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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1001至1008年间
作者:[日] 紫式部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中文文稿
大家好。在今天的节目中,我们请到了密歇根大学的雷金纳德·杰克逊教授,同我们一起进入《源氏物语》的浩瀚世界。
大家好。我叫雷金纳德·杰克逊,我在密歇根大学教授日本古典文学和表演艺术。
我第一次接触《源氏物语》是在一门关于能剧的课上。我们观看了一出名为《葵上》的表演,这是能剧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剧目,改编自《源氏物语》中的一个著名篇章,讲的是被光源氏冷落的女子六条妃子因爱生恨,化身怨灵,试图杀死光源氏的妻子葵姬的故事。那时候我们仅仅读了原著中的章节,完全不知道会看到什么样的表演。结果,那场演出把无知的我吓了个半死。这就是我和《源氏物语》的第一次相遇,而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这本写于千年之前的书后来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然而我所确实知道的是,在日本,没有哪部文学作品能比这本书更有影响力。它始终占据着日本文化、以及日本美学最核心的位置,千年来,《源氏物语》的衍生作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横跨了文学作品、版画、漫画、动漫、情色作品、戏剧、电影、甚至邮票、货币图案等各类体裁、媒介,而这本书的内涵又是这般云遮雾绕,从古至今,每一代人都对它赋予了自己的解读,也从中挖掘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它就像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你甚至可以把它看做是日本文化的象征。
平安时代的风雅与浮华
中国人往往喜欢将《源氏物语》和《红楼梦》等量齐观,并将《源氏物语》称作“日本的《红楼梦》”。这两部作品在中日两国的地位或许相当,然而从年代上来看,二者之间却相隔了七百多年。
根据学者的推测,《源氏物语》写于十一世纪初,而当时的日本,正处于著名的“平安时代”。这一时期始于公元794年桓武天皇迁都“平安京”,也就是今天的京都,而京都之所以被称作“千年古都”也是这个缘故。十一世纪正是平安王朝中期,也是宫廷文化和贵族文化极度繁荣的时代。在当时,尽管从名义上来说,天皇是整个平安朝权力的中心,然而实际上,从九世纪起,日本的朝堂就已经是藤原家族一家独大,天皇不过是被架空的傀儡罢了,并且常常年纪轻轻就被迫退位,成为太上皇,因为年幼的天皇更容易掌控。这种政治形态被称为摄关政治,所谓的“摄关”,是“摄政、关白”这两个官名的合称,相当于天皇的辅佐者,也是朝堂中真正的掌权者。
而除了出任摄关之职、把持朝堂之外,藤原一族还有一种重要的维系权力的手段:他们会将自己的女儿嫁入宫中,并努力将女儿生下的子嗣扶持上天皇的位置。如此一来,藤原一族的大家长自己就成了未来天皇的外祖父,也自然能将这枚棋子随手摆布。
就这样,后宫成了不同势力之间相互斡旋抗衡、勾心斗角的胜负场。而各位朝臣,为了让自己入内的女儿得到圣宠,也是绞尽了脑汁。他们倾尽全力,将女儿培养得见识过人、聪明伶俐,以获得天皇的青睐。
十一世纪初正是藤原一族的全盛时期,当时的大家长名为藤原道长 。此人权势遮天,而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他同样选择了将自己的大女儿藤原彰子送入一条天皇的后宫。彰子入宫时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妙龄少女,深居宫中的她需要才学出众的贴身女官进行教导和辅佐。藤原道长看中了一位女子,她出身中下等贵族家庭,父亲同时精通汉诗与和歌。这名女子从小耳濡目染,加以天资聪慧,学问见识都不下于男子。她,便是《源氏物语》的作者紫式部。
