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101集 背叛的代价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南斯拉夫发生政变后，希特勒下定决心，动用武力解决巴尔干半岛的敌人。英国在得知消息后，曾试图尽力援助南斯拉夫，但德国并没有给他们留出备战的时间。很快，德国的轰炸机就在贝尔格莱德上空投下了无数炸弹，让这座城市沦为一片火海。

慕尼黑会议以来，在德国以牺牲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为代价而取得外交胜利后，匈牙利就跟着扩张它的边疆，同时在国际范围内保持中立，它的外交政策是：极力避免加入轴心国集团，避免对轴心国承担明确的义务。而在维也纳会议上，匈牙利依附了三国同盟条约，但就像罗马尼亚一样，它没有承担任何具体的义务。无论是希特勒还是墨索里尼，都不愿巴尔干国家之间发生任何争端。他们希望同时控制所有这些国家。为此，他们逼迫匈牙利和罗马尼亚接受了一个关于解决特兰西瓦尼亚的方案。希特勒并不赞成墨索里尼进攻希腊，因为这有可能使英国干涉东南欧事务。于是希特勒向南斯拉夫施压，要它效法匈牙利和罗马尼亚，加入轴心国集团。当南斯拉夫首相和外交大臣为此应召前往维也纳时，似乎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但3月27日发生于贝尔格莱德的戏剧性事件，使巴尔干各国团结起来依附于轴心国的希望化为泡影。

而匈牙利立即就受到了直接影响。虽然为了进攻顽强不驯的南斯拉夫人，德国主力部队显然要取道罗马尼亚，但所有的交通线都要穿过匈牙利的领土。德国政府对贝尔格莱德事件的第一反应，就是用飞机把匈牙利驻柏林公使送往布达佩斯，将其随身携带的紧急公文交给匈牙利摄政霍尔蒂海军上将：

南斯拉夫必将亡国，因为它最近已公然放弃同轴心国家和解的政策。德国的大部分武装部队必须经过匈牙利。但主要攻势不会在匈牙利边境进行。届时，匈牙利军队应当介入其中，同时，为了感谢匈牙利的合作，它可以收回它过去所有被迫割让给南斯拉夫的领土。事态紧急，希望你及时做出正面答复。

【日会议杂乱】

第一幕：帕尔·泰来基的悲剧

【总理府】

霍尔蒂：……匈牙利军队应当介入其中。为了感谢匈牙利的合作，它可以收回它过去所有被迫割让给南斯拉夫的领土。事态紧急，望及时答复。这就是德国政府的要求了。

韦特：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行动，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们不可能拒绝这一要求，否则德国会立即发动军事行动进攻我们。而且，他们给出了明确的回报。

泰来基：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即便加入轴心国同盟，也要保持一定的自由，不能像傀儡一样对德国言听计从。我绝不相信德国会是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在签订三国同盟条约的时候，我就不太相信意大利能始终保持独立自主。现在虽然还没有看到结果，但是我们还是应该保持独立。而且我们在去年12月刚和南斯拉夫缔结了友好条约，如果此时答应德国，无异于背信弃义。

韦特：（轻蔑）哼，好啊！那么，就请总理先生慢慢考虑如何回复德国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

