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七十一章 圣人不病

卷三 第七十一章 圣人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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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惟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睿智所照,自如明镜无尘,止水无波,物来毕照,毫无遁情。此神明洞彻,自然而知;因物为缘,如心而出。非臆度以为明,悬揣以为知者。其知也由于性光之自照,而不是有前知之明,却能知人所不知。此上哲之士,非凡人所能及也。凡人智不能烛理,明不能照物,往往拟议其人之诚伪,逆料乎事之兴衰——幸而偶中,人谓其明如镜,自亦诩其烛如神。此等揣摩之知,非神灵之了照,乃强不知以为知:虽有所知,其劳心苦虑,其劳心苦虑,病已甚矣,是自作聪明者,自耗神气者也。夫惟以强知为病,于是病其所病。而穷理以尽性,修命以俟天。慧而不用,智而若愚,自然心空似水,性朗如冰,一灵炯炯,照彻三千,又何营回之苦,机巧之劳以为患也哉?是以不病。圣人明烛事机,智周物理。自有先觉之明,绝无卜度之臆。故凡人有病,而圣人不病焉者,以其能病所不知,病所不明,而于是一心皈命,五体投忱,尽收罗于玄关一窍之中,久之灵光焕发,烛照无遗,固随在皆宜,亦无往不利也。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此言慧照之知,是为上等;若矫情之知,实为大患。惟以强知之患为患,是以无患。圣人之得免于患者,常以此患为患,所以无患。大旨已明,兹不复赘。今再将道妙详言之:大凡打坐,必先从离宫修定,做一响而后自考自证,果然空空无物,即明心见性矣。所以吾尝云:静坐之初,此心悬之太虚,待身心安定,意气和平,然后徐徐以意收摄,回照本宫。到得了无一物,介于胸间,从此一觉一照,即十方三界,无在而不入我觉照之中。然而觉性不生、觉性不灭,不过了了自了,如如自如而已。以此求玄,则水源至清,自可为我结丹之本。一霎时间,自然性光发现。何以见之?即吾前日所示恍恍惚惚中。忽然一觉而动,是修道之要始。而以性摄情,若不先讨出性真本来,突地下水府中求玄,不知既无性矣,何以摄得起情来?夫既有虚灵之蓬勃之机。要知离非属心也,凡凝耳韵、含眼光、戒香味触法,皆是神火主事,故曰属离;坎非是气,精气所在,即是属坎。即以神入血中,火热水里,未必即有气机发动——务须左提右挈,摄起海底之波,上入丹田,久久烹炼。火功既足,忽然天机发动,周身踊跃,从十指以至一身,跳动不止。身如壁立,意若寒灰。丹田气暖,此即火之不老不嫩,合中之时。若非有此效验,尚是微微,不可行火。若久见此景而不知起火。气已散矣始行用火,是为药老无用。学者审之辨之。然微陽初动,未必即有此盛气,只要心安意适,气息融和,亦可行子午河车。盖人身有形有质之血,不经火煅,尚是污污浊浊、一团死血。惟用神火之照,血中自生出一点真气出来。即佛所云“我于五浊恶世修行而得成道果”是。又古谓“鬼窠中取宝,黑山下求铅”,是皆不外浊精败血内以神火煅出此一点真气来。气既动,陽即生,又当知子进陽光,午退陰符,卯酉沐浴诸法,方能采得此真陽,运行流通,内以驱除脏腑之陰私,外以招摄天地灵陽之真气。久久用功,气质亦变。此河车一法,有无穷妙义也。古有言“气明子午抽添”,抽即抽取水府之铅,添即添离宫之汞。汞即心中灵液,后天中先天。从色身浊精败血中,以神火煅炼出而成甘露者是铅,即血中之气。气即古人谓水中之金,此为后天中先天,只可以固凡林,不可以生法身。此是坎离交而生出来的药物,犹不可以作神丹。必要以性摄情,以性归性,性情和合,同煅于坤炉之中,忽地真陽发动,此为乾坤交而结丹。始可炼神丹为真仙子。总之,修炼别无它法,只是一个河车运转。初关河犹须勉强;中关河车,天人合发;到得上关河车,纯乎自然之天,不失其时而已。至于卯酉沐浴诸法,不过恐初学人心烦火起,行工不得不然。若到纯熟,不须法矣。总在学人神而明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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