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86集 海上灾难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德国海军在大洋上的伪装袭击舰，给英国的商船航线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他们的劫掠行为使英国本土的进口额锐减，而游弋在水下的德国潜艇，更是随时可能切断英国脆弱的海上生命线。为了赢得宝贵的喘息机会，英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1939年12月，德军“施佩伯爵”号在拉普拉塔河口外作战时被击毁，德国因此中止了在广阔海域对我方舰艇发起的首次袭击。夏季，德国海军上将雷德尔给几艘商船配备了武器，将它们打造成伪装的袭击舰。同我方武装商船相比，这些伪装的袭击舰武器装备更强、航速更快，还配有侦察机。1940年4月至6月，五艘伪装袭击舰躲过了我方巡逻舰成功驶入大西洋；第六艘则驶过危险的东北航道，沿西伯利亚北部海岸进入太平洋。

雷德尔海军上将给这些袭击舰下达了三个任务：第一，击毁或俘虏英国舰艇；第二，扰乱英国舰艇的行动；第三，迫使英国战舰为应付德国海军威胁分散护航舰和巡逻舰。9月前两周，这五艘伪装的袭击舰在我方贸易航线上出没。其中，两艘在大西洋，两艘在印度洋，另外一艘在奥克兰和新西兰敷设完水雷后进入了太平洋。7月29日，“袭击舰E”在南大西洋遭遇武装商船“阿尔坎塔拉”号的袭击，较量无果后仓皇逃走。12月，另一艘武装商船“卡那封堡”号又在拉普拉塔河口外攻击了同一艘袭击舰，这次它轻微受损后又逃脱了。截至1940年9月底，这五艘袭击舰共击毁或俘虏了我方船只三十艘，吨位共计二十三万五千吨。

10月底，“舍尔”号袖珍战列舰竣工。该舰于10月27日驶离德国，经由冰岛以北的丹麦海峡驶入大西洋。一个月后，装有八英寸口径大炮的“希佩尔”号巡洋舰相继出港。“舍尔”号奉命袭击北大西洋上的英国运输船队。克兰克舰长断定，一支驶回英国的运输船队已于10月27日离开哈利法克斯，他希望在11月3日前后阻击这支船队。

第一幕：猎杀HX-84护航船队【下午，海上，风浪声】

【船上的警报声】

德军船员：右舷50度发现烟迹！

克兰克：是孤船！可能是英国人偏出船队的辅助巡洋舰，我们已经来不及规避了！航海长，给我靠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舰炮轰鸣声】

佩特森：舰长，我们用信号灯向对方发出警告，要求对方不得使用无线电，对方也确实没有发出警报信号。

克兰克：去，让登船队检查一下这艘船，看看上面有什么好东西。

【略停顿，登上铁质台阶的脚步声】

佩特森：舰长，那是英国的冷藏船“莫潘”号，在西印度群岛和利物浦之间从事香蕉运输。

克兰克：（哭笑不得）香蕉？我们花了一个半小时，就是为了让英国人吃不到香蕉？该死，我真希望没遇见过它，简直是浪费时间。

【船上的警报声】

德军船员：警报！再次发现烟迹！四团、六团……七团！可能是敌人的船队！

克兰克：啊哈！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我们要抓住的是整支船队，而不是一条小鱼！航海长，跟我去前桅看看猎物的情况！

【爬梯子声】

佩特森：据我判断，对方至少有三十艘运输船，舰长先生！

克兰克：我们时来运转了，佩特森少尉。很明显，他们没有布置警戒船。你能看出哪艘船看起来像护航舰吗？

佩特森：唔……打头那艘轮船左侧的那艘船，它的甲板建筑有些特别，看起来好像是辅助巡洋舰……克兰克舰长，它在用探照灯向我们打信号！

克兰克：他们在用探照灯发送摩尔斯码，这是英国舰队的作风……向信号技术军士传令！如果敌人询问我们的身份，立即回复同样的信号，让他们以为我们也在盘问。我们得先稳住它，这样才有时间靠得更近！

【舰船破浪前行声】

费根：不对劲，他们回信号的方式不是皇家海军的风格……该死！我们遇到德国人了！快，发射红色信号弹，让船队掉头散开！释放烟幕！我们会迎上去，为其他船只争取逃生的时间！

【烟幕发射声】

克兰克：看来我们的猎物也不是傻子嘛。敌人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佩特森：一万七千五百米，舰长！

