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50集 法兰西之战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面对日益严峻的战况，法国总理雷诺对内阁和军队高层进行了调整，希望以此挽回败局。很明显，步步溃退的盟军已经无力同德军抗衡，英国为此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依然心存一丝希望，期待着转机的到来。

第一幕：冲向海峡

【电报声】

德军参谋A：报告司令官！第十九装甲军军长古德里安回电。

克莱斯特：念。

德军参谋A：致克莱斯特司令官：我确信，此时唯有尽速渡过索姆河，才能够把握战机，彻底击溃法军。我部已决心继续沿索姆河一线迅速推进，并拟于19日强渡索姆河。如您对这一决定有异议，可以向统帅部申请解除我的职务。古德里安。

【重重拍桌子声】

克莱斯特：（大怒）疯子！混账！再给他发令，让第十九装甲军立刻、马上给我停下来！

【BGM：L'attaque du Pacifique（Apocalypse Second World War）】

【坦克履带声、飞机呼啸而过声】

古德里安：（冷冷的）各师都收到克莱斯特将军的禁令了吗？

德军参谋B：是的，军长。

古德里安：传我命令，第一、第二、第十装甲师向西转进，不把车辙印到敦刻尔克地区的海滩上，谁也不许给我停下来！各师的推进速度只许比以前快，不能慢！

德军参谋B：是，军长！对了，有个法军的军官要见您，他想要率部投降。

古德里安：是个什么官，师长吗？还是旅长？

德军参谋B：他说他是三十七旅第七团的副团长，他们的部队建制被我们打散（四声）了，手上还有一个营和一个连。

古德里安：（不屑）这点破事还需要见我？让他们把武器放下，然后给我躲远点儿，免得挡住我们前进的路！（略一沉吟）告诉各师，以后遇到溃散的法国部队，就用扩音器和他们说，我们没工夫去俘虏他们，只要交出武器，爱上哪儿呆着就哪儿呆着去！

1940年5月17日上午十点，战时内阁召开会议，我在会上汇报了这次在巴黎的见闻以及当前的局势。

我认为，提升英国空军的实力是我们眼下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之一。现在甘末林将军认为法国已经“战败”，而挪威方面，我们随时可以占领纳尔维克，但驻守挪威的科克勋爵却收到了来自法国的消息，说他们自身难保，不会再向挪威增派援军了。

形势越来越紧张。按照东北战线司令乔治将军的指示，英军占领了从杜亚到佩龙讷一整条线上的据点，还延长了防护翼，用来掩护阿拉斯。当天下午，德军便攻进了布鲁塞尔。第二天，德军进抵康布雷，并且经由圣昆廷，将我们的小股部队赶出了佩龙讷。当天，登德河沿岸的英军仍然在顽强抵抗，随后被整编成了一支名为“彼得军”的分遣队，用来防卫阿拉斯。

在出访巴黎，并且参加完一系列的内阁会议后，我写了封电报与同僚商量以下问题：

以下两个议题是眼前的重中之重：第一，法国政府即将撤出巴黎将会带来的影响；第二，英国远征军撤离法国可能引发的问题。

得知枢密院同意于今晚就此事展开讨论，我万分感激。当然，我今天所做的报告只不过是想表达我对此事的一些顾虑，具体计划仍需交由参谋长委员会商量决定。我也将于六点三十分亲自同军事当局商议此事。

荷兰的陷落牵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艾登曾向战时内阁提议，组织地方志愿军参加战斗，这一计划正在积极推进当中。很快，一支庞大的队伍就会发展壮大起来。但我们必须要认识到，眼下仍然迫切的需要组建正规军。

