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力斯 · 恺撒 第三幕（上）：共和派圣殿刺杀恺撒

裘力斯.恺撒-第五集

主要人物

勃鲁托斯：罗马首席执政官

鲍西娅：勃鲁托斯的妻子

路修斯：勃鲁托斯家中侍童

西那：共和派叛党之一

凯斯卡：恺撒的侍臣之一，共和派叛党之一

凯歇斯：罗马军事总督，共和派叛党之一

辛伯：共和派叛党之一

里加律斯：共和派叛党之一

恺撒：罗马独裁官

第二幕 第三场 

圣殿附近的街道

【凯撒听信了狄歇尔的劝说，决定不顾占卜者的警告，与众位大臣一同来到圣殿，举行王位加冕仪式，圣殿附近的必经之路上，一个请愿者反复诵读着一封写给恺撒的密信，勃鲁托斯的妻子鲍西娅预备到圣殿前等候丈夫，不料这请愿者信上所写的每一个字，都随风传入了鲍西娅的耳中。】

请愿者  “恺撒，留心勃鲁托斯；注意凯歇斯；不要走近凯斯卡；看着西那；不要相信特莱包涅斯；仔细察看辛伯；狄歇尔不喜欢你；里加律斯受过你的申斥。这些人都是一条心，那就是要推翻恺撒。如果您并非长生不死，那么就警戒你的四周；阴谋暗潮涌动，将威胁您的安康。愿伟大的神明护佑你！爱你的人，请愿者敬上。”

请愿者 我要站在这儿，等候恺撒经过，像一个请愿者，把我刚刚念的这封信交给他。我一想到德行出众之人难逃权力的暗箭，就觉得万分伤心。啊，恺撒，如果你读了这封信，也许还能逢凶化吉；如果你没能读到这封信，那么就是命运站在了叛变者那一边，无可挽回了。

鲍西娅 如果刚刚那人信上所说为真，恐怕世人都要遭遇一场无可避免的灾祸了。

第二幕 第四场

鲍西娅 路修斯！孩子，拜托你赶快跑到圣殿去。

路修斯 太太，我......

鲍西娅 别耽误时间回我的话了，快去。你为什么还不去？ 

路修斯 我还不知道您要我去做什么呢，太太。 

鲍西娅 我要你到那去，去了再回来，可是我说不出我要你去做什么。啊，坚强的意念！与我同在吧；替我在我的心和舌头之间堆起一座高山；我有一颗男子般坚定的心，却只有女人家的柔弱力量。让一个女人保守一桩秘密是一件何等的难事啊！路修斯，你怎么还在这儿？ 

路修斯 太太，您要我去做什么呢？就是跑到圣殿里去，没有别的事了吗？去了再回来，就是这样吗？ 

鲍西娅 是的，孩子，你回来告诉我，你家大人的脸色怎样，因为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好像不大舒服；你还要留心看着恺撒的行动，看看向他请愿的有些什么人。听，孩子！那是什么声音？

路修斯 我听不见，太太。 

鲍西娅 仔细听。我好像听见一阵骚乱的声音，仿佛在吵架似的；那声音从风里传了过来，好像就是从圣殿那边传过来的。

路修斯 真的，太太，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鲍西娅 过来，预言者朋友；你从哪儿来？

预言者 从我自己的家里，好太太。 

鲍西娅 现在几点钟啦？

预言者 大约九点钟了，太太。

鲍西娅 恺撒到圣殿里去了没有？ 

预言者 太太，他还没有去呢。我要去找个地方站着瞧他，瞧他从街上经过，到圣殿里去。 

鲍西娅 你也要向恺撒请愿吗？ 

预言者 是的，太太。如果恺撒懂得为自己考虑，愿意听我一言，我会恳请他万事小心。

鲍西娅 怎么？难道你知道有人要谋害他吗？ 

预言者 我也不能确定，可是我担心有许多人想要谋害他。再会。这里的街道很窄，那些跟在恺撒背后的元老们、官史们，还有请愿的民众们，一定会摩肩接踵，十分拥挤；像我这样瘦弱的人，怕要给他们挤死。我要去找一处空旷一些的地方，等伟大的恺撒走过的时候，就可以对他说话。

鲍西娅 我要回到内室待着。唉！女人的心是多么柔软啊！勃鲁托斯啊！愿上天保佑你称心如意。哎哟，路修斯怎么还站在这儿，刚刚那些话，都叫这孩子听了去；勃鲁托斯要向恺撒请愿，可是恺撒不见得会答应他。啊！我快要晕倒了。路修斯，快去，替我向我的丈夫致意，说我现在很开心。然后你再回来，告诉我，他对你答复了些什么。