克兰克：主炮目标敌军辅助巡洋舰，副炮目标油轮，预备开火！

【舰炮轰鸣声】

佩特森：舰长，敌人的护航船距离我们一万六千五百米！敌方船队的其他船只也向我们开火了！弹着点离我们很近！

克兰克：这帮家伙还真是勇敢！看来想要截住这支船队，就只能把他们送进地狱了！所有火炮，向辅助巡洋舰齐射！

【舰炮轰鸣声、爆炸声】

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杰维斯湾”号当时已大火熊熊，完全失去控制，敌舰便抛下它离开。8点左右，“杰维斯湾”号沉没，损失军官和士兵两百余人。

“杰维斯湾”号的英勇牺牲，使我们这支宝贵的运输船队的大部分船只幸免于难，“舍尔”号在天黑前仅追上并击沉了五艘运输船。

“舍尔”号向南疾速行驶，试图把追击者远远甩在身后。十天后，它遇见一艘德国补给船，补充了燃料和给养。直到1941年4月，它才渡过丹麦海峡回到基尔。在五个月的巡航期间，这艘舰艇击沉或俘虏了十六艘船只，共计九万九千吨。

1940年圣诞节，由二十艘军队运输舰和供应船组成的“W.S.5A”运输船队驶往中东地区。在快要到达亚速尔群岛的时候，船队遭遇“希佩尔”号巡洋舰袭击。不过幸运的是，运输船队中只有载有三万多人的“帝国骑兵队”号必须前往直布罗陀修理。

此后的远洋航行都让人颇为不安。我们知道，有数量不明的德国伪装袭击舰正在南方洋面上劫掠：袖珍战列舰“舍尔”号出没无常，“希佩尔”号随时都可以从布雷斯特驶出，而“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这两艘战舰也蠢蠢欲动。

敌方的袭击舰，远多于我方海军部为防备敌舰和保卫辽阔的航线所部署的舰艇，双方力量悬殊。除了这些问题之外，还有一种更加严重的危险。

【日 会议杂乱】

第一幕：军事会议

【翻阅报告声】

庞德：海军部认为，现在的情形十分危险，我们的舰艇总数和实力固然强过德军，集合起来可以横扫整片海域。但是现在我们为了保卫航线不得不将他们分散开来。这就导致我们无法应对敌舰的突袭，尤其是对运输船队的突袭。

丘吉尔：相比起这几艘水面舰艇，我更担心另一个致命的威胁，德国人的潜艇！这些潜艇才是心腹大患。他们神出鬼没，随时可能从海底冒出来发动攻击，而且分布的范围更广，数量更多。既能威胁我们的远洋船只，也会威胁到英伦三岛的门户。

库珀：海军部也一直在担忧这个问题，首相先生。海军部的职责应该是保卫我方海岸不受侵犯，以及保持海外生命线的畅通。这是我们神圣也是不可回避的职责。但是现在，我们却对一支实力并没有我们强大的敌舰束手无策。

丘吉尔：那么你们有没有详细的计算过，潜艇战会对我们的进口贸易和船舶数量有什么影响？是否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存？

库珀：目前，粮食、军需和武器都只能从新大陆和帝国的殖民地运出，横渡大洋后再抵达我方所在地。因为德国人已经占据了从敦刻尔克到波尔多的整条法国海岸线，他们在那里修建供潜艇和飞机联合作战的基地。7月份我们不得不放弃爱尔兰南部的航道，这就导致所有的船舶也都只能从北爱尔兰绕进来。万分幸运的是，我们还有阿斯特尔。

丘吉尔：现在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湾好比我们的肺叶，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对这种情况，我们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庞德：（苦笑）这种局面，不是说海军部所有人都振奋精神，忠于职守就能解决的。即便我们的海军再怎么士气饱满，也没法解决这个问题。

1940年7月以来的一年里，我方船舶损失最为严重。1940年下半年，船舶损失依然严重，随后借着冬季的大风，情况才有所好转，潜艇也未遭重创。9月22日前一周，我方自开战以来的损失再创新高。其中，被击沉的船只二十七艘，而且很多都是从哈利法克斯驶来的运输船。10月，当“舍尔”号还在积极作战时，另外一支大西洋运输船队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三十四艘运输船被击沉二十艘。

随着冬季的到来，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河口比战争中的其他因素要重要得多。早在8月初，我就深信，让普利茅斯司令部从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控制西部各航道是不可能的。

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

西北航道不断出现重大损失，令人非常痛心。请立刻上报这些水域内可用和已用的驱逐舰、反潜快艇、装有潜艇探测器的拖网渔船及飞机的所有装备情况。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只用一个航道系统往往会导致危险扩大。除非集中超出敌人预期的兵力加以保护，否则我们无法克服这些危险。很快，敌人也会学着把兵力集中到这里。这就好比之前在东海岸敷设水雷后，我们在莫里湾面临的局面。对此，我坚信海军部会挺身而出，但我们显然还需要强大的新动力共同面对这种局面。请早日回复。

