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真相 | 053.东汉老班家

本期内容：

1. “班婕妤辞辇”和《女史箴图》

2. 班固为什么没写完《汉书》

3. 班昭续写《汉书》，著《女诫》

4. 儒家经典中的“三从四德”原是什么意思

5. 班超从投笔从戎到辗转西域的传奇人生

大家好，我是枫落白衣。我们说在汉明帝当政期间，有两名官职并不高的官员，在后世里，比汉明帝还出名，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三位，只不过其中一位是女性，那就是《汉书》的作者班固，他投笔从戎的弟弟班超，还有他们的妹妹班昭。

                             一

这个老班家吧，是儒学世家，世代在汉朝为官，但官都不大，也都没啥名气，甚至在班固之前，历史上老班家能拿得出手的，都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汉成帝的后妃班婕妤。这个女人是班固老爹班彪的姑姑，也就是班固、班超这兄弟俩货真价实的姑奶奶。

班婕妤真实名字现在早就不知道了，生卒年更是不详，但她的才华和贤德却是很有名。据说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她长得漂亮，还会写诗做文章，汉成帝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有一次，这家伙就想让班婕妤和他坐在一辆车里出去游玩，但是班婕妤非常一本正经地拒绝了：“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人家古代的圣明君主，都是著名的大臣坐在身边，只有夏、商、周三个朝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和周幽王，宠幸的妃子才坐在他们身边，所以，我不能坐在你身边。

53-1 班婕妤辞辇 

这么一本正经的妃子，自然是得到了她婆婆王政君王老太太的疼爱，对这个儿媳妇是赞不绝口。可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妃子，皇帝自然是也不可能长时间喜欢她，后来赵飞燕赵昭仪姐妹俩进宫，班婕妤是完全抵挡不住，彻底失去了汉成帝的宠爱，只能主动请求去长信宫服侍王老太太。

也就是这段时间，她写出了《自悼赋》《捣素赋》《团扇歌》等作品，都是哀哀切切的文章，应该是和老公不理她的心情有关系，所以，班婕妤的脑袋上还有一个文学家的头衔。不过也有人认为是后世伪造的，这个，我就不知道真假了。

不过不论这个班婕妤的文学水平如何，她的贤德是举世公认的。南北朝时期，大画家顾恺之创作了一个中国画长卷，名字叫《女史箴图》，一共有十二幅图画，其中四幅是著名的帝王后妃故事，这里面有一幅就是《班婕妤辞辇》，说的就是上面她拒绝和汉成帝一同坐车的事儿。

历朝历代，班婕妤的这个行为都被认为是女人的典范，一直都被大家歌颂，可是我们也都知道，就算是她不坐那个车子，也挡不住后来赵飞燕赵昭仪姐妹（2：48，删）一扭屁股，坐上去了，而且严格来讲，王莽篡汉也确实是在汉成帝时代埋下的祸根。可见，亡国这件事，确实和女人关系不大。

顺便说一句，《女史箴图》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中国书画作品之一，在国际上相当地有名，在BBC的《展示世界历史的100件文物》中，它排在第39位，身价不低。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有一个叫做克劳伦斯的上尉，从清宫里抢走了这幅画，不过回去之后，他没当回儿事，1902年，被他以区区25英镑的价格卖给了大英博物馆，从那时候起，《女史箴图》一直都珍藏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

2013年的时候，还因为整个图画损毁得严重，特意召开了全世界的研讨会，商量着如何修复，最后还是来自中国的邱锦仙老师出手，拯救了这幅世界级的艺术品。现在《女士箴图》一年只展出一个月，我们中国人要去瞅瞅的，还要先办签证，然后买飞机票，长途跋涉到伦敦，这才能看着。

                                二

言归正传，老班家到了班固老爹班彪这一代，正赶上王莽篡位，天下大乱，班彪就跑到河西五郡的窦融手下做官，因为劝窦融归顺刘秀立下了功劳，这哥们随后当上了一个县令。

又因为身体不好，干了一段时间，就辞职回家干起了业余爱好，啥爱好？那自然不是广场舞和麻将，他的爱好是写历史，接着司马迁老爷子的《史记》往下写，当时《史记》的名字还是《太史公书》，班彪把自己这本接着《史记》的书命名为《后传》。不过这老爷子身体确实不太好，没写多少就去世了。

班固是他的大儿子，在回家给老爸服丧期间，也染上了这个业余爱好，就准备把老爹没写的都补全，继续往下写，但他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去官府告他“私修国史”。

谁告的，为什么告，史书上虽然没说，不过我们从班固的生平可以看出，此人的性格比较狂傲，得罪人应该是比较平常的事情。比如他后来给弟弟写信，评价他同事傅毅，说人家“下笔不能自休”，相当于说傅毅写文章又臭又长，这封信后来还被曹操的儿子曹丕看见了，发明了一个成语形容班固的这种贬损别人的行为，叫“文人相轻”。

