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诗经·国风·豳风·鸱鸮》于晓鹏带读与随讲

诗经•国风•豳风•鸱鸮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

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

《鸱鸮》，昨天我们是把它放置在周初历史大时空的这样一个语境之下，说的是周公警戒、劝导成王能够稳固兴旺周室这样的话题。

    今天我们换一个角度。今人则认为这是一首以禽鸟言语表达的寓言诗。䧳鸟在鸟巢之中的雏鸟被鸱鸮侵害抓走之后，无比的伤悲，她哀诉抚育雏鸟的种种艰辛，经营巢穴的危苦操劳，而今遭受不幸，表达了对恶鸟鸱鸮痛切的愤恨、憎恶以及警告之言。让人读后十分感慨和不平，对幼鸟、对弱势的䧳鸟产生了同情之心。

    此诗的章法，有起有收，有宾有主，有呼应，有逗接，错综顿挫。诗句以四言为主，兼用五言、六言，其中运用了对偶的排比句式，如第三章中的“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同时也大量使用了一些双声叠韵字，比如“拮据”，这是声母相同的双声字；“绸缪”“漂摇”，这是韵母相同的叠韵字。更有在末章之中，连用“谯谯”“翛翛”“翘翘”“哓哓”这样的叠字，同时押的又都是“ao”这样的韵脚，使得全篇音韵色彩更为强烈，增添了语言的艺术特色。所以此诗章法、句法、字法皆妙。

此诗也为后世开辟了以禽鸟之语入诗、入文的先河。在西汉有贾谊的《鵩鸟赋》，在唐代也有像杜甫的《义鹘行》、韩愈的《病鸱》、柳宗元的《跂乌词》这样以鸟语入诗的作品，可以说《诗经》的《鸱鸮》是引禽鸟之语入诗、入文的发轫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