当时的日本深受唐朝文化的影响,公卿贵族都非常热衷于学习汉文化。汉文在当时被称作“真名”,而和文就是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假名”,一真一假,高下之分显而易见。男性大多使用汉文作议论文字、或是记录公事,因此,汉字也被称为“男文字”、“男手”。相比之下,从汉字草书演化而来的平假名数量有限,比汉字容易学得多,推广程度也较高,所以往往为女性所使用,故而有“女手”、“女文字”之称。日本史上第一部日记文学,作于935年的《土佐日记》就是用假名书写的,而有趣的是,《土佐日记》的作者纪贯之明明是位男子,却借用女性的口吻写下了自己的旅途见闻。个中原因,或许部分就是因为男子写日记通常会使用汉文;只有女性才会使用假名书写。
然而,难得的是,紫式部身为一位女子,却有着深厚的汉学素养:她对中国典籍多有涉猎,对白居易的诗文更是烂熟于心。在《紫式部日记》中,她记载自己小时候常常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父亲教授兄长汉诗文,很多时候兄长还觉得费解,紫式部却已经明白了诗中的真意。这不免让她的父亲叹息道,只可惜紫式部不是个男子啊。
在当时人看来,女子学习汉文是一种僭越。根据紫式部日记中的记载,人们还认为女子恰恰是因为汉籍读多了,才会遭逢不幸,譬如紫式部年纪轻轻便已守寡,便是其薄幸的明证。因此,紫式部于1005年奉藤原道长之命入宫、开始侍奉已经是中宫的彰子之后,便决定绝不在外人面前卖弄学识,尤其是汉文这样高深的学问,以防惹来非议。彰子曾经令她讲授《白氏文集》,然而紫式部授课却一直极力避开众人的耳目,专挑彰子身边没有其他女官侍奉的间隙进行,以免在宫中这样的是非之地招致任何飞短流长。对紫式部而言,后宫意味着机遇,但同时,她也必须在这个地方步步小心,处处为营,时刻记得谨守规矩,伪装自己,顾忌他人的目光。她在《日记》中剖白道,“在宫中的表现是我故作姿态”,日子久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彻底地变成了一个迟钝呆漠的人”,终日闭口不言,遇事慎之又慎,显得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在这一点上,不露锋芒的的紫式部和当时另一位著名女流作家,《枕草子》的作者清少纳言截然不同。紫式部在她的日记中对清少纳言颇有微词,觉得后者自命不凡,俗不可耐,总是夸耀自己的学问,还到处乱写汉字,笔下的东西却经不起推敲。
紫式部之所以会对同是才女的清少纳言有这般酷评,除了二人性格做派截然相反之外,或许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二人分属不同阵营。清少纳言早在紫式部之前就入宫担任女官,她所侍奉的,是彰子的堂姐,此前深受一条天皇宠爱的藤原定子。彰子入内后,定子被册封为皇后,彰子则被册封为中宫,开创了日本历史上“一帝二后”的先河。而想要在后宫的三千佳丽中抓住帝王的心,单凭美貌是不够的——才华与头脑更是必不可少(这部分是因为当时的贵族女子深居闺中,从不抛头露面,因此,比起女性的美貌,她的才情反而更容易得到展露)。因此,围绕着不同嫔妃展开的文学沙龙便成了后宫中争奇斗艳的胜负场,紫式部和清少纳言就分别是彰子和定子身边文学沙龙中的领头人物。在男性上位者的资助与支持下,女官们在这些沙龙中吟风弄月,以帮助自己侍奉的嫔妃吸引天皇的注意力。就这样,这些沙龙催生了大量的女性文学作品,包括和歌、日记、随笔等等,而《源氏物语》,也是这一氛围下的产物。
风靡一时的“连载故事”