依照班固这种自高自大的性格，我估计他经常和邻居吹牛互怼，所以，有人偷偷摸摸去告他创作非法出版物，也不稀奇。

既然有人告他，扶风郡的老爷们就把班固抓了起来，不过老班家世代为官，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还是有些底气的。他弟弟班超直接进京找到了汉明帝，说我哥写历史是为了让后人了解我们大汉朝的威风，叫“颂扬汉德”。

汉明帝找来书稿一看，确实，政治正确，文辞优美，而且班固在开头就写了这么一句话，说“虽尧舜之盛，必有典谟之篇”，啥意思呢？他说的是尧、舜和大禹那样的时代，也有人给他们写传，分别叫做《尧典》《舜典》和《大禹谟》，这些都合订在《尚书》里面，是明目张胆地为他们吹牛和歌功颂德，这也是为啥后来的人用“典谟”或者“经典”来代指伟大的不朽的东西。班固写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俺写的这个史书，就是歌颂汉朝的功德，所谓“扬名于后世，冠德于百王”。

汉明帝自然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这事要大力支持，于是下诏释放班固，并且给了一笔钱，说你继续写，我看好你。后来又把班固招到京城，担任兰台令史，差不多相当于现在中央档案局的一个处长。

等到了汉和帝的时候，班固跟着大将军窦宪去打匈奴，获得了巨大胜利。关于这场关键性汉匈战争的前因后果，后面我们会详细说，现在只说班固在这次军事行动中立了大功，并且和窦宪拉上关系，在这之后，班处长就有点儿飘，《后汉书》上说“不教学诸子，诸子多不遵法度”，这里面不遵纪守法的可并不仅仅指他的儿子们，还包括了他家的仆人。

53-2 班固《汉书》封面

史书记载，班固的一个家奴曾经当街羞辱洛阳令钟兢，这基本上就相当于现在一个小保姆在马路上指着北京市长的鼻子骂街，可是事后这位市长钟兢大人却只能忍气吞声，不是怕小保姆，也不是怕他班固处长，是怕那个窦宪。

当然，这笔帐他是记下了，后来大将军窦宪获罪自杀，班固自然是也跟着倒霉，钟兢逮到这个机会毫不手软，直接把班固关进大牢，几天的工夫，就给整死在牢里。一代文豪，史学大家，就因为手下奴才的一时之快，和自己事后的不以为然，断送了性命。

班固这家伙，曾经在《汉书》里阴阳怪气地讽刺司马迁，说“是非颇缪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此其所蔽也。”意思就是司马迁那个人比较偏向道家，不是纯粹的儒家，所以三观不正。

司马迁自己自然是不能从坟里爬出来和他辩论，但是人家后来有一个本家，叫司马光，那个老爷子在《资治通鉴》里也用同样的语气讽刺了班固，大意就是轻仁义，贱守节，富贵之后飞扬跋扈，结果把自己的命都丢了，你小子还有脸说别人三观不正？司马光这下子就算是替司马迁出气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那四个字，文人相轻。

班固死的时候，《汉书》并没有完成，因为整死他的程序并不正规，所以他也没有像司马迁那样，得到一个太监换死刑的机会。幸运的是，前面我们说过，由于政治正确，《汉书》得到了政府的支持，这时候在位的汉和帝下令，让他妹妹班昭进入皇宫，在东观藏书阁里继续写《汉书》。

                                 三

这个班昭还是一个小丫头的时候，就以才华和历史爱好者著称，14岁时，嫁给了一个姓曹的，可惜的是，这位曹老兄福分太薄，很早就死了，班昭从此之后一直守寡。因为她的名气很大，汉和帝和邓太后就经常召她进宫，给宫里面的女人们讲学，史书上说：“帝数召入宫，令皇后诸贵人师事焉，号曰大家。”也就是大家都很佩服她，也尊重她，叫她曹大家。一句话，老班家不仅仅是男人厉害，女人也很牛，在班婕妤之后，又一个才女横空出世。

既然班昭主要活动是在宫里给妇女同志们上课，那她就难免对女人的各种行动有一个比较系统的看法，这也就催生了她的一篇著名文章，叫做《女诫》，顾名思义，这是一部教导女性做人道理的文章，《女诫》的中心思想其实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那就是“三从四德”。

这四个字其实并不是班昭首创，它们都来自儒家的经典，“三从”来自《仪礼》，儒家十三经之一，原文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本来这是规定古代妇女同志们如何服丧的。原意就是，没嫁人的时候，其他亲人死了，服丧的时候，和父亲保持一致；出嫁后，服丧要和丈夫保持一致；老公没了，给其他亲人服丧的等级要和儿子一致。

