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回】贾雨村夤缘复旧职　林黛玉抛父进京都 （上）

一、课程原文

贾雨村谋复职

贾雨村听完了冷子兴介绍荣国府，他的朋友来给他道喜了，这个朋友叫张如圭。他名字里面这个圭，是官员手里面拿的一块玉，但是这个地方曹雪芹又用了一个谐音，如圭，既可以说是如鬼，像魔鬼，也可以叫像乌龟，这是一种讽刺。因为这个人和贾雨村一样，是被罢了官，现在要想办法复职的。张如圭就来告诉贾雨村，现在朝廷有命令了，原来罢官的人可以复职。贾雨村一听，很高兴。冷子兴马上给他建议，你就回去求你的东家，叫你的东家求他的内兄贾府，你就可以复职了。  贾雨村回到府里面，回到林府，他就去谋之林如海，又用了一个谋，就是请林如海给他想办法，林如海这个，曹雪芹写他的笔墨不多，但是他和贾雨村形成了很鲜明的对照。林如海是官职显要，门第高贵，但是他心地坦荡，为人善良，待人特别厚道。当贾雨村说到他的想法的时候，林如海已经都替他设计好了怎么去复职了。

读到这个地方我就想，真是人和人的差别，有的时候就像人和类人猿的差别，人的善良人的奸诈，人的好和坏，真是你不能够用他到底是多高的地位，他到底有多少财富来看。林如海跟贾雨村说到，我已经都替你想好了，而且林如海说，我这是要尽心图报，我这是要报答你，因为你教了我的女儿。朋友们听听，明明是林如海要动用自己的最亲近的关系，也就是我们俗话所说的大舅子，来帮贾雨村复职，明明是林如海要掏出不少的银子来作为贾雨村的活动经费。但是林如海说这都是你帮助了我，而不是我帮助了你。林如海怎么说的呢？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我正想到你教了我的孩子，我还没有报答你，遇到这个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理。你放心，我已经为你筹画好了，我已经写下了一封荐书，转托内兄务为周全协佐，方可稍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

多么周到，多么细致，多么与人为善，贾雨村是个什么表现呢？我们前面说过，当他接受了甄士隐给他一个穷塾师两年半工资的资助，五十两银子的时候，他并不介意，略谢几语，而林如海说了之后，他的表现是，一面打恭，谢不释口。就是鞠躬作揖，谢谢了谢谢了，说起来没完，有一句成语就是前倨而后恭。因为林如海本人是巡盐御史，林如海将要托来照顾帮助贾雨村的是他的内兄，那就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了，这和甄士隐的身份是不一样的。不仅这样，贾雨村还要问，不知令亲大人现居何职。朋友们听听这个人狡猾不狡猾，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贾赦是继承国公的职位，贾政现在是皇帝给了一个官，已经升到员外郎了，非常明确，但是他故意来问，假装他对贾家的事一点都不知道。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不想叫林如海知道，他早就想利用林如海的社会关系，他早就知道林如海的关系，他也想听听林如海亲自来肯定贾家现在这些人有多大的权势，这个人太狡诈了。

我们在现实生活当中经常碰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经常欺骗别人，所以他不大相信别人平时给他说的话，他要再三的核实，他才相信。但是像林如海这样心地善良的人，他从来不想骗人，他也想不到别人骗他。所以这就是任何人之间，任何人相处的一个最简单的原则，有的人是奸诈的，有的人是善良的。林如海和贾雨村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意思的是，贾雨村是林黛玉的老师，他教了她一年，她还要用几个月的时间陪伴林黛玉进京，但是请朋友们翻一翻《红楼梦》，林黛玉说过一个字的他的老师怎么样吗？我说的是前80回，林黛玉没有说过，也就是这个利欲熏心狡猾奸诈的贾雨村虽然给林黛玉启蒙，教她读了诗经，教她读了楚辞，但是贾雨村为人对林黛玉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贾雨村就坐上大船，陪着林黛玉进京了。他到了京城，他去找贾政，他递了一个名帖，叫宗侄，我们是贾家的本家，我是您的侄子。他这就和荣国府挂上关系了，他这就摇身一变，我现在不是送我的学生进京的老师，我是你的侄子。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这就获得了贾政的信任，轻轻的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