霍尔蒂：唉，韦特将军这也太过分了。

泰来基：由他去吧，他毕竟有德国血统，对德国有天然的倾向性。现在我们应该好好想一下如何回复德国。

秘书：总理，韦特将军已经和德国达成一致，同意德国军队过境，甚至连军队过境的详细安排都制订好了。

泰来基：（愤怒）什么？他这种行为是在叛国！立即备车去外交部，要赶紧对英国有个解释。

外交官员：总理，英国外交部发来电报，上边说如果匈牙利参加德国对南斯拉夫的行动，那么英国就会向我们宣战。

泰来基：（惨笑）现在我们还有的选择吗？要么选择反对德军过境。然后被德国消灭，要么被英国敌视，还得背上出卖盟友的骂名。我有些累了，回桑多尔宫吧。

【汽车行驶声】

【军队前进的脚步声和汽车行驶声】

【电话铃声】

泰来基：（悲戚）德国军队已经越过我们的边境？好，我知道了，你们就按照霍尔蒂将军和韦特参谋长的命令行事吧。

【电话挂断声】

泰来基：（绝望）上帝啊，难道匈牙利人民对南斯拉夫所犯下的罪行，就这样无可挽回了吗？（坚决）不，还有一种办法……

【子弹上膛声】

泰来基：希望历史会记得我曾做过的抵抗，为我和我的人民洗刷耻辱。

【枪声，倒地声】

泰来基伯爵的自杀，洗清了他在历史上的罪名，却不能制止德军前进，也无法挽救由此造成的后果。

听闻贝尔格莱德的革命，我们非常高兴。我们曾想方设法要在巴尔干成立一个同盟国战线，阻止这些国家逐一陷入希特勒的魔掌之中，此事至少说明我们确有成效。

艾登在归国途中已经去过了马耳他岛，但接到贝尔格莱德革命的消息后，我认为他应该改变计划，同迪尔和韦维尔将军等留在当地。

致艾登先生：

考虑到发生在塞尔维亚的武装政变，你们两人自然最好是留在开罗，就战局变幻进行讨论。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确是把土耳其拉入同盟，并在巴尔干成立联合战线的好时候。你能否在塞浦路斯岛或雅典召集所有相关人员召开会议？在了解形势后，你是否应前往贝尔格莱德？同时，我们也在继续做出努力。

我致电土耳其总统：

在贝尔格莱德及南斯拉夫全国范围内发生的戏剧性事件，可能会是阻止德国侵入巴尔干半岛的大好机会。的确，现在是时候成立一个联合战线，让德国不敢对它发动攻击。我已向罗斯福总统发出电报，请求他扩大提供物资供应的范围，援助东欧所有抵抗德国的国家。我请了艾登先生和迪尔将军一起来协商全部可能的措施，以解决共同的安全问题。

28日，我又给艾登发去了一封关于巴尔干半岛和土耳其事务的电报：

1.我们要慎重考虑，我们想要在巴尔干和土耳其手中得到什么，然后再顺应事态的发展朝这个目标努力。

2.在这个战场上，南斯拉夫、希腊、土耳其和我军加在一块，我们一共可调动七十个师。德国集结的军队还不到三十个师。这样一来，德军要么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从交通不便的山区发动进攻；要么就从本国调来大批援军。因此，由巴尔干三国联合照会，便可能维持和平，或持续阻挡住德军前进。所以，只要三个同盟国能够联合起来，德国就不可能向南入侵。这正是土耳其所需的。

3.这是土耳其避免开战的最好机会。不然，如果这三个国家依然各自为战，德国人可能会决定，迅速在色雷斯集中全部力量进攻土耳其。从各方面的电报来看，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4.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大权在握之人将要发布的命令应当是：（1）如上所述，在外交上宣布联合团结，反对干涉；（2）把大部分土耳其军队撤至察塔尔查和亚洲海岸，仅在色雷斯留下实力强大的掩护部队和后卫部队。在如此坚定不移、团结一致的政策下，再加上妥当的战略性撤退，便可阻止德国在色雷斯获得决定性胜利，土耳其无须采取任何攻势。如果能够出现这种局面，这的确符合土耳其真正的利益，所以不管他们有多么冷淡，我们要努力让他们看到这点。土耳其独自在色雷斯集结大军，这是极为危险的。

5.英国的利益要如何与上述各点趋于一致呢？如果德国不顾各方反对，对巴尔干发起进攻，我们就必须尽量发挥现有兵力。反之，如果德国假意宣称绝不愿把巴尔干拖入战争，而且把希腊、南斯拉夫和土耳其放在一边，那我们或许就可以把我军转移到地中海中部地区，包括的黎波里、西西里岛和意大利靴形半岛，在夏秋季节发起猛攻。我们应当右手持盾，去捍卫我们在中东的利益；左手持予，在地中海中部地区进行中等规模的猛攻。

6.如果巴尔干半岛成立统一战线，德国有可能觉得，对苏联下手会更好；我们已经接到了许多相关报告，称德国在波兰集合重兵并且在瑞典与芬兰进行着种种阴谋活动，德国难道不会对苏联发动进攻吗？

请你考虑这些意见是否有用。

我们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艾登留在雅典联系土耳其人，迪尔前往贝尔格莱德。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如果所有相关国家不能成立统一战线，南斯拉夫的处境将会岌岌可危。

这时，迪尔已经到达贝尔格莱德，我向他发出了电报：

从种种具体情况可知，德国正在迅速地重新部署军队以进攻南斯拉夫。要想争取时间对付德国，就意味着我们没有时间对付意大利。什么都不能阻止南斯拉夫尽早集结充足的兵力来进攻意大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得大量装备，并及时取得首胜，此战意义深远。

