像三个滚滚向前的车轮推动着中法关系向前发展。


4月22日,马克龙以58%的选票击败其竞争对手勒庞的42%,获得连任成功。此举不仅打破了20年来法国在任总统连任屡屡失败的魔咒,也使法国政坛进入了法国媒体戏称的“马克龙二世”时期。
在当晚埃菲尔铁塔下的庆祝晚会上,马克龙向其支持者们发表简短但充满深情的胜选演讲。他感谢支持者们的不懈努力,表示要带领全体法国人民进入一个“新时代”。在这个新的时代里,他无论在治国理政的内容还是方法上均会与第一个任期有所不同。
马克龙心知肚明的是,法国和世界已与其当初开始的第一个任期大相径庭,五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让他在处理法国自身问题时“在内容和方法上有所变化”,而且在处理法国与世界问题上,他同样面临数不清的变数甚至挑战。

如何弥补一个更加撕裂的法国社会?


作为老对手,勒庞已与马克龙两度狭路相逢,他们无论是政纲还是大选前四天近三小时的辩论,反映的都是以支持马克龙当选的中产阶级以上的富裕阶层及大资本、大企业和支持勒庞的普通民众选民之间的利益冲突。
为此,勒庞无论在竞选集会还是在与马克龙的直接电视辩论中,火力大开指责马克龙五年来对底层老百姓的甘苦不闻不问,使他们的购买力严重受损。她戏称马克龙是金融界的“神童莫扎特”,是大资本的代言人,是富人总统,言谈举止充满了对穷人的鄙视和傲慢。
诚然,法国人对勒庞一惯的“愤青”作派和“为批评而批评”和缺乏明确治国方略的老毛病不屑一顾,也不苟同其对马克龙五年执政成绩的“全盘否定”,但勒庞两次对决马克龙本身就已充分说明,这是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那些底层法国老百姓还将从改变自身境遇的利益出发继续义无反顾地反对马克龙。
勒庞女士领导的“国民联盟”,前身是“国民阵线”,由老勒庞创建于1972年。该党成立之初具有明显的排外思想,被视作“极右”,甚至一度还被称为“法西斯”政党。
然而,考虑到该党政纲半个世纪来的演化(特别是柔化),及其三度进入法国大选第二轮的事实(老勒庞一次,玛丽娜·勒庞二次),勒庞不仅代表着法国的一种政治思潮,也是一种法国特别的政治现象,本次42%的选票远高于五年前与马克龙对决的34%,即全法有1680万选民选择了“国民联盟”,这也是该党50年历史上获得的最好成绩。
有鉴于今天的“国民联盟”选民基础中存在的相当数量的社会底层民众(包括左翼民众),勒庞不无得意地表示她所领导的党是“人民的党”、“爱国人士的党”,所有将“国民联盟”数千万选民称之为“极右”的人均是对其数千万选民的“侮辱”。
在败选后的演讲中,勒庞叹惜“自由之风本该在今晚的法兰西刮起来”,但她同时表示会继续战斗,在6月的议会选举中与马克龙的“世界主义法国”作不懈的斗争。
马克龙重新入住爱丽舍宫,但他赢得政权易赢得民心难。如果说当年特朗普搅局美国政治,并在今天还在持续发酵的话,勒庞现象对法国政治的发酵还刚刚开始,法国社会大选中提出的法国社会两极分化、伊斯兰对法国基督教传统的文明威胁等问题均没有得到解决。相反,随着时间推移,这些问题对法国社会的撕裂将会日益严重。
从近期、中期还是长期看,法国政坛由马克龙代表的中右,勒庞的“极右”和梅朗雄“极左”的三足鼎力局面将会持续下去,并使法国政坛变得更加复杂和不确定。在这个撕裂的社会中,还有28%的选民没有参加本次第二轮投票,弃权率创下半个世纪以来的新高。
此外,左右法国政坛半个多世纪的右翼政党“共和党”和左翼政党“社会党”不仅没能进入第二轮,就是在第一轮选举中也均没有超过5%的选票。无论是法国政治生态圈的重新洗牌,还是法国社会的“魔方化”已是不争的事实。

法国如何面对全球化?