请朋友们注意，曹雪芹在写到贾雨村的时候，特别擅长用一个字，“谋”，阴谋的谋，计谋的谋，他总是在这来回的算计，来回的琢磨，来回的想办法，怎么样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高的收益。奸诈呀，他搞到的这个职位，金陵应天府，这是很不容易弄到手的。因为你候缺的时候，等这个位子的人非常多，有些人等了好多年都补不上，但是他不到两个月他就补上了，为什么？因为他有荣国府做靠山。而且这个时候，贾政还动用了他的大舅哥王子腾的势力。王子腾这时候是京都节度使，这是一个古代的官职，他是管着京城的整个的治安的。《红楼梦》用非常简短的语言就把很坏的人如何的又做了官，交代清楚了。似乎是一笔带过，但是写的非常的深刻。

林黛玉进贾府

黛玉坐船弃舟登岸，就有荣国府的轿子来接她了。林黛玉经常听母亲说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贾敏嫁的是探花出身的巡盐御史，她为什么要认为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娘家不同呢？我想最主要的是，贾敏的娘家是京城的八公之一，而她嫁的丈夫是科举出身的高官，但是他是在外地做官的，那就有些不同了。而林黛玉所看到的，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经不凡了。林黛玉年纪很小，但是他能看出来来人是几等仆妇。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林府也是这个样，林府的仆妇也要分等级。比如说一等是总管，二等是管某些具体事物的，三等就是具体服侍主人的一些仆妇了。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林黛玉一进府的时候就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人耻笑了他去。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这不是一种穷人见富人的心态，这是一个失去了母亲，无依无靠的孤女的心态，这个时候林黛玉是小心谨慎，和她以后的行事不相同。这时候的林黛玉特别懂事，特别清醒，因为她早慧，她从小就非常聪明，讲母亲的名字知道要都“密”，而不读“敏”。 林黛玉从扬州来到京城，先在荣宁街看到了“敕造宁国府”，她知道这是外祖母的长房，然后看到的是荣国府，也是敕造，所谓敕造就是皇帝下令建造的。

我经常就琢磨一个问题，林黛玉一步一步看到贾母这些人居住的地方以后，她最后来到的是贾政居住的荣国府的正房，荣禧堂，为什么荣国公的小儿子贾政居住正房，而不是大儿子居住正房。为什么现在袭了一等将军的贾赦住在东院，而仅仅是一个普通官员的，也就是四品左右，贾政就住在正房。我经常琢磨这个问题，我曾经写过很长的论文，这是红学家众说纷纭的话题，我们暂且不管，简单的说是贾政原来是跟着父亲居住的，父亲去世之后，他就继续在这住着了。林黛玉所看到的荣禧堂的正房，从外面看是一个壮丽轩昂的大正房，迎面，墙的上面挂了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这个匾青色的底子，上面雕着九条龙，龙的上面是赤金斗大，三个字，荣禧堂。后面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很清楚了，这个匾是皇帝赏赐的，盖了日理万机的皇帝的印章，也就是说，荣国府是皇帝下令建造又亲自给荣国公的正房赐名叫“荣禧堂”。在荣禧堂的紫檀木大条几上，摆着价值连城的古玩，和外国进口的昂贵的玻璃装饰品。上面有鼎，这个不稀奇，那就是冷子兴这样的古董商，他就卖鼎给这些达官贵族的，而这个条几上摆着一个玻璃 ，就是很大的玻璃制品，我们现在朋友们喝水用玻璃杯，一点儿也不稀奇，但是在那个时代，玻璃是进口的，玻璃 ，大的一个用具，那就更加稀奇了。只有非常有钱的，地位很高的贵族才能有。在皇帝题的匾下面，有一个画，这个画画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雨天海潮当中的墨龙，这个画是表示一个意思，他表示的是待漏随朝墨龙也就是王公大臣侍奉皇帝的象征，在画的两边，有一幅银雕对联，上联是座上珠玑昭日月，下联是堂前黼黻焕烟霞。什么意思呢？来到荣禧堂的客人，佩戴的珠玉可以和日月争辉，来到荣禧堂的高官的礼服连成片，就像天上的彩霞，荣国府的正房，荣禧堂，皇帝赐的匾，象征着皇帝身边重要大臣的墨龙大画，透露来到荣禧堂的朋友都不是等闲之辈，这个对联就把国公府封建大官僚之家的绝顶气势、派头、地位，写出来了。

林黛玉看到这个地方，那就愈加的要小心行事了，因为确确实实和自己家是不一样了，这是京城的大官僚。我们就发现，这个时候的林黛玉相当的懂事，是一个说的少，想的多的好孩子。不该说的话，她一句也不说，该说的话，一句也不少。该行什么礼，一步也不缺，都行到礼数上。这个时候的林黛玉是一个美丽文弱、懂事明理的乖乖女。林黛玉如果能够按照这样样子表现下去，那《红楼梦》的故事我们就不用看了，因为她的个性还会要发生变化。

