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2

【有声剧】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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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挑食担的仆人已先在那里等候。施恩邀武松到里面坐下,仆人已自安下肴馔,将酒来筛。武松道:“不要小盏儿吃。大碗筛来,只斟三碗。”仆人排下大碗,将酒便斟。武松也不谦让,连吃了三碗便起身。仆人慌忙收拾了器皿,奔前去了。武松笑道:“却才去肚里发一发,我们去休。”两个便离了这座酒肆,出得店来。


此时正是七月间天气,炎暑未消,金风乍起。两个解开衣襟,又行不得一里多路,来到一处,不村不郭,却早又望见一个酒旗儿,高挑出在林树里。来到林木丛中看时,却是一座卖村醪(láo)小酒店。但见:


古道村坊,傍溪酒店。杨柳阴森门外,荷花旖旎池中。飘飘酒旆(pèi)舞金风,短短芦帘遮酷日。磁盆架上,白泠泠满贮村醪(láo);瓦瓮灶前,香喷喷初蒸社酝。村童量酒,想非昔日相如;少妇当垆,不是他年卓氏。休言三斗宿酲(chéng) ,便是二升也醉。


当时施恩、武松来到村坊酒肆门前,施恩立住了脚,问道:“兄长,此间是个村醪酒店,哥哥饮么?”武松道:遮莫酸咸苦涩,问甚滑辣清香,是酒还须饮三碗。若是无三,不过帘便了。两个入来坐下,仆人排了果品按酒。武松连吃了三碗,便起身走。仆人急急收了家火什物,赶前去了。两个出得店门来,又行不到一二里,路上又见个酒店,武松入来,又吃了三碗便走。


话休絮繁。


武松、施恩两个一处走着,但遇酒店便入去吃三碗,约莫也吃过十来处好酒肆。施恩看武松时,不十分醉。武松问施恩道:“此去快活林还有多少路?”施恩道:没多了,只在前面,远远地望见那个林子便是。武松道:既是到了,你且在别处等我,我自去寻他。施恩道:这话最好!小弟自有安身去处。望兄长在意,切不可轻敌。武松道:这个却不妨。你只要叫仆人送我,前面再有酒店时,我还要吃。施恩叫仆人仍旧送武松。施恩自去了。


武松又行不到三四里路,再吃过十来碗酒。此时已有午牌时分。天色正热,却有些微风。武松酒却涌上来,把布衫摊开,虽然带着五七分酒,却装做十分醉的,前颠后偃,东倒西歪,来到林子前。那仆人用手指道:只前头丁字路口,便是蒋门神酒店。武松道:既是到了,你自去躲得远着。等我打倒了,你们却来。


武松抢过林子背后,见一个金刚来大汉,披着一领白布衫,撒开一把交椅,拿着蝇拂子,坐在绿槐树下乘凉。武松看那人时,生得如何?但见:


形容丑恶,相貌粗疏。一身紫肉横生,几道青筋暴起。黄髯(rán)斜起,唇边扑地蝉蛾;怪眼圆睁,眉目对悬星象。坐下狰狞如猛虎,行时仿佛似门神。


这武松假醉佯颠,斜着眼看了一看,心中自忖道:这个大汉一定是蒋门神了。直抢过去。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早见丁字路口一个大酒店。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河阳风月。"转过来看时,门前一带绿油阑杆,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边厢肉案砧头,操刀的家生;一壁厢蒸作馒头,烧柴的厨灶。去里面一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


正中间装列着柜身子,里面坐着一个年纪小的妇人,正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新娶的妾,原是西瓦子里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那妇人生得如何?


眉横翠岫(xiù),眼露秋波。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冠儿小,明铺鱼魫(zhěn) ,掩映乌云;衫袖窄,巧染榴花,薄笼瑞雪。金钗插凤,宝钏围龙。尽教崔护去寻浆  ,疑是文君重卖酒。


武松看了,瞅着醉眼,径奔入酒店里来,便去柜身相对一副座头上坐了,把双手按着桌子上,不转眼看那妇人。在柜身里那妇人瞧见,回转头看了别处。


武松看那店里时,也有五七个当撑的酒保。武松却敲着桌子叫道:卖酒的主人家在哪里?”一个当头的酒保过来,看着武松道:客人要打多少酒?”武松道:打两角酒,先把些来尝看。那酒保去柜上叫那妇人舀两角酒下来,倾放桶里,盪 一碗过来,道:客人尝酒。武松拿起来闻一闻,摇着头道:不好,不好!换将来!”酒保见他醉了,将来柜上道:娘子,胡乱换些与他。那妇人接来,倾了那酒,又舀些上等酒下来。酒保将去,又一碗过来。武松提起来,呷了一口,叫道:这酒也不好,快换来便饶你!”酒保忍气吞声,拿了酒去柜边道:娘子,胡乱再换些好的与他,休和他一般见识。这客人醉了,只待要寻闹相似,胡乱换些好的与他噇(chuáng)。”


