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心学课】有一种错觉让你一直生活在牢笼里

2.10【心学课】有一种错觉让你一直生活在牢笼里

喜马拉雅的朋友，你们好，我是费勇，今天是王阳明心学课第二单元的第10堂心学课，我要和大家分享的是“有一种错觉让你一直生活在牢笼里”。上一节课我们讲到王阳明心学关于心的一个认知是，心就是物，心和物是一体的。但心和物一体，如果指的是心和身体是一体，好像还可以理解，要说心和花是一体的，就不太容易理解，明明花就是外在于我的另外一个东西，怎么会是同一个东西呢？所以，有一个人就问王阳明：“人心与物同为一体。例如，我的身体原本就是血气畅通的，所以称同为一体。但我和别人，就是异体了，与禽兽草木就差得更远了。那为什么还要说我和别人、和禽兽草木都是同为一体呢？” 

王阳明回答说：“如果你从感应的征兆上去观察，那么，岂止禽兽草木，即便天地，也是与你同体的，鬼神也是与你同体的。”王阳明这样回答，等于没有回答，那个人还是很疑惑，再次问王阳明。王阳明就说：“你看看在这个天地的中间，什么东西是天地的心？”回答：“听说人是天地的心。”王阳明说：“人又把什么东西称为心？”回答：“只是一个灵明。”

王阳明说：“由此可知，充盈天地之间的，只有这个灵明。人只是因为形体，把自己与其他一切隔离开了。我的灵明就是天地鬼神的主宰。天，如果没有我的灵明，谁去仰望它的高大？地，如果没有我的灵明，谁去俯视它的深厚？鬼神，如果没有我的灵明，谁去分辨它的吉凶福祸？天地鬼神万物，如果离开了我的灵明，也就不存在天地鬼神万物了。我的灵明，如果离开了天地鬼神万物，也就不存在我的灵明了。这些，都是一气贯通的，哪能把它们隔离开来？”

这个回答，还是有点玄乎，但好像可以领悟到一点东西。王阳明讲心和物是一体，讲的是在我们的存在里，如果我们把心和物分开来，就会陷入很多扯不清的问题，但如果把心和物看作一体，就可以回到事物本身，不去增加什么，也不去减少什么，我们的个体和外在的事物就能和谐地相处，成为一个整体。所以，心就是物。这个推理不是真理的探究，而是实用理性的一个判断。如果心就是物，那么，我们和外在的紧张就会消除。我们和外在的一切就在一个整体当中。外在的事物就不会成为我们的一个对象，而是我们自己的一部分。所以，心就是物。

但人的存在需要意义，需要理由，需要自然法则，这个意义，这个理由，这个自然法则，我们按照一般的经验，也很容易认定有一个外在于的我们的神，或上帝，主宰着意义、理由和法则。现代科学会认为有一个外在于我们的自然法则，需要我们去探寻。但王阳明在心就是物的基础上，进一步推论说，心就是理。心就是天理。我们的存在需要的真理、意义、理由、法则等等，不在其它的神或上帝那里，也不在自然当中，而是就在我们的心里。在这个回答里，王阳明用了“灵明”这样一个有点玄乎的概念，来表达心就是理。灵明有点像奇妙的直觉、灵感。也有点像前面课程里提到过的无限的潜能。

为什么人有这样的灵明，因为人是天地的心。人是天地的心，把人和天地连接了起来。天地不是外在我们的另一个存在，而是我们的一部分。只不过因为我们的躯体，把我们和天地宇宙隔离开来了。以为是不同的世界。但实际上，天地万物的运营，靠的是什么呢？是我的灵明，我的灵明就是天地鬼神的主宰。天，如果没有我的灵明，谁去仰望它的高大？地，如果没有我的灵明，谁去俯视它的深厚？鬼神，如果没有我的灵明，谁去分辨它的吉凶福祸？这样说来，好像非常唯心，我心中的灵明主宰了一切。但是，接下来还有下面一句话：天地鬼神万物，如果离开了我的灵明，也就不存在天地鬼神万物了。我的灵明，如果离开了天地鬼神万物，也就不存在我的灵明了。这些，都是一气贯通的，哪能把它们隔离开来？

人的灵明，是一切的主宰，而人的灵明，是由天地鬼神和我相互依存而产生的，是一个不可以割裂的整体。也就是说，这个灵明，既不是主观的，也不是客观的，既包含了主观，也包含了客观。后来，王阳明直接用“良知”这个概念来代替“灵明”。心即是理。这个理就是良知，良知就是天地鬼神，就是宇宙法则。但这个宇宙法则，不是一个孤立的另一种东西，而是我们的心体。

简单归纳一下。在心和物的关系上，王阳明非常坚决地摆脱了二元论，把心和物看作是一个整体，消解了哲学里主观客观的划分。在心和真理的关系上，王阳明坚决地否定了真理的外在性，认为真理、宇宙法则就是良知，就是我们的心；消解了认识论里面对于真理和知识的追求模式。

心外无物，心外无理，背后的哲学基础是心物一体，心和理一体。王阳明用良知这个概念把这一套复杂的理论变成很简单的行动哲学。当王阳明说心外无物，说心即天理，就是良知，我们要致良知，他的意思是我们要回到那个整体性中。像乔布斯那样的人说反复说，你要回到内心，他的意思也是我们应该回到整体性，不应该生活在分裂的碎片里。或者像爱因斯坦说的：在我们称为宇宙的整体中，一个人只是一部分，囿于有限的时间和空间。人将自己、自己的思想与感觉体验为独立于其他一切的东西——一种意识上的错觉。这种错觉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牢笼，将我们局限在个人欲望和对少数亲近之人的情感之中。我们的任务是扩大自己理解和同情的圈子，将所有生物和整个美丽的大自然囊括在内，从而逃脱这一牢笼。”爱因斯坦的话很清晰点出了一个真相，就是如果我们以为我们把心和物看成独立的个体，把我们自己看成独立的个体，那么，我们就是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牢笼里，只有打开我们的心扉，我们的生命才能生机勃勃。

那么，今天就讲到这里，下一节课我会和大家分享：“别人说什么，真的不重要”。在我们每天的忙忙碌碌之中，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脚下的大地，以及头顶的天空，不要忘了去山川河流之间漫游，不要忘了树叶的芬芳还有石头的纹路，不要忘了大自然，因为他们是我们心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你安静下来，你能够听到他们时刻在向你显示生命的秘密和宇宙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