这里很多的听众读者往往就会想到一个问题，林黛玉进府的时候到底多大呀，这也是红学家讨论了两百年还没有定论的一个话题。黛玉进府的时候，到底多大，有的红学家说她七岁，根据贾雨村在她五岁的时候给她教书，教了她一年，她的母亲去世，然后贾雨村就陪伴她到京城来。六岁多，母亲去世，贾雨村陪伴她到了京城，这个过程也就是七岁。有的红学家说她十二岁，为什么？因为她到贾府之后，她的行事像个少女，特别是她见到贾府比她还要小的探春，明明就是一个少女，完全是少女的模样。这些争论特别有趣，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这说明曹雪芹他的《红楼梦》不是经过增删五次吗，他在更改的过程当中他就做了一些改动，但是他这些改动很多地方互相矛盾，但是都保留到小说里面来了。所以我们现在看起来，她既应该是七岁进府，她又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女。这些我们就都不去管她了。总而言之，不管是七岁还是十一岁，都是现在小学生的年纪，这个年纪的人对人生不过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但是林黛玉特别清醒，特别懂事。

古今中外一祖母

林黛玉进府第一天，她接触到贾府的主要人物，除了贾宝玉之外，还有四位女性，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我们先看看她怎么样接触到她的外祖母贾母。

说到贾母，我就想起我自己写的一篇文章，1982年参加南京的红学会，我提供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古今中外一祖母》。欧洲十九世纪的小说里面也写到老夫人，但是欧洲十九世纪里面写的老夫人个个是坏人。中国古代写过很多的老夫人，从中国古代的史传文学，像《触龙说赵太后》里面的赵太后，到小说里面，像崔莺莺的母亲，宰相夫人，再到《水浒传》里面闫婆惜的母亲闫婆，还有给西门庆和潘金莲牵线的王婆。这都是些什么女性，他们和贾母太不一样了。中国文学、世界文学，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像贾母这样一个人，儿孙满堂，福寿齐全，慈爱善良，所以我说她是古今中外一祖母。

我们红学会的人，当时是和越剧《红楼梦》的主演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也就是那些名角一起去游园。在游园的路上，我看到周汝昌先生和一个画家在说话，我过去周汝昌马上指着我，介绍给这个画家刘旦宅，这是山东大学的马瑞芳。她写的《古今中外一祖母》我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文章了。我当时都晕了，我当时不到40岁的一个大学讲师，而周汝昌是一个大红学家，他竟然这样说我，我不就找不到北了嘛。我在饭桌上就向我的几个师兄吹起来了，我这些师兄比如说1954年向俞平伯发起批评的毛主席说的小人物李希凡，我就说本人的文章得到周先生的赞扬。李希凡一听，就不以为然的说，什么古今中外一祖母，你的文章里面一点阶级观点都没有。你知道吗？贾母是封建社会的宝塔尖。我一听大师兄怪不得被毛主席说成是敢向权威发难的小人物。他的观点太犀利了，贾母确实是封建社会的宝塔尖。她是一品夫人，她是贾府的NO.1，贾府所有的事情都得她拍板，贾府所有的人，从继承了国公之位的贾赦到最小的丫鬟，都得听贾母的。

那么贾母怎么对待林黛玉呢？小说里面写，林黛玉进府就看到有人扶着一个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了。她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贾母一见到林黛玉就搂到怀里面，心肝儿肉叫着大哭。在整个的《红楼梦》当中，贾母搂到怀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孙子贾宝玉，一个就是她的外孙女林黛玉。而贾母叫心肝儿肉的就只有林黛玉这一个人。不仅叫着心肝儿肉，还要说我这些儿女所疼者唯有你母。请听众朋友们注意这个用词，贾母用的词是唯有你母，而不是在三个子女当中最疼你母。太意味深长了，贾母有三个子女，贾赦、贾政、贾敏。贾母是当着贾赦、贾政的妻子宣布她疼的唯有女儿。看来贾敏不仅是贾母的子女当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聪明最懂事的一个，她是她妈妈的小棉袄。其实贾母唯疼林黛玉之母，王夫人早就洞若观火。小说第74回，抄检大观园的时候，王熙凤建议咱们这些姑娘们的丫鬟们太多了，是不是裁减一下，王夫人不同意，说现在贾府的小姐很可怜，现在的小姐很可怜，她跟谁比很可怜？她跟她们的姑姑贾敏比很可怜。她们和贾敏的丫头都差不多了。当年贾敏在贾府是什么待遇，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千金小姐。贾敏大概比王夫人要小十岁左右。王夫人嫁到贾府以来，长期亲眼目睹她的婆婆贾母是怎么样宠爱小姑子，印象很深刻。现在贾母唯一疼爱的女儿不在了，她自然会把她疼爱女儿的心转移到女儿留到人世唯一的根苗林黛玉身上。贾母对林黛玉的疼爱，既使得幼年丧母的林黛玉感受到了一份母爱的温暖，也把林黛玉放到了贾府的风口浪尖。用贾府最聪明的姑娘探春的话来说，贾府的人一个一个像乌眼鸡一样，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现在林黛玉这么一个外来户，得到老祖宗这样的爱怜，她岂不成了别人眼红的对象，妒忌的对象，攻击的对象？贾母在见了自己的心爱的外孙女之后就跟她介绍，这是你的大舅母，这是你的二舅母。然后就下命令，今天有客人来了，姑娘们不要上学了。林黛玉这个时候已经拜见了外祖母，又根据外祖母的介绍，拜见了贾赦的妻子、贾政的妻子。又根据贾母的介绍，拜见了贾宝玉的大哥哥珠大哥留下来的媳妇儿珠大嫂子，也就是《红楼梦》的一个重要人物李纨。

