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上）

一、    课程原文

《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吗？

《红楼梦》开头贾府还没有出现，贾宝玉还没有出现，先出来一个甄士隐和贾雨村。我们讲到第一回，已经讲到贾雨村做了官，而甄士隐出家了，贾雨村看到了甄士隐家里面的丫鬟，这个故事继续往前发展，贾雨村和甄士隐的出现，他既是两个小说人物，也是曹雪芹构思小说的谐音，甄士隐，就是把真事隐藏起来了，贾雨村就是把假语保存下来了。曹雪芹用这两个人，用他们的名字说明曹氏家族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历史事件已经被作者巧妙的隐藏起来，现在呈现读者面前的是一个虚构的贾府，虚构的世界，是地地道道的小说。看《红楼梦》很多人经常提出这么一个问题，《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吗？《红楼梦》写的事情是曹雪芹家族发生过的真实事件吗？

《红楼梦》既有曹雪芹自传的成分，又基本上不是他的自传，《红楼梦》既参考了曹雪芹家族发生过的一些事件，又基本上不是曹家真实的家族史，举一个最小的例子，曹雪芹的姑姑，做过福晋，就是亲王的正妻。而小说里面的贾宝玉的姐姐做的是皇帝的妃子，他怎么能一样呢？套用西方小说理论家喜欢用的一个词，在《红楼梦》当中，当年繁华而现在沦落的曹氏家族，已经生活在别处了，他们不再生活在江宁织造府而是生活在荣国府、宁国府，他生活在艺术的永恒当中。荣国府的豪华远远的超过江宁织造府，江宁织造府的旧时王谢堂前之燕，现在已经飞到的荣国府的屋檐下面了。江宁织造府他的富贵以夸张的形式，虚构的形式，以薰天的气势，在荣国府以小说形式永远永远的保留下来，叫世世代代的读者去看这本中国最好的故事，在封建家庭整体毁灭的问题上，真就是假，假就是真。这就是曹雪芹想借甄士隐和贾雨村说明的一个现实生活的素材和小说艺术虚构的关系。《红楼梦》和曹雪芹的遭遇当然是有关系的，这也很容易理解，任何一个作者，他不可能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他生活当中发生的事，或多或少的总会体现在他的作品当中。

法国著名小说家法朗士说过，一切作品都是作家的自传，而曹雪芹是把曹家的家族史加以想象，再参考上他周围的很多贵族家庭的现状，再参考社会的丰富的现状，他就写成一个真幻相生、虚实相形，生动精彩，诗意盎然的小说。这是甄士隐和贾雨村出现在小说构思意义上的作用。

甄家丫鬟的飞黄腾达

另一方面，甄家人物的命运和贾府人物的命运又有相当的可比性。甄士隐本来是过着一个很优哉游哉生活的士绅，因为家破人亡，遁入空门，这就很像后来的贾宝玉，本来是钟鸣鼎食，因为家庭败落了，人生幻灭了，最后出家，做和尚。甄英莲本来是被父母钟爱的一个小姐，因为偶然的灾祸，家人抱她看灯，她被拐子给拐了，从此命运多舛，她就很像林黛玉，本来是探花家的千金小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因为父母双亡，不得不寄人篱下，最后就泪尽而亡。

世界上很多著名的小说家，很喜欢写一个人生的变化，王子变贫儿，贫儿变王子，其实这种写法，我们中国十八世纪的小说家曹雪芹早就运用的非常熟练了，甄英莲这个小姐成了丫鬟，成了侍妾，受尽了折磨，他们家的丫鬟娇杏本来是普通的丫鬟，但是她后来就成了夫人了。为什么成了夫人呢？这就是《红楼梦》第二回一开头所写的贾雨村的那个故事。