路修斯 是是是，太太，我这就去。

第三幕 第一场

罗马圣殿前，元老院在上层聚会

【几日前，恺撒德胜凯旋的庆功仪式上，一位预言者向恺撒进言，提醒恺撒“留心三月十五日”，转眼，三月十五日已到，恺撒在勃鲁托斯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圣殿行加冕之礼，此时的他并未察觉，在那新王的宝座之下，藏着无数夺命的毒剑。 】

恺撒  预言者先生，那日你曾对我说，让我当心三月十五日，如今三月十五日已经来了。

预言者 是的，恺撒大人，可是今日还没有过去。

请愿者  祝福，伟大的恺撒！请您把这这封信读一遍。

狄歇尔  大人，这还有特莱包涅斯的一个卑微请愿，请您有空把它看一看。

请愿者  啊，恺撒！请先读我的；因为我的请愿与您切身相关。请您读一读吧，伟大的恺撒。 

恺撒 与我切身相关的事情，应当放在最后再处理。

请愿者  千万不要耽搁，恺撒；请您立刻就读。 

恺撒 你说什么！这家伙疯了吗？ 

坡勃律斯 喂，让开。 

恺撒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在街上请愿吗？到圣殿里来吧。 

坡勃律斯  祝愿你们今天行动成功。 

凯歇斯 什么行动，坡勃律斯？ 

坡勃律斯  呵，再见。

勃鲁托斯 坡勃律斯刚刚说了些什么？

凯歇斯 他希望我们今天行动成功。恐怕我们的计划已经泄漏了。

勃鲁托斯 瞧，他到恺撒面前去了；留心看着他。 

凯歇斯 凯斯卡，事不宜迟，别让他们有了戒备之心。勃鲁托斯，怎么办？要是事情败露，那么我和恺撒，今日必然不能同活，因为我们这次行动倘然失败，我一定自行了断。

勃鲁托斯 凯歇斯，请您冷静；坡勃律斯并没有把我们的计划告诉恺撒；瞧，他在笑，恺撒也神色如常。

凯歇斯 特莱包涅斯是个聪明人，勃鲁托斯你瞧，他把玛克·安东尼拉到一边去了。

狄歇尔  辛伯在哪儿？叫他立刻过来，向恺撒呈上他的请愿。

勃鲁托斯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们靠近一些，方便接应他。

西那 凯斯卡，你第一个动手。 

恺撒 我们都准备好了吗？现在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恺撒和他的元老们解决吗？

辛伯  至高无上、威严无比的恺撒，辛伯怀着一颗谦卑的心，臣服在您的面前——

恺撒 我不得不打断你，辛伯。这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礼节，也许可以打动平常人的心，叫他们收回已成事实的判决，视法律为儿戏。可是你不要以为，我的身上也留着这般卑劣的血液，不要以为我的意志会被这些傻瓜才会为之所动的甜言蜜语、奴颜卑色、和曲意逢迎动摇，按照判决，你的兄弟必须被放逐出境；要是你为他下跪求情，我就要把你像狗一样踢开。告诉你，恺撒是不会有错的，我所决定的事，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辛伯 这儿难道没有比我更尊贵的人，没有能让恺撒接纳其谏言的贤者，愿意为我被放逐的兄弟求情吗？ 

勃鲁托斯 让我亲吻你的手，可是这不是向你献媚，恺撒；请你立刻下令赦免坡勃律斯·辛伯。  

恺撒 你说什么，勃鲁托斯！ 

凯歇斯 请开恩，恺撒；求您开恩。凯歇斯臣服在您脚下，请您赦免坡勃律斯·辛伯。  

恺撒 要是我也跟你们一样，我也许会被你们感动；如果我会用哀求来打动别人的心，那么你们的哀求也会打动我的心；可是我像北极星一样坚定不移，衡永笃定，在天宇众星之中无可匹敌。天空中布满繁星，每一颗都闪耀着光辉，可是浩瀚繁星中，只有一颗矢志不移。人世间也是如此，世间生活着无数的人，都有血有肉，有感知有感觉，但我知道，芸芸众生中只有一人，能够坚守地位不受侵犯，毫不动摇，而我就是这个人，即使是通过这件小事，我也可以向你们证明，我绝不收回驱逐辛伯的决定。而且永远不允许他再回到罗马。