到了1940年年底，进口额骤减的情况让我越来越担心。这是敌方潜艇袭击造成的又一后果。我们既损失了船只，又影响了全部的商船贸易。如今，供我们使用的几个港口已经拥挤不堪，所有船只的港内周转期和航行期都被延长。进口问题是我们面临的最后考验。

致运输大臣：

我发现，九十月份石油的进口额只有五六月份的一半，而且只满足了国内三分之二的消耗量。事实上我们并不缺运油船，而石油进口额之所以减少，是因为南部和东部海岸部分地区禁止运油船入港，从而迫使大部分运油船停靠在克莱德河，其他则停靠在诺瓦斯科夏的哈利法克斯港。最近，一些运油船能够驶往南部和东部海岸，这才使得11月份的石油进口额有所增加。

要想应付这种局面，我们可以遵循两种方针：要么，让运油船冒更大风险从南海岸和东海岸的港口驶入，以增加目前的进口量；要么，继续使用已有库存，待西海岸处理石油的设施准备就绪后再加以补给，同时容忍由此带来的不便。希望你能与海军大臣商量如何落实这两种方针。

在我们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情况下，爱尔兰拒绝我们使用其南部各港口的做法，让我非常愤怒。

致财政大臣：

鉴于爱尔兰的行动让我们陷入了困境，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爱尔兰提供补助金的问题。我们不应该说出“只要一息尚存，就会为他们提供补助金”这样的话，而应当用这笔钱去建造或者向美国购买更多的船只，因为在布罗迪—福兰德附近海面我们的船只蒙受了巨大损失。

请告诉我该如何停止这些补助金，爱尔兰人在财政方面又会采取哪些报复措施。眼下，你不必逐个列举这个行动的利与弊，只需说明我们在财政方面能做些什么，以及行动可能带来的后果。希望你明天能给我答复。

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我给你和三军各参谋长每人发了一份关于爱尔兰的文件。财政大臣也表示同意我的做法，我们会在简短通知后停止向爱尔兰拨付补助金。现在，我们必须考虑这种做法会在军事上产生什么影响。如果爱尔兰人允许德国人驶进他们的港口，那么会引起爱尔兰人民的分裂，我们也必然要阻止德国。爱尔兰会寻求中立，同时也会因此卷入战争。既然我们可以中断英格兰和南爱尔兰之间的电讯联系，那爱尔兰撤除各种电讯和警戒设施，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潜艇每次出海可航行三十天左右，而且影响潜艇继续航行的因素不是燃料给养不足，而是船员归家心切、潜艇需要修理，那么他们让德国潜艇到爱尔兰西海岸的港口去补充燃料和给养，又算得了什么呢？请告诉我你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和想到的其他问题。

12月的一个晚上，我在楼下作战指挥室召开会议，出席会议的只有海军部成员和水手们。与会人员都很清楚，各种危险和困难已经严重恶化。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集中压倒性优势开辟一条通向海上的出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海军部提议从连通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的英吉利海峡北部面向大海的一端，一直到水深达一百英寻的北爱尔兰西北部水域的航线上，地毯式地敷设一层水雷。这个水底雷区宽三英里、长六十英里，从沿岸水域一直延伸到开阔的大洋地带。首先，要把数千枚触发水雷固定在海底，使其与海面的距离保持在三十五英尺以内。这样一来，在这条航道上，我方任何返回国内或出国作战的船只，都能在保证船只的龙骨不触碰水雷的情况下平安出入。然而，德国潜艇要是闯入这片雷区，则会被立刻炸毁。这种防御措施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不管怎样总好过束手无策。当天晚上，我初步批准了详细方案，并做出相关指示。

同时，我们命令皇家空军海岸司令部控制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河口以及北爱尔兰周边地区。另外，务必要集中所有适用的机械设备、飞行员和器材来阻击敌人，用战斗机来对付敌人的轰炸机，而位于以上狭长地带的海面舰艇则在轰炸机的协助下向敌军潜艇发起攻击。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海军和皇家空军海岸司令部的反击作战取得了胜利，我们也因此不需要再敷设地毯式水雷了。在我们的战时经济因为敷设水雷蒙受重大损害前，各种不健全的防御思想和计划通通撤销，我们又一次凭着锐利的武器扫清了通向自家小岛的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