关于现在的局势，我写了封电报给伊斯梅将军：

敌军的伞兵登陆后，大批空降兵也可能会接踵而至，我认为英国现有兵力不足以应对。

我希望参谋长委员会即刻商讨下列事宜，以便迅速展开行动：

一、用运送澳大利亚军队到苏伊士的舰只，把英国驻巴勒斯坦的八个步兵营正规军运送回国，运送过程中可能会有危险，所以请派遣部分舰队护航。

二、澳大利亚快速护航队将携一万四千名士兵在六月初抵达。

三、该舰队抵达英国后，应该从本土防卫自卫队中抽调八个营，将其运往印度，同时，从印度抽调八个营的正规军将其运回英国，快速护航队的速度必须要加快。

另外，关于此前委员会提出的控制外侨的建议，我认为应该全面付诸实施。与此同时，我们也应该采取措施对付国内的法西斯势力。

最后，参谋长委员会应该考虑是否要将用来增援法国的英国装甲部队减半，法国有可能会向德国投降，到时抵御德国入侵的重担将完全落在我们的头上。

随后我将下面两封沉重的电报发给了罗斯福总统，告诉美国，如果英法两国沦陷，美国的利益也将严重受损。

一、眼下局势十分严峻，不管法兰西之战的结果如何，英国都将奋战到底。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德军可能很快就会像攻打荷兰一样攻打英国。倘若美国愿意支援英国，那么请迅速行动。

二、对于你的难处，我表示理解。你说美国暂时不能向英国提供驱逐舰，对此我深表遗憾。倘若美国的驱逐舰能在六周内抵达，那一定能派上重要用场。法兰西战役给交战双方都带来了非常严重的损失。空战方面，德国损失惨重，但他们仍然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因此，我们急需大量贵国空军配备的柯蒂斯P-40型战斗机，希望你方尽快交付。

我在此声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必定会战斗到底，誓死保卫英伦三岛。如果美国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向我们提供必要援助，那么空战方面，我们凭借质量上的优势将有望与德国抗衡。如果美国放任当前局势不管，到时候英国战败，现任政府可能会垮台，新政府很有可能因为顾及幸存的百姓而同德国讲和，到那时谁也没有权利指责英国政府。请原谅我的冒昧直言。

目前，雷诺总理正在对法国内阁及最高统帅进行影响深远的重组。18日，贝当元帅被任命为法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19日下午七点，甘末林将军被撤职，魏刚被任命为新的国防部总参谋长和法军司令。

19日上午，甘末林发布了他在位期间的最后一道命令，要求北方集团军在德军合围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向南挺进到索姆河，并向沿途上曾切断盟军交通线的德军坦克师发动攻击。与此同时，第二集团军及重新整编的第六集团军应向北突进到梅济埃尔。其实早在四天前，法军统帅部就该下令让北部大军全部南撤。不过现在下令依然为时不晚。

19日下午，我们得知戈特勋爵正在商讨所谓“必要时应组织英国远征军向敦刻尔克方向撤退的计划”。然而，帝国总参谋长艾恩赛德却不同意这一做法，他认为英军应该向南挺进。此外，我们还应敦促比利时军队配合这一行动。

在5月20日早上的内阁会议上，我们又再一次商讨了目前远征军所处的形势。我认为，即便英军成功南撤到索姆河，那也会有大量兵力被切断或是被德军赶到英吉利海峡。为防万一，海军部应该集结尽可能多的小型舰只，随时准备驶往法国沿海港口和海湾。接到指示后，海军部立即采取行动。从19日开始，该行动便交由多佛尔军港司令拉姆齐中将全权指挥。

20日下午，相关人员和海运部代表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商讨“经由海峡紧急疏散大规模部队”的计划，必要之时，我们将从法国沿岸的加来、布洛涅和敦刻尔克三个港口，以每天每港一万人的速度进行撤退。22日，海军部为征用的四十艘在英国避难的荷兰舰只重新配备了海军水手，并在之后将这些舰只编入英国海军。与此同时，海运官员奉命将从哈里奇到韦默思一带所有达到一千吨的舰只全部登记入册，并且开始全面排查停泊在英国港口的所有可用舰只。这一行动代号为“发电机”计划。在短短的十天里，它将三十四万大军从死亡陷阱中拯救出来，创造了二战史上的奇迹。

