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真相 | 032.巨鹿项霸王

本期内容：

1. 项羽杀宋义

2. 巨鹿之战

3. 李斯之死

4. 章邯投降

5. 刘邦入咸阳

大家好，我是枫落白衣，上集我们说到复辟后的赵国受到秦朝的猛烈攻击，躲到巨鹿这地方，向当时所有的造反派发出了鸡毛信，五个字：大哥们，救命。

                      一

楚后怀王自然也接到了，这个放羊娃还是挺仗义的，决定出兵营救革命战友。

这时候项梁刚死，威望还在，他一直尊重的楚后怀王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于是楚军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刘邦率领，向西直接进攻汉中，如果章邯回救汉中，巨鹿之围自然就解开了；另一路以宋义为大将军，率领楚军主力，包括项羽、范增、英布这些能打的，北上巨鹿，救援赵国。

楚后怀王当时的目标还挺远大，为了刺激大家拼死攻击，他说如果我们能帮助赵国解围，那下一步自然就是向西攻打秦朝首都，这样吧，我们来个约定，无论是谁，只要他不要命地冲锋，先打入关中，就是新的秦王。这些造反派一听，觉得这个主意行，靠谱，都说可以，就这么办。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好像是刘老幺占了便宜，因为宋义项羽他们要先北上，然后才能西进，而刘邦是一路向西。但事实是，当时除了项羽，没人愿意和刘邦一起走，为啥？因为大家都认为那时的秦军还是很强大的，陈胜、项梁都是因为直接西进和秦军死磕才翘了辫子，换句话说，当时没有人看到革命曙光，大家的想法都是赶紧在远离汉中的东方占据一些地盘，恢复六国，然后再从长计议。

从楚后怀王的角度来说，与其说派刘邦是去攻打汉中，还不如说派他去吸引秦军的注意力，以此缓解北上救援赵国的压力。至于说先入关中者王，就是一张大饼，画得很圆，可是没有人当真。大家说行，只不过是给楚后怀王一个面子。这些家伙包括项羽刘邦，都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仅仅一年之后，这张饼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如何分饼却成了彼此砍掉对方脑袋的大问题。

这里我们暂且不说刘老幺的西进，先来聊聊项羽的北上。他跟着宋义来到安阳这地方之后，大将军宋义就下令，全军原地休息。你若是问，休息多长时间？一天，两天，一周？对不起，那只是零头。宋义这哥们一休就是46天，斗地主唱卡拉OK发神经都随便，工资照发，就是不走了。

项羽问了几次，说老大，我们啥时候去救赵国啊？宋义的回答都是，你不懂兵法，我们应该等秦和赵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

问题是，宋义他们当时坐的有点儿远，安阳离巨鹿还有500里，别说渔翁之利，就是秦军干死赵国之后舒舒服服地睡一晚上，宋义这个渔翁能不能赶到都是个未知数。项羽觉得宋义就是在扯淡，而且宋义这家伙不仅自己大鱼大肉招待宾客，让普通士兵吃野菜豆子，还假公济私，亲自送他儿子去另一个复辟的齐国当官。

由于项羽多次催促宋义发兵，宋义就颁布了一道命令，说凡有“猛如虎，狠如狼，贪如羊”，不服从命令的，一律砍头。这只要长眼睛的，用脑袋思考的，就全知道，这是针对项羽的。宋义这个人，我估计是没见过也没听过项羽曾经一口气杀了郡守殷通的全家，规矩、命令这些玩意儿对别人或许有用，对项羽？不好使的。

这个霸王也没废话，回去睡足了觉，第二天早上，直接走进中军大帐，一刀剁下了宋义的脑袋，然后和他叔叔项梁当年一样，对着大家宣布，老子就是大将军了，有不服的吗？一个都没有。不仅当时军中没有，在后面的楚后怀王也赶紧补上了一纸委任状，说您就是大将军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项梁死后，这个叫芈心的楚后怀王还可以得瑟一下，享受大权在握的快感，那么从这一天开始，他就害怕了，一直到最后被项羽杀死，都没有再发布过任何号令。