《源氏物语》一书最初动笔于何时、又是为何而写,如今已不可考。有一种说法是,中宫彰子想要读新奇故事,为了构思这个故事,紫式部便动身前往位于琵琶湖畔的石山寺闭关七日。她在寺中遥望八月十五夜映照在湖面上的澄澄明月,忽然心生灵感,完成了对《须磨》、《明石》二章的初步构思。这也是为什么后人在绘画中塑造紫式部的形象时,常常让她遥对着一轮明月。这种说法有多可信姑且不论,我们所确知的是,《源氏物语》(或者说其片段)在创作之初就已经后宫流传甚广,也为紫式部带来了巨大的声誉。
“物语”一词有着“说话”的意思,可以是讲故事、也可以是杂谈,讲的往往是虚构的情情爱爱、风花雪月,格调远不如史传之类的严肃汉文学高雅,也难登大雅之堂。然而,事实上,《源氏物语》风靡一时,也拥有不少男性读者。《紫式部日记》中就记载了在宫中的一次宴会上,某位男性官员在见到紫式部时,用《源氏物语》书中女主角“若紫”的名字称呼她的事情。就连天皇都很看重这部作品,《日记》中另有一则记录写到天皇命人诵读《源氏物语》,还评价说,作者是“一位有才学之人,可以读懂《日本纪》”。《日本纪》就是《日本书纪》,是日本最早的正史,用古奥的汉文和万叶假名写成。
换言之,尽管在当时以男性为主导的正统话语中,物语只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体裁,但另一方面,在那么一个除了蹴鞠、双六、贝壳游戏(贝合わせ)之外绝少其它消遣的时代,它也确实充实了人们的生活,就像古代的奈飞或是PS游戏机一样。
因此,一部优秀的物语从它的诞生之初,就立马吸引了宫中众人的注意力。你甚至可以说,紫式部写的是某种“连载”,她一边写,手稿就一边在周围的小圈子中被传阅,并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传抄。而“追连载”的众人则会焦急地询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某个角色的结局究竟如何。就这样,紫式部收到了来自读者的实时反馈,而这些反馈也反哺了她的创作,这部作品也慢慢开始饱满了起来。这种自由的、不断增改的创作形式让这本书又没了长度上的限制,很多学者都推测,最初紫式部在构想《源氏物语》时,很可能并没有打算将它发展到那么长的篇幅,也没有按照现存的顺序一个个章节依次写下,而是从短小的篇章一点点扩充成了今天我们所见到的煌煌五十四帖、长达千余页的巨著。
就像众多被源氏的故事所吸引的读者一样,彰子的父亲藤原道长也嗅到了这部作品中蕴含的巨大价值,毕竟,连天皇都表现出了对这个故事的兴趣。《日记》中说起有一次,中宫彰子想要制作《源氏物语》的册子。在当时,很多文字都被抄写在长卷上,册子则不同,是将纸折叠后装订在一起的书。为了做物语册子,中宫彰子精挑细选了各种颜色的纸,然后附上原稿,四处请人抄写。藤原道长得知此事后,便为中宫和紫式部送去了笔墨纸砚——这些文房四宝在当时可都是贵重物件。
然而,藤原道长所做的不止于此。《日记》中接着写道,紫式部将她从家中取来的物语原稿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曾想,藤原道长竟然趁着她去侍奉彰子时,潜入了她的房间,偷走了这份手稿。
紫式部如遭雷击。当时京城爆发了大规模瘟疫,紫式部也在此期间失去了丈夫和孩子,也饱尝了世事之无常。对于将一切寄托在手稿上的她而言,失去手稿简直与丧子无异。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部作品确实从来没有属于过她。“紫式部”这个名字中的“紫”来自她笔下的人物紫姬,而式部则是她父兄的官职。我们从来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她本人的身份完全被作品的光辉所掩盖了。
《源氏物语》手稿的遭遇,连同紫式部本人那个湮没在历史之中的本名,与书中那个充满了权力倾轧的浮华世界两相映照;而看惯了人情冷暖的紫式部,不光在书中描绘了一幅华丽的绘卷,更是在其中暗藏了自己对这个社会的批判和不满。
浮华之下
