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自由无价，不能交换

在哲学世界里，最高境界的思想都是「向内求」。接下来我将从向内求的角度，探讨人一生，该如何活得「小而美」。

一、知足常乐

想活得小而美，第一步必须要先在物质层面解决一个问题：知足。

知足常乐，是民间常见智慧，但在道家流派，有自己的「知足思想」。

先看老子怎么说：

当所有人都安心于自己的小事，过好自己小而美生活，照顾好自己亲人家业，就是盛世。一个好的时代，人人都只顾蝇头小利，人人都鼠目寸光；只有乱世才人人都心系国家、关心宇宙问题。

英国思想家霍布斯鲍姆对20世纪有个评价：极端的时代。一大特点在于，20世纪的人满脑子都是家国天下，「主义」不离口。而后那个时代特别极端：一战，大萧条，纳粹上台，二战，冷战，柏林墙倒掉。

《道德经》是一本关于治国的书，这是老子角度，一如既往反直觉。除了老子宏观层面的见解，微观层面庄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庄子记录过五足和知和的一段对话。其中知和有个著名的「六害论」：

所谓「平均是福，多余是害。天下有六害」：

①耳听管弦，口尝酒肉，会让人遗忘自己的使命，伤害身体，所谓「昏乱」；

②沉溺在生气状态中，就好像负重上坡的人，所谓「劳苦」；

③贪财、贪权会把精神掏空到枯竭，不运动会变得懒散，吃太胖容易让人骄傲自满。所谓「有疾病」；

④积累的财富高过院墙也不知足，骄傲自满到一毛不拔，所谓「耻辱」；

⑤积累财富的花不完无用，满心忧伤着急，一心让财富变多不知道停止，所谓「忧虑」；

⑥在家疑心盗贼偷窃，出门担心盗寇劫财。在家布防周延，在外不敢单独行动，所谓「畏惧」。

这六害哪样都不合自然之理，因为不知足，反倒会付出更大代价。

二、自由无价，相忘于江湖

庄子有个著名论断：宁可曳尾于涂中。

在这个典故中，庄子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给楚王干活虽然很显贵，但不自由，时间不由自己，还有隐形风险。反倒不如自己自由自在钓鱼，既能享受大自然的美好，且时间都是自己的。

庄子说：学习天道的真谛是为了保养身体，天道的细枝末节才是治理国家，帝王的功业都是圣人挑剩下的糟粕。

庄子通过舜让王位、韩昭侯争天下、颜阖辞官、越国王子搜拒绝承袭王位等一系列故事，反复强调自由无价。

庄子认为，权力诚可贵，但自由、修为、真理、代价、生命这些无价的东西远比权力本身有意义。

个人想最后补充一条：不要有侥幸心理。

当你理解了绝大多数人一生注定平庸后，不如做点对自己来说不平庸的事：读一些小众的书，做个小众的电台，尝试一些小众的美食，去些小众的景点。做一个不畏缩，不拘谨，不因拾人牙慧到头来一事无成的人，做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