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真相 | 134. 京杭大运河

本期内容：

1. 元朝有哪些行政机构，“省”和“直隶省”的来历？

2. 元有几个首都？北京为什么有很多四合院，“门当户对”是怎么来的？

3. 元成宗和元武宗执政概述，为什么说元武宗的上位使中国避免了伊斯兰化？

大家好，我是枫落白衣，上集结尾的时候，我们曾经提到了一个叫做魏初的汉人，去扬州担任行御史台这件小事。这说明汉人在元朝也能担任监察官员，另外我们还要注意“行御史台”这四个字，所谓的行御史台，就是中央的御史台在地方上的同类机构。

元朝中央都有啥机构？前面说过，那就是中书省、御史台还有枢密院。对于地方上的政府机构，忽必烈采取了一种简单粗暴的办法，把当时元朝领土大致划分了一下，分十三块，除了西藏归宣政院管辖，元大都北京附近的一块地区直接隶属于中央之外，其他十一个地区，全都设立地方的枢密院、御史台和中书省，这些机构就分别叫做行枢密院、行御史台和行中书省，相当于一个小中央。

又因为中书省就是行政机构，那么它的地方分支行中书省也就是地方的最高行政机构，简称行省，后来又简称省，当时有四川行省、湖广行省、江浙行省等等。

神奇的是，虽然随后的大明王朝把行中书省改为布政司，可是省这个名称却在民间保留下来，延续了700多年，一直到今天，大清都完犊子了，中国都已经去掉了帝制，变成共和国了，还使用省作为地方一级行政单位名称，这简直就是天意，也许是忽必烈归天后请老天爷帮忙干的。

有意思的还有北京附近的那块，被忽必烈划归中央，直属当时中书省管理的地区，后来也有了一个神奇的名字，那就是直隶省，直接隶属中央的行省。当然，后来大清亡了之后，这个直隶省改了一个名字，摇身一变，变成了河北省，但对中国老一辈的人，你说直隶省，大家都知道是啥意思，这些称呼严格来说，都来自忽必烈。

                               一

言归正传，公元1294年，元世祖忽必烈驾崩于北京，也就是元大都。这里呢，我们首先要说一下，元朝并不是只有一个首都，实际上，蒙古帝国最初是没有首都的，成吉思汗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蒙古汉子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来告诉下属们他的办公地点。方法就是把自己的女人们分成四份，让她们居住在四个地方，称为四大斡耳朵，斡耳朵就是蒙古语宫殿的意思，他的大老婆孛儿帖居住的大斡耳朵当时就被认为是蒙古帝国的中心。这地方在克鲁伦河和僧库尔河交汇处，你要是说你不知道这两条河，那很正常，因为它们都在今天的蒙古国肯特省境内。

后来成吉思汗打下来的地方多了，这个土老帽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高大上的国家都有一个叫做首都的城市，于是乎，这哥们有样学样，从1220年开始，建造了一座城市，作为蒙古帝国首都，叫做哈拉和林。你要是说俺还是不知道这地方啊，那还是正常，因为它也在今天蒙古国境内。

再后来，忽必烈上台了，就让那个大和尚刘秉忠在开平建王府，并且在1263年6月16日，他当上蒙古大汗之后，下诏升开平为上都，正式确立了开平的首都地位。你要是觉得开平这个名字听着挺顺耳，那就对了，它在今天中国的内蒙古境内，不过已经彻底衰败，只剩下遗址了。

最后就是这个元大都，北京，那是在1267年的时候，忽必烈觉得草原上的开平还是像个大农村，和大元这么高大上的帝国不匹配，而且离中原和江南的花花世界实在是太远了点，就让刘秉忠再次出山，修建了最早的北京城，起名叫做大都。

刘秉忠是啥人？你别看他一根头发都没有，满嘴阿弥陀佛，实际上，这哥们是一肚子之乎者也的孔夫子弟子，所以他在建造北京城的时候，主要的设计理念，就来自儒家经典《周礼》这本书里面的“考工记”，那是绝对正宗的中国风格，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相当地考究。

1274年，北京城建设完毕，忽必烈下了一道圣旨，说“诏旧城居民之迁京城者，以赀高及居职者为先，仍定制以地八亩为一份”，啥意思？就是对着百姓们呼喊，号召大家赶紧搬进北京城，每家给你8亩地盖房子，有钱的和当官的人先挑地方。因为这道圣旨里的8亩地的限制，大家便修了大小一样，形式也差不多的房子，这就是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北京四合院。

