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咖啡（04）：咖啡与公共空间

您好，我是睿熙，今天我们继续《左岸咖啡》。

我们在上一期节目《左岸咖啡：初始的模糊身影》中说，自15世纪初，“咖啡”，以及“咖啡文化”开始逐步在人类历史中变得清晰起来。

至少，在15世纪前后，宗教界人士认为咖啡这种饮料有刺激神经的功效，违背教义，曾几度禁止。有文字记载的是，当时的埃及苏丹并不认为咖啡违反教义，反而将其融入宗教仪式中。因此，“咖啡”Coffee一词源自阿拉伯语，意为“植物饮料”，后来也成了欧洲语言中的“咖啡”的词源。当然，也有人认为出自希腊语“Kaweh”，是“力量与热情”的意思，且不去管它了。

16世纪，随着土耳其人占领也门和宗教的传播，世界上第一家咖啡馆在麦加建立，随即遍及亚丁、梅迪纳和开罗等地。同时，伴随着咖啡种植初具规模和通商贸易，土耳其人开始经由也门的摩卡港向欧洲出口咖啡；这大概正是著名的“摩卡咖啡”的起源吧？

此后，当时最具有商业意识的荷兰人，把咖啡树苗偷偷运到国内。至1658年，荷属殖民地斯里兰卡、法国及法属殖民地等均开始广种咖啡树，“咖啡”亦作为饮品自此逐步开始走向世俗化，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相应的，欧洲的第一家咖啡馆于此期间在英国牛津大学诞生，并随即在伦敦风生水起，咖啡馆纷纷涌现。大约在1669年前后，咖啡馆以相对成熟的“优雅姿态”出现在法国。

我们在上一期节目中曾说过，咖啡具备某种“精神刺激”的本质属性和实用功效，经过不同方法加工后的咖啡，其味道亦会呈现不同的风味、酸度和醇度等等现象性特质。而这几个方面综合起来，便构成了“咖啡百变”的风貌，它几乎可以满足所有人的不同饮用需求与爱好，自然也就适用于诸多的各式各样的生活方式。并且，其本身亦由此成为了一种有品质的“理想中的生活方式”；最典型的表现特征之一，就是它的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具有了很强的社交属性，以及一种“咖啡仪式性”的精神刺激与自我暗示的功能。

因此，16、17世纪的伦敦、巴黎、维也纳和威尼斯等地的咖啡馆，作为一种社交场所而开始盛行起来。尤其是巴黎，尤其是天生浪漫的法国人，因为咖啡所具备的本质属性和实用功效，他们赋予了咖啡以生命力，并将“喝咖啡”活灵活现地喝成了“优雅的环境”、“浪漫的情调”、“审美的趣味”和“生活的惬意”，以及“思想与情感的交流”。咖啡馆则亦藉于此而“精神涅槃”，成为一个独特的除了贩卖咖啡，渐渐演变为一种思想、艺术和浪漫情怀相交融、拓展与升华的文化场所。

恰恰是在这里，“咖啡”或“咖啡文化”开始渐露端倪；也是在这一时期，改变人类历史的宗教改革风暴在德国爆发了。这场运动迅速席卷欧州，在新兴资产阶级势力较强的，如瑞士、尼德兰、法国南部等地，这场“革命性”的宗教改革更是以群众运动方式进行着。随后，一场伟大的反封建反教会的启蒙运动又以法国为中心蓬勃兴起，其核心思想是“理性崇拜”，即用理性之光批判一切封建专制主义、宗教愚昧及特权主义，宣传自由、民主与平等；启蒙运动覆盖了各个知识领域，如自然科学、哲学、政治学、经济学和文学艺术等等，为美国独立战争与法国大革命提供了思想资源与理论基础，更进一步促进了资本主义和以后的社会主义的兴起，改变了人类社会的历史方向。

值得注意的是，对这一历史时期的风云激荡，咖啡馆，尤其是我们在这里所说的“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有着重要的历史性意义。简单地说，正是在这一时期，在这里，一个可以用有着特殊含义的词汇——“公共空间”来概括·描述的场景产生了，它对人类社会发展同样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历史作用。

“公共空间”一词出自德国著名哲学家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有着强烈的政治规范性意义。相应的，还有我们都耳熟能详却又歧义颇多的“公共知识分子”；它们的最初溯源或许就是这里，就在“咖啡”或“左岸咖啡馆”里，例如那个法国启蒙运动的领袖伏尔泰，他和他的思想就在左岸“多姆咖啡馆”的“公共空间”里，就在左岸那著名的“先贤祠”里，也倒映在塞纳河的波光潋滟里!

好了，时间关系，今天就先到这儿，我们下一期节目继续叙述左岸这个“公共空间”。

我是睿熙，一个女性主义传播者，感谢您今天的陪伴！下次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