马克龙与勒庞的顶层决斗,从表面看是法国中产阶级以上富裕阶层与社会底层广大民众的利益分配冲突,但其核心也是法国究竟如何面对全球化的态度问题。勒庞自称是“民族主义者”和“主权主义者”,指责马克龙是“全球主义者”和“世界主义者”。
勒庞指责马克龙的经济政策过于开放和自由化,从而断送了法国的经济主权。与此同时,盲目的自由化贸易也让外国廉价商品侵占法国市场,导致法国许多产业甚至农业的破产和外贸赤字连年居高不下。
她还指责法国精英拥抱全球化的政策使法国制造业从40年前的22%下降到今天的10%政策,使法国大量的就业岗位流失到中国。
虽然马克龙的胜利为法国政坛上的“民族主义”和“全球主义”之争暂时划上了一个休止符,但在全球化世界中,法国究竟选择什么样道路之争恐怕还会持续下去。
对法国的大企业、银行家、创业家而言,无疑拥抱世界,开放自信是法国的唯一选择,但对广大勒庞和梅朗雄的选民而言,当资本家在全球化过程中赚得盆满钵满时,他们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更艰难,而面对他们过不完的苦日子,“极左”或“极右”政党均把全球化视作祸根,而龟守在法国的“一亩三分地”就成为解决问题的良方。
受这种情绪的影响,“马克龙二世”对待全球化的态度必然会产生变化,用大选时一些选民们的话就是,过去他们太相信全球化,太相信自由贸易的力量,现在看来太幼稚,全球化只对中国有利。
需要指出的是,2020年春迄今的全球大流行和20222月爆发的俄乌战争,对法国的国际供应链、能源和食品安全等均带来了巨大冲击。法国朝野一致认为他们在新冠疫情爆发后没有口罩、呼吸机和对俄罗斯能源严重依赖等问题是不可接受的。
这种朝野的集体性深刻反思已影响到法国对全球供应链安全问题和对中国在法国和欧盟投资的看法发生变化,更不谈法国朝野呼声不断的产业回流会在今后对中国等新兴国家的影响。

法国如何继续在大国间博弈?