西那 啊，恺撒——  

恺撒 走开！难道你妄想举起奥林匹斯山吗？ 

狄歇尔  伟大的恺撒——  

恺撒 勃鲁托斯跪了这么久，你们看我何曾心软吗？

凯斯卡 好，那么让我的手来代替我说话吧！

勃鲁托斯 也听听我的请愿吧！

恺撒 勃鲁托斯，竟然连你也....那就认命吧，恺撒！

西那 自由了！解放了！暴君死了！快去，到各处街道上宣布这个消息。 

凯歇斯 找几个人到公共讲坛上，高声呼喊，“自由，解放！”  

勃鲁托斯 各位民众，各位元老，大家不要惊慌，不必逃散；都站住；野心勃勃之人已经偿还了它的债了。

凯斯卡 到讲坛上来，勃鲁托斯。

狄歇尔  凯歇斯也上去。 

勃鲁托斯 坡勃律斯呢？

西那 在这儿，他被这场乱子吓坏了。

坡勃律斯  大家站在一起不要私下分散，也许恺撒的同党们——   

勃鲁托斯 别说这种话。坡勃律斯，放心吧；我们不会加害于你，也不会加害任何其他的罗马人；你这样告诉他们，坡勃律斯。 

凯歇斯 您先走吧，坡勃律斯；也许人民会向我们冲过来，别连累您老人家受了伤。

勃鲁托斯 是的，您回去吧；我们干了这种事，我们自己负责，无意连累别人。 

凯歇斯 特莱包涅斯，你回来了，安东尼呢？ 

特莱包涅斯他惊慌失措的逃回家里去了。男女老少都睁大了眼睛胡乱叫嚷，四散奔逃，像是末日来临一般。

勃鲁托斯 命运，我们等候你的宣判。凡人皆有一死；与其在世上偷生苟活，拖延光阴，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 

凯斯卡 何苦呢，少了二十年的生命，不过是少了二十年贪生怕死的日子罢了。

勃鲁托斯 照这样说来，死还是一件好事。所以说，我们都是恺撒的朋友，帮助他结束了这一段忧生畏死的时光。来，弯下身去子，罗马人，弯下身去；让我们把手浸在恺撒的血里，沾满整条手臂；再把他的血抹在我们的剑上。然后我们昂首阔步，到市集上去；将染着血的武器在头顶挥舞，齐声高呼，“和平，自由，解放！”  

凯歇斯 好，都弯下身去，用鲜血清洗你们的双手吧。多少年以后，我们的这场壮烈的戏剧，将要在尚未诞生的国家用我们所不知道的语言表演！ 

勃鲁托斯 恺撒将要在那场戏剧中再流多少次的血呢，他现在长眠在庞贝的像座之下，他的尊严化成了泥土！ 

凯歇斯 后世的人们表演今天这一幕的时候，将要称我们这一群人为解放祖国的勇士。 

狄歇尔  怎么样！我们这就去吧？ 

凯歇斯 好，大家去吧。让勃鲁托斯带领着我们，让我们怀着罗马最勇敢纯洁的心，跟随在他的身后。 

勃鲁托斯 且慢！是谁来啦？噢？这个人是安东尼的手下。 

仆人 勃鲁托斯大人，我的主人玛克·安东尼叫我跪在您的面前，他让我对您说：勃鲁托斯是聪明正直、勇敢高尚的君子，恺撒是威严勇猛、慷慨仁慈的豪杰；我爱勃鲁托斯，我尊敬他；我敬畏恺撒，可是我也爱他尊敬他。要是勃鲁托斯愿意保证安东尼的安全，允许他来当面拜见，让他明白恺撒何以致死的原因，那么玛克·安东尼对活着的勃鲁托斯所抱有的敬爱，将要超过已死的恺撒；他会竭尽忠诚，不辞艰险，毕生追随高贵的勃鲁托斯。这是我主人安东尼所说的话。 

勃鲁托斯 你的主人是一个聪明勇敢的罗马人，我一向佩服他。你去告诉他，请他到这儿来，我们可以让他知晓一切；我用我的荣誉向他保证，他决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 

仆人 我立刻就去请他来。

勃鲁托斯 我知道我们可以和他成为盟友的。 

凯歇斯 但愿如此；可是在内心深处，我总是不放心他，而我所担心的事情，往往会成为事实。

CAST：

勃鲁托斯：俞安琪

鲍西娅：倚栏

路修斯：孙潇

凯斯卡：殷超

凯歇斯：夏铭

恺撒：于浩

狄歇尔：乔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