所谓四合院，就是几间房子从四面把庭院围在中间的民居，经过元明清三代的积累，这里面讲究的地方实在忒多了，门楼，影壁，台阶等等，处处都是学问。就比如说，中国有个成语，叫“门当户对”，这里面的“门当”和“户对”都是四合院建筑的一小部分，“门当”是门口那两个石墩子，标明了这户人家是舞刀弄枪的武将，还是舞文弄墨的文官，而“户对”，就是大门之上显示品级的雕刻，一品大员可以有8个“户对”，再多就不行了，因为皇帝才能用九个，所谓的九五至尊。

正因为这样，“门当户对”后来才成为说明两家地位差不多的一个成语，现在在相亲之前，未来的丈母娘一定会扳着手指头，算算你家的这个“门当”和“户对”的。

说到四合院，那就必然要说一下北京的胡同，这个词和四合院是一起诞生的，至于说是咋来的，现在暂时还考究不清楚，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是，它是蒙古语水井的意思，一排四合院的边上，弄一个水井，很自然地，这地方就称为某某胡同了，但这种说法很多专家实名反对，不过咱们这些吃瓜群众在专家们吵完了，唾沫星子落地之前，暂时就采纳胡同即是水井这种解释，也没什么错。

有了这座城市之后，元朝就有了两个首都，一个是上都开平，一个是大都北京。

忽必烈和后来所有元朝皇帝基本都是不偏不倚，每年夏天去开平工作，冬天再回到北京办公。历史上虽然很多朝代都有很多个首都，比如唐朝的长安和洛阳，明朝的北京和南京，但像忽必烈整得这么公平的，也是少见。

顺便说一句，忽必烈那时候是没有飞机，也没有高铁，但人家也不是坐着马车来往上都和大都的，他老人家坐的是很多头大象拉的象辇，上面可以有好多宫殿，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移动城市，比隋炀帝当年北巡的那个“行城”，还要威风的多，至于说你的奔驰宝马，和那玩意比起来，就像地上的一个小爬虫，应该是拿不出手的。

                                  二

无论如何，很牛掰的忽必烈终究还是难逃一死，死了就要下葬，也就是入土为安。《元史》上的记载是“乙亥，灵驾发引，葬起辇谷，从诸帝陵”，这里面说的起辇谷就是元世祖忽必烈葬身之地。

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起辇谷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我们都说天堂，但天堂到底在哪儿，没有人说得明白。其实呢，这句话后面的四个字也挺关键，“从诸帝陵”，啥意思？就是忽必烈的这个坟地，也是他以前蒙古帝国历任大汗的埋身之地，包括了成吉思汗、托雷、蒙哥等人，史书上甚至说，不仅仅是他们，他们的皇后，兄弟姊妹，奴仆，甚至马匹也会有很多都葬于起辇谷，陪伴他们。

诡异的是，埋了这么多人和畜生的起辇谷，一直到今天，都没有人能找到它到底在哪里。换句话说，我们到现在，一个元朝皇帝的陵墓也没发现，至于说千古以来，那些特别牛掰的盗墓者发现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便是发现了，可能也没啥好玩意偷，因为按照蒙古人的习俗，大汗或者皇帝死了之后，和普通人基本一样，把一根粗大的楠木破成两半，再按尸体大小将中间挖空，然后把人往里面一塞，涂上油漆，用三条黄金箍箍牢，看上去就是一根木头，最后把这根木头扔进坑里，葬礼就算完成了。真挖出来，可能也就是破木头加上一堆骨头渣子，当然，还有三条黄金圈，应该值点儿钱。

你要是问，咱们不知道没什么，可是他们的后代逢年过节，就不去上坟吗？没有坟头儿，到哪儿去哭呢？元史里面是这样说的：“掘地为坎以燎肉，仍以酒醴、马湩杂烧之”。我给你解释一下，也就是元朝皇室的子孙们认为，自己的祖宗埋在哪儿，一点儿都不重要，因为老祖宗们肯定是在地下，那我们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挖个坑，把好酒好肉放里面，用火一烧，祖宗们就能享用了。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对魂归大地最理想的解释，而且这个祭祀的方法也不错，家里有钱的，就把坑挖大点儿，多放两头猪进去，没钱就少点儿，可谓是丰俭由人，经济实惠，甚至祖宗们是不是在地下实行聚餐制，都未为可知。

                             三

前面我们说过，忽必烈的太子真金，因为有人建议他提早接班，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但这个难不住忽必烈，他来了一个隔代指定，真金的儿子，也就是忽必烈的孙子铁穆尔被他事实上提拔到继承人的位置，最终的结果还算是令人满意的，在老娘和大臣伯颜的支持下，这个孙子铁穆尔于1294年5月10日在上都开平登基即位，成了元朝的第二个皇帝，这就是元成宗。

