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二）——曹叡封侯，凉州反叛

        上集，我们说到汉孝献帝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魏王曹操在洛阳逝世，魏太子曹丕继任成为魏王，同年五月，汉献帝封魏王曹丕的长子曹叡为武德候。曹丕的儿子不止曹叡一人，汉献帝在此时独封曹叡为侯，是有原因的。曹叡生于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母亲乃甄夫人，他不仅是曹丕的长子，最主要的是曹叡从小相貌俊美，又年幼聪慧，博闻强识，过目不忘。祖父曹操对他的表现感到非常惊异而倍加喜爱，常令他伴随左右。在朝会宴席上，也经常叫他与侍中近臣并列。曹操曾经评价道：“我的家族基业有了你就可以继承三代了”。因而可以说曹叡在曹氏一族中，是作为曹丕的继承人在培养的。

        曹叡被封侯，曹丕也是非常重视，他亲自写了一篇诏令《以侍中郑称为武德侯傅令》，命时任侍中的笃学大儒郑称作曹叡的师傅，教授他经学，并说：“宝剑龙渊、太阿出自于山上的石块，和氏璧来源于乡里的田间；唯打磨，才能使它们价值连城，成为著名当世的宝物，人也如此。您是专心好学、博闻强记的大儒，希望您用经学教授武德侯，早晚入宫侍奉他，以显扬他的志向”。那么曹叡日后能否成为曹丕的继承人呢，我们后面再讲。

        同年五月，魏王曹丕提升安定太守邹岐为凉州刺史。西平（今青海西宁）的麴演勾结武威的颜俊、张掖的和鸾、张进、酒泉的黄华，一起制造动乱，抗拒邹岐；张掖郡的张进将太守杜通抓了起来，酒泉郡的黄华则拒绝太守辛机赴郡就任，他们都自称太守响应麴演。武威郡颜俊也举郡反叛，自号将军，武威郡三个胡人部落见状亦再度反叛。

        武威太守丘兴，向金城太守、护羌校尉扶风人苏则告急，苏则打算率兵相救，郡中的官员却认为贼人的势力正盛，救援武威需要大批军队方可。当时将军郝昭、魏平，正率军驻扎在金城，但奉令不得西渡黄河。苏则只得召集郡中主要官员以及郝昭等人计议说：“如今贼人气焰虽盛，然而都是刚刚拼凑起来的，其中有些人被坏人裹胁，未必和贼人一条心；我们应该利用贼人的内部矛盾，乘机进攻，他们中的善良之辈必然脱离那些邪恶之徒，归附我们，这样，我们增强了力量，贼人的势力也就减弱了。我们既获得增加兵员的实力，又使气势倍增，率兵进讨，一定能够将贼人击溃。如果等待大军到来，需要很长时间，敌军中善良的人没有归宿，必然与邪恶之徒同流合污，善、恶两种人混合在一起，在短期内很难分开。虽然有命令不得西渡，但为了权宜之计而暂时违背，自己作决定也是可以的啊”。郝昭等人同意了苏则的意见，于是调集军队救援武威，使得三个部落降服了。

        苏则、郝昭等人又与丘兴一起进攻张掖郡的张进。麴演听说这一消息，率领步、骑兵三千人来迎苏则，他声称自己是前来助战的，实际上是准备发动突然袭击，苏则对于麴演的心思早已摸透，借机引诱麴演会面，将其斩首，并把他的尸体展示给他的部属，麴演的党羽见状惊恐而散逃。苏则趁机率军包围了张掖，原本黄华想要出兵救援张进，却因一事被牵制不敢进军，只能眼见张掖被攻克，张进被杀。黄华因恐惧而请求投降，至此河西各郡全部平定。

        那么黄华为何不敢出兵呢？这就要从敦煌太守马艾在任上去世说起，马艾去世后，敦煌郡人推举功曹张恭暂代长史职务，张恭于是派儿子张就到朝廷请求派太守赴敦煌郡就任。却不想恰巧赶上黄华、张进叛乱，企图与敦煌郡联合，因此劫持了张就，黄华等人用钢刀架在他脖子上，胁迫他答应结盟，张就誓死不从，秘密送信给张恭说：“您治理敦煌郡，忠义之心，昭示天下，岂能因为我在困境中而改变初衷呢！如今大军很快就要抵达这里，您应率兵从后牵制黄华。希望父亲不要因为爱儿子，而使儿子饮恨黄泉”。张恭见信后立刻率兵攻打酒泉，另派铁甲骑兵二百人及敦煌的属官，沿着酒泉北塞，向东迎接新任郡太守尹奉。故而，黄华企图救援张进，又顾忌张恭的部队攻击后路，所以不敢前去救援。事后，张就也因此保全了性命，尹奉得以到郡就任，汉献帝大喜，下诏赐张恭关内侯的爵位。

        六月七日，魏王曹丕在东郊操练士兵，同月二十六日，率军南下巡查。七月六日，曹丕下令说：“黄帝设明台议政，尧帝放勋筑室于道旁，以听取民言，都是为了广征民意。文武百官，务必要尽到规谏的职责，出征的将帅要陈述兵法，朝中的大臣要深明治国之道，州牧郡守述说政事，也要考核六艺，我要兼听众人的意见”。同月，孙权派使者向汉献帝进献贡物。

        也就是在这个月，驻军上庸的蜀将孟达率部下四千余人投降魏国。要说这孟达投降倒不是因为畏惧曹丕率军南下巡查，而是另有缘由。当初孟达奉命从秭归北攻房陵，攻下后又继续进攻上庸，刘备担心孟达难以独自攻下，于是命刘封自汉中乘沔水而下统领孟达的军队，与孟达会合于上庸。后来，关羽包围樊城、襄阳时，曾要求刘封和孟达发兵援助。但刘封和孟达二人见关羽胜利在望，又考虑到上庸等地刚刚归附尚且人心不稳，因此拒绝了关羽的要求。不料，关羽那边的战局很快急转直下，关羽战败被杀后，孟达畏惧被治罪，再加上跟刘封不和，常受到刘封欺辱，一气之下，给刘备修书一封后，干脆降了曹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