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二百一十七）——曹刘数次交锋，曹彰崭露头角

        上集说到汉孝献帝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三月，曹洪准备向下辩进军，征讨吴兰，刘备闻讯后，遣张飞屯兵固山一带，声称要切断曹军后路。曹洪于是对是否出兵颇有些犹豫不决，于是曹休及将领们商议，骑都尉曹休说：“张飞等人若真准备切断我军后路，应该派军队隐蔽行军，暗中设伏，而现在却大造声势，说明，只是疑兵之计。我军应该趁敌人尚未能在下辩集结大军之时，迅速攻击吴兰。一旦吴兰被击败，张飞的疑兵就毫无意义了，自然会退走”。曹洪听从了这一建议，进军击败吴兰军队，斩杀吴兰部将任夔，张飞、马超等人果然率军撤往汉中。而吴兰败逃至阴平时，被阴平氐王强端斩杀，割下其首级献给曹操。

        四月，居住在代郡、上谷郡的乌桓族无臣氐等三个单于率众造反，消息传回，曹操深悔自己太早将裴潜召回邺城。这单于造反跟裴潜有啥关系呢，之前柚萝便讲过，当初代郡大乱，曹操任命裴潜为代郡太守，率军镇压讨伐叛乱，裴潜认为应用计谋解决，而不能用军队胁迫，于是只身前往。裴潜和缓的安抚着三位单于，又诛杀了与单于内外勾结的高官郝温、郭端等十余人，使得北方边境地区大为震惊，老百姓心归魏室。裴潜担任三年太守后，曹操将之召回，任命他为丞相理曹掾。  

        裴潜回到邺城后，曹操赞扬了他治理代郡的成就，裴潜却说：“我对百姓虽然宽容，但对胡人却很严厉。今后我的继任者，必然认为我的治理过严而采取宽厚的措施。那些胡人一向骄横，过度宽厚必然导致放纵，放纵以后再用法令限制，必将引起他们生怨反叛。我根据情势预测，这代郡的乌桓必定还要反叛啊”。结果，果如裴潜所料，在他回来后不就，乌桓再次反叛。曹操于是任命自己的儿子鄢陵侯曹彰担任代理骁将军，率军前去讨伐反叛的乌桓。这曹彰，我们之前介绍过，便是曹操那位从小擅长射箭骑马，力量过人的儿子。曹彰临出发前，曹操告诫道：“在家，我们是父子，你接受了命令，我们就变成了君臣，一举一动都要按朝廷法令行事，你要千万注意，小心行事！”那么曹彰能否平定叛乱呢，我们一会来讲，先顺着时间线继续往下看。

        同月，刘备率军占领阳平关，曹军将领夏侯渊、张郃、徐晃等人率军阻击，与刘备在阳平关相对峙。刘备派遣部将陈式等十余名将领带着各营部队去截断马鸣阁道（即今四川广元北的栈道），企图切断曹军后方通道，却不料被徐晃击败，彼时，蜀军被逼无奈下自投山谷的士兵很多。曹操听说后，非常高兴，给了徐晃指挥军队的符节，并下令说：“这一条阁道是汉中的咽喉险要之地，刘备想断绝内外联系，夺取汉中。将军一举粉碎了刘备的计划，真是妙计中的妙计啊！”

        刘备准备攻打驻守在广石的张郃，结果攻不下来，于是急发文书调集益州军队。诸葛亮收到文书后，询问从事、犍为人杨洪应如何处理此事，杨洪说：“汉中是益州的咽喉，存亡的关键，如失去汉中，就没有蜀了，这是家门前的祸患，对发兵还有什么疑问！”诸葛亮认同这个观点，而当时的蜀郡太守法正跟随刘备到了北方，诸葛亮于是上表请求让杨洪代理蜀郡太守。杨洪将各项政务全都办理妥当，于是获得正式任命。

        六月，魏王曹操下令说：“古代丧葬，一定要用贫瘠的土地，如今我把西门豹祠以西的高原地带划为墓地，就照原来的地基高度，不再培土加高，也不种树。《周礼》上说由冢人掌管国家墓地，所有的诸侯葬在王墓的左右靠前的地方，卿大夫葬在后面，汉朝制度称之为陪葬。凡是公卿大臣和众将有功之人，都应在寿陵陪葬，要扩大墓地范围，让它足以容下众人。

        七月，魏王曹操亲自操练士兵，然后率兵西征刘备。九月，到达长安。

        同月，曹彰率军北征进入涿郡境内，到达易水北岸时，遭到乌桓的骑兵埋伏偷袭，彼时乌丸骑兵有几千之众，而曹彰的兵马尚未集结，只有步兵一千人，战马几百匹。一时间，军队陷入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田豫根据地形，献上计策，用战车围绕成圆形战阵，让弓弩手拉满弓守在里面，坚守阵地要冲。曹彰采纳了，乌丸骑兵攻不进来，果然溃败逃散，曹彰趁势率军追击，亲自与敌人搏战，箭射敌骑，应声而倒的连成一串。不过曹彰率军冲杀期间，铠甲上也中了几箭，然而他的气势却更加雄壮，一路乘胜追击，直到桑干河，此地距离代郡仅有二百多里。

        军中长史和众将都认为部队远道而来，人马疲累，又有命令不许轻敌，不许过代郡，不许深入敌境，继续追击，可能违令。曹彰却说：“率军出征，便是为了取胜，为什么要受限制呢？敌人还没跑远，追上去就能击溃他们。服从命令放跑敌人，绝不是良将”。说罢御马追击，并下令：“落后者斩！”

        就这样，曹彰率着士兵，连追了一天一夜，追上了敌军，并大获全胜，斩首俘虏了几千人。曹彰超过常例几倍地犒赏将士，使得全军将士没有不高兴的。当时，鲜卑族的首领轲比能率领着几万人马在观望曹彰与乌桓的强弱，见曹彰军队奋力冲杀，所向披靡，便请求归服。如此，北方全部平定。

        身在长安的曹操召曹彰到自己的行营，曹彰从代郡经过邺城时，太子曹丕对曹彰说：“你刚立了功，现在去西边面见主公，注意不要骄傲自夸，回答问题时要表现得谦虚”。曹彰到达长安后，按照曹丕所说，把功劳都归于众将，曹操很高兴，捋着曹彰的胡子说：“黄须儿居然大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