《红楼梦》的第二回回目叫做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开头就接着上一回，有人来梆梆梆的敲封肃家的门，封肃很害怕，打开门以后才知道，太爷找他问话。问什么话呢？原来是贾雨村做官了，做了太爷，找封肃问，我看到甄士隐他家的丫鬟在你们家的门前买线，是不是你的女婿移居到这个地方了？封肃就把自己女婿的遭遇告诉了贾雨村。贾雨村听了以后感叹了一番，说不要紧，我想办法给你找回来，说了一会话，送了二两银子给封肃。第二天贾雨村就派人送了两封银字，四匹绸缎答谢甄家娘子。这似乎是他非常的知恩图报。当年你送银子让我去考试，现在你们家落魄了，我送点银子给你，但是他还有一封密书，秘密的书信给封肃，叫封肃找甄家娘子请求把她那个丫鬟送给贾雨村做二房。封肃一听，刚刚上任的的大老爷，要我们家的丫鬟当二房，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嘛。屁滚尿流，巴不得去奉承，就一力的给女儿说，赶快做赶快做，当天晚上一乘小轿，就把这个丫鬟送到贾雨村的府里面去了。

我们不是说世界著名的小说家都喜欢写那种王子变贫儿，贫儿变王子吗，甄士隐家里面的小姐被拐卖了，最后变成了丫鬟。他家里的这个丫鬟，最后变成了贵夫人了，因为她曾经扭头看了看贾雨村，贾雨村认为她对自己有情。当了官以后就把这个丫鬟要来做了二房。不过一年，生了一个儿子，中国古代是母以子贵，生了儿子地位提高了，不久正室夫人去世了，这个丫鬟就扶正了，做了诰命夫人。知府的夫人那是四品，那叫恭人，就是官太太了。这个人如此的命运好，曹雪芹给她起了个什么名呢？娇杏，娇美的杏花。这又是一个谐音，侥幸，非常的偶然，非常的侥幸，一个丫鬟做了知府的夫人。曹雪芹就写了这么两句诗，偶因一着错，便为人上人。这有点讽刺意味了，“一着错”，怎么错了，你即便是丫鬟，当然是不可以随随便便的看男人的，但是她就错了，她就回过头去看了看贾雨村，因为看了这一眼，后来就变成了官太太了。娇杏做了贾雨村的二房，这个时候的贾雨村当官了。

贾雨村丢官

小说接着就回溯贾雨村接受了甄士隐赠的银子之后，到京城参加了考试，中了进士，做了官。他很有才干，但是他未免贪酷，手伸的很长，酷，动不动对老百姓动刑罚，打板子，催税，而且他恃才侮上，就觉得我虽然是个知府，但是我比你们京城里面的大官还要强的多。这样一来，他的同僚，他的上级就对他侧目而视。不上一年，就给他寻了一个空隙，给皇帝奏了一本，说他“生情狡猾”，这个说的太棒了，他就非常狡猾，而且加了四个字“擅纂礼仪”，擅纂礼仪这个罪名是非常重的，什么叫擅纂礼仪呢？古代规定，特别是康熙乾隆盛世，严格的规定，儒家经典必须要用朱熹做的注，如果不用朱熹做的注，就是擅纂礼仪，是可以杀头的。贾雨村怎么还牵扯到儒家经典呢？因为他是知府，他就同时也是考官了，他就要叫学生你用什么书来考试，他指定的书不是朱熹所注的书。这个罪名就使得皇帝大怒，因为在说他擅纂礼仪的同时，还说他“暗结虎狼之属”，拉帮结伙，这也是很重的罪名，龙颜大怒，罢官，一听到他罢官，大家都非常的高兴，弹冠相庆。

而贾雨村虽然心里面很悔恨，表面上没有一点怨色，仍然是嘻笑自若，这种人是太可怕了。咱们现实生活当中，如果遇到一个什么事，遇到一个人，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表现出来，这种人是可以交往的，如果有个什么人心有坎面上平，这种人是最可怕的。贾雨村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交代完了事，就把历年做官累的一些资本。大家听听用的这个词，你当官，用现在的话里说，你得为人民服务，但是他把当官当成做生意了，他积攒了很多的资本，所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把这些钱送回原籍了，把家属也送回原籍了，自己就担风袖月，游览天下胜迹。这人活的很自在，你罢了我的官，我就到处去玩去。