                              二

就在项羽杀掉宋义，准备率军队向巨鹿进军的时候，巨鹿前线的情况有了一点儿变化。章邯把围困巨鹿的任务完全交给了王离，自己干回了老本行，搞后勤。他开始修建从黄河渡口一直到巨鹿城下的运粮通道，保证40万大军粮草无忧。我们说章邯确实是帅才，他的打算是，拿下巨鹿之后，以此为基地，把东方的这些反叛势力一扫而光。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章邯这是为下一步的动作未雨绸缪。

那么，当时巨鹿是不是一定能被秦军拿下呢？说实话，不仅是章邯这么想，巨鹿已是囊中之物，就算是各地来支援赵国的军队，也没有人认为巨鹿会守得住。这些军队包括了陈余的3万人，张耳的儿子张傲的1万人，还有燕、魏、齐三个复辟政权的几万人。

张耳的好朋友陈余先是派出了5000人，一个照面，就被秦军杀戮殆尽，这些家伙马上就没了斗志，包括自己老爹还在巨鹿城里的张傲，都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策略，准备在巨鹿城破，赵歇和张耳死了之后，祭奠一番就打道回府。

换句话说，这些家伙现在已经不是来救援的了，而是准备来开追悼会的。只有一个人不这么想，那就是刚刚赶到的项羽，坐山观虎斗？不存在的，老子就是虎。公元前208年12月，中国战争史上的经典战役，巨鹿之战就这样开始了。

32-2 巨鹿之战（图片来自网络，仅供参考，如不允许使用请告知）

我们今天提起项羽，首先想到的都是他的武力值，好像无论兵多还是兵少，这家伙就是哗啦一个冲锋，正面干死你。这个呢，也对也不对，他能打是真能打，但在军事指挥上他也是一个天才。

秦末的天才型选手很多，但他和刘邦那就是天才里的天才，达到这样逆天级别的人物，是不需要读太多书的，因为你又读又背，吭吃瘪肚地弄了几十年的学问，在他们那里，天生就知道，不仅仅知道，而且行动上还完全符合，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

后来唐朝有一首诗，里面有两句：“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虽然是讽刺秦始皇的，但是刘邦项羽没啥书本上的学问，两人强悍的能力基本都不是从书本上得来的，倒也是事实。

在巨鹿之战的开场，项羽就没选择正面冲锋。他领着部队绕一个大圈子，从侧面的平原津赶赴巨鹿战场，这就避开了章邯设置的所有拦截。然后让英布率领两万人去攻打章邯的那个运粮通道，原则就一条，要让章邯的20万大军手忙脚乱，不能支援巨鹿战场上的王离。

最后，项羽领着剩下的3万多人渡过漳河，过河之后，项羽干起了秦国杀神白起曾经做的一件事，他命令部队把渡船全部凿沉，把身上的锅碗瓢盆全都砸碎，全军每人只带三天的粮食，剩下的粮食一把火烧个精光，然后向王离的部队发起了总冲锋，《史记》上的原话是：“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这，就是成语破釜沉舟的出处。

当年白起用这一招打胜了秦楚之间关键的鄢郢之战，现在项羽把同样一招用在了同样关键的秦楚巨鹿之战，国家还是这两个国家，但是攻守之势逆转，一报还一报，有时候你真的不禁要问一句，因果之中，难道真有天意？

接下来用史书上的话就是“与秦军遇，九战，大破之”，项羽九战九胜，秦将王离被俘，苏角被杀，涉间自焚而死，而章邯只能率领残余部队脱离战场。

对于其他造反派的反应，司马迁的描述是：“诸将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就是说项羽带着楚军冲锋的时候，其他支援的部队只能在自己的营壁里面看着，吓得面无人色，这就是另一个成语“作壁上观”的出处。