德军的作战意图已经表露无疑，20日晚，德军已经进入阿布维尔地区，切断了北部集团军全部的交通线路，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我发了封电报给雷诺：

德军坦克正不断突破脆弱的防线向前挺进，想要阻止这一势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敞开缺口，派步兵把守城镇，一旦敌军坦克操控人员离开坦克，就立即朝他们开火。如果他们不离开坦克，就得不到补给，只能在慌乱中逃走。如有可能，我们也可以炸毁一些建筑物，用来阻止敌军坦克的推进。针对开阔地带的坦克师，我们一定要派遣少量配备大炮的机动部队予以追击。由于敌军主力部队并不会这么快抵达，我们唯一获胜的方法就是趁机攻击其侧翼部队，争取将它变成一场混战。

魏刚上任后，要求亲自到法国北部视察军情，以制定下一步作战方针。但此刻形势危急，他不应该在紧急时刻撤下最高指挥官应尽的责任，而在旅途中浪费时间，延误战机。

21日，戈特勋爵接到内阁的指示后，让艾恩赛德带话返回英国：

一、英国远征军要想南进，就必须穿过德国装甲师和机动部队把守的斯凯尔特河地区，南进的同时，后卫部队应向这一地区的德军发起冲击，届时还应派兵掩护两翼部队。

二、鉴于目前的管理状况，要想发动持续进攻是很困难的。

战时内阁目前面临着两个凶险的选择。第一，不管法国和比利时是否愿意配合，英军都将不惜一切代价向南推进至索姆河。第二，英军退到敦刻尔克，以便从海上撤回英国。面对德国猛烈的空袭，我们必将损失所有的大炮和装备。很显然，我们应该选择前者，但同时我们也应做好撤退的准备，以防南进计划失败。

此时，我的同僚们都认为政府应该拥有更多的权利，于是他们在过去的几天内起草了一份法案，递交给议会。该法案将授予政府无限的权力，用以支配英王名下大不列颠臣民的生命、自由和财产。劳工大臣不仅可以指派任何人员到任何需要他的位置上去，还享有调控薪资水平的权利。

22日下午，张伯伦和艾德礼将议案提交至议会。仅用一下午时间，上、下两院就一致通过了这项法案。我当时的心情可用这首小诗概括：

罗马战争时期的人们

不顾钱财和口粮

牺牲自我和小家

铸就了一段英勇的往日时光

5月22日，我再次到访巴黎，此时法国政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魏刚向我们展示了他接下来的作战设想。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认可他的计划。但我只想强调一点，若想重新打通南北的交通线，阿拉斯至关重要。我还指出，在戈特勋爵往西南方向进发时，还应该注意防卫通往沿海地区的交通线。为了确保这个计划万无一失，我向内阁汇报了此项计划，并发了封电报给戈特勋爵：

今早，我和迪尔一行人飞往巴黎。在和雷诺和魏刚商议之后，我们达成如下共识：

1.比利时军队应该撤退到伊瑟河防线，水闸正在打开。

2.英军应该尽快和法国第一集团军向西南方向的巴波姆和康布雷发起进攻，比利时骑兵部队应在英军右方加以掩护。

3.由于这场战役对交战双方至关重要，因此英国空军应在亚眠战役爆发时全面出击，夜以继日提供空中支援。

4.最新整编的法国集团军群此刻正向亚眠地区进发，并沿着索姆河构筑新的防线，随后这一队伍应向北挺进，同正沿巴波姆一带向南进攻的英军会师。

由此可见，魏刚的新计划和已被废除的甘末林的指令在内容上并无不同。英国战时内阁在19日下达的指示与此也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三者都要求北方集团军向南挺进，如果可能的话，应该尽力摧毁德军的装甲部队，力争与新组建的法国军团在亚眠地区会师，如果胜利会师，将有可能扭转战局。

