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断一臂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剪春慌得六神无主,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能怎么回事!监守自盗呗!”凤长歌冷声道,“我可是搞明白了!今晚这一切,分明就是你搞的鬼吧!
我说呢!凭着她月暖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有这么大的能力,来谋划这一场戏!分明就是你!
剪春!你偷盗了母亲的财物,怕东窗事发,便和你的情郎,也就是门房,联手设计了这么一场大戏!到时候,计谋成功了,那些失窃的财物,就可以悉数算到了我的头上!
好啊!你当真是太狠毒了!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要被你这么陷害?”
“没有……奴婢没有……”剪春哪里敢认下这等罪名,这可是必死的大罪!
思及此,她赶紧向张氏乞求道:“夫人,奴婢是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看着她涕泪横流的面庞,张氏眸中滑过了几分惋惜。
剪春是她的左膀右臂,可惜,若是不把这过错推给她,就会拉自己下水!
思及此,她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指着剪春便冷声斥道:“枉我这般重用于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交代!难道还想牵连你的家人不成?”
剪春闻言,哭声一顿,眸中的绝望愈发的浓郁。
显然,自己这主子,是打算放弃她了!
她是家生子,家人的性命,都攥在张氏的手里。
她根本就没有坦白真相的机会!
故而,她抽噎了好一会儿,终于绝望的回道:“是,是奴婢做的……”
“什么?真是你做的!”凤长歌登时怒不可遏的道,“你是母亲的贴身侍女,她对你素来信任有加,你为什么要这么来害我!”
“就……就是大小姐方才所说的理由!”剪春抽泣道。
“是奴婢做的,夫人毫不知情。”剪春哽咽道,“是我辜负了夫人的信任!”
“那月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收买胁迫的!”凤长歌说着,没等剪春回话,抬脚便把她给踢翻在地。
剪春哪里受得住这么一脚,当即蜷缩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气来。
见状,凤长歌冷声斥道:“看来真相大白了!一切竟是这恶奴的阴谋!”
“对,当真是个可恨的恶奴!这都是她的阴谋!”张氏如今,只能顺着凤长歌的思路说下去,能把自己摘干净就好!
“母亲也真是的,堂堂一个当家主母,竟被个婢女耍的团团转!看看她闹的这一出,险些害死了刘姨娘和小世子不说,还差点毁了我的名声!
我这要是回来的不及时,保不齐王爷现在就跟我退婚了!到时候,我去哪里哭去啊?”
凤长歌委屈且不满的道,“这便罢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止王爷名声有损!怕是还会连累旁人说母亲识人不清,说父亲治家不严!着实太可恨了!
母亲,您以后用人,可要好生擦亮眼睛看清楚!女儿可未必次次都有这般好运气!而且,还好这次是害到了我的头上,下次要是连累了妹妹,可不要心疼死您啊?”
凤长歌这一番话,明面上是在说她识人不清,可实际上,却清楚的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这次事情的受益者。
在场的,但凡是明眼人,都不难看出谁是那幕后的主使!
况且,剪春是她的心腹,这一点她推脱不掉!
思及此,张氏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不是早知凤长歌那草包的属性,素来说话口无遮拦,张氏保不齐就认为她这是有意挑唆了。
但纵使是她这无心之言,却仍是引起了凤晋忠对张氏的反感。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的死活,终究草包一个,死了清净!
但是今日闹的这一出,简直让他在靖王面前,丢尽了脸面!
亏得君祁煜还中意于凤若雪,不然,要是换做旁人,只怕今夜之事,难以善了!
思及此,凤晋忠冷声道:“简直是混账!”
“老爷,都是妾身御下不严!请老爷责罚!”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御下不严总比其他罪名要轻!
“既然是母亲的奴婢,那我便不好插手了!母亲,这恶奴,便交给您处置了!”凤长歌叹声道,“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啊!”
凤长歌这一手,逼着张氏亲自处罚那剪春。
按照张氏那性子,为了保住自己,下手绝对不敢太轻。
剪春会死的很惨,几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作为张氏的心腹,却被她亲手处理,还死的那么惨,这足以让大部分人离了心!
但是,她别无选择!
思及此,凤长歌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张氏纵使万般不舍,也只能叫人给杖毙了剪春。
凤长歌又道:“我记得剪春是家生子,如今她因我而死,她家里人会不会报复我啊?母亲,您一定不能轻饶了她家里那些人!保不齐剪春偷拿了您的东西,就是接济了他们!”
闻言,张氏脚下一崴,整个人差点气到吐血。
剪春是她奶娘的女儿,如今奶娘年纪大了,张氏便让她去养老去了。
但饶是如此,暗地里,奶娘一家人,还是帮她做了不少的事。
凤长歌,这是逼着她彻底自断一臂啊!
“可是章嬷嬷他们一家,素来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凤若雪得到了张氏的授意,赶紧开口求情。
“难道妹妹还想养虎为患?剪春的教训,还不足以警醒?”凤长歌道,“还是说,我堂堂侯府大小姐的安危,竟比不得几个奴婢?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你让旁人怎么看母亲?”
闻言,凤若雪顿时脸色一阵青白之色。
她何曾被人这么当众下过脸面,偏生这草包的话,却叫人挑不出错处!
凤晋忠闻言,也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那神情,分明对她很是失望!
连带着一旁的君祁煜也微抿着唇,没有替她说话不说,他看向凤长歌的眼神,还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这个草包,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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