贾母疼爱黛玉

这个时候姑娘们来了，三个奶妈妈跟着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姐妹来了，什么模样呢？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稍微有一点胖，或者是叫做丰满，温柔的样子，这是谁呢？二丫头迎春。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这是谁？这是玫瑰花探春。这里面已经用了洛神赋的一句话了，肩若削成，这是描写少女的话。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这还是个小孩，这个人是惜春。三个身穿都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妆饰。林黛玉急忙就起来和他们见礼，叫姐姐叫妹妹，大家归了坐，丫鬟倒上茶来。然后就要叙述黛玉的母亲是怎么样得病，怎么样吃药，怎么样送死发丧。

这个时候，贾母就说，我这些儿女所疼者唯有你母，今天先弃我而去，连面也不能见，见了你我怎么能不伤心。说着又把林黛玉楼在怀里哭起来了。大家就赶快劝，大家就发现林黛玉言谈不俗，但是身体很弱，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自然的风流态度，这个用词太好了。天上的仙女下凡，她能没有风流态度吗？听众朋友们肯定没有忘记林黛玉的前身是什么？她第一个前身是灵河岸边三生石畔的一棵绛珠仙草，第二个前身是，显然和别人是不同了。来到人间，自然和别人是不同了。

而当时看到她的人判断，她身体弱，有不足之症，就问你，经常吃什么药？为什么不好好治疗？林黛玉就说我从会吃饭就吃药，到我三岁那年，听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要化我去出家，我的父母不同意，这个癞头和尚当然就是太虚仙境里面那个仙风道骨的茫茫大师。看来这个茫茫大师不想叫这个可爱的仙子到人间受累，他就想叫林黛玉出家算了，不要受这些苦了，但是父母不同意。癞头和尚就说了，你要舍不得她，她的病一生都不能好了，你要想好，除非以后，第一总不见哭声，第二除了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她就平安了。但是事情的发展和和尚的建议恰好相反。她不可能总不见哭声，因为她自己就每天眼泪不干，为什么眼泪不干？她是绛珠仙子，她来向神瑛侍者的后身贾宝玉还眼泪的。她要为贾宝玉流尽最后一滴泪，她更没有外姓亲友一概不见，因为她从此就要住在外祖母家了，她每天接触的都是外姓亲友，特别是她那位表哥贾宝玉。

二、知识点补充

1.《触龙说赵太后》：《战国策》中的名篇。主要讲述了战国时期，秦国趁赵国政权交替之机，大举攻赵，并已占领赵国三座城市。赵国形势危急，向齐国求援。齐国一定要赵威后的小儿子长安君为人质，才肯出兵。赵威后溺爱长安君，执意不肯，致使国家危机日深。写的是在强敌压境，赵太后又严历拒谏的危急形势下，触龙因势利导，以柔克刚，用“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道理，说服赵太后，让她的爱子出质于齐，换取救兵，解除国家危难的故事，歌颂了触龙以国家利益为重的品质和善于做思想工作的才能。

2.《水浒传》：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全书描写北宋末年以宋江为首的108位好汉在梁山聚义，以及聚义之后接受招安、四处征战的故事。《水浒传》是一部以描写古代农民起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它形象地描绘了农民起义从发生、发展直至失败的全过程，深刻揭示了起义的社会根源，满腔热情地歌颂了起义英雄的反抗斗争和他们的社会理想，也具体揭示了起义失败的内在历史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