那妇人又舀了一等上色好的酒来与酒保。酒保把桶儿放在面前,又盪一碗过来。武松吃了道:这酒略有些意思。问道:过卖,你那主人家姓甚么?”酒保答道:姓蒋。武松道:却如何不姓李?”那妇人听了道:这厮哪里吃醉了,来这里讨野火么?”酒保道:眼见得是个外乡蛮子  ,不省得了。休听他放屁。武松问道:你说甚么?”酒保道:我们自说话,客人你休管,白吃酒。武松道:过卖,你叫柜上那妇人下来相伴我吃酒。酒保喝道:休胡说!这是主人家娘子。武松道:便是主人家娘子待怎地?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紧!”那妇人大怒,便骂道:杀才 !该死的贼!”推开柜身子,却待奔出来。


武松早把土色布衫脱下,上半截揣在腰里,便把那桶酒只一泼,泼在地上,抢入柜身子里,却好接着那妇人。武松手硬,哪里挣扎得。被武松一手接住腰胯,一只手把冠儿捏做粉碎,揪住云髻,隔柜身子提将出来,望浑酒缸里只一丢,听得扑同的一声响,可怜这妇人正被直丢在大酒缸里。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来。


有几个当撑的酒保,手脚活些个的,都抢来奔武松。武松手到,轻轻地只一提, 入怀里来,两手揪住,也望大酒缸里只一丢,桩在里面。又一个酒保奔来,提着头只一掠,也丢在酒缸里,再有两个来的酒保,一拳一脚,都被武松打倒了。先头三个人,在三只酒缸里,哪里挣扎得起。后面两个人,在地下爬不动。这几个火家捣子,打得屁滚尿流,乖的走了一个。武松道:那厮必然去报蒋门神来。我就接将去,大路上打倒他好看,教众人笑一笑。


武松大踏步赶将出来。那个捣子径奔去报了蒋门神。蒋门神见说,吃了一惊!踢翻了交椅,丢去蝇拂子,便钻将来。武松却好迎着,正在大阔路上撞见。蒋门神虽然长大,近因酒色所迷,淘虚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惊,奔将来,那步不曾停住,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又有心来算他。蒋门神见了武松,心里先欺他醉,只顾赶将入来。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把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忽地转身便走。蒋门神大怒,抢将来,被武松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双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  ,踅将过来,那只右脚早踢起,直飞在蒋门神额角上,踢着正中,望后便倒。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这醋钵儿大小拳头,望蒋门神脸上便打。原来说过的打蒋门神扑手:先把拳头虚影一影,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这一扑有名,唤做玉环步,鸳鸯脚。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打的蒋门神在地下叫饶。


武松说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蒋门神在地下叫道:“好汉饶我!休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依得!”


武松指定蒋门神,说出哪三件事来。有分教:大闹孟州城,来上梁山泊。且教改头换面来寻主,剪发齐眉去杀人。


毕竟武松对蒋门神说出哪三件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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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善迹

    好男不和女斗啊,是不是又非英雄所为?

    PC4587_Hg 回复 @善迹: 武松平生只两次调戏了女流,却都是因为侠义道,而非是真的好色,一次是对付孙二娘,一次就是这大闹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时用言语挑逗那蒋门神的小三,说起来还真不能算是非英雄所为。

  • 碧落清遥

    听得入了迷

  • Alone柒

    这是水浒里唯一出现名字的武功招式了吧

    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全校 回复 @Alone柒: 林冲打洪教头时有几招

  • 雾岩_0e

    感觉就一招就结束了哈哈,蒋门神这么费

    河流之流 回复 @雾岩_0e: 一脚上去先踢裤裆,太阴损了。

  • 黄荻荻

    好久没听到陈睿婕老师了,倒回去那句“杀才,该死的贼”颠来倒去听了二三十遍,越听越有味道

  • 早睡早起保护眼睛

    快更快更快更哈哈哈

  • 瑕丹

    借酒打,是酒后闹事,不借酒是故意,故意和酒后是不一样的,是两种含意!而且酒后有些话才好说,有些事才好做!

    道法自然必上岸 回复 @瑕丹: 如今不是这样了。酒后行为同正常故意一样负相关责任。

  • 仁雅仁惠故事会

    别的故事都有几万评论,为啥这个才这么点评论啊?

  • 一叶逐烟霞

    天伤日月斩,破云无敌脚,玉环醉步。

  • 飞奔的小鱼儿

    这么大摇大摆的搞,这要是没打过可咋办哈哈哈

    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全校 回复 @飞奔的小鱼儿: 喝醉就是怕打不过,告官就是个醉酒闹事,周旋一下不会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