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一百九十六）——曹操出兵潼关

        上集说到高柔劝曹操先安定三辅地区，曹操却没有听从，坚持让大军西出，钟繇、夏侯渊率领的军队要出河东，须经过马超、韩遂等凉州军阀的领地，才能进攻汉中张鲁。如此一来，关中诸将果然生疑，认为曹军明面上是讨伐张鲁，实则是要袭击自己。于是，以马超、韩遂为首，联合关中张横、梁兴，安定的杨秋，河东的侯选、程银、李堪、马玩、成宜等十部共十万人马起兵反曹。关中联军推举韩遂为都督，屯聚于潼关，建列营寨。 

        收到消息后的曹操，紧急派遣安西将军曹仁统率诸将据守潼关，以抵挡关中军队，不过曹仁统率诸将前去的任务却不是平定关西之乱，而是据守。曹操亲自下令告诫众将说：“关西兵勇敢强悍，你们坚守营寨，不得与他们交战”。

        大家听到这可能好奇了，曹操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只防守而不出战，这关西的局势如何平定呢？其实，曹操的目的很简单，他知道这是场硬仗，单靠曹仁很难平定，于是只是让他先行稳住局势，留给自己安排后续的时间。

        因而，曹仁率军出征后，曹操便安排自己的儿子，时任五官中郎将的曹丕留守邺城，委任奋武将军程昱协助曹丕处理军务；任命门下督广陵人徐宣为左护军，留在邺城统率留守部队；任命乐安人国渊为丞相府的居府长史，负责留守事务。而他自己，则于同年七月，亲统大军出征，准备进攻马超等人。在准备出征军队的时候，许多参与军务讨论的人都说：“函谷关以西的士兵善使长矛，若不挑选精锐部队作前锋，会抵抗不住的。”曹操则说：“战争的决定权控制在我手中，而不在敌人手中。他们虽然善使长矛，但我却能让他们的长矛无法刺杀，你们只管着看吧。”

        八月，曹操率军抵达潼关，与马超等人隔着潼关扎营。双方形成对峙之势。是时，曹操表面上大军压境，在白天对马超急剧施加欲进攻的压力，暗中却派遣徐晃、朱灵等将乘天黑率领步、骑兵四千人渡过蒲阪渡口，占领黄河以西，安营扎寨。

        次月，也是这年的润八月，曹操在正面战场总算开始有了动作，他率军从潼关向北强渡黄河。他命士兵先过河，自己则单独与虎贲武士一百余人留在黄河南岸断后。马超听闻消息，率领步、骑兵一万余人前来进攻，一时间箭如雨下，向曹军船只射来。曹操见状，面不改色，仍安坐在折凳上不动，吓得许褚急忙扶曹操上船。当时，船工都被流箭射中而死，许褚只得用左手举起马鞍来为曹操抵挡乱箭，用右手撑船。校尉丁斐见情况紧急，从军营中放出大批牛马引诱马超士兵，使得士兵纷纷去抢牛马，造成马超军队形大乱。如此一来，曹操才得以渡过黄河，当时，曹操的手下将领见到南岸处的兵败，又不知曹操在何处，都非常的惶恐害怕，到后来见到曹操，心情一时又悲又喜，有的都吓哭了。曹操见状大笑道：“今天差点被小贼困住了！”

        而不管怎样，曹操大军总算从蒲阪渡过西河，沿河作甬道，向南推进，马韩联军失去战略要地，只能被迫退守至渭水流入黄河的渭口抵抗。直到此时，曹操才听说，马超曾对韩遂建议说：“可在渭河北岸据守，如此，不到二十天，河东粮食用尽，敌军便自行撤军了。”但是却未被韩遂采用，韩遂坚持“半渡击之”的计谋，才有了上面的马超率一万余人攻击渡河曹军一幕。曹操听闻了马超的计策后，感叹道：“马超小儿不死，我恐怕连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而马超等人退守渭口后，曹操便开始多设疑兵，暗中用船装载士兵进入渭水，修造浮桥，又乘夜分兵到渭水南岸修筑营垒，扎下营帐。马超、韩遂收到消息，想要趁曹军刚刚扎下营帐，营垒不稳固乘夜偷袭，却不料曹操早设下伏兵，将他们击败。马超等人只得屯兵渭南，随后派遣使者送信，请求割让黄河以西土地，请求和解，但曹操并未不答应。

        同年九月，曹操大军分批全部渡过渭水，马韩联军数次挑战，曹操都下令不许应战。马超、韩遂等见状，一再请求割让土地，并请求送儿子去作人质来求和。贾诩对曹操说，可以假装同意求和，曹操于是向他询问策略，贾诩答：“离间他们的联盟而已”，曹操瞬间明悟，采取了贾诩的计策，假意答应。

        韩遂于是请求与曹操会面，这韩遂与曹操本是老朋友，曹操与韩遂的父亲是同一年被举为孝廉的，又与韩遂乃平辈，因此有些旧交。采纳了贾诩建议的曹操自然应允，于是，他们二人来到阵前，马头相交，在一起谈论了很长时间。然而在曹操的刻意控制下，二人却并没有谈及军事，只是谈论京都的往事与老友旧事，谈到高兴处，二人还拍手欢笑。当时，马超等部队中的关中人与胡人都来围观，前后重重叠叠，曹操笑着对他们说：“你们是想来看曹操吗？我也是一个人，并没有四只眼两张嘴，只是智谋多一些罢了”。

        会面结束后，马超等人问韩遂说：“曹操说了些什么？”韩遂答：“没有说什么。”这便不禁让马超等人起了疑心。而回到营帐中的曹操，此时方才收到消息，其实在韩遂与曹操会面之时，马超曾自负勇力绝人，在自己马前放置了六斛米囊，自己则骑马来回奔走，用斛米测量曹操的体重，想要暗中偷袭擒捉曹操，但后来听说曹操的护卫许褚，勇猛过人，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得知这点后的曹操，不免有些心有余悸，说：“差点被狡猾的贼人所欺凌”。

        而贾诩给曹操的建议是离间关中联盟，只靠阵前与韩遂这一番谈话，虽然让联盟内部其它诸将对韩遂起疑，但还不足以达成离间的效果，那么后面，故事又会怎样发展呢，我们下集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