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1】外境界皆唯是心

内容提要

现在学习《楞伽经》第二品第23段经文。

一、“‘大慧，菩萨摩诃萨善知心意意识、五法、自性、二无我相已，为众生故，作种种身。如依缘起起妄计性，亦如摩尼随心现色，普入佛会，听闻佛说。诸法如幻，如梦，如影，如镜中像，如水中月，远离生灭及以断常，不住声闻、辟支佛道。”

这里的“心意意识、五法、自性”和“二无我相”，就是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这里的“善知”不能仅仅理解为很好的知道，这里的“善知”应该理解为明了、通达。能够通晓五法、三自性、八识、二无我，至少就是见道登初地的境界。登地菩萨已经断除了分段生死，但是为了利益众生、度化众生的缘故，他们要以种种形象，化现于凡夫梦中，依然示现生生死死。

对于这种菩萨的化现，佛陀做了两个比喻。第一，如同凡夫的遍计所执自性，依依他起自性而生起。就是菩萨化现于凡夫中，就如同凡夫自以为的生生死死的错觉，凡夫分辨不出菩萨的化现与凡夫本身的区别。第二，如同如意宝珠映现出的种种色相。就是菩萨的化现，只是在凡夫梦中的显现而已。

登地菩萨化现于众生中做什么呢？菩萨们要到一切佛土的法会之中，在一切如来面前听受佛法。当然，登地菩萨听佛说法，既是自利，更是利他。菩萨们是在助佛弘法，有时还要扮演当机者，在法会中向佛陀提问。菩萨们听佛说什么法呢？听佛说凡夫境界一切事物如幻、如梦、如影、如镜中像、如水中月；还听佛说要远离生灭与常断，远离一切声闻和缘觉乘。

二、“闻已，成就无量百千亿那由他三昧。”

登初地的菩萨就在佛陀加持下，证入大乘光明三昧之门。通过初地到七地的修行，更成就百千亿三昧之门。注意，这里的“三昧”，是指初地到七地菩萨的能见真实的定境，不是凡夫的定境。

“那由他”，梵文是niyuta，是无量无数的意思，表示很多很多。

三、“得此三昧已，遍游一切诸佛国土，供养诸佛，生诸天上，显扬三宝，示现佛身，为诸声闻菩萨大众说外境界皆唯是心，悉令远离有无等执。’”

证得这无量无数的定境之后，也就是从七地登上八地。注意，这是修行五位三阶段的一个转折点。依靠这些定力，八地以上的菩萨遍游诸佛国土，精勤供养诸佛，生一切天宫中，显扬赞叹三宝，可以示现佛身，声闻和菩萨大众围绕，以悟入唯自心所现，宣说外境界不存在唯是心和永断有无相待的法义。

四、“尔时世尊即说颂言：佛子能观见，世间唯是心，示现种种身，所作无障碍，神通力自在，一切皆成就。”

佛陀又以偈颂体作总结。如果菩萨众能观见世间万法唯是心，菩萨们就能得到应化身。菩萨在凡夫梦中示现的化身，没有凡夫的业所行，就是不会再像凡夫一样熏习杂染种子，而且力、神通和自在都具足。

《楞伽经》第二品第23段经文学习圆满了。

下面开始学习《楞伽经》第二品第24段经文。

五、“尔时大慧菩萨摩诃萨复请佛言：‘愿为我说一切法空、无生、无二、无自性相。我及诸菩萨悟此相故，离有无分别，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大慧菩萨又向佛陀提问，他请佛陀讲讲一切法的四种相。四种相，实叉难陀译为“空”、“无生”、“无二”和“无自性”。其中“空”，梵文是śūnyatā，应该译为“空性”。“无二”，更多的时候译为“不二”。

大慧菩萨说，我和菩萨们以了悟空性、无生、不二和无自性这4种相，远离有与无的分别，而能迅速证得无上正等正觉。

六、“佛言：‘谛听，当为汝说。大慧，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

大家要注意，“空者即是妄计性句义”，这句经文极其极其重要，建议背诵下来。这里的“空”，梵文是śūnyatā，还是空性。“妄计性”，梵文是parikalpitasvabhāva，就是遍计所执自性。“句义”，梵文是pada。在前面的课程里，讲到过这个词，用现代汉语直译是“词”，引申义是“范畴”。

佛陀说，大慧呀，空性就是遍计所执自性范畴。什么意思？就是佛陀安立空性，是为了解决遍计所执自性范畴的问题。遍计所执自性是凡夫误以为存在，而圣者认为根本、从来就不存在。在佛陀三时教法里，空性就是指遍计所执自性根本不存在的这个特征。在佛陀三时教法里，遍计所执自性根本、从来就不存在，给这件事儿起个名儿叫“空性”。

在喜马拉雅《金刚经导读》课程中，曾经基于佛陀二时教法定义过空性，就是凡夫境界上的存在，是以什么都不存在为基本特征，这件事在佛陀二时教法中叫“空性”。在二时和三时教法中，佛陀说空，不是把原来存在变为不存在，佛陀说空是说原本就根本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特征叫“空性”。因此，大家可以理解了，不管是二时教法还是三时教法，佛陀安立空性，就是为了解构凡夫境界，就是为了破除凡夫的实执、法执；说的直接一点儿，佛陀安立空性，就是为了破增益。再强调一遍，佛陀安立空性，就是为了破增益，而不是补损减。

在二时教法中，为了破增益安立空性；为了补损减安立实相。实相是二时教法中对佛陀证悟的真实性的最高频的表达，当然也表达为法性、真如等等。由于二时教法是立足于凡夫境界而说法，对于圣者证悟的真实性并不直陈。因此，在佛陀二时教法中，空性与实相的关系表达为“不一不异”。但是一定要清楚，证空性与见实相，毕竟不是一回事。

在三时教法中，为了破增益安立空性，更安立唯识性；为了补损减安立法性、佛性、真如、如来藏等等，这些表达佛陀证悟的真实性的名言。由于三时教法是立足于圣者境界而说法，对于圣者证悟的真实性表诠直陈。虽然法性离言，为度众生离言亦言。但是一定要清楚，空性表达遍计所执自性的不存在；法性、佛性、真如、如来藏等等，表达圆成实自性的存在。有人学佛几十年，却搞不懂空性与法性、空性与佛性、空性与真如的关系。究其原因，就是不知道破增益与补损减，是横向教理体系的判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