当然，这些家伙在已经确定楚军大胜的情况下，也马上加入了战团，估计张傲冲过来时也会大呼小叫，爹，俺来救你了！就是不知道他爹张耳会不会一耳光抽过去。不过确定的是，此战过后，张耳和陈余友谊的小船就翻了，后来更是势同水火。其实陈余挺冤枉的，我至少为了救你张耳，还努力了一下，损失了5000人，可是你亲儿子张傲一直都作壁上观，还不如我呢。

顺便说一句，关于这个没有拼死救援自己老爹的张傲，后面我们还会提到，因为他的老丈人是刘邦，丈母娘叫吕后。

巨鹿之战结束之后，25岁的项羽可谓是一战成名。你想想，以5万军队轰垮了近40万秦军，十几万人的秦朝北方王离军团全军覆没，这是多么牛掰的一场胜利。据说战后各路诸侯，也就是那些造反派们，只敢用膝盖走路过来拜见项羽。从这一天开始，他成为中原各路反秦势力的带头大哥，不需要别人给他封号，人人自动自觉地尊称他为“项王”。

                    三

不过呢，章邯毕竟也是不世出的天才将领，虽然打了败仗，他也没乱，带着剩余的部队驻军棘原，和项羽周旋，虽然正面我打不过你小霸王，不过咱败而不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项羽也拿他没办法，两个人就像当年的王翦和李牧，大眼瞪小眼，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章邯同志的最后遭遇也和当年的李牧差不多，后面有一个不信任他的领导，和一个不断想给他捅刀子的卖国贼。

自从巨鹿大战后，胡亥就派人指责章邯作战不力，而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指责实际上就是出于赵高的嫉贤妒能。本来吧，章邯也是有靠山的，想当年若不是丞相李斯的力保，他一个管后勤的小部长也不可能一跃而成为秦军最高统帅。可惜的是，半年前，他的老领导李斯倒台了，而且死的那叫一个凄惨，今天说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我们前面说过，秦始皇死在沙丘的时候，李斯和赵高、胡亥串通一气，修改了秦始皇的遗嘱。但是本质上，他和赵高并不是一路人，他俩的区别就在于李斯在兼顾个人利益的同时，还是想为国家做点事情的，可是赵高心里只有他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完全不考虑秦朝的利益。所以，当赵高认为自己和李斯之间有冲突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看看能不能和对方求同存异，为了朝廷的利益，双方都退一小步，而是必须干死对方，管你朝廷不朝廷。

自古以来，想扳倒一个宰相级别的大官，那只有一条罪名，就是谋反。其他像贪污、腐败、女色什么的，那都是细枝末节，想都不用想。于是，皇帝胡亥就从老师赵高那里得知，丞相李斯居然和造反派私下里联系，这家伙的儿子李由在前方不仅是剿匪不力，还纵容匪患。而且赵高还对胡亥说了这样一番话：“夫沙丘之谋，丞相与焉。今陛下已立为帝，而丞相贵不益，此其意亦望裂地而王矣。”这句话可谓是点中了李斯的死穴，胡亥得位不正，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当年篡改秦始皇遗嘱的事情。现在赵高清清楚楚地告诉胡亥，李斯那个鸟人想拿当年那件事要挟您，他自己想当王。比起李斯，胡亥显然更信任自己的老师赵高。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斯只能去死了。

公元前208年，右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和大丞相李斯同时下狱，冯去疾和冯劫因为不堪受辱，刚下狱不久就自杀了。可是李斯觉得自己实在无罪，并且相信自己口才无敌，能说服秦二世胡亥，就抗住了第一波酷刑，坚持要见皇帝，为自己辩护。但这哥们也不想一想，赵高怎么可能让他到胡亥面前分辨？就连李斯写给胡亥的信，都被他撕吧撕吧扔厕所里了，第一波酷刑您抗住了？没事，第二波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来。

李斯毕竟不是布尔什维克，也不是铁打的，最后只能屈打成招。口供送到胡亥的面前时，这个傻子当即感慨道：“微赵君，几为丞相所卖”，要不是你赵高赵老师，我几乎被李斯这家伙给骗了。

