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本该把华尔街银行家送往财政部高层职位的旋转门,只让康诺顿在拜登的总统竞选团队中获得一个初级职位,年薪两万四千美元。他把全新的标致换成父母那辆1976年的雪佛兰迈锐宝,因为他还不起车贷了。对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考夫曼和康诺顿一拍即合。两人都是MBA,他们决定要像运营公司一样运营筹款活动。康诺顿帮忙起草战略方案,设计了一套由组长和副组长组成的金字塔结构组织。副组长筹集的资金越多,组长就能有越多机会接触到拜登。康诺顿记录着这场竞赛的进程,决定着谁能获得一枚胸针,谁又能与候选人共进晚宴。他还为捐款人也设立了一个系统。如果其中有人想见拜登,就得至少捐赠一千美元。康诺顿会告诉出手最大方的捐款人:“花上五万美元,你就能跟参议员在他家里共进晚宴。两万五千美元,你能跟参议员共进晚宴,但不是在他家里。”有些捐款人就会拼命多凑出两万五千万美元来,只为了能告诉朋友们:“我跟乔在他威尔明顿的家里共进晚宴了。”
在竞选团队内部,基诺克的故事爆出之后的两周如同一场失控的噩梦,每一天都有新的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但回想起来,结局的到来仿佛早已注定、无可避免,如同古代部落文化中核心的一场献祭仪式。候选人发誓要坚持,试图无视狂吠的猎犬。媒体则不停地抽血。候选人的同僚表示支持他。但这些故事已经树立起难以挽回的糟糕形象,可能再也无法抹除。候选人把家人和心腹聚集在身旁,一个接一个地询问他们的建议。他们希望他能继续参选,好保卫自己的名誉;他们希望他能退选,好保卫自己的名誉。带着泪水,他选择放弃。他压抑着怒火,扬起下巴,面对摄像机。
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