由于联军最高统帅部迟迟没有下达具体作战指示，延误了战机，形势很快被敌军控制。德军已于20日从乌顿那德地区跨过斯凯尔特河，英国的三个师很快便无力抵抗，只能撤回法比边境的防线后方。这天，所有英国远征军士兵的口粮被迫减半，但此时法方竟然无动于衷，因此我写了封信给雷诺表示抗议。

北方集团军后撤的各交通线已经被强大的敌军装甲师切断，现在唯有立即执行魏刚的计划，才能逃出生天。为此，我要求法国北部和南部的指挥官以及比利时最高统帅部立即下令，全力执行魏刚计划，这样才能转败为胜。

魏刚计划的成败与否，关键在于法国能否掌握主动权，但目前来看，法国丝毫没有要行动的迹象。第二天我又发了一封电报：

戈特将军来电说，英法比三国军队需要通力合作才能守住北方战线。然而英军已经开始在南北两面同时作战，加上交通线岌岌可危，可能无法同法比军队合作。与此同时，罗杰·凯斯爵士说截至23日下午三点，比利时最高指挥部及国王都尚未收到任何作战指示。我认为北方军队缺乏统一指挥，面对正在向此集结的敌军，也并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此外，戈特将军还再三强调，英军的供给已经严重不足，难以发动大规模袭击。但是，我们命令他必须坚定不移的执行你的计划。此外，我方也并未收到你的作战指示，对你的北方部署也毫不知情，能否请你尽早派遣使臣告诉我方。

英军在阿拉斯附近曾经发动过小规模战役，战斗在5月21日下午正式开始，英军很快便遭到了敌军的顽强抵抗。而法军并未在东翼采取任何行动，仅在西边派出了一个轻机械化师予以支援。战争一开始，英军进展神速。但尚未到达森色河一线，德军便集结大量兵力，在空军的支援下展开反击，导致我方伤亡惨重。

23日晚，英军东翼遭到了敌军顽强狙击，西翼部队也已被赶往朗斯的敌军包围。英军寡不敌众，逐渐被大批德国装甲师包围，形势岌岌可危。晚上十时，富兰克林将军向总部汇报，英军必须趁夜间撤离，否则就无法全身而退。

由于身处伦敦，我们对阿拉斯突围战的进展一无所知。然而24日，雷诺先生发来电报对我们大加指责，其中较短的一封交代了事情的缘由：

你早晨发电报说你已经向戈特将军下达指令，让他坚定不移地执行魏刚计划，但魏刚将军现在告诉我，他刚接到布朗夏尔将军来电，信中说当南部法军队伍向北部进发时，并没有得到英军的接应，而且英军已经擅自向海岸方向后撤了二十五英里。

英军的这一行动迫使魏刚将军不得不改变原有部署，其严重后果不言而喻。

弗雷尔将军率兵北进是魏刚计划中的重要一环，直到现在，魏刚将军仍指望他尽快向北推进至亚眠、艾伯特运河以及佩龙讷地区。但弗雷尔还在集结队伍，尚未取得任何显著的进展。我向雷诺回电说明了这一情况。

我们有理由相信戈特仍然在坚持南进。

在我们看来，英国远征军的任何行动都不能作为你们放弃越过索姆河向北推进的借口。

其次，你抱怨说我方从勒阿弗尔运走了大量物资。我们唯一运走的物资是毒气弹，而且这一行动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第三，假如由于事态发展导致我们不得不背离计划，我将立即通知你。我们对于南进计划已经等候多时，加之德军的装甲车已经切断了我们的海上退路，我们将不得不继续向南挺进，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将在侧翼部队的掩护下向西挺进。

随着战争继续推进，形势越发的危急，为了顺应当下的局势，我们对人事做了调整。艾恩赛德将军主动请辞，由迪尔爵士于27日接任帝国总参谋长。这一人事调整，是顺应了当下局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