《源氏物语》全书围绕着光源氏这个男性角色展开。他的母亲出身低微,势单力薄,却在后宫独得桐壶天皇的专宠,因此饱受其他嫔妃的欺凌。全书一开始,他母亲在生下源氏这个俊美的皇子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小皇子背后没有母亲娘家的依靠,而桐壶天皇也不希望这个儿子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卷入宫廷斗争的腥风血雨之中,便将小皇子降为臣籍,赐姓源氏。赐姓这个细节很重要:因为在日本,天皇及其子嗣是没有姓氏的。而源氏得到了这个赐姓,就意味着他此生与皇位无缘了,这样一来,世人就不会怀疑他有想篡夺帝位的野心。因而,此举既是对源氏的保护,也断送了他爬上权力最高点的希望。而又因为源氏俊美无俦,有如日月之明,他又得到了“光君”的美称,故而人称“光源氏”。
接下来书中描写了源氏和不同女子之间一场又一场的风花雪月,爱恨纠葛,而确实,如果你想非常简单粗暴地给这本书加个标签,或许你可以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romance),毕竟爱情这一主题贯穿了全书。
但是在我看来,比起爱情故事,这本书讲的不如说是一个深受创伤的男孩的故事。他试图在浮华的上流世界摸索出一条生存之道,他深知自己理应享有更多东西,但又只能尽力打好手上的牌,而他的种种权力斗争又和一桩桩风流韵事相纠缠。书中写到源氏爱上了他父亲的另一位嫔妃,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继母。这位继母因为长相酷似源氏已经去世的母亲而得到他父亲的宠爱,而同样地,源氏也将对母亲的思念寄托在了这位继母身上。二人私通后生的儿子在日后即位成了天皇,并在知晓自己的身份之后将源氏尊奉为准太上皇,就这样,源氏的权力达到了顶峰,成了藤原道长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然而盛衰相继,源氏成为准太上皇发生在全书的第三十四帖,而在短短七章内,我们便迎来了源氏之死。第四十一帖名为《云隐》,而正如这个云遮雾罩的章节名一般,本章只有标题,却没有正文,此前的四十章中,源氏荣华有时,困苦亦有时,至此已通通散作幻化与虚无,真让人读之怅然。人生之无常,全在于此。
千百年来,人们对《源氏物语》一书的主题进行了多方探讨。书中道尽了人世之无常,死亡自然是全书着力刻画的主题。此外,江户时代的国学家本居宣长则提出了“物哀”论,并认为《源氏物语》就是物哀美学的典范之作。所谓“物哀”,指的是人在接触到世上万事万物时对之加以体味、理解,以感知“物之心”。以《源氏物语》为例,书中开篇就写到“虫声唧唧催人泪下”,这便是景物引起的物哀,不光虫声如此,松风、秋月,无不可引起哀思。本居宣长对《源氏物语》的解读极为重要,而从江户时代以降,“物哀美学”也成了日本美学的核心。
然而,《源氏物语》一书是如此无所不包,书中主旨,远非物哀、或是无常二字所能概括。而除了紫式部用摇曳生姿的文字所描绘出来的那个如梦似幻、又如彩云般易散的风雅世界之外,书中暗含的社会批判也不容忽视。
在平安京盘根错节的贵族圈子中,紫式部是一个局外人。而她将自己冷眼旁观之所见,通通写进了这本书中。因此,这本书十分矛盾。一方面,它展示了一副华美的绘卷,到处都点缀着优美的诗句与高雅的对话,但另一方面,它也深刻地批判了这样一种经过理想化的浪漫生活图景。在浪漫的外表之下,书中充斥着对权力不择手段的争夺以及不同阵营之间的相互倾轧。我们甚至可以说,《源氏物语》中不无黑暗的一面,我此前观看的那场名为《葵之上》的能剧所呈现的就是整本书中最阴森的片段之一,它告诉我们,女子心中郁积的怨恨与嫉妒可以催生出什么样的厉鬼。
但更重要的是,在书中所有重要的女性角色身上,我们都能看到这个社会对她们而言是一种多么令人不安的存在。然而,日本批评家在讨论书中所体现的物哀之美时,却往往会忽视书中的世界之残酷,反而大谈掉落的樱花。在书中,读者或许会把源氏的一桩桩风流韵事看作“浪漫故事”,至多也不过点评几句源氏的风流好色与多情,但这样一种文饰却无法掩盖其暴力本质:在源氏寻芳猎艳的过程中,充满了强迫、诱拐、掠夺与侵犯,而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华美表象之下,只有一个残酷的世界。
