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139集 马来半岛危机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在精心的策划下，由山下奉文率领的日本第25集团军经由泰国分兵三路南下，将远东地区的英军打得溃不成军。面对马来半岛上英军的困局，英国方面已经回天乏术，丘吉尔此刻尚未意识到，这些部队和当地人民将会遭受怎样的劫难。

1942年刚开始，陆军中将希思所指挥的第三军就在东西海岸受到了大规模敌军攻击。在西部战线上，第十一英印师在金宝占据了山头阵地，一个旅在其左侧防守霹雳河。第八澳大利亚师的两个旅留守在柔佛州，其中一个旅驻守丰盛港海滩。目前为止，日军至少派出了整整三个师跟我方交战。不仅如此，从宋卡集合的日本船只可以看出，又有一个师即将登陆。

要想在新加坡以南的狭窄海面上保护这些运输船队，我们必须将现有的全部海军力量及所有剩下的战斗机都利用起来。这就导致日本空军可以随心所欲地对我方部队和交通线发动袭击。现在我军战斗部队的任务是争取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实现这一目的靠的就是将敌军尽可能地引到北边，避免对新加坡保卫战产生影响。

1941年12月底时，我军曾试图组织一支两栖作战部队，沿西海岸从敌人背后发起攻势。27日，我们的突袭行动很成功。可惜制空权几乎都掌握在敌军手上，我方海军部队又比较薄弱，还没驶出瑞天咸港就被困住了。1942年1月1日，敌军又击毁了一支六艘快速登陆艇组成的小型舰队。此后我军唯一可行的策略就是躲避。

面对敌人的猛攻，第十一英印师在金宝阵地坚守了四天，但2日日军在霹雳河口登陆后，他们的退路被切断了。4日凌晨，瓜啦雪兰莪（é）附近似乎又有敌军登陆，我们的兵力不足以阻挠敌军。最后我军撤退到了斯林河，重新建起一道防线，只留下了一个旅守卫西南方，防止敌军从后方突袭。

7日，敌军发动猛攻，于夜间出动坦克沿着大路前进，突破了防线。这导致我方的两个旅都陷入混乱，付出很大代价才突围出去。这次失败严重影响了我们拖延敌军等待增援的计划。在东海岸线上，第九师也严重受挫，撤退到了劳勿附近。

为彻底摆脱日军，韦维尔将军下令大举撤退。目的地是距离蔴坡河一百五十英里远的后方。

从10日起，我军开始撤退。经过几场激烈的后卫战后摆脱了敌军。四天后建立起了新的防线。同时，瑞天咸港的海上基地也已经被放弃，轻型的残余舰艇也退至本加榄港。

此刻运输船队正在新加坡卸货。船队途径了敌人的制空范围，在海军和空军的护送下安全到达了目的地。虽然增援部队的数量增多了，可是所发挥的作用却不是很明显。

被寄予厚望的“旋风”式战斗机以最快的速度组装好后便投入战争。一开始敌军的确因此损失惨重。可是由于新来的飞行员对战场情况并不熟悉，很快，数量占优的日军给我方造成的损失日益增加，“旋风”式战斗机的数量也开始骤减。

昔加末—蔴坡一战打的很激烈，持续了一个星期。戈登·贝内特将军把大部分兵力都安排在了通往昔加末的道路上，好堵住敌军的前路。另外他还调遣了一些部队在蔴坡河的下游防守。之后战事愈演愈烈，但敌军还是死守阵地。15日，四个营在蔴坡遭到了日本整个禁卫师团的袭击，既有正面攻击，又有来自海上向侧面发动的登陆战。最终他们只能被迫抛弃交通工具，分成好几个小队逃生。

虽然敌军人多势众，又掌握着制空权，但是我军剩余的部队仍然没有放弃抵抗，这也为昔加末侧翼和后方的守军及时撤退赢得了时间。为了保证撤退的安全，我方派遣了第五十三旅的两个营前来支援，也召集了正在前线后方整编的第十一英印师的部分兵力，来抵抗在本加榄港及其以南的沿岸地区登陆的敌军。