可是这十二个字到了后世，就演变成另外一个意思了：没嫁人的时候，听老爹的；嫁了人，听老公的；丈夫死了，听自己大儿子的，这就是后世人理解的“三从”，和穿啥衣服出席葬礼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了，实在是一个神反转。

至于说四德，最早出现在《周礼》这本书上，也是儒家十三经之一，说的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个倒没有歧义，说的就是妇女同志们必须道德上要有操守；说话要温柔，不能泼妇骂大街；保持身体清洁，不邋遢；能纺织，能做家务，这四样，就是德、言、容、功，简称四德。

虽然说“三从四德”不是班昭率先提出来的，但由于她文采太好了，写出来的《女诫》实际上对“三从四德”起到了忽悠和传播的巨大作用，从东汉末期一直到上个世纪初，大清都没了，皇帝都下台了，中国想读书的女孩子最先需要学习的，还包括这本《女诫》。

言归正传，班昭进入东观藏书阁之后，在另一位助手马续的协助之下，最后不负众望，完成了哥哥没完成的事业，就这样，历经四十多年，前后经历了班彪、班固、班昭和马续四个人的创作，《汉书》最终成稿。全70多万字，100篇，记载了从公元前206年刘老幺被封为汉王开始，一直到公元23年，刘秀称帝为止230年的历史，位列中国24史的第二部。

就在班固和班昭兄妹俩在洛阳写《汉书》的时候，老班家另一位牛人班超，正在今天的新疆，当时的西域翻云覆雨，玩弄几十个国家于股掌之间。

四

班超，字仲生，老班家的二儿子，在哥哥被征召为兰台令史之后，他也来到了洛阳。京城这地方啥都贵，迫于生计，就找了一份给官府抄文书的职业。这哥们有一天抄书，看到了傅介子的故事。傅介子前面介绍过，那是为了汉朝，敢在楼兰的国宴上，一刀砍了楼兰国王脑袋的猛人。班超看到这里，就把笔一扔，说男人嘛，就该像傅介子大使一样，去西域建功立业，天天抄书有啥出息？原话是大丈夫应“立功西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

我小时候，听语文老师讲这个“投笔从戎”故事的时候，脑袋里自动脑补出这哥们当场把笔一扔，转身出门就去投军的情景。但后来读了史书，我知道自己当时想错了。事实是，班超说完这句话，被周围的人笑话了半天，就又捡起笔，老老实实坐下继续抄书。没办法，是人就要吃饭，不抄书就没饭吃。

后来因缘巧合，汉明帝也任命他为兰台令史，不用抄书了，可是干了没两天，这哥们就被免职了，为啥？不知道，《后汉书》上就4个字，“坐事免官”，可能是被别人牵连了。

这一年，40多岁的班超变成了我们现在说的中年下岗屌丝大叔，生活不会更糟糕了。那就无论如何，为自己活一次吧。公元73年，班超投入军中，当了一名老兵，作为奉车都尉窦固军队里的一名代理司马.这哥们打仗也很勇猛，窦固比较欣赏他，就让郭恂带着他出使鄯善国，这个国家在今天的新疆东南部，也算是当时西域丝绸之路的一个门户。

命运女神就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注意到有一个叫班超的大叔，顺手给了他一个机会。这事儿是这样的：

在他们刚到鄯善国时，鄯善国王很热情，好酒好肉，美女歌舞一顿招待，可是过了几天，就冷淡下来，招待的档次明显下降。班超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匈奴也派了使者过来，鄯善国王有点左右摇摆。

他就把招待所的一个小官员叫来，开门见山问道，匈奴使者来了几天了？住在哪里？这名少数民族官员的智商一般，以为对方啥都知道了，就说来了好几天了，住不惯我们招待所，在外面自己搭的帐篷。

当晚，班超就以使团老二的身份把36名汉朝来的卫兵叫来一起喝酒，喝到差不多了，他就开始忽悠：匈奴使者已经到了，过两天鄯善国会把我们送给匈奴，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说咋整吧。

大家正喝得HIGH的时候，异口同声说跟他们拼了，我们都听你班老二的。班超把碗一摔，说出了那句流传千古的成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杀光匈奴使者，鄯善国必然惊恐而归顺大汉，我们每个人都是不世之功。

随后，班超带着36个人摸到匈奴营地，夜黑风高，正适合放火，大家借着酒劲儿，一把火加上冲锋，130多人的匈奴使团，一个活口也没剩下。就像前面我们说刘秀昆阳之战是赌博一样，40多岁下岗大叔班超，这天晚上做的事情，就是明明白白的赌博，幸运的是，他也赢了。