公元前208年7月，大秦帝国丞相李斯谋反罪成立，“具五刑”，然后被腰斩于咸阳，夷灭三族。

这短短几个字，我给你解释一下，你就知道什么《电锯惊魂》这类电影只是小儿科而已。“具五刑”的意思就是死之前要受五种刑罚，先用鞭子狠抽一顿打得半死，然后在脸上刺字，再割掉鼻子，再割掉舌头，再砍去双脚，再用铡刀拦腰一刀，砍成两截，这时候，人都可能还没死，当然，最后剁成肉泥，那肯定是死得透透的。至于说夷灭三族，就是父亲，母亲和妻子这三个家族的直系亲属全都因为你，而被拉到大街上砍掉脑袋。

据说，大丞相李斯死之前，对着一个即将和他一起去死的儿子说，今天我要想和你牵着黄狗一起去东门外打猎，还能去吗？说完泪流满面。

当然不能去了，但是我们也想问他一句话，秦国大狱里面的韩非，和大公子扶苏这两位，他们也想去东门打猎，您当年给他们这个机会了吗？没有，你李斯陷害那两位的罪名，和你今天自己承担的罪名不都是莫须有吗？所以，我们只能叹息，李斯，这位为了大秦帝国贡献了一生才智的宰相，死的是惨了点，但是，冤还是不冤，那只有天知道了。

无论如何吧，前面打了败仗的章邯同学现在属于上面无人，以前一直打胜仗的时候还好，现在打了败仗，就需要解释和求饶，顺便呢，如果能和赵高搭上线，形成联盟，那也是不错的结果。他就派出了长史司马欣回咸阳去公关一下，当然，顺便也有求援的意思，希望朝廷再增援一下。

司马欣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首都，可是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大秦帝国的实际掌权者赵高竟然一连三天，都没接见这位前线使者。赵高都见不到，皇帝胡亥更是不用说，鬼影子都没有。司马欣就害怕了，他越想越不对，急忙从另一条小路偷偷逃回了前线，赵高果然派人来追杀他，但没追到。

司马欣跑回章邯阵营叙述了一遍经过，接着就说，大哥，赵高肯定不是一个好鸟，咱们在这儿拼死打仗，胜了，他嫉妒,败了，他甩锅，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咱们，咋整？还能咋整，公元前207年6月，章邯带着手下剩余的20万秦军投降项羽。

司马欣见赵高的这段经历，明明白白地写在《史记》上。可是，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问号，为啥赵高不见司马欣？如果说赵高吓傻了，不知道这时候该咋办，那就解释不了为什么司马欣跑了之后，他又派人去追杀，他应该长出一口气，终于不用我做主了，以后成功失败都可以甩锅。而且，谁都知道，章邯手下的这20万军队已经是秦朝最后的家底了，和司马欣对话就是和章邯对话，就算是赵高想和联军讲和，那也要把这20万军队抓在手里才有底气，要知道，一个连底裤都没有的人，哪里有资格上什么谈判桌？

我个人的看法是，问题不在赵高身上，而在司马欣，很有可能，这哥们压根就在撒谎，他既没求见赵高，也没对任何人说自己回去了，只是呆了三天，然后露出风声说自己回来又跑了，那赵高肯定要派人追他，这小子回到章邯那里就说赵高不接见，还追杀自己，以此来促成章邯投降。

你要是问，你凭啥这么说冤枉俺们的好长史司马欣大人？我的理由就是《史记》里的一句话，“使长史欣为上将军，将秦军为前行”，也就是章邯投降之后，被封为雍王，留在楚军里。可是这位司马欣大人却被封为上将军，项羽把20万秦军的指挥权都交给了他，让他带着做联军的开路先锋。