敌军紧随其后，和我军在丰盛港和居銮展开了激烈的遭遇战。但是决定性的一战发生在了西海岸的本加榄港，两个英国营苦守了五天，所有直达的出口都已经被堵住，我军部队只能沿着海岸线后退了二十英里。

这时，日军的大批增援也到了。15日，一支大型护航队将两个师生力军运到宋卡后，南下向我军战线中心居銮展开攻势。26日，我军空中侦察队发来报告，兴楼海面有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十一艘、运输舰两艘、小型舰艇多艘。而我军全部能用于战斗的飞机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三架。27日，在我军右翼丰盛港、战线中心居銮以及暴露的左翼展开了密集的战斗。玻西瓦尔将军决定退至新加坡。撤退刚开始时就有将近一个旅的士兵阵亡。剩下的队伍于31日早晨顺利通过堤坝，而后便迅速将其炸毁。

如果我们当初集中所有力量保卫新加坡，只派遣机动部队牵制日军阻挡其南下，这样是否会更好？这一想法值得商榷。当地指挥官决定在柔佛展开新加坡保卫战，而且要尽可能地拖延敌军，我批准了这项决策。尽管参与作战的将士都展示出了军人的优秀品格，但敌方援军一到，我军就被各个击破。敌军战前就对地形和作战环境进行过详细研究，制定了隐秘的大规模作战计划，指使特务渗透我军内部，甚至还暗藏自行车备用；优势兵力和大量物资储备早已汇集于此；各师团对丛林战都十分熟练。

第一幕【日，树林，草木沙沙声】

【若干人在树林中前行声】

恰普曼：此次任务的情况我边说你们边记，日本人的快速攻击让我们丧失了驻足整顿的机会，反击更是天方夜谭。所以我们必须要以小股游击队的形式骚扰他们的后方，迟滞敌军的进攻。放心，他们都是轻步兵，也得靠双脚走路，我们的战争经验比他们丰富——

【从远处传来的喧闹声越来越近】

恰普曼：遭遇敌军！全体隐蔽！

【若干人蹲在草丛中声】

【自行车链条声、铃铛声，日军士兵欢笑声】

日军士兵A：（大声，赞扬的）山下司令官和辻（音“十”）政信中佐这招真是绝了！用自行车替代战马？你把我这个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来！

日军士兵B：（大声，开玩笑的）你那破脑壳子，能有什么用！充其量也就是比那些英国人好使一些罢了！

【众人哄笑声】

英军士兵：（低声，无语）恰普曼上尉，我没看错吧？我们就是被这些骑着自行车的日本人打得溃不成军的？

恰普曼：（低声，郁闷）真是活见鬼，上帝啊，看看他们的样子，衬衣颜色五花八门、帽子从钢盔到棒球帽都有，哪里像是军人，简直像是要去参加足球比赛！

英军士兵：（低声）不过说实话，上尉，他们这身轻巧的服装反而帮了他们的忙，再看看我们，东西倒是一应俱全，但是别说打仗了，正常行军都困难。

恰普曼：（低声，嗤笑）也是，人家这才是打丛林战的样子，我们一个个简直像是圣诞树，浑身上下挂满了东西！

【自行车轮胎爆胎声、刹车声】

日军士兵A：不是吧，你的车怎么又爆胎了？有自行车修理班的人在吗？

日军士兵B：不用了！修完还不是一样会爆胎！来，搭把手，把轮胎帮我卸下来，只有轮毂也一样能骑！

恰普曼：（低声）唉，走吧，看来我们的任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完成啊。

前面提到过，日军能够掌握制空权，完全是因为我军需要去各处支援的缘故。这是一个致命伤。我们派去保卫新加坡的主力，和自日本宣战以来增派的所有援军都在保卫半岛的作战中消耗殆尽。尽管作战人数有所增加，但战斗力却没有加强。第十八师的两支生力军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刚刚登陆，面对他们的就是陌生又难以想象的环境。在日军开始进攻之前，他们就已经被损耗了。