第二天，班超先和郭恂汇报了一下，说是汇报，实际上也是把功劳对半分。这位郭恂也是一个有担当的，当即让人把鄯善国王叫来，指着桌上那位倒霉的匈奴团长的脑袋说，你看这是啥。

鄯善国王差点没吓死，《后汉书》说，“遂纳子为质”，服了，鄯善国王彻底服了，马上把儿子送到了洛阳为质，从此俺们鄯善国就是你们大汉的藩国，至于说匈奴，他们是谁啊？不认识！

汉明帝接到报告，很高兴，说这个老班家都是人才啊，就让班超继续出使西域，谁不服就砍了谁。窦固也很高兴：这是我带出来的兵，虽然老了点儿，但真给我长脸。就问班超，皇帝让你继续出使西域各国，我多给你点儿人，你看1000名士兵如何？班超直接谢绝了，说我就要我原来的那36个人，多了没用，原话是“如有不虞，多益为累”，人多了就是累赘。

我们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在各种厉害关系里，如鱼得水一般地存活，而且越是复杂的事态，他越是游刃有余。这种人我们前面讲战国时候讲过，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称，那时候叫纵横家，今天叫外交家。

53-3班超奋力维护丝路

班超天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物，他第一次迈进西域之后，马上就招纳了于阗、疏勒等国，大汉王朝和西域各国因王莽篡汉而断绝了65年的关系，一举恢复。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他几乎就是以一己之力，经营着西域，保证了汉王朝到西域，再到中东，一直到罗马这条丝绸之路的安全。

公元94年，随着焉耆国的彻底降服，西域五十几个国家全都重新归附了汉王朝。而这几十年，班超一共才使用了1000多人的大汉人，就算是这一千人，还是后来汉章帝派给他的“驰刑及义从”，也就是囚犯和志愿军，没有一个真正的士兵。

班超就靠着这1000多个从来没有训练过的乌合之众当上了真正的西域之王，此人经常能够调动几万西域士兵去攻打另一个西域王国，这么高的威信，除了来自他能说，会忽悠，还来自于他的军事能力。

龟兹国曾经发5万大军找他决斗，他临时组织了2万人，像打游戏一样把来犯的龟兹5万人打得损兵折将，狼狈逃窜。

这个策略，他在给汉章帝上书里面详细解释过，称之为“以夷狄攻夷狄，计之善者也”，我要啥兵啊，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就好了，而且打完之后，还得对我们大汉表示尊重，对我班大人说声谢谢啊。史书里记载，当时西域各国在班超的忽悠和统治之下，都说“倚汉与依天等”，依靠汉朝就是依靠老天爷，一个个那是相当地顺服。

公元91年，班超被任命为西域都护，公元95年，他被封为定远侯，所以后世人经常称他为班都护或者班定远。

到了公元97年的时候，班超因为经常听到一个叫做大秦的西方大国，就想与之互通往来，派了一个叫甘英的出使大秦，结果甘英到了今天的地中海东岸之后，波斯人骗他说渡海去大秦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淹死了，剩下的那一个也很可能被大秦人整死，这个甘英一听就打消了继续前进的念头，回来和班超说没找到什么大秦国。

我们今天都知道，这个大秦就是罗马帝国，实际上，波斯人骗甘英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一直用大汉的丝绸和罗马进行交易，赚取几十倍的利润，万一大汉和罗马直接通商，他们还赚谁的钱去？所以很遗憾，东西方两大帝国就因为中间商的一点小算计，错过了最佳的交汇时刻，一直到70年后，才有几个罗马商人坐海船来到洛阳，但那时候的大汉王朝对西域的控制已经远远不如班超时代了，自然两国就很难再直接往来了。

公元100年，班超因年老，上书请求回国，在他妹妹班昭的帮助下，71岁的班超在公元102年8月回到了中原，一个月后，病逝在洛阳。

1916年，当民国元老黄兴和率先讨伐袁世凯的护国将军蔡锷去世的时候，孙中山送了一副挽联，同时纪念他们两位，是这样写的：“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那就是用班超和马援来比喻蔡锷、黄兴两位的东征西讨，创业艰难，而“慷慨”一词，也正是《后汉书》对班超的评价。

纵观这位爷的一生，从投笔从戎到辗转西域，前后31年，于他自己，是壮阔精彩的人生；于汉帝国，是西域边陲的守护之神，确实当得起“慷慨”二字，愿他安息。

说完了班家兄妹的故事，让我们再回到汉明帝，前面说过，这位历史上的好皇帝，每天睡眠时间只有4个小时，少得可怜，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他睡得还不踏实，经常做梦。而也就是因为一个他曾经做过的梦，导致了一种文化正式进入了中国，后来变成了中华文明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今天每一个中国人对此也都是耳熟能详，这个玩意是什么？我们下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