偶然他到了扬州，他听说今年点的巡盐御史叫林如海，他的名字叫林海，字叫如海，他是前科的探花，他本来是姑苏人士，也就是苏州人士，他刚刚到任才一个多月。而这个林如海的祖上，是袭过列侯的。本来规定列侯只能够封袭三世，但是皇上格外的加恩，到了林如海的父亲，还是列侯，到了林如海不能够世袭了，林如海很能，很有才能，他就参加科举考试，做了探花。探花是什么身份的人呢？探花是皇帝亲自主持考试的殿试进士及第第三名，前两名是状元、榜眼，而探花通常的要求，是要学问出众，还得长的漂亮。这个林如海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

林黛玉的家世

请朋友们注意，林如海，也就是林黛玉的父亲，他是兼有两个特点，一个特点是他是家里封侯的钟鼎之家，另一个特点，他是书香门第。中国古代经常有的情况是贵族之家没文化，有文化的经常贫寒。你像贾家，他是军功出身，宁国公、荣国公，军功封了国公了。他们的子孙他没有通过科举考试得到官的。像贾赦的官是皇帝送的，贾琏和贾蓉的官都是拿钱买的。而林如海不一样，祖上封过列侯，他自己又是探花，林家既钟鸣鼎食又书香门第，是一个有文化的贵族。所以贾府的老太君贾母把她的女儿贾敏嫁给了林如海，贾敏就是林黛玉的母亲。

《红楼梦》的作者给他心爱的女主角林黛玉安排她到人世间投胎，他得找一个非常好的地方，这家又是有身份的贵族，他又有文化。因为林黛玉前身是一个仙子，仙子是不能到普通的地方去投胎的，她出生之后，因为林如海没有儿子，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曾经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死了，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爱如珍宝。这个唯一的女儿聪明清秀，林如海就把她当男孩来养，让她读书，她就要找一个家庭教师。贾雨村到处游山玩水，走到扬州，病在旅店了，一病病了一个多月，把身上带的钱都花光了。就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暂且歇下，休息休息，有两个旧朋友在扬州住，这两个旧朋友就告诉他，现在刚刚做了巡盐御史的林如海大人，他要聘一个西宾。贾雨村一听，好机会，相托友力，谋了进去。请朋友们注意，贾雨村这是非常有心机的，他听说巡盐御史家里面要聘一个西宾，他就谋了进去，一个谋字，就把这个奸雄的心机画出来了。贾雨村并不是单纯的找个地方弄几个给老师的钱来花一花，他在潜意识当中已经存在着利用这个林如海的心思了。怎么利用，他这时候还没有想。等他进入做了林家的西宾，西宾在当时是非常受尊重的，所谓西宾，就是主人坐在东边，老师坐在西边，这是个上座。那个时候是非常尊师重教的，因为教的学生好，将来就可以读书做官。

他教的这个学生是个女学生，很小，有两个丫鬟陪他读，女孩子身体很弱，贾雨村就很省劲了，这样教了一年，女学生的母亲去世了。这个女学生侍奉母亲，母亲死了又守丧，他就不上课了。贾雨村就说，那我就辞馆，到别的地方去了，林如海很不错，林如海就说，你还是继续留着吧，我的女儿虽然是要守制，要给母亲守丧，但是她可以继续的读书。这样贾雨村就又留下了，但是这个女孩太悲痛了，本来就是很多病的，好几天都不上学，贾雨村闲居无聊，就出来散步，到了郊外，随随便便的走着，就到了一个山环水旋，茂林深竹之处，看到那个地方隐隐的有一座庙宇，这个庙宇前面的门都塌了，墙也坏了，门上挂着一个匾，当然也是破破烂烂的匾，题着三个字，智通寺，旁边有一幅破旧的对联，这幅对联是这样写的，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请朋友们想一想，一个荒凉的野寺，但是他叫智通，有智慧才能想得通，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这是在警示世人，你们这些世人，你们千方百计的敛财，你们千方百计的求官，但凡还有余地的时候，你都不肯留下后手，当你碰到大钉子，你碰的头破血流，眼前没路的时候，你想回头，没辙了。

