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有人提问:“哪个瞬间,你觉得自己老了?”
点赞最高的几个回答是:
“觉得曾经雷厉风行的父母,忽然成了自己想要照顾的人的时候。”
“开始闭嘴,而不是辩驳的时候。”
“当我发现,我能听明白《山丘》这首歌的时候。”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人,是慢慢变老的。
其实,并非如此。
就像村上春树曾说过的那样:“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生活中,总有太多猝不及防的失去,太多事与愿违的到来,太多拼尽全力却仍无能为力的瞬间。
我们不得不被迫与生活抗争,却又学会向生活妥协,不得不接受离别,试着忘记,然后学会独自面对。
有些事想做,却不能做
《百年孤独》里这样写到:
“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
你和死亡好像隔着什么,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
对于我们来说,父母就是为孩子遮风挡雨的人,只要父母尚在,我们便可以一直安心地做个孩子,我们总以为,会有很多的机会,去陪伴他们。
但世间最大的遗憾,却是有些事想做,却不能做,想做,却永远都没有了机会。
两座大满贯冠军、网球名人堂成员李娜就曾在纪录片《娜就是我》中讲述过自己的故事。
父亲李盛鹏是前湖北省队羽毛球运动员,在李娜小的时候,他就为女儿选择了网球这条路。
从14岁开始,李娜就开始了全国各地打比赛的日子,为了不影响女儿比赛,因患先天性血管狭窄而忽然病情恶化的李盛鹏一直没有将病情告诉她。
15岁时,李盛鹏忽然去世,还欠下了很大一笔医药费,办完父亲的丧事后,曾担心会因打网球而变得不好看而对父亲心存芥蒂的李娜,忽然之间,就长大了。
压抑着内心的悲伤,她还安慰母亲说:
“妈妈你不要着急,爸爸欠下的医药费都由我来还。”
她说:“从那时候起,我开始觉得,我要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
就这样,年仅15岁的李娜,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不仅用比赛得来的奖金,还清了全部欠款,而且在父亲为他选择的网球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想让父亲亲眼看她帮他实现赢得全国冠军的梦想,但可惜,父亲永远都看不到了。
听过一句特别扎心的话,有人问:“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老的?”
回答是:“当父母离开自己的时候。”
因为对很多人来说,你与父母生死离别的那一刻,往往就是自己变老的瞬间。
父母健在的时候,我们总是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可以依靠的孩子,但父母一走,忽然就发现,衰老和死亡其实离自己特别近,近的好像就在下一个明天。
人生,就是这样,我们总要无奈地接受亲人的渐行渐远,接受庇护的渐渐撤离,然后,独自去面对生活的风雨。
而那些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想爱,却不能去爱的人,只会成为永远在心底鼓励陪伴我们,为我们喝彩加油的珍贵记忆。
有些人想留,却留不住
毛姆在《作家笔记》里,曾这样写到:
“生命的尽头,就像人在黄昏时分读书,读啊读,没有察觉光线渐暗,直到他停下来休息,才猛然发现白天已经过去。
天已经很暗,再低头看书,却什么都看不清了,书页已不再有意义。”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有趣,并不是真的有趣,而只是一起做这件事的人有趣,一件事情有意义,也只是因为跟对的人一起,才有意义。
而当那个对的人不在了,风景越璀璨,就越惹人伤心。
年逾花甲的李宗盛,面对演唱会上热情似火的歌迷,仍难掩心中落寞。
沉默许久,才缓缓唱出了一首《给自己的歌》,舞台上的他,虽有华服加身,但花白的头发,沧桑的表情,让他一开口,就让人心有戚戚。
离婚十余年,林忆莲对他来说,仍是最特别的存在。
否则,他就不会在和林忆莲分开许多年后,与她隔空对唱《当爱已成往事》,未到动情处,就已泪湿襟。
就像他在歌里所唱的那样:
“我以为你会等我,原来只是我以为。”
最是时光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世间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想留的人,却留不住;想爱的人,却再无力爱。
就像跋涉到终点的人,从今往后,世间风景都与你无关,爱恨情仇都与你无缘。
以前,与你一起的时候,再无趣的事,也会因为和你一起做,而变得趣味盎然,再难过的瞬间,也会因为有你的陪伴,而变得温润平和。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曾经的热爱,都变得索然无味,取得的成功,也都没有了意义。
失去你之后,我一夜白头,从此,生活于我,再无期待,爱情于我,并无瓜葛,只剩下无尽的孤独和落寞相伴余生。
有些理想,早已无法实现
电影《谎言西西里》里有一句台词:“有时候拼命奔跑,只是为了留在原地。”
曾几何时,我们也觉得自己青春年少,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可以折腾,但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就会给你致命一击,让你不得不放弃抗争,乖乖向它俯首称臣。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奋力奔跑,心底总有想去的远方,但跑着跑着却发现,不管你怎样努力,也逃不开生活的柴米油盐。
诗与远方,只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只有粗粝烟火的日子,才成为真真切切的日常。
朋友桃子曾是学校的班花,曾经,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个花店,做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幸福小女人。
她的梦想,跟其他很多有远大理想的同学比起来,似乎不值一提,她并不想做叱咤职场的女强人,也并不想成为谁的依靠,她想要的,只是自己内心一直渴望的安稳。
但即便她的梦想如此平凡,但她最后还是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最近一次碰到她,是在超市,这次碰面,让我彻底颠覆了对她十多年来的印象。
她手里抱着不到四岁的女儿,身后还跟着两岁的儿子。
她忙着挑拣蔬菜,孩子们吵着要零食,额头上浸出了汗珠的她,看起来一脸疲惫。
曾经,我们都是梦想仗剑走天涯的大侠,但走着走着,却总会在一瞬间,就没有了当初的斗志,走着走着,就多了许多惆怅。
当生活的暴击一次次袭来,我们总是试图去努力地与它对抗,我们身穿铠甲,在生活一次次的劫难里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我们一直在拼杀,一直在前进,但却总有某个时刻某个瞬间,忽然就怂了、累了,觉得自己老了,再也不想反抗生活了。
然后,我们渐渐开始偃旗息鼓,慢慢试着磨平棱角,学会跟生活和解,学会看惯所有以前看不惯的事。
老,其实并不意味着走到生命的尽头,即使你依然年轻,但面对生活中残酷的某一个瞬间,那种对生活无能为力的窒息感,总会让你感觉到老之将近,无力招架,无法喘息。
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曾经以为,“老”离我们很遥远,但年纪越长越发现,变老,只在一瞬间。
那些想做却不能做的事,那些想留却留不住的人,那些怎么努力,都到达不了的远方,都会让我们感觉时光不在,年华易逝。
电影《奇迹男孩》里说:
“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印记,比如我的皱纹,我的白发,它们就像一张张地图,告诉别人我去过哪儿,经历过什么。”
变老,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可怕,就算一瞬变老,但只要我们经历过、成长过,就都值得。
无论你年龄几许,容颜若何,只要始终愿意为自己的心留一个栖息地,始终保持对这个世界的热忱,就会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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