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艾登带着中东司令部的秘密计划返回伦敦,很快,这一计划便在前线战场展现了威力,重挫了意大利在地中海的军事力量。而在巴尔干半岛,墨索里尼对希腊的入侵也遭受了可耻的失败,这些都让这位独裁者和他的军队成为了欧洲乃至全世界的笑柄。
1940年11月8日,艾登返回伦敦,并于当晚“例行”的空袭开始之后,拜访了我在皮卡迪利大街的临时地下住所。艾登把韦维尔和威尔逊所构想和拟订的进攻计划相当详细地透露给我们指定的几个人,包括帝国总参谋长迪尔和国防大臣参谋长伊斯梅。
第一幕:军事会议【夜,室内,室外传来的轰炸声】
【众人讨论声、下楼梯的急促脚步声,讨论声止】
丘吉尔:喔,安东尼!从你上周发来那封电报起,我们就一直在等你回来,分享你那个讳莫如深的秘密。
艾登:(喘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温斯顿,韦维尔将军和威尔逊将军拟定了一份相当可靠的进攻计划。现在我们已经在马特鲁港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两位将军认为可以不必坐等意军进攻了,他们要主动出击,并将这个计划命名为罗盘行动。
迪尔:(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不愿意在电报里说明这一点,这要是被意大利人和德国人截获了消息,那麻烦就大了。
丘吉尔:(大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你知道吗?我还一直为他们手握重兵却不肯向前迈出哪怕一步生气呢!快,给我们说说具体的行动计划。
艾登:各位,请看这份地图。【展开地图声】格拉齐亚尼元帅率领的意军已越过埃及边境,并在长达五十英里的战线上驻扎了一系列的营地,但是相当分散,营地与营地之间距离很远,无法互相支援,也缺乏战略纵深。而敌军右翼的索法菲营地与紧邻的尼贝瓦营地之间相距二十英里,这是一个很好的空隙。
伊斯梅:没错,我们可以穿过这段空隙,从敌军后方向地中海方向,对尼贝瓦营地以及位于图马尔的一系列营地展开猛攻。同时,利用轻型部队牵制位于沿海的索法菲营地以及梅克蒂拉营地。
艾登:关于使用的进攻部队,两位将军是这样安排的:首先必须出动第七装甲师和第四英印师,其次第十六步兵旅也要跟随行动,最后还必须加上马特鲁港驻军的混合部队。
伊斯梅:这份计划中的风险很大,从马特鲁港到意军的营地,至少有七十英里。这些部队必须要在空旷的沙漠地带行军,很可能被敌军发现,一旦遇到空袭,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迪尔:而且这两天的行军还必须考虑到给养的问题,这需要进行精确的计算和筹划,一旦时间上稍有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丘吉尔:(暗暗激动)但是我认为,这个计划值得冒险!我们可以从海上将先遣部队运至布克·布克或其附近地区,进而切断格拉齐亚尼元帅的运输线,届时,在我军的猛烈攻势下,在其后方遭受我军突袭的敌军,将可能大规模投降。照这种趋势,意大利防线将会土崩瓦解!
迪尔:一旦意大利的精锐部队全部被俘或者全被歼灭,他们将无法抵御我军的新一轮袭击,也不能沿着长达数百英里的海岸公路组织任何行动,将部队撤到的黎波里——我们就这样干吧!先生们!