千年之下,魅力不减
正是因为《源氏物语》对王朝生活面面俱到又不乏反思的刻画,才让这部作品在千年之下依然魅力不减当年。
去年,哈佛大学东亚系的梅丽莎·麦克科米克教授刚刚在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围绕《源氏物语》举办了一个精彩展览。展览共分十个展区,大体按年代顺序排列,其中囊括了《源氏物语》的各类衍生物,包括抄本、插图手抄本、屏风、贝壳、香具、花牌、茶碗、服饰、能面具、浮世绘、改编故事、大和和纪改编的精彩漫画,甚至还展出了一顶里面绘有《源氏物语》相关插图的轿子,是笃姬(也就是08年的大河剧女主)出嫁时所乘坐的,真可谓是无奇不有。很多艺术品的匠心独运与《源氏物语》一脉相承,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喜欢在课堂上,让学生根据《源氏物语》进行艺术创作。比如,我会让他们观察一些十二世纪的卷轴,或是把《源氏物语》长达一千一百多页的英译本扔在桌子上,让他们直观感受到这本书的分量。然后我们让他们自己动手,试着做卷轴、或是用最漂亮的书法对书中的内容进行抄写,并让他们极力想象平安时代的社会背景和物质条件——前面说到,在当时,笔墨纸砚都是稀罕物件,因此,当时人誊写书稿,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全神贯注,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其上,决不能随随便便落笔,写废了就重新再来。这样的匠人精神正是如今的我们所极度缺乏的。
《源氏物语》衍生艺术品的创作在漫长的岁月中,从来不曾中断。然而,在长达千年的《源氏物语》接受史中,这部杰作的形象并非永远一成不变。相反,根据时代的不同,人们对这本书的评价也会有所不同。前边说到在江户时代的国学者,比如本居宣长等人眼中,《源氏物语》几乎就是日本美学最完美的结晶,但是在另一些年代,人们却会认为,这本书中充斥着女性化的内容,和要和西方各国一争高下的现代日本格格不入。此外,还有些知识分子则对这本书颇有微词,他们觉得这本书有着深深的封建烙印,还有着很强的政治性,所以才会被一些右翼分子看成是日本文化的化身。
之所以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本《源氏物语》,是因为它几乎像一本平安时代百科全书一般无所不包,充满了细节,同时,书中又对普遍性的主题——比如无常、生死——进行了极为丰富的探讨。在那个时代,世界上还没有哪部文学作品能同时做到这两点,而哪怕放眼《源氏物语》后的这一千年,紫式部的文笔之优美、对贵族文化刻画之深刻依然无人能及。不论书里书外,她都向我们展现了女性在平安时代的生存之道。
本期教授推荐书单:
雷金纳德·杰克逊教授推荐喜欢《源氏物语》的听众阅读唯美派小说家谷崎润一郎的作品。谷崎本人深受《源氏物语》一书的影响,甚至曾三度动笔翻译这本书。
此外,如果大家对平安时代的女流文学感兴趣,雷金纳德·杰克逊教授也很推荐各位阅读与《源氏物语》并称女流文学双璧的作品,清少纳言的随笔《枕草子》。这本书对王朝时代的贵族生活进行了细致的描画,也展露了作者独到的私人趣味。
本节目由喜马拉雅制作播出。本节目中文版由哈佛大学博士 白贲 撰稿、编译。英文版由Galen Beebe、Zachary Davis制作。
一个叫紫式部的女子写了这部书
《源氏物语》一书被称为日本的《红楼梦》
日本的《能剧》お能,也有走禅的味道,可以锻炼身体。写的专业👍👍演播的很好听。👍
非常好
这段历史背景讲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