当大家激动的心情平复后，贝尔格莱德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灾难与死亡近在咫尺，谁也无法力挽狂澜。最高统帅部曾认为必须派驻卫戍军前往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以维持一种虚假的内部团结。而到了现在，他们终于能够动员他们的军队了。但由于没有任何战略计划。迪尔在贝尔格莱德只看到了混乱与瘫痪。他在4月1日向艾登报告说，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他还是不能说服我让艾登最近来访问，因为这将对内部局势造成影响。南斯拉夫决定不采取任何行动，以免被视为向德国挑衅。这时，德国所有的可用兵力正以雷霆万钧之势猛扑而来。

南斯拉夫军还没有做好作战准备，为了动员和集结军队，西莫维奇想要争取一段时间。出于内部政治原因，他不能先挑起战端，必须等德军率先动手。他期望德军从保加利亚进攻南斯拉夫南部，暂时把希腊放在一边……南斯拉夫人将在阿尔巴尼亚给予援助，但即使在那里，在德国攻击他们或侵犯他们的重要利益之前，南斯拉夫军也不能率先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我向西莫维奇呼吁道：

根据各方面传来的消息，德国正迅速地集结大批陆军和空军向贵国推进。根据驻法国的情报人员的报告，德国正在调动大批空军。而根据我们在非洲陆军情报处的情报，德军的轰炸机已经从的黎波里撤退。我不理解你们正在争取时间的说法。想要获得胜利与安全的最好办法，就是率先在阿尔巴尼亚取得决定性胜利，并大量收集敌军手上的装备。根据贵国总参谋部报告，四个德国山地师正从蒂罗尔区坐火车进入阿尔巴尼亚，不同于士气消沉的意军后卫，这次你们将遇到的抵抗将十分顽强。第一次向阁下致电，我非常荣幸，我衷心地为贵国政府取得的成就以及在你领导下这个英勇国度的安全与独立而感到高兴。

4月6日清晨，德国的轰炸机出现在贝尔格莱德的上空。他们按照计划连续三天空袭南斯拉夫首都，残酷无情地炸毁了这个城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惩罚”计划。

第二幕：血与火的清晨

【场景：日，室内，静】

杜桑少尉：（吃东西）克拉斯中尉，德国人真的会进攻我们吗？

克拉斯中尉：谁知道呢，不过按照尼克里奇上尉的说法，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吧，赶紧吃吧，吃完休息一会，之后还要继续起飞巡逻。

【防空警报声】

尼克里奇上尉：快，让中队的人立即升空！

【飞机起飞声】

【场景：日，空中，飞机内】

克拉斯中尉：（无线电通讯）战斗队形散开，僚机注意掩护。先找到德国人的飞机。

杜桑少尉：（无线电通讯）发现敌人，发现敌人。长机，我先上了。

【战斗机机枪开火】

克拉斯中尉：（无线电通讯）收到，我在你身后。

尼克里奇上尉：（无线电通讯）十二点方向发现一队轰炸机，僚机跟上！

【无线电通讯中断的“呲呲”声】

尼克里奇上尉：（无线电通讯）僚机？僚机？（焦急）啊！不管了，其他编队继续作战，优先击落敌人轰炸机。

【战斗机开火声，飞机中弹坠落爆炸声】

杜桑少尉：（无线电通讯）击落一架，击落一架。我被敌人咬上了！

【战斗机被击中声】

杜桑少尉：（无线电通讯）该死！我中弹了！

【爆炸声】

德军轰炸机飞行员A：喔，看啊！太阳刚刚升起来，从这个角度看，贝尔格莱德真美。晨曦像是给它披了一件外套。

德军轰炸机飞行员B：（打趣）那你该看看伦敦现在的样子，机长，被轰炸过后的城市看起来可糟糕透顶。

德军轰炸机飞行员A：敌人的防空火力怎么样，领航员？

德军轰炸机飞行员B：只有稀疏的防空炮火，算不了什么，我们在英国遇见的比这些厉害多了。

【密集的投弹声】

南斯拉夫民众：是德国人的飞机！快跑啊！

【爆炸声、哭喊声】

到了4月8日，等一切恢复平静时，贝尔格莱德的一万七千多市民已横尸街头或埋于瓦砾堆中。经过一场硝烟弥漫、火光烛天的噩梦之后，很多动物惊慌地从动物园被炸毁的笼子里跑出来。烟火正浓，一只受伤的鹳鸟一瘸一拐地走过那间最大的旅馆。一只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熊，缓慢而笨重地踱过这个地狱般的城市，走向多瑙河。在这里，还有很多熊，像它一样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