日军占领印度支那时所作的决策说明，应该扩充守备队，尤其是要加强空军的增援。但这些急需的资源我们都已用在了别的地方。只有在等到日本宣战、美国参战后，大规模的物资供应才能实现，但那时已经太迟了。

悲剧发生后，我和韦维尔将军以及柯廷先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通信。

致韦维尔将军：

我一直都希望驻守在马来半岛的英军能尽可能保存实力，以保卫新加坡要塞及其柔佛腹地。我十分赞成展开后方战斗。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阵地要不断因为敌军的海上活动而转移。我军只需派遣一两艘潜艇来堵住敌军可能用到的河口，用四英寸口径的大炮把这些没有武装的运输船队击沉，在敌机过来时，这些潜艇还可以潜入水底。这样就可以在半岛上保护我军的西翼了，同时还能让日军夺取每寸土地的时候都付出高昂的代价。

针对日军在马来亚西岸进行的海陆两栖作战，我提出了几个关键问题，韦维尔的回复如下：

解决我军西翼所受到的威胁，最明显的办法就是采取海上行动。由于驱逐舰“侦察”号从苏门答腊基地出动，现在只剩下了三艘荷兰潜艇在马来亚作战，所以现今做出安排：从12日起，一旦有潜艇从其他的军事行动中调回，就立刻前往槟榔屿和雪兰莪之间的西海岸作战。

我对这一安排并不看好，即便后来收到的更详尽的解释，也无法让我满意。

致第一海务大臣：

这种情况实在不妙。在马来亚的西海岸上，我们在策略和战场上都完全输给了一支周围没有任何战舰的敌军。我们的军队被迫从不同的阵地连续撤退，敌军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就在不久前制海权还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但现在的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船只。我们在岸上还可能会遭到重型机关枪的射击，敌人是如何占领河岸的？

你一定要派人去搜集更加精确的情报。这简直是英国海战史上最骇人听闻的失败。

第一海务大臣庞德作出了详细的答复。

您仅从海军的视角看到了马来亚西海岸的军事行动，但小船舶需要近海作业的情况下，制空权非常重要，这既是海军问题，也是空军问题。

如果敌人这种沿海渗透发生在1914年，这还能说是海军没有发挥作用，但1942年的情形完全不同。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事情的经过可能是这样的：

（1）根据总督给殖民地事务大臣的电报，他们在战前就已经做好所有安排，将全部舰船运到河流上游。但敌军却已在我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穿过丛林，渗透到我军内部，到达我军船只聚集地。现在我们所知道的所有机动船和其他大部分船只都已被破坏。

（2）失败似乎是开始在槟榔屿，在这里“焦土政策”完全不起作用。这样一来敌军就得以虏获大量船只沿海岸南下，在那一带我们毫无防御，再加上敌军在空军方面的优势，我们难以维持现在的局面。

（3）为了从槟榔屿反击敌军进攻，我们准备了几只配备轻型火炮的小船。由于敌军掌握制空权，船只无法在白天航行，那些试图航行的船只都被击沉。敌军从宋卡经由陆路运来了摩托登陆艇，现在已经投入使用。

现在的情况是，马来亚的海军少将正尽力壮大巡逻艇力量。此时并不算强大的空军也正全力支援马来亚海军。

显然韦维尔早就怀疑我们是否有能力长期保卫新加坡。看着我军从马来亚半岛撤离，我十分忧虑，但没能有效干预。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也确实因此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韦维尔将军致三军参谋长：

战事正在按计划进行，但由于在吉隆坡以北的战斗中，敌军的前进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加迅速，第九师和第十一师在人数和士气上都遭受重创。新加坡之战成败悬于一线，如果运气好的话，运输船队可以安全准时抵达，那么颓势就还来得及挽回。在持续不断的大雨掩护下，重要的船队安全登陆，敌军的作战计划也因此受到了阻滞。戈登·贝内特和澳大利亚士兵个个精神饱满，我确信他们能够给敌人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