这种神奇的事情只能有一种解释，司马欣在项羽和联军那里的信任度是满分，百分百，再联系到上面的诡异事件，很大可能性，这个司马先生早就是一个大叛徒了。

不过呢，这里有一件事要交代一下，就是投降的这20万秦军，据《史记》上说，几个月后，项羽把这些降卒全部坑杀在新安，这事是不是真的，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呢，项羽的楚军在巨鹿之战时是几万人，加上联军（18：53，卡顿）的部队十几万人，满打满算最多20万，可是后来到达咸阳时他拥有40万的部队，你若是说，这里面没有原来的秦军，那我是不信的。所以，也许项羽在新安杀了一些降卒，但应该不是全部20万秦军，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无论如何，项羽踌躇满志地接受了章邯的投降，到此时候，秦军已经没有丝毫抵抗能力，联军是一路向西横扫。楚后怀王那句“先入关中者王”，此时此刻已经不是纸上的大饼，而是前方实实在在的大蛋糕。可就在这时候，项羽得到消息，有人已经张开了大嘴，正要吞下那块蛋糕，情报上写的是：沛公刘老幺已入咸阳，正天天开party。

                          四

前面我们说过，在楚后怀王召开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上，宋义领着项羽去救援赵国，而刘老幺的任务是一路向西，打进关中。所谓“关中”，就是因为那个地方在四座关口的中间，北边的萧关，西边的大散关，南边的武关和东边的函谷关，大致位置就是今天的西安、宝鸡、咸阳等五个市的周边地区。因为函谷关在战国时就是六国和秦国的分界线，所以那时候一说起关中，代指的就是秦国，攻入关中，就等于是打败了秦朝，占领了秦国旧地。

不过刘老幺虽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但在开始的时候，别说去打关中，这家伙根本就没往西走。开什么玩笑，就他老人家手下不足一万人的队伍，打谁，那都和鸡蛋碰石头差不多，他又不傻，怎么能不知道楚后怀王那些项梁旧部的意思。说好听点，就是由着他自由发挥，自生自灭，说不好听的，就是让他当炮灰。

所以，这哥们的办法就是磨洋工，他带着队伍，一直在附近打游击，碰上原来陈胜、项梁的残余部队就收编过来，如果是其他小股的起义队伍，也不妨吞并了对方。当然，也有让他看着顺眼和平相处的，比如在当时一个叫巨野泽，后来叫梁山泊的地方，刘邦遇到了一个叫彭越的人，也是一个游击队长，带着一千人左右的队伍。两人是一见如故，还曾经一起咋咋呼呼地试图攻打昌邑城，可是没打下来。

就这样，一直混到项羽巨鹿大战胜利的消息传了过来，刘邦这才感觉安全了，开始正式西进。不过巨野泽的这个彭越并没有跟着刘邦西进，而是坚持留在当地，继续他的游击事业。刘老幺也没有勉强他，两人是不是洒泪而别不知道，不过后来楚汉相争，已经拥有几万人，从游击队长变成游击司令的彭越，相当坚定地站在了刘邦这一边是事实。

刘老幺带着一万多人西进，到达高阳城时，有一天看门的说有一个人求见，刘邦说长啥样啊？门房说看起来像一位知识分子。刘邦说不见，老子正忙着打天下，见什么知识分子。

门房回去如实和对方说了，俺们沛公不见知识分子。谁知道来人马上瞪着眼睛，手按剑柄骂道，滚回去重新禀报，老子是高阳酒徒，原话是“入言，高阳酒徒，非儒者也。”刘邦这才让来人进来，不过他还是自得其乐地坐在床上，让两个女孩子给他洗脚，连衣服都不穿。

来人拱了拱手说，您是想帮秦，还是想灭秦？刘老幺一听就破口大骂，说你个臭老九放屁，老子自然是要讨伐无道的秦朝。对方就说，想灭秦呢就要聚合众人，那就不能这样见长者。

《史记》上说刘邦一听就赶紧起身，又是整理衣服，又是请对方上座，然后虚心请教，原话是“起摄衣，延郦生上坐，谢之。”

那么，此人是谁？刘老幺又是如何打入咸阳的，我们下集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