于是,我们当场决定:只要参谋长委员会和战时内阁一致同意,我们将立即批准这一绝佳的计划,并将其摆在所有工作的首位。尽管我们资源有限,需求紧张,但这个计划的相关需要必须首先满足。
没过多久,我就将这些提案提交给了战时内阁。当获悉战场上的将军们以及参谋长委员会完全赞同我们的想法时,我的内阁同僚们纷纷表示,他们不希望了解这个计划的详情,而且知道详情的人应越少越好,不过他们完全支持采取攻势策略。
对于我们攻占克里特岛,意大利舰队并未采取任何应对措施,不过自从我们的海空实力大为增强之后,海军上将坎宁安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突袭驻守在塔兰托的意大利舰队。随着支援部队抵达马耳他,由“巴勒姆”号战列舰、两艘巡洋舰以及三艘驱逐舰组成的增援舰队驶到了亚历山大港,我军于11月11日发动突袭。和马耳他相距三百二十英里的塔兰托,位于意大利靴形半岛的后跟部。其宽阔的港口层层设防,足以抵御任何现代化武器的攻击。于是,我们首先派出了几架高速侦察机飞临马耳他,辨识我们所要袭击的目标。然后,我们从“光辉”号航空母舰上出动了两批飞机,第一批十二架,第二批九架,其中有十一架携带鱼雷,剩余的则携带炸弹或者照明弹。随着夜幕降临,“光辉”号从距塔兰托一百七十英里左右的海域派出飞机。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意大利舰队在一片火光之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尽管高射炮的火力很凶猛,但我军飞机仅有两架被击落,其余的都安全返回了“光辉”号。
仅此一战就使地中海地区的海军力量对比骤然改观。从空中拍摄的照片来看,包括新建的“利托里奥”号在内,意军共有三艘战列舰被鱼雷击中。此外,据报道,还有一艘巡洋舰被击中,造船厂也遭到了严重破坏。经此一役,意大利一半的战舰至少在半年之内无法恢复战斗力。而我们的海军航空兵部队因为此次英勇出击,及时抓住了这个罕见的良机而欢欣不已。
恰好这一天,意大利空军奉墨索里尼之命,参加了对大不列颠的空袭,从而为我军袭击塔兰托的行动平添了一丝讽刺意味。一支意大利轰炸机部队,在六十架战斗机的掩护下,企图轰炸梅德韦河上盟国的军事运输舰队,却遇到了我军战斗机的截击,共有八架轰炸机和五架战斗机被击落。这是意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干预我国内政。
我立即将这些消息及时地向罗斯福总统传达:
我相信,对于塔兰托战役的成功,您也一定感到非常高兴。三艘未曾受损的意大利战舰已于今日离开塔兰托,可能撤往的里雅斯特了。
过了几天,我又给他发了一封电报:
我曾要求海军部对塔兰托战役做了以下海战纪要,现将其发给您,也许您会感兴趣:
1.对于这次袭击行动,地中海舰队总司令筹划了许久;他原本打算:如果夜晚光线条件合适,行动日期就定在10月21日,但是由于“光荣”号出了点小意外,这次行动只能延期。他深信,进攻的成败依赖于光线的明暗和天气的好坏,也取决于舰队的行踪不被敌人察觉,以及我军有效的侦察。侦察任务是由飞艇和“格伦·马丁”式飞机中队从马耳他出动完成的。11月11日至12日的夜间,上述所有条件均已具备,于是我军发动突袭。不过,由于塔兰托海湾天气不佳,在12日至13日夜间,我军未能再次进攻。
2.我军还采用了复式发射管,大概也有助鱼雷击中敌舰。
3.11月11日,驻安哥拉的希腊大使报告:意大利舰队正在塔兰托集结,准备进攻科孚岛。11月13日,根据侦察,大概由于受到11日至
12日的袭击,未受损伤的战舰以及装有八英寸口径大炮的巡洋舰已经离开了塔兰托。
这时,我向韦维尔发送了如下几封电报:
我曾与参谋长委员会以及各位部长根据近期动态,对当前的整体局势进行了研究。意军在希腊前线遭受阻击;英国海军成功袭击意军驻塔兰托舰队;意大利空军在不列颠上空表现无能;有关意大利国内士气低落的好消息频频传来;加拉巴特的局势;你在西非沙漠与敌军的交战;尤其是整体的政治局势;所有这一切都利于开展你向陆军大臣所提议的这项军事行动。
如今意大利已经摇摇欲坠,德国不大可能长期不给予援助。所以,如今正是我们从海、陆、空三方面袭击意大利的时候了。你也应当与其他司令官协同作战。
1940年11月14日
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必然使你已经意识到“罗盘”行动的重要性:它不仅影响着整个中东的局势;还影响着各国的态度,包括法国人对北非的态度,以及惴惴不安的西班牙人和身陷困境的意大利的态度;甚至影响着整个战争的走向。我现在满怀信心和希望,并且坚信:我们完全应该为这项伟大事业而冒险一战。
