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莫扎特：《唐璜》丨在情欲泛滥中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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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莫扎特：唐璜，在情欲泛滥中走向毁灭

“对一个女人的忠诚，就是对所有女人的不忠诚。”

——唐璜

在中世纪的西班牙，有一个贵族人物叫“唐璜”，他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专门以玩弄女性为乐，毫无道德感和羞耻之心。从14、15世纪一直到20世纪末，“唐璜”便成为了文艺作品中“情圣”的代名词，有关唐璜的文艺作品就达到上千部。比如，西班牙喜剧作家蒂尔索·德·莫利纳、法国喜剧作家莫里哀、英国诗人拜伦以及俄国诗人普希金等，他们以唐璜为题材创作过著名的作品。而莫扎特的歌剧《唐璜》可谓是知名度最高，最杰出的艺术作品之一。

今天，我们用两期节目走进这部经典歌剧《唐璜》。

①本期先对《唐璜》做一个基础性的介绍；

②下期我们详细去拆解《唐璜》的剧情，聆听经典曲目。

一部完美的歌剧

莫扎特的《唐璜》是他与达·蓬特合作的第二部歌剧作品了，创作于1787年，此前他们联手创作的《费加罗的婚礼》已经成为了古典歌剧的巅峰之作。而他们二度联手，创作的《唐璜》因无以伦比的音乐和悲喜剧的结合而被称为“完美的歌剧”。

《唐璜》在布拉格首演时，其全称为《对放荡男人唐·乔瓦尼的惩罚，两幕诙谐戏剧》，演出大获成功，据《布拉格邸报》的报道：“鉴赏家和音乐家们说，布拉格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作品。”

那么，《唐璜》到底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概括起来就是：一位玩世不恭的淫乱贵族唐·璜，不择手段地满足自己的情欲，据说经他调戏过的女性多达两千人。有一天深夜，唐璜调戏骑士长的女儿安娜，骑士长赶来解救女儿，却被唐璜杀害；而唐璜没有任何悔改，又设法勾引农村新娘采琳娜，但这次他没有得逞，他的真面目被遭之遗弃的意大利女子埃尔维拉和安娜的未婚夫奥塔维奥揭穿；最后在墓地里，唐璜挑衅被他杀死的总督的石像，最终被石像拖入地狱。这就是整个故事的梗概。

悲剧与喜剧的结合，充满内在的张力

可以说，歌剧《唐璜》是一部独特的作品，它融合喜剧与悲剧的要素。单从故事结局来看是一个悲剧，但在表现手法上却运用的是喜剧手法，还融合了超自然的元素。整部剧在诙谐幽默的同时，又充满着矛盾与内在的张力。

莫扎特在刻画唐璜这个反面人物的时候，又加入了一些正面人物的特点——唐璜是一个极端的个人主义者、一个公共道德的蔑视者，同时样他也是一个大胆英勇、反叛权威的浪漫英雄——这使得“唐璜”这个人物形象既令人厌恶但又富有魅力，既邪恶又为人所爱。可以说，正是莫扎特的音乐而非达·蓬特的剧本，抬高了唐璜的这种地位，同时也更大程度地揭露批判了唐璜的无耻行为。

一部富有哲理性内容的现实主义歌剧

《唐璜》也是一部富有哲理性内容的现实主义歌剧。如音乐史学家保罗·亨利·郎所说：

“旺盛的情爱在这部歌剧中汹涌泛滥。它的主角——情爱之王，遨游于生存的骚动之上，终遭悲剧性的毁灭，因为他的激情火焰超越生命的限制，向彼岸的主宰力量发出挑战。戏的主人翁集爱情的激情和邪恶于一身，他支配整个作品；但所有其他人物，从忠诚、恭敬、热情的唐·奥特维奥（安娜的未婚夫），到工于心计、卖弄风情的泽莉娜，都陷于情爱之网。他们的性格迥然相异，因而他们的情爱倾向也大相径庭，但情爱的气氛弥漫在整出戏中，渗透一切。

古老的西班牙戏剧展现给我们一个世界——情爱于其中是人类生命中最宝贵的瞬间、最高的终极价值。唐璜对待生活的态度由此决定，并得到辩护。情爱的魔力从四面八方发散开来，彻底俘获了观众——观众通常所遵循的衡量人类关系的尺度，连同他们在观赏邪恶但伟大的主角时所有的犹豫，一并消失。

唐璜的存在关键系于一个问题：他是否适应世界的秩序和惯例？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有一个根本性的障碍：他自身的激情和贪得无厌的本性。像他唯一的同胞浮士德一样，唐璜不承认人性的限制，因而与事物秩序发生冲突，最终只能灭亡。莫扎特悟到唐璜性格最底层的隐秘，在音乐中极其忠实地予以展现。” 

是的，这就是作为戏剧素材的唐璜有争议的地方，情爱是人类生命中最本能的情感，情爱的来临也是人类最宝贵的瞬间。但，这是否意味着，人们就可以无节制地让情欲泛滥，就可以践踏道德和伦理，只为满足身体的无限解放与贪得无厌的本性？

所以，这部剧自身是具有一些内在张力的地方，它自身就有一些拧巴，其充斥着对于忠诚的爱情与放肆的欲望、道德的秩序与权威的反叛、人性的限制与贪婪的放荡等多组二元概念的平衡思考。必定，人们在唾弃唐璜的同时，又从唐璜身上窥到一丝大胆与勇敢的天性，这成为了人们试图摆脱现实枷锁而不得时的一种淡淡慰藉。

关于《唐璜》这部剧人们纷争四起，我想原因就在这里。虽然有人说它破坏了理性，有伤风化，践踏了美德和情感，但它确实是一部富有哲思性的歌剧作品，它能引发人们关于人性的本质思考。

好，以上我们从整体上对《唐璜》做一个基础介绍。那么，关于这不歌剧里，我们该怎么去聆听呢？有哪些重点曲目值得一听呢？下期节目我们就跟随剧情，将两幕歌剧给大家做一个完整拆解，顺便给大家挑选出著名唱段予以赏析。

感谢收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