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22岁那年,我在地铁上自杀了

第六集 22岁那年,我在地铁上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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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便阅读可收听唯美的朗诵音频2015年,我22岁,在益普索(Ipsos)实习。这是全球第三大的市场调研公司,工作压力大,加班是常事。公司在北京朝阳门,从我住的村里要倒三班地铁才能到。我清晨7点出发,10点才回到租来的小屋。行尸走肉般,重复着机械无趣的工作。有次周末加班到11点,勉强赶上最后一班地铁。11点半的末班车,人们一站一站下车,车厢逐渐变得空荡荡。我坐在后座,端着一颗皴裂的心,失去了抱怨的力气,失去了疲惫与饥饿,只是感受着地铁的飞驰,像一位孤独行军的勇士,在城市的底层,在时间的末尾,尖叫着前进。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事。孤身一人,无人相伴。冷风倒灌进车厢,褫夺我的体温。风声呼啸,像是失声痛哭。出了地铁,黑夜早已坐满头顶,脚下水流蜿蜒,淅淅沥沥,牵连着天空的泪。原来是下雨了。于是,别人等伞,我等雨停。等着等着才发现,我的生活,原来就是孤独地活着。那段时间,我在地铁上,只听电音,尽量不听有词的歌,尤其不听中文歌。我怕听懂了会哭。我只想在剧烈的节奏里,翻腾,迷醉,幻想,一往无前——如同脚下的地铁,孤独前行,无思无想。我宁可假装欢愉,也不愿直面孤独。因为,我欢愉时,众人与我同欢愉;我孤独时,无人与我共孤独。那时,我有一个微信小号。这个小号只加了我自己。最孤独的时候,我就陪自己聊天。我吐槽那个每天浓妆艳抹的恶毒上司,讲合租房隔壁推销化妆品的单身女人,谈到街口贩卖小狗仔的老头子,说今天地铁上遇到的虐狗小情侣……然后,再换另一个微信,给自己回复:“我知道的。没关系,会好起来的。”然后,再也不去控制泪水,一个人在租来的10平米的小房子里,放声大哭——卸下所有防御和伪装,无所顾忌、痛快淋漓地哭一次。大学毕业时,同窗好友中有一位女生,考上了广州的公务员。她家在黑龙江,祖国的最北边,却一个人住在了大陆南边的城市,举目无亲。有段时间,她不仅要面临刻薄的上司、同事的挤兑,还要面对一个出轨的男朋友。但她很要强,从不和家里说,硬生生一个人扛了过来。对我讲起这些往事,也是一年多之后。“不是我真的要强。而是当时,除了我自己,我还有谁可以依靠?说出来也是给家人和朋友徒增烦恼,没人能真的帮到我。”她的身后,空无一人。一个人久了,就习惯了独立,习惯了扛下一切,柔弱如她,终于也学会了强大。同事中有个应届毕业生,特别喜欢加班,总是很早来,很晚走。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上班的感觉?”“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害怕回家。不想回到那个出租屋里,家徒四壁,一个活物都没有,冷冰冰的。”他在广州也是独自一人。看电影?没有人陪;涮火锅?没有人陪;逛商场?没有人陪……“回去能干嘛呢?还不是往床上一躺,等第二天来到——在公司里至少还有你们,还有人气。”孤独之下,无人生还。2015年深秋的一天,我对孤独有了不一样的看法。那天,我在北京的胡同小巷里闲逛,偶遇一间装潢朴实的书屋。老旧的街道,午后的斜风,老槐树浓密如发的细叶中,阳光温柔无比。书屋里,一个女孩背对着落地窗,手捧着书,席地而坐。金黄色的光芒抚过她齐腰的长发,如同骄阳下的鎏金宫殿,在永恒的历史里定格。就在那个角落里,一人一书,独自建立了一个王国。那个王国里,女孩是唯一的女王;她手中的书,就是唯一的臣民。女孩虽孤身一人,但她的孤独不可一世。不凄凉,不可怜,不落寞,不悲伤。她的孤独不再是凉的,而是暖的,像晴空里唯一的太阳,熠熠生辉,温热如血。那天回去的路上,我游玩得很困,睡倒在地铁上。恍惚间,梦见了晨曦,它独自吞下黑暗,爬上天空,光芒万丈,彩虹散落四方。梦中有一个女孩,她捧着一本书,朝阳的光辉映衬着她的背影。那个背影,孤单而有力量。梦醒时,顷刻释然——没人能逃脱孤独,因为它与我们如影随形。然而幸运的是,我们都有着自己的一个王国,在那片天地里,我们虽茕茕孑立,却也占山为王。这个专属“王国”的存在,让我们拥有了对抗孤独的资本。从那天起,我开始建立自己的王国:国王是我,我的文字就是我的臣民。在我的笔下,我写繁华世间,也写遥远星河;我是创造万物的神,也是毁灭世界的魔;我慷慨正义,又卑劣龌龊;我可以振臂一呼,四海皆聚,也可以踽踽独行,浪荡江湖……和偶遇的那个女孩一样,我终于与孤独达成了和解,握手言和,相安无事。22岁那年,我在地铁上自杀了。我解剖自己,把对孤独的恐惧剥离,并亲手杀害了它。而后,我如获新生。曾经有位读者给三毛写信,大致内容是:29岁依然单身的自己,住着廉价的斗室,物质和精神都很贫乏,心情黯淡,感受到无边的孤寂。三毛在回信中,如是写道:“很实际的来说,不谈空幻的方法,如果我住在你所谓的“斗室”里,如果是我,第一件会做的事情,就是布置我的房间。我会将房间粉刷成明朗的白色,给自己在窗上做上一幅美丽的窗帘,我在床头放一个普通的小收音机,在墙角做一个书架,给灯泡换一个温暖而温馨的灯罩,然后,我要去花市,仔细的挑几盆看了悦目的盆景,放在我的窗口。如果仍有余钱,我会去买几张名画的复制品——海报似的那种,将它挂在墙上……不快乐的女孩子,请你要行动呀!不要依赖他人给你快乐。你先去将房间布置起来,勉强自己去做,会发觉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而且,兴趣是可以寻求的,东试试西试试,只要心中认定喜欢的,便去培养它,成为下班之后的消遣。”三毛的意思很简单:把取悦他人,变成取悦自己。把人生价值的量尺,从“别人怎么看”,变为“我如何感受”。以他人为重心=穿搭好看+广交朋友+健谈合群……以自己为重心=改变住处+阅读学习+充值自身……取悦他人,有时失败,有时迷失,当别人不回应你时,就会产生孤独;取悦自己,也许孤单,但你时刻在丰富自己,独处的时光,每一刻都价值千金。今天,我依然住在租来的小屋里。广州的清晨,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满溢,车水马龙。一切温暖地燃烧着。我依然孤身一人,却不再害怕孤独。在为自己而活的那一刻,孤独,就是最强大的力量。ps:为了帮助每个宝爸宝妈,特地开了一个以心理学解读母婴关系的公众号——十月妈妈心理。这个号没有控制,没有说教,只以温柔的、和平的心理学专业知识,陪伴每个妈妈和孩子成长。考虑到一些妈妈太忙,我们会将每篇文章,请央视配音员,录制成唯美音频分享给大家。宝妈们可以一边陪孩子,一边觉察,一边自我完善。如果你喜欢高质量的家庭教育类文章,如果你喜欢心理学,如果你想了解以爱和自由,如何陪伴孩子成长,来十月妈妈心理吧,相信你不会失望!十月妈妈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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