曹雪芹在写的时候，脂砚斋就是写完了给他抄，加评，脂砚斋就加了一个评语，这是给宁国府荣国府逐人当头一喝，喊一声，你们都注意了。贾雨村看了以后就想，这两句话，虽然很浅近，但是意思很深，我也游过一些名山，游过一些名寺，还没见过这样的话，肯定这个寺里面有人是翻过跟头来的。什么叫翻过跟头呢？就是曾经很富贵，摔倒了，穷困，他就想进去看看，进去一看只有一个龙钟老僧在那煮粥。贾雨村一看，这肯定不是什么智慧的人，问问他，那个老僧既聋且昏，所答非所问。这是曹雪芹玩的一些狡猾之笔，其实这个老僧和一僧一道一样的，他虽然是既聋且昏，他也是点醒世人的。这幅对联就是点醒世人。

贾雨村遇冷子兴

贾雨村不耐烦了，就出来，想到一个店里去喝上他两杯。又慢慢的走，将要走到一个酒店，这个酒店，座上吃酒的人，有一个人一边起身一边大笑，就迎了出来，说，奇遇奇遇，贾雨村急忙一看，这个人是谁呢？是京城在古董行里面做生意的一个朋友，他的号叫冷子兴。请朋友们注意这个名字，跟甄士隐、贾雨村的名字一样，冷子兴这个名字也是带有隐喻的特点。这就意味着冷眼旁观的人拉了小说的序幕。因为冷子兴要演说荣国府，他要介绍荣国府大体是个什么样。而且冷子兴他不仅仅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他的职业，他是古董商，古董商是干什么的，卖先秦以前的那些周鼎、玉器，卖各种各样的各个朝代的宝物的。什么人能玩得起古董，有钱的人，当官的人，既当官又有钱的人。这样他就很容易和贾府发生联系。

而冷子兴还有一个特别的身份，冷子兴恰好是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女婿。王夫人在结婚的时候，从娘家带过来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男仆，叫周瑞，周瑞的妻子就叫周瑞家的，冷子兴是周瑞的女婿。而周瑞家的经常陪伴在王夫人的身边，贾府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很多事情，她都很清楚，她知道很多内幕。冷子兴就听自己的岳母讲了贾府的很多内幕。

 两个人见面就要寒暄一番了，贾雨村就问，你怎么到这来了，真是奇缘。冷子兴就说，我本来就要到京城去，现在是顺路在这找一个朋友说几句话，他留我多住几天，今天我的朋友有事我就到这散散步，没想到碰到你了。两个人就坐下喝酒，说了一些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些别后之事，曹雪芹就一笔带过了。他们两个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贾府，赶快的，主要人物再一次出场。贾雨村就问，近来京城有什么新闻吗？冷子兴说倒没有什么新闻，就是老先生你同宗家里出了一件小小的异事。冷子兴这么一说，贾雨村就笑了，寒族里面没有人在京城。冷子兴就说，你同姓还不是同宗吗？贾雨村就问，你说的同姓是谁家？冷子兴就说，荣国府贾府，难道还玷辱了先生了门楣吗？贾雨村一听，笑了，原来是他家，如果论起来，我们贾族这些人，人丁不少，从东汉贾复以来，支派繁盛，各省都有，但是谁能细细的考察？要说起荣国府这一支，确实是跟我同谱，但是他们那等荣耀，我们不便去攀扯，至今就越发的生疏难认。

朋友们听听贾雨村说的这个话，我们是同谱，但是他们那样荣耀，我不便于去攀扯，嘴上说不便与攀扯，但实际上呢？贾雨村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攀扯荣国府，他千方百计的去攀扯贾政、攀扯贾赦，后来当他跟贾府的人熟了之后，他曾经帮着贾宝玉的伯父贾赦去抢夺了一个石呆子的扇子，把石呆子给害死了，因为他能够抢了这些扇子，而贾琏弄不来，贾赦就把他儿子贾琏给揍了一顿，贾琏受了重伤，平儿就去给他找药，就骂贾雨村是个饿不死的野杂种。这个骂的太精彩了，这个饿不死的野杂种现在还没有认识贾家的人，但他很快就要去攀扯了。

