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
管道昇的《我侬词》幻想用泥土捏合成人,后世觉得新奇。但其实泥人玩偶在宋朝和元朝是比较常见的。当时人们把这种泥人玩偶称之为摩睺罗,也叫魔合罗,最早是作为七夕供奉出现在市面上。
我们都知道七夕敬的是牛郎织女,魏晋到唐朝,常见的贡品都是银针彩缕、瓜果酒炙,到五代开始零星出现泥人玩偶,宋朝之后,泥偶开始风靡于世。宋朝诗人许棐写《泥孩儿》:“牧渎一块泥,装塐恣华侈。所恨肌体微,金珠载不起。”诗中的泥孩儿即摩睺罗,诗人形容它穿戴极其华丽奢侈,只恨泥人身躯太小,不能披戴更多金珠玉饰。据说宋代的摩睺罗不仅华美异常,而且内置机关,按之即可蠕动,非常精巧,有点像今天盛行的手办。
起初的摩睺罗是个手持莲叶的娃娃形象,北宋后期,逐渐发展出性别,男孩儿有男孩儿的衣服,女孩儿有女孩儿的装饰。到赵孟頫、管道昇所处的元代这种分化就更明显了,孟汉卿杂剧《张孔目智勘魔合罗》中就形容一个女摩睺罗“曲弯弯画翠眉,宽绰绰染绛衣,黄烘烘凤冠霞帔”。是个小小新娘。
在那之后,很多摩睺罗都是男女成对出售,有的地区会以成对的摩睺罗作为婚嫁喜庆仪式礼物,一直到清朝,都有这种风俗遗存。
所以管道昇用泥人比方她与丈夫,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妙句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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