元成宗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停止了他爷爷忽必烈的对外扩张。什么日本、越南，都不去打了，仇也不报了，家里也不缺地方，何必损兵折将地就为了一个面子？元成宗不要对外打胜仗的面子，他要的是另一种面子，那就是对内大撒币，别管你干了啥，只要有一点点他看了顺眼的地方，那就是一句，来人啊，赏。

尤其是给皇室成员和蒙古贵族，那更是慷慨，史书上记载，在他的任期上，皇室成员每年过年得到的赏赐就比忽必烈时期，金子多了4倍，银子多了2倍。此外，元成宗还时不时弄一些特殊赏赐，比如说1294年，他刚即位，就给三个驸马12万两白银，至于说为啥，今儿俺高兴，不行啊？《元史》里记载，“（国库）向之所储，散之殆尽”，也就是他爷爷攒了一辈子的钱，被他一个人几年就发出去了。这实际上是蒙古人在草原上的习俗，领主大把撒钱，换得下属的忠诚，完全不是统治一个国家应有的行为，如果真金即位，绝对不会这么干。

不过这个元成宗却也干成了他爷爷没干成的一件事，那就是在西北先后打败了窝阔台汗国的海都和察合台汗国的笃哇，迫使这两大蒙古汗国低头，然后派使者联系上了远在欧洲的伊儿汗国和钦察汗国，在公元1303年，蒙古的四大汗国终于是重新承认了元朝的宗主国地位，也就是元成宗又兼任了所有蒙古汗国的大汗，这个成就还是很了不起的。

公元1307年2月10日，元成宗在大都玉德殿病逝，享年42岁，在位13年。虽然此人把国库都赏赐出去了，但在《元史》这本书上，对他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史书上说他：“垂拱而治，可谓善于守成者矣。”其实这话就相当于说，这哥们自己啥主意也没有，全都按照他爷爷忽必烈那时候的政策行事，可是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因为有时候不折腾，也是一种进步。

《元史》里同时还说：“连岁寝疾，凡国家政事，内则决于宫壸，外则委于宰臣；然其不致于废坠者，则以去世祖为未远，成宪具在故也。”意思就是他晚年基本上就是卧病在床，皇宫里的事情，他的大小老婆们说了算；皇宫外面的，是那些大臣们说了算。幸亏他爷爷忽必烈立下的种种制度还在，所以元朝才能维持得不错。

                          四

接下来上台的元武宗海山是元成宗的侄子，你要是问，不是儿子即位吗？咋一个大侄子也能接班了？那你就问对了，元武宗这个皇位不是继承来的，而是抢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元成宗和他爷爷忽必烈一样的命苦，还活着的时候，继承人，也就是太子就翘辫子了，而元成宗啥活儿也不干的毛病，就导致了一个太子死了，他也懒得立另一个，结果就是，他死的时候，没人接班。

他媳妇儿布鲁罕一看，这事儿好啊，难不成上天让我做另一个武则天，于是，在安西王阿难答的帮助下，这个女人一屁股就做到了皇椅上，开始执政，可是她也没想到，这把椅子是如此之热，热得烫屁股。远在北方的，领有重兵的，打败了窝阔台王国和察合台王国的大将军，大侄子海山，带兵迅速回到大都，一场政变之后，布鲁罕和阿难答都被抓住，然后砍掉了脑袋。海山成功地把自己从大侄子，转变为了元武宗，元朝第三个皇帝。

我们说这件事对于中国其实也挺重要的，为啥？因为这个大侄子海山要是输了的话，那么布鲁罕这个蠢女人，最后也必然争不过手握十五万重兵的安西王阿难答。一旦阿难答掌权，甚至坐稳了皇位，那么有一件事可能就会发生了，那就是中国可能会全面伊斯兰化，改奉伊斯兰教。原因也极其简单，阿难答和他手下的十五万军队全都是伊斯兰教的忠诚信奉者。

皇帝若是伊斯兰信徒，那全国改信伊斯兰也就是几十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而从世界历史来看，一旦一个地方伊斯兰化之后，那就很难再改回来了。如果那样的话，什么孔夫子，儒学，诸子百家，今天还能不能看到，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而我给大家讲历史，可能就要从穆罕默德山洞悟道讲起了。

我们说元成宗不把钱当回事，实行大撒币，元武宗海山的最大特点是不把官帽子当一回儿事，他按照蒙古草原上的那一套，随随便便地就把各种官职头衔赏赐给自己看着顺眼的人，马上朝廷上就是官帽子满天飞，到1308年，也就是这哥们上任的第二年，中书省长官达到14人，管理军事的枢密院长官更是多达32人，甚至演员、屠夫、和尚道士也有被授予国公或者丞相头衔的，至于说下面的行中书省、行御史台，据说有1100多人走上了领导岗位。