首先是法国如何面临欧洲联合?
勒庞在竞选中批评马克龙的欧盟政策损害了法国的利益,布鲁塞尔技术官僚的一统天下违背民主原则,需要对欧盟的游戏规则进行重塑,并公然表示要在欧盟内部倡导主权国家间的联盟。
马克龙则指责勒庞破坏作为欧洲联合发动机的“法德关系”,认为在全球化的世界中只有强大的欧盟法国才能更加强大,批评勒庞的欧盟政策是不负责任和不现实,只会让法国的利益受损,并列举如果不是欧盟团结一致抗击新冠肺炎,法国就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疫苗和推出经济振兴计划。
同样,面临俄乌战争,没有欧盟的团结就没有欧洲的安全。总之,欧盟不是法国的选项问题,而是一种实际需要。
尽管勒庞在政纲和辩论中强调她不会像英国寻找“脱欧”,不会退出欧元,不会改变欧盟现有的游戏规则,但她的言论已引起欧盟及其成员国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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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日,德国总理舒尔茨、西班牙总理桑切斯和葡萄牙总理科斯塔在法国《世界报》上发表联合声明,强调欧盟需要一个捍卫共同价值观的法国,明确提出反对“一名极右翼候选人公开支持那些攻击我们的自由和民主的人”。在此前二天,欧盟反欺诈办公室(OLAF)指控勒庞及其三名前欧洲议会议员在欧洲议会任职期间挪用公款60万欧元。
欧盟国家领导人和欧盟机构如此高调介入法国大选为历史上罕见,说明勒庞的影响力之大,一旦当选,对欧盟联合会有冲击。欧盟已经失去英国这样一个具有世界性影响的大国后,不能再失去欧洲联合的创始国和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又一个大国法国,但马克龙的当选,为这样的悬念划上了句号。
其次是法美关系。
马克龙连续与特朗普和拜登政府打了五年的交道,法美关系总体顺利,但也时有磕磕绊绊,如从美国治外法权对法国公司的管辖权到相互征收商品的反倾销税,到法国带头在欧盟内推动对谷歌等企业征收数字税等,但这些均属于“无伤大雅”的经济和商业领域。
相形之下,让马克龙最下不了台的是美国从法国手中活生生地抢走了卖给澳大利亚潜艇的世纪合同,从而不仅让法国经济损失巨大,也让法国“大国地位”蒙羞。法国外交长形容这是美国对其盟友的“背后一刀”。
马克龙如此“政绩”自然在大选中受到勒庞在内的所有11位候选人的抨击,法国奉行的是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这是戴高乐主义的核心。
因此,无论是勒庞还是梅朗雄,亦或其他主要政党候选人均对目前的法美政策不满,他们众口一词称法国不能成为美国的“卫星国”和“小伙计”,勒庞等人则公然要求法国退出北约军事一体化组织。
虽然马克龙的连任将继续维持原来的对美政策,如在辩论时他就反驳勒庞,称在俄乌战争的炮火轰鸣声中,法国必须在军事上与美国保持一致,但从长远看,法美的矛盾肯定还会持续上升。
我们刨去治外法权和商业领域的争斗,即使在目前最紧急的欧洲防务一体化问题上,法美差异很大。法国想在欧盟扮演外交和防务的领头羊,美国则要利用俄乌战争扩大其在欧盟的影响,继而强化其在世界的领袖地位,这是一对不可克服的矛盾。
法国深知,美国在欧洲的防务合作优先伙伴是德国,而只要美国在欧洲的影响不减退,只要德国在防务上奉行美国优先的战略,法国在欧盟内就很难扮演安全领域的“领头羊”,欧洲防务和安全支柱就是一句空话。
最后是法俄关系。
出于历史原因,法国外交历来有“融俄”的传统,做到最极致的还是戴高乐将军。他在二战期间利用斯大林来抗衡罗斯福,在二战后,特别是冷战期间,用赫鲁晓夫来抗衡美国肯尼迪、尼克松等。
在戴高乐眼中,他看到的是俄罗斯民族及其所创造的伟大文明,这种超越意识形态的独立外交使法国在上个世纪6070年代成为独立于美苏两霸的世界第三种力量。在今天,法国精英们依然幻想通过与俄罗斯的某种“合作”,实现在全球化世界中法国新的“国际平衡力量”。
基于这样的考虑,在过去的五年里,马克龙一直试图与普京建立一种“特殊关系”,并在当选总统后立即邀请普京在凡尔赛宫举行法俄首脑会议,邀请普京到马克龙在法国南方的总统行宫度假。


然而,一场始料未及的俄乌战争将法俄关系推到了新的“风口浪尖”。一方面,作为西方大国,欧盟成员,法国必须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进行最严厉的谴责和参与最严厉的制裁,但另一方面,法国的外交平衡战略需要俄罗斯的参与。当年戴高乐所描绘的欧洲大厦是从“大西洋到乌拉尔山脉”,没有俄罗斯的欧洲联合显然不是法国版本的欧洲联合。
如果说在大选中马克龙与勒庞的“融俄”总战略上并没有什么差别的话,但在对待普京本人的态度上却有明显的不同。
马克龙抨击勒庞在过去对普京独裁政权的各种溢美之词,指责其从俄罗斯银行获得竞选贷款是在代表“你的银行家”来参与法国大选。为此,国际舆论担心勒庞的胜利是普京的胜利也非“空穴来风”。
在马克龙的第二任期,可以预见法俄关系会得到一定的“回暖”,这是法国外交的本质所决定的,法国要想在全球化的世界里“四两拨千金”,发挥一种独立自主的“国际平衡力量”,俄罗斯就是一个重要的支点和战略依托,但前提条件是普京必须立即结束这场战争,并通过俄乌两国谈判来实现乌克兰和欧洲大陆的和平与稳定。
前一段时间,波兰总理指责马克龙与普京见面通话16次,对阻止俄罗斯的杀戮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从法国人的角度看,马克龙如此辛苦地在俄乌间和平斡旋并没有成为大选中竞争对手的攻击把柄。
这也是为什么连萨科齐、拉法兰等作为马克龙反对党“共和党”的重要党魁都认为,在俄乌战争这场欧洲70多年未遇的战争面前,马克龙的“年轻”和“有经验”是法国安全与稳定的保障。
作为反对党,勒庞在大选中甚至表示,一味打压俄罗斯会使其倒向中国,这将是法国和西方世界的一个噩梦。
可见,法国精英对俄罗斯是抱有幻想的,一旦俄乌战争结束,法国融俄的愿望与需要要比美国大得多,如法国仍有一些企业如欧尚、迪卡侬等拒绝退出俄罗斯市场。勒庞拒绝将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列为制裁范围,从而影响到法国的民生和经济发展。
在一定意义上,法对俄的态度也将影响到整个欧盟和西方对俄罗斯未来在欧洲和世界上位置的态度。


