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一百四十八）——投曹不成，得罪袁术，吕布处境尴尬

        上集我们说到袁术在寿春称帝，生活奢华。而既然称帝，袁术自然需要搭建自己臣属班子，不过在这个班子的组建上，袁术却屡屡碰壁。他原本打算委任前兖州刺史金尚为太尉，然金尚却不愿意，拒绝后出逃，袁术怒而将他杀死。

        而早在袁术意图篡逆之时，他就写了封信给陈珪，招他来淮南。这陈珪出身士族名门，初举孝廉，任青州北海国治所剧县令，之后辞官。其祖陈亹，官至广汉太守；从父陈球，汉灵帝时官至太尉。袁术因与陈珪都是公族子孙，从小便有交情，因此他想要征召陈珪为自己所用，适逢陈珪的二儿子陈应当时正在好下邳，袁术便将陈应劫持作为人质，如此一来，他认为一定可以招揽陈珪前往。

        哪知陈珪却回信斥责他说：“曹将军重振朝廷权威，扫平叛逆，我以为您也会同心协力，辅佐汉家王室。然而您却阴谋不轨，以身试祸，还想要我因私废公，阿附于您，我宁死不从”。

        时间很快来到了这年五月，史书中记载这个月发生了蝗灾。而也就是在这个月，袁术派遣使者韩胤将自己已经称帝的事告知吕布，并乘此机会正式为自己儿子迎娶吕布的女儿，将这门婚事纳上日程，吕布因早已答应这桩婚事，便让女儿随韩胤回寿春。

        陈珪担心二人结亲后，徐州、扬州将联合起来，成为祸患，日后难以平定，便去游说吕布说：“曹操奉迎天子，辅佐朝政，将军应该与他同心协力，共商大计。如今要是与袁术缔结婚姻，必将招来不义的名声，处境会危如累卵啊。”

        吕布一想觉得有理，加之他也怨恨袁术当初不肯接纳自己，攻打刘备承诺给的粮食后来也赖账，于是派人将已经跟随韩胤上路的女儿给追了回来，明确拒绝了这桩婚事不说，还给韩胤戴上型具送往许都。韩胤被送往许都后，朝廷在许都街市上将之处斩，他的人头也被挂起来示众。

        此时，献帝下诏任命吕布为左将军，曹操又亲自写信给吕布，对他大加慰勉和拉拢。吕布大喜，立即派陈珪之子陈登带上谢恩的奏章和答复曹操的信，前往京师。

        陈登见到曹操，指出吕布有勇无谋，反复无常，应该尽早对他下手。曹操说：“吕布狼子野心，确实难以长期蓄养，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洞察他的虚伪。”随即将陈珪的官秩升至中二千石，并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并命令陈登回去后暗中联络部众，以为内应。临别之时，曹操握着陈登的手说：“东方的事情，就委托给你了。”

        不过陈登回去却不是那么容易交差的，因为吕布愿意派陈登前往京师，可不仅仅为了谢恩，最重要的是请求朝廷任命自己为徐州牧，然而这一请求却遭到了拒绝。因而当陈登回来面见吕布时，吕布大怒，拔出戟来，猛击桌案，喊道：“你父亲劝我与曹操联合，拒绝袁术家的婚事，如今，我的要求被拒绝，而你们父子却加官晋爵，想来，我是被你出卖了吧！”

        陈登面对发怒的吕布，不动声色，淡定的回答：“我见到曹操，对他说‘养将军就好像是养虎，必须让他吃饱，否则就会吃人。’曹操却说‘你说得不对，其实应与养鹰一样，只有让他饿着，才会服从命令，如果让他吃饱，就会展翅高飞，无处寻觅。”吕布听到这话，觉得是自己误解了陈登，怒气方才平息下来。

         而另外一边，没能与吕布缔结姻亲，还损失了一个部下的袁术自然怒火中烧，他派遣大将张勋、桥蕤等与韩暹、杨奉联合，率步、骑兵数万人，直逼下邳，分七路进攻吕布。

        吕布当时仅有步兵三千，战马四百匹，恐难以抵挡，于是怒气冲冲对陈珪说：“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如今把袁术的大军给招惹来了，现在应该怎么办？”陈珪答道：“韩暹、杨奉与袁术只是暂时结合，没有永久的利益，就不能维持长期的团结。将军应拉拢杨奉与韩暹，他们之间自会离散。”

        吕布采用了陈珪的计策，写信给韩暹、杨奉说：“二位将军亲自护送天子从关中出来，而我亲自杀死董卓，都为国家立下过大功。如今你们怎么能和袁术一起做贼！不如大家合力击破袁术，为国除害。”信中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吕布还答应将袁术的军用物资以及粮草全部给他们两人。韩暹、杨奉收信后大喜，改变主意，与吕布联合。当吕布军队逼到距张勋营寨百步时，韩暹、杨奉部下同时倒戈，呼喊着一同冲向张勋营中，张勋等人慌乱中四散逃命，吕布趁势率军追击斩杀袁术十名将领。其余的或被杀死，或落水淹死，袁术大军几乎全军复没。

        随后吕布乘势与韩暹、杨奉合兵一处，前往寿春，水陆并进到达钟离，一路上烧杀抢掠，当然想要这样就攻破袁术的大本营自然是不可能的，吕布几人心里也有数，因此抢掠一番后，便渡过淮河，回到北岸，并留信一封辱骂袁术。袁术气得亲自率领步、骑兵五千人，在淮河南岸炫耀武力，而吕布的骑兵则在北岸大声嘲笑于他，然后撤军。

        吕布撤军后，去了一趟莒县，倒不是去作战，而是去索取财物。怎么回事呢，原来就在不久前，泰山盗贼首领臧霸到莒县去袭击琅邪国相萧建，攻陷莒县，得到萧建的辎重。臧霸曾答应送给吕布一部分，但却一直没送，吕布就亲自前去索取。

        原本，吕布的部将高顺劝阻他前往，说：“将军威名远扬，远近畏惧，想要什么会要不到，何必自己去索取财物！万一不成，岂不损害威名吗！”吕布却不听，当他率军到达莒县后，臧霸等不知吕布的来意，坚守城池，抵御吕布，致使吕布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