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展子虔《游春图》

画史称隋初画家展子虔的《游春图》为最古的卷轴山水画，也是我们今天难得看到的唐以前山水画趋向成熟过程中一件独立成画的珍品。这是一幅流传有绪、著录详实的珍贵古画，虽然也有争议，但并不影响我们将其视作几乎仅有的唐前山水画的史料价值。

展子虔（约545—618年），隋代绘画大师，渤海（今河北沧州）人。历经东魏、北齐、北周、隋朝，到隋代为隋文帝所召，任朝散大夫、帐内都督等职。他是唯一有画迹可考的隋代著名画家，在中国绘画史上占据着重要位置。

在中国山水画的历史上，展子虔的作品《游春图》是一幅很重要的画作，因为中国的山水画大体从画法上划分为青绿山水、浅绛山水，、水墨山水。精致的青绿山水再加上金线，人们也称为金碧山水，展子虔的《游春图》就是一幅比较精彩的青绿山水，中国山水画的发展的脉络是先产生设色的山水画，才渐渐的有了淡彩，或者是水墨画。中国绘画的产生的时间是设色山水先于水墨。尤其是山水画青绿山水又要比水墨山水出现早。从这幅展子虔的《游春图》上我们也能看到中国青绿山水画比较早期的样子。展子虔是南北朝到隋唐时期的大画家到了隋文帝的时候，他被召进宫庭担任了朝散大夫的职务，他的作品很多都没有留下来有画史可考的展子虔《游春图》是其中的一幅。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绢本 40x80.5cm 故宫博物院藏

中国山水画的起源比人物画晚。在早期的魏晋时期画作中的山水，只是作为人物的背景来处理，到了隋唐时期，渐渐的发现在一些壁画，或者在一些画作中，山水独立出来了，所以表现山川河流，自然环境，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画科，说明在隋唐的时候，人们逐渐认识到用山水用自然景物来曲折的映射人的社会生活。展子虔《游春图》这幅作品再现了当时画作的艺术面貌和绘画风格，这幅画在画法上来说没有用过多的皴法，全是渲染染色的手法，整个画面画的是非常平阔空阔的水面，在画幅的右上角有一点点的绿颜色的春杉，它表现的是春天山景非常的明丽，和远处的春杉相对应的，在画幅的左下的有一丛丛的树林，仔细看的话，在土坡上、在河岸上，能看到很细很细的树枝上有点点的桃花或者是梨花，仔细看的话作者那是用白色的粉色的小点来表现的。在这么一个阳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春景中，江面上荡漾着游船。岸边上有两个人物，他们一边观赏着风景，一边等待着游船渡过来，这么一个场景的设计也点明了这个话题“游春图”，由于年代的久远虽然这幅画的颜色有些褪色，但如果我们看到实物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树木葱茏的缝隙中掩映着，房屋的屋脊画的还是很精细的。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局部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这幅《游春图》是中国早期青绿山水画的代表，上可以承接敦煌壁画中人物画里的那些青绿的山水画法，又可以衔接唐朝李思训李昭道的《江帆楼阁图》所以在青绿山水画中，它还是很重要的。

青绿山水的创作由于画家使用的材料贵重一些，画法以厚重的一层一层的渲染为主，所以画法比较难，对于画家创作来说青绿山水创作的难易程度，要比浅绛山水、水墨山水难，甚至画家创作润笔的费用都要加倍，因为它的材料不太好找，展子虔《游春图》表示的景物非常丰富，画法精细用细笔勾勒，线条没有什么太大的粗细变化，而是进行一层一层的渲染，异常程序，画的细节景物人物比较纤细，在画山石的时候没有用皴。画松树没有画松树鱼鳞一样的书皮。基本上都是以染、着色为主。据现在有些学者研究，有些学者看到了展子虔的《游春图》以后。提出来这幅画的作者应当不会是展子虔也不一定是隋朝的，先提出这个疑问的是著名的文物专家沈从文先生，他在多次看到了这幅画以后，对古代的文献进行比较，并且又通过对画面人物幞头系法的探索，他认为：这不应当是隋朝人画的，幞头就是古人戴在头上的头巾，头巾四个角有四条带子，不同的时期它的这个技法是不一样的，沈从文先生是研究古代服饰的大家，所以他对这些细节的问题非常注意。同样提出了疑问的还有一位学者就是鉴定大家傅熹年先生，他对画面中的建筑细节，比如说树丛掩映中的屋顶上面的鸱吻，他发现了有特别清晰的宝剑把，他也认为像这样的鸱吻不应当是隋唐时期的样式，通过古建筑的考证，他也对这幅画提出了疑问。经过后来学者的综合研究，认为中国流传有序的很多的古代画作，尤其是像魏晋到隋唐时期这些早期作品，大多数都是经过宋朝人重新的临摹摹绘，宋朝人对古画的继承和发展是通过摹绘的手法，他的摹绘不是完全的进行原样的照搬，而是有些地方，比如画面已经残掉了，残缺了，他就会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它补全，这在宋朝人看来，也是对流传下来绘画的修复。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局部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局部

所以这幅传媒隋唐展子虔的《游春图》也是经过宋朝人的一个摹本，尽管是这样他在画史上也很有价值，它再现了中国早期青绿山水的面貌，是渲染平涂为主，并且脱离开了作为人物背景山水画的创作独立出来了，另外从这幅画我想到的是中国早期的青绿山水画，它和古代壁画、家具、建筑上的工艺装饰有着很深的渊源，甚至有可能是直接源自于工匠壁创作、家具装饰、还有屏风绘画，把它移植过来作为一个单独的画幅来展现，展子虔《游春图》这幅画就给人一种家具屏风的那种镶嵌漆画的效果，它的画面上的山峦树木的程式化的表现，颜色的平涂和堆砌特别像中国古代的漆工的金漆彩绘，或者是金漆镶嵌的一种工艺手法，当绘画独立出工艺以后，我们看到早期的画家，他从民间工艺中相借鉴。甚至颜色也显得很灿烂很瑰丽。有了这样的一个环节，渐渐地才发展成后代比较成熟的青绿山水画，以至于后来出现的水墨山水画，可以说，展子虔的《游春图》它具有一种活化石的效果。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局部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局部

隋 展子虔 游春图图轴 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