关于我方舰队应分担的任务,我已请海军部前去询问。我正在让参谋部研究,在理想的情况下,我们是否有可能在海上进行远距离的运输,也就是通过沿着海岸行军的方式,把作战部队和后备部队送到前线;我们是否有可能修建新的补给基地,以供我们追击敌人的装甲车辆及装甲部队使用。
从多方面获得的报告来看,德国人并不赞同墨索里尼的冒险行动,他们想让墨索里尼自食恶果。这使我越发有种不祥的预感:某件不妙的事情已酝酿成熟,且即将爆发。所以,它每延迟一天到来,就对我们越有利。现在人们可以看到某种趋势,即中东的重心有可能突然从埃及转到巴尔干各国,从开罗转到君士坦丁堡。所以,参谋部目前正在对此进行研究。
正如我们不久之前说过,只要是你和威尔逊经过深思熟虑而采取的行动,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将全力支持。因为在战争中,我们只能争取成功却不能保证成功。
1940年11月26日
12月1日,意大利军队继续从阿尔巴尼亚撤退。根据我们当天收到的报告:意军不仅难以在利比亚沙漠获得食物和饮水,而且他们目前正将飞机调回的黎波里以免遭受我军袭击;三十三架“旋风”式战斗机及其优秀驾驶员也已安全抵达塔科拉迪。这些新的事实使我们对当前局势更有信心。
一旦敌人溃逃,我们就能利用海路,在一夜之间把物资和作战部队向前推进八十英里,并让生力军担任先锋部队。不过,韦维尔似乎没有在复电中提及这一点。我认为:如果不把参谋人员的研究成果送他一阅,我们就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拥有两栖部队却不加以使用,这无异于犯罪。因此,我希望,如果这份研究报告有所裨益,就用电报将其发送过去。
如今,我军已经占领苏达湾,使得我们对马耳他的形势放下心来。只要我们的舰队停在或者可以停泊在苏达湾,敌人将无法大举登陆马耳他,更何况为了增援该岛,我们还从中东调来了坦克和大炮。自我军成功占领苏达湾之后,东地中海的形势已大为改观。
墨索里尼遭受的另外一次挫折是在取道阿尔巴尼亚入侵希腊的时候。不但首次进攻被击退,造成了巨大损失,而且希腊还立即发动了反击。在马其顿战区,希腊军队攻入阿尔巴尼亚,并于11月22日占领科尔察。在平都斯山脉北部,意大利的一个山地师全军覆没。意大利最初在沿海地区长驱直入,后来却又从卡拉玛斯河匆忙撤退。而在帕帕戈斯将军的率领下,希腊军队却在山地战中运用高超的战术出奇制胜。等到年末,英勇善战的他们竟然迫使意大利的整个战线沿阿尔巴尼亚的边境线向后撤退了三十英里。希腊的十六个师甚至将意大利的二十七个师围困在阿尔巴尼亚长达数月。这令其他巴尔干国家备受鼓舞,墨索里尼的威望则一落千丈。
11月9日,内维尔·张伯伦先生在其故乡汉普夏郡逝世。我曾得到英王的许可,一直将内阁文件送至他的家中。直到去世的前几日,他仍然不顾重病,心系国家大事。死亡将至,他却显得十分安详。我想,知道自己的国家至少已转危为安,他去世的时候一定非常欣慰。
11月12日,我在议会上发表演说,号召大家向张伯伦先生的优良品格和光荣事迹致敬:
我们在临终之际,可能都会反复省察自己的言行。对于人类来说,没被赋予准确预知或预言事态演变的能力,是一件幸事;否则,生活将会令其无法忍受。在某个阶段,人们似乎做得对,但从另一个阶段来看,他们似乎又做错了。然而,几年之后,时过境迁,以往的一切,又变得截然不同。事物的评判又有了新的准绳和价值尺度。
对于这些惊心动魄的岁月,不管历史是否给予评价,我们都确信,内维尔·张伯伦在其生前凭借自己的智慧,真正做到了以至真至诚,求尽善尽美:他将自己强大的能力和权力运用到极致,竭力把我们从这个战乱频繁、生灵涂炭的世界中拯救出来……阿道夫·希特勒还大言不惭,故作姿态,号称自己只是渴望和平。在内维尔·张伯伦先生肃穆的墓前,这些狂言呓语值得一提吗?未来的日子必将漫长艰苦,凶险莫测,但是我们至少应该团结起来,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前行……
今天早上,英国所有政党的成员,无一例外,齐聚于此,追悼这位能配得上迪斯雷利首相所称的“英国的财富”的人。站在这里,我们所有人乃至整个国家都深感光荣。
很好听
很好听
听完这一段,才发现张伯伦虽然奉行绥靖政策,客观上纵容了纳粹,但是主观上他真的是为了国家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