马克龙39岁当总统,是拿破仑以来法国最年轻的国家元首。他从当选第一天起,奋发向上,充满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
他深知要让法国再次伟大就必须让法国人民认清今天的世界形势,包括理解和接受中国崛起的事实,并从中国的崛起中获得法国经济和作为“国际平衡”力量的外交利益。他在当选后不久就访问中国,并向媒体表示今后将每年来中国访问一次。
五年来,在马克龙领导下,中法关系进入快车道,在各个领域的合作均得到提升,2021年双方的贸易额达到800亿美元,中方从法国进口的农产品增加40%。双方在新能源、环保等领域的合作也有数十亿欧元,在第三方市场合作也取得明显进展。
然而,自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两国间的人员交流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中法间的航班减少了95%。本次大选法国在华选民的统计还显示,十年前注册选民30305人,今年是24362人,降幅超过10%。考虑到许多法国人没有注册登记大选,也有许多人根本不在法国在华外交机构备案,因此,离开中国的法国侨民数字恐怕还要更高一点。
目前,上海因疫情的封控也使法国在华商界,包括法国媒体沸沸扬扬。法国人对当下中国的营商环境表示忧虑,对两年前法国疫情及其随之带来的各种经济和社会冲击波记忆犹新。
这些人员交流受阻的情况是让人沮丧的,这不仅体现在法国在华侨民数的下降,也同样体现在中国往访法国的人员数量上。
2018
年,法国官方统计来访法国的中国游客达230万(事实上可能更多,法国政府曾一直努力希望在2020年达到500万中国游客),但疫情爆发后迄今,不要说没有中国游客,就是中国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代表团也已全部“清零”,就连那些在法国念书的中国留学生大多在中国通过网课来接受法国大学教育。
诚然,人员交流是两国关系最重要的指标和主力军,人员不流动了,又怎么能推动和深化双方的各项合作?
需要补充的是,中美在地缘政治、外交、贸易、高科技等领域全面博弈同样影响到法国社会对中国的看法,如法国媒体、参议院、智库等报告和一些政党负责人对中国的微词甚至批评增多,这是过去几年不多见的。
用法国外交长勒德里昂的话,中法在处理国际事务时是“伙伴”关系,在处理经济和贸易事务时是“竞争”关系,在政治体制上是“对手”关系。这样的定位其实与布林肯定位中美关系并无本质差异。
在这种复杂的地缘政治棋局中,当下的俄乌战争对中法关系又再添一丝阴影,法国社会就有一股势力对中国的作用提出怀疑,勒庞的讲话可“略见一斑”。
如果我们再看一下连续三年美国皮尤研究所对法国的民调就会发现,这种对中国的疑虑在法国民间也有一定市场。这些都是中法关系中的新因素,必须予以重视。
那么,未来五年,中法关系是否还会“顺风顺水”?马克龙是否还会像其第一个任期承诺的那样每年访华一次?
显然,我们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但可以肯定,当年希拉克时期中国人盛装行进在香榭丽舍大街,埃菲尔铁塔为伟大的中华变成红颜色这样的中法“蜜月”已很难再现。
然而,我们在中法关系“变”的过程中也必须看到其“不变”的战略内涵。正是中法关系中这种特殊且“不变”的战略内涵,半个多世纪前戴高乐不顾美国的强烈反对,率先在西方世界承认新中国。
尽管半个世纪已过去,中法关系的战略内涵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法国人口不到世界1%,经济总量位居印度之后,且国内各种经济、社会及其因过度移民所带来的国家认同危机等问题不断,使法国精英们懂得,处理好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关系,攸关法国在国际舞台上发挥“国际平衡力量”的作用和利用中国庞大市场及其活力来提升法国经济实力的核心利益问题。
从中国的角度看,中法关系中这种不变的战略定力同样存在。在中美关系全面断崖式恶化的历史条件下,环顾世界各大国中,能基于战略独立性并与中国一道致力建设一个多极世界的西方国家只有法国一家。