有了官员，就要给人家发工资，再加上这个元武宗偶尔也喜欢赏赐给下属一些钱财，那很自然地，国库这一下子就不是亏空不亏空的问题了，那就剩下一个字，空，空空如也的空。

那怎么办？三个字，印钞票。公元1309年，元武宗下令，印刷“至大银钞”，具体细节就不必说了，民间货币贬值完全是可以预想到的，通货膨胀的压力转嫁到了老百姓的身上，这其实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放水。

你要是说，这么狂印钞票，让水哗哗地流，那肯定会出问题啊。这事儿吧，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比如说中国改革开放几十年，印钞票那是又多又快，水也放得哗哗的，再比如说美国在covid-19疫情期间，一下子就放出去几万亿美元的大水，为啥都没事？这里面的奥妙就是要看市场这个盘子到底有多大，或者说你下面接水的那个蓄水池有多深，中国因为改革开放，市场高速扩大，增加的那些钞票恰好被市场所需要，而美国，他的蓄水池是全世界，多印点儿自然也无所谓。

我可以再举一个简单粗暴，但是通俗的例子，一个养1只鸡的农民，他去市场上卖鸡蛋，只需要有1块钱的钞票在流通就够了，可是如果这个农民养了100只鸡，就需要100块钱的钞票来流通，如果这时候市场上没有100块钱的钞票，反而是大麻烦。

那么，元武宗养了几只鸡呢？实话实说，很多。可以这样说，中国到了元朝，在经济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从小农经济，部分地转变为市场经济和小农经济的结合体。这里面有两个巨大的原因，一个是蒙古人经商的传统，他们原来在草原上，就一边放牧，一边和色目人做生意，所以，他们统治中原之后，商业很快就变成了国家财政来源的一部分，而中原老百姓也被带入了商品经济社会。

另一个原因就是忽必烈干了一件很牛掰的事情，重修大运河。

前面讲隋唐的时候，我们说过，好大喜功的隋炀帝曾经不惜血本地修建大运河，而且他也确实修成了，那就是以洛阳为中心的隋唐大运河，可是几百年下来，这条运河很多地方已经被淤泥堵塞，并且沿着这条大运河虽然也能从北京到杭州，但要拐个弯，先去一趟洛阳。忽必烈这个直男看着地图，就下了一个决心，把这个隋唐大运河掰直。

从公元1281年开工，到1293年彻底竣工，在著名天文学家郭守敬的精密测量下，元朝完成了济州、会通、通惠等人工河的修建，把隋唐大运河彻底拉直了，形成了一个新的大运河，叫做京杭大运河，比绕道洛阳的隋唐大运河缩短了九百多公里。

而且这个京杭大运河一直修到了北京城里面，终点的那个码头叫做积水潭，那时候的积水潭可不是今天那个小池塘，也不是地铁站，而是包含了今天北京前海，西海和后海三个大湖的一个大澡堂子，之所以叫它大澡堂子是因为给忽必烈拉车的那些大象就是在那里面洗澡的。

有了这个京杭大运河，整个元朝就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再加上元武宗有意识地进行物流改革，到了1309年，通过大运河和海运，每年有几百万石的粮食从南方产粮区运到北方，也有很多北方的货物，运到了南方，相当于市场上养的鸡越来越多了，很自然地，他多印的钞票就没有造成社会的急剧动荡，反而促进了经济更进一步繁荣。所以现在我们经常说内循环，根本的一条就是物流要发达，换句话说，高铁飞机高速公路加上快递小哥，就是内循环的一个基本保证。

有人可能问了，那隋炀帝当年也建了隋唐大运河，咋没发展经济，反而把脑袋给整没了？第一，杨广那家伙建造好了大运河，不好好地给快递小哥用，反而专门用来给自己享乐，等于是造了高速公路，公路上只允许跑他家的劳斯莱斯，那绝对是亏本的买卖；第二点，随后他穷兵黩武，打高句丽，然后天下一造反，快递小哥们一个个吓得要死，就算是你的大运河空出来，大家哪里还有送快递的心情。

我们说京杭大运河的南方终点是杭州，也就是南宋的首都临安。这地方在南宋的时候，就被那些士大夫们经营得美轮美奂。宋朝有一个叫做范大成的，他在自己写的《吴郡志》里是这样说的，“天上天堂，地上苏杭”，也就是那时候老百姓都说杭州和天堂是一个等级的，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既然老百姓都这样说，可见宋朝时候，这个杭州肯定是不差。

到了元朝，这个杭州就不仅仅是中国老百姓夸了，用今天的话说，冲出元朝，走向了世界，这一次，夸奖杭州的，是一个外国人，和一本外国书，而且这一次的夸奖不仅仅影响了中国，并且冲出了中国，影响了整个世界，甚至我们要是找一个时间点，标明欧洲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中国的，都要从这个人和这本书讲起。这个，我们下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