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第10集：作为一个自由的人

贝茜的丈夫找到我，告诉我里德太太想见我。我辞别主人，第二天就出发了。

我们一直走到傍晚时分，抵达了里德家。

贝茜热情地迎接我：“小姐，见到你真高兴！”

（我）“怎么样了？”

（贝茜）“太太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也许还能再支撑一两个星期。你的表姐妹们可能不关心你的到来，你要准备好。”

（我）“当然，这不意外。”

我走进主屋，看到伊莉莎正冷冷地坐在那儿。乔治亚娜想说点儿什么，但看看伊丽莎，她也没说话。像童年时一样，我仍旧不喜欢她们俩中的任何一个。

我去探望里德太太，没看出她有一丁点儿悔恨。她只是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看起来虚弱而严肃，声音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里德太太）“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一直待到我们谈妥一些事。但不是今晚，我现在想不清楚。”

她好像思维有些混乱，没有说正事，而是让我谈我自己。她的言辞并不友好，之后想起儿子的赌债，为此发愁。

贝茜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让我先离开，里德太太需要好好休息。

我照做了，几天都没有再来。表姐妹们习惯了我在这儿住着，乔治亚娜甚至邀我和她一起去散步。她总是说自己感兴趣的事，我并不介意。

伊莉莎还是很少说话，她每天都严格遵守活动日程，而且对此很满意。两姐妹都不常去探望自己的母亲，多数时候，里德太太都是一个人待着。

一段时间后，我再次去探望里德太太。

她看起来更苍白了：“我病得很重，没法动弹。在我死前，我得安下心来。我做过两件对不起你的事，第一件，你知道，我没有遵守对丈夫的诺言，没能像抚养自己的孩子一样把你抚养成人。”她停下来，厌恶地撇撇嘴，“我必须把这件事做个了结。第二件事是这样的，三年前，我收到一封信，是你的叔叔约翰·爱从寄来的，信件来自马德拉。他想认识你，还想让你当他的继承人。我从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不喜欢你，不想看到你这么幸运！”

她激动得喘不过气，我赶忙让她喝了口水。

（我）“里德太太，别再想这些了，让它们从你的脑海里消失吧。过去，假如你愿意，我本来很乐意去爱你。现在……现在我可以马上原谅你。”

我们交谈过后，里德太太很快陷入了昏迷。当天午夜，她离开了人世。为了给表姐妹帮忙，我又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赶回桑菲尔德庄园。

路上，我觉得自己像是要回自己的家，费尔法克斯太太和阿代勒看见我一定会很高兴。更多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想到的是罗切斯特先生，我知道他一定很快就会结婚，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迫切地想快点儿回家，没等马车来接，就走了几英里的路往回赶。穿过田野时，我看见罗切斯特先生正倚着一棵树站着。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我。

（罗切斯特）“嘿！你回来了！你走了整整一个月，已经把我们忘了吧！”

他的话让我感到温暖。

（我）“谢谢你，罗切斯特先生。我很高兴能再回到你身边……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我和他一起回到宅子，和预想中一样，我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我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可一想到留在这儿的时间不多了，我就十分难过，浑身无力。

我晚上休息得不好，常常独自一人出去散步。一天夜里，我又遇上了罗切斯特先生。我本想溜走，他却叫住了我。

（罗切斯特）“多美好的夜晚！待在屋子里才遗憾。夏天的桑菲尔德很宜人，不是吗？”

（我）“是的，先生。”

（罗切斯特）“你得走了，这真让人难过。你和我说过，你要找一份新的工作，我已经替你找好了。阿代勒会去寄宿学校上学，英格拉姆小姐帮了一些忙，给你在爱尔兰的一户人家找了份工作，你可以教他们的五个女儿，那家人非常友好。”

（我）“那儿离得很远，先生。”

（罗切斯特）“离哪儿很远，简？”

（我）“离英格兰很远，离桑菲尔德很远，离……离你很远。”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尽管没有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罗切斯特先生凝视着我：“是的，我再也不会看见你了，我从不去爱尔兰。简，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是的，先生。”

（罗切斯特）“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总感觉左肋下好像有一根弦，它能延伸到你小小的身躯里。当你远去，我很担心这根弦会断，而我的心会滴血。”他露出悲伤的笑容，摇了摇头，“当然，你会很快忘了我的。”

（我）“我永远不会，先生。离开桑菲尔德，我很伤心……只有在这里，我不曾遭人践踏，不曾和思想低劣的人做朋友，我能面对面和您说话，我爱这里。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就像是要面对死亡。”

（罗切斯特）“那就留下来。”

（我）“我不能！你有新娘了。”

（罗切斯特）“我没有新娘。”

（我）“但你会有的。”

（罗切斯特）“是的，我会有，但不是英格拉姆小姐！我没有给她承诺，她也并不再想嫁给我。我扮演吉卜赛女人，告诉她我没什么财产，那以后，她就对我没了兴趣。我很快就会结婚，但不是和她。”

我痛苦地摇摇头：“那我还是得离开。你结婚的时候，我不能留在这儿。你以为我一贫如洗、出身卑贱、相貌平平、身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了吗？不，你错了。我的灵魂和你的灵魂一样富有，我的心也跟你的心一样丰富。如果上天赐予我美貌，我会让你舍不得把我送走，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

他忽然一把抱住我：“那就留下来！”

我推开他：“不，你就要结婚了。让我走！”

（罗切斯特）“简，冷静一下。你的挣扎像一只小鸟在绝望地撕扯羽毛。”

（我）“我不是鸟，没有网能束缚我。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想要被放开。”

（罗切斯特）“作为一个自由的人，你来决定。我把我的心、我的手和我的一份财产都献给你。请你留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余生，成为我的另一半，做世上最好的伴侣。你才是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我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罗切斯特）“你在怀疑我吗，简？”

（我）“绝对怀疑。”

（罗切斯特）“我爱你。说你愿意嫁给我。”

事已至此，我如释重负：“是的，先生，我愿意嫁给你。”

先生再次拥抱我：“但愿上天宽恕我，没有别人来干涉我。我得到了你的心，万分珍惜。”

（我）“没人会来干涉的，先生。”

他看看我，没有说话。我们走回家时，天空下起了雨，我们都淋湿了。罗切斯特先生再一次亲吻了我。就在此时，费尔法克斯太太从旁边经过。她愣了一下，我刚打算解释，罗切斯特先生先开口了。

（罗切斯特）“我明天一早会向大家宣布这件事。”

费尔法克斯太太露出笑容，我知道，她会为我感到高兴。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简·爱和罗切斯特先生能顺利步入婚姻殿堂吗？他们会遭到别人的干涉吗？继续聆听《简爱》的故事吧！我是韩雪姐姐，我们下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