冷子兴就跟他说，现在你们荣宁两门也都萧疏了，不像以前。贾雨村说，他们家人挺多，怎么还萧疏了呢？冷子兴说，这说来就话长了，贾雨村就想起来了，我也曾经到过金陵，曾经看到过宁国府和荣国府两个府把大半条街都占了，隔着墙一看，他们里面亭台楼阁的还是峥嵘轩峻的，怎么像衰败之家呢？冷子兴就笑了，亏你还是个进士出身，你根本就不通。你知道古人有这样的话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话太生动了，蜈蚣长了一百个脚，他死了以后，他的脚还得慢慢慢慢的才僵硬，所以叫死而不僵。就像那些大贵族家庭，虽然是他原来很兴盛，他虽然和别人家气象不同。但是冷子兴就说，这贾府怎么成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因为他现在是生齿日繁，家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这个总结的太地道了。他又说，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讲究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为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这说的就是贾府，整个的一个贾府，坐享其成，坐吃山空，《红楼梦》贾府经常举行的就是一系列的享乐活动，怎么样吃好，怎么样玩好，怎么样穿好，怎么样摆谱，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想想办法怎么样继承先祖的荣耀，怎么样把这个家庭的收入再增加一点，光知道讲排场，不知道节省，所以现在他们架子没有甚倒，这个“甚”字用的太好了，没有完全倒，但是也倒了一半了，内囊尽上来了，这也说的很生动，有多少名门望族，你表面上看他还体面，还讲究，他里面已经被那些不长进的儿孙像白蚁噬楼阁一样给噬空了，冷子兴又说，谁知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这就把这个问题讲到最关键的地方了，一代不如一代，是大家族衰败的原因。而贾家从宁国公、荣国公创立基业，后来到了贾珍、贾琏，甚至到了贾宝玉，那确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贾雨村听说了，这样的家庭还能不教育孩子吗，他们应该是教子最有方的。这时候冷子兴就开始正式的演说荣国府了。冷子兴是如何具体的说荣国府，特别是他如何具体的说贾宝玉，我们下次接着说。

二、知识点补充

1、江宁织造府：位于如今南京的市中心大行宫地区，清朝康熙皇帝6次下江南，有5次就住在江宁织造府内。这里的地名大行宫的称呼即由于康熙和乾隆两个皇帝在此住过而得名。据史料记载，曹雪芹于康熙50年公元1711年就诞生在江宁织造府内。计划重建的江宁织造府，将恢复江宁织造府原貌，内设曹雪芹诞生处、曹雪芹故居陈列馆和现场织造南京云锦博物馆，专门研究文学巨著《红楼梦》的红楼梦文学馆也将设在其中。

2、阿纳托尔·法朗士：法国作家、文学评论家、社会活动家。本名蒂波·法朗索瓦，生于巴黎一书商家庭。“法朗士”是他父亲法朗索瓦的缩写，又因他爱祖国法兰西，故以祖国的名字作为自己的笔名。少年时的法朗士经常替父亲编写书目、图书简介等，置身于书海之中。1873年出版第一本诗集《金色诗篇》，尔后以写文学批评文章成名；1881年出版《波纳尔之罪》，在文坛上声名大噪。以后他写了一系列的历史题材小说。由于受法国唯心主义历史学家列南的“人类永远也不能接近真理”的影响，他的这些作品均流露出历史循环论、社会改造徒劳无益论的悲观情绪，但更多的是充满对社会丑恶的嘲讽和抨击。法朗士的散文平如秋水，含蓄隽永，韵味深长。

3、王子与贫儿：《王子与贫儿》为美国作家马克·吐温创作的长篇小说。用很久以前就在英国流传的《王子和侍从》的故事为素材，描写了一个贫苦儿童汤姆和一个富贵王子爱德华交换社会地位的童话式故事，具有十分深远的现实意义，同时也成为了马克吐温作品中风格特异的一部作品。

4、脂砚斋：是《红楼梦》抄本系统《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主要评点者。脂砚斋的批语在红学界称为“脂评”或“脂批”，有脂砚斋批语的抄本被称为“脂本”，脂评本是最贴合曹雪芹思想的《红楼梦》版本。但脂砚斋其人是谁，与《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什么关系，迄今未形成一致看法。红学界主要有四种说法：一、作者说；二、妻子说；三、叔父说；四、堂兄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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