换言之,

中美两国结构性的“修昔底德”战略对撞为今天中法的战略接近创造条件。

在马克龙的下一个五年任期,可预见的未来是,只要中法两国政治精英有足够的想象力,双方在各个领域的合作将充满潜力。


与此同时,由于法国在欧盟内的独特领导作用,中法关系的提升还会促进中欧关系的发展。欧盟强调在世界第一大和第二大经济体之间的各种博弈中要“战略自主”,这种不选边的态度取决于欧盟内部政治共识,但这种政治共识既有对欧中关系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如欧盟就曾在一些问题上对中国采取集团政治,与美国一起“沆瀣一气”向中国施压。


因此,欧盟的“战略自主”并非“战略中性”,法国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小觑。


对于中欧双方来说,没有在疫情和俄乌战争双重打击下促进经济增长、保民生、提振市场信心更重要的了,也就是说,没有比通过期待已久的《中欧投资协定》更紧迫的事,其中,法国无疑可发挥重要的作用。


如果说拥抱全球化是法国解决自身问题,实现再次伟大的唯一选项的话,中法两国人民之间相互理解则是未来“马克龙二世”在中法关系上有否建树的关键,因此,无论是在今天的特殊历史条件下,还是疫情结束后,在中法民间社会加强相互人员往来和交流刻不容缓。


由于二年前突发疫情,原定的2021年中法旅游年被取消了,疫情后,恢复中法人民之间的旅游与文化交流实为“重中之重”。


再过不到二年,我们将迎来2024年中法建交60周年。


今天,面对一个甲子的中法关系,我认为无论是总结、展望还是充实其内涵,它不仅需要政治家的智慧和勇气,也需要两国人民的支持与参与。在一定意义上,是两国人民的相互理解和支持决定中法关系的发展水平和质量。


如果说今天的法国正在经历的是全球化、疫情和俄乌战争等各种因素叠加下的社会转型,那么,今天的中国面临的是与疫情作顽强斗争和中国社会向更高程度的文明与现代化的转型。
在如此历史新时代,如果中法之间抓住“战略互补”、“人民友好”和经济合作的“市场的力量”这三个因素,它就会像三个滚滚向前的车轮推动着中法关系向前发展。


为救助疫情冲击下的经济,法国通过以支持绿色经济为核心的1000亿欧元“经济振兴计划”,中国同样将“碳中和”作为后疫情振兴中国经济的重要抓手。


前几天,中国政府又通过将交通、能源、水利等网络型新基建作为振兴疫情下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决策,法国在生态转型、城市化、垃圾处理、新能源等方面技术世界领先,双方互补合作潜力不可限量。


此外,法国在航空航天、核能、医药、人工智能算法、农业、教育、研发等领域具有世界领先水平。同样,法国的文化创意产业、博物馆、影视、旅游、奢侈品、时尚及各种生活艺术等在中国消费者心目中享有美誉,这为中法在后疫情的经济合作提供了丰富的想象。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人来完成。这里所说的人包括将马克龙再度送进爱丽舍宫的法国选民,也包括所有关心中法关系顺利发展的中国社会各界人士、企业家、艺术家、青年一代。是法国人民决定了谁来当总统,也是他们决定什么样的中法关系。


归根结底,是中法两国人民间新时期的相互理解与合作决定中法关系的光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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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悦心克己

    小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