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文化自信和信仰世界的崩塌：鲁迅胡适之顾颉刚等（上）

亲爱的喜马拉雅的听众朋友，您好。

近代中国所遭遇的时代变革，可谓是惊天巨变。在这个惊天巨变的大局中间，中国人从天朝大国的盲目自信，转向了事事不如人的极度不自信。在这样的一个大变局中间，除了我们看得见的一些近代史带给我们的变化之外，还要更深层次地解读中国人的精神和心灵层面的变化和冲击，这就是我们今天这堂课给大家分享的内容。

《金刚经》里有一句话，叫做“心能转物，则现如来”。他的意思是说人处在整个世界的变化中，能够不被环境所影响和决定，而且人的心智或者智慧甚至能够影响和决定环境。这是一个佛经里面所描述的状态，但是我们一般的人，恰恰与佛经里所描述的状态相反。那就表现为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环境是个什么样子，人的心就随之发生变化。放在我们中国历史链条里边，我们就会发现，我们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相比，在绝大多数的时间是领先的，甚至是遥遥领先的。我们看一个数据，

比如在汉代的时候，中国的经济总量占到全世界的16%；在隋代的时候，经济总量将近占了70%；到了大唐，我们的经济总量占了全世界的58%左右。这里我特别还想提一下，唐朝时首都是长安，长安历史记载当时的人口是多少呢？100万左右。当时包括日本人、朝鲜人，在整个长安的周边有几万人。而且日本人包括阿倍仲麻吕在内的很多人在唐朝为官，日本的僧人络绎不绝的到中国来求法。当时的阿拉伯人，包括西方人，大概在长安的这个人有多少呢？就是我们称为胡人，实际上有近20万。当时西方最繁华的，比如地中海沿岸威尼斯、佛罗伦萨等，人口大概5万多。由此我们就看了中西方整个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巨大差别。

到了宋代的时候，经济总量占比可以说达到一个高峰，大约80%左右。

包括在南宋的时候，当时南宋大家以为是偏安一隅，但是中国的经济总量他要占到全世界经济总量的70%。

元朝的时候，这个时候西方的文艺复兴，这个时候中国的经济总量还要占到30%左右。当时有一个人叫马可波罗的意大利人，他到中国旅游待了10多年的时间，当时的中国的皇帝叫忽必烈，忽必烈也比较信任他，让他到全中国去游历。后来到了晚年的时候，马可波罗回到了欧洲，由于他在中国的见闻，和回到欧洲以后的落后的对比，在马克波罗心里形成强烈的失落感。他写了一本书叫《马可·波罗游记》。这本书当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中国和当时西方的一个差别。这本书在西方世界也掀起了到中国寻宝，到东方发财致富的一种梦想。所以大家知道麦哲伦，哥伦布，无数的这些探险家和航海家都有一个野心，很多是受了《马可·波罗游记》的影响，一定要东方去寻宝。由此也开启了发现新大陆的一个世界格局。

到了明朝的时候历史的统计，总量就是在45%。我刚才说了明朝实际上是文艺复兴和西方社会已经开始发蒙的时期。

在鸦片战争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我们鸦片战争被打的落花流水，其实在鸦片战争的时候，我们中国的经济总量仍然占到全世界的30%左右。

根据这个数据，我们会发现中国在整个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格局中间，绝大多数的时间是领先的。在领先的时候，最容易滋生什么心态，刚才我说《金刚经》说“心能转物，则现如来”。是无论外在的环境怎么变，内在的大智慧始终是灵灵觉觉，而不是被外界的环境所迷惑和干扰，始终都有智慧看清世界的真实面目，或者叫直达识相。当然这是一个觉悟者才有的状态。我们一般人不是心能转物，恰恰是反过来叫物能转心。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中间，相当多的时间都是遥遥领先的，在中国人心里就造成一个天朝大国的自信。如果说中华民族真的遥遥领先，那么这个自信是有基础的，关键是近代我们确实落后了，但是中国人依旧沉睡在天朝大国的迷梦中不能醒来。近代我们和西方交手失败后，没有痛加反省认识西方，承认人家比我们优秀然后进行改革。李鸿章在奏折里面曾经讲，他说我们和西方人比，其实我们的制度文化都比他优秀，只是我们火器和西方比差一点，由此看得出来，在整个中西方交手的初期，我们并没有认识到中国在近代已经远远的被甩在后边。

中国和西方在近代交手的历史中，中华民族丧权失地，一步一步的被打醒了。包括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长期匍匐于中国脚下的日本，给了中国一个极其惨痛的教训，这个时候很多人一下醒过来，发现我们真的很多地方都不如人家。到了1915年新文化运动的时候，中国人就发现中国人不如西方，开始以为技术，后来认为制度，再后来认为文化。在这个过程中，都对我们中国的社会和心理产生深远的影响。在这里边大家就能理解，为什么在新文化运动以后出现全盘西化的主张。陈序经是广东文昌县人，字怀民，他是近代著名的历史学家、社会学家，他就读于复旦大学，他曾经在岭南大学、中山大学等都担任过副校长和校长，他在中国近代关于如何让看待西方文化的问题上，是一个标志性的人物，全盘西化就是陈序经提出的一种观点。陈序经主张中国如果想走向未来的话，一定要彻底的西化。只有在西化的过程中，对中华民族进行彻底的洗礼，中国人才能真正有一个新的未来。这个观点提出，大家就能感受到中国的这个社会心理，信仰世界和心灵层面背后，已经觉得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如别人。那么这种极度的不自信，我认为近代中国的屈辱史，留给我们这个民族心灵层面的东西，还不是丧权辱国，更重要的是在我们心灵层面，我们这个民族变得极度的不自信，甚至某种程度上跪在西方面前，带着一种朝拜和仰视的心态去看西方。这个民族的不自信到今天为止，应该说持续了一两百年的时间，就构成了整个近代史留给我们这个民族心灵的伤痕。

无论是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单位、一个国家，自己把自己当做奴才，自己看不起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们现在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走到世界舞台中心，面对近代以来西方社会所展现出来的现代文明一系列内在的积弊和问题，我们中华文化和中华智慧有不可替代的优势。我们真正要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一个前提就是民族文化的自信。我有一句话，一个民族心理上站不起来，以一种跪拜和膜拜的态度去看待其他的文明，那中国人恐怕永远也站不起来。可是近代史带给中国人心灵层面的伤痕，恰恰是我们的不自信。那么我们真正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就要解决这个问题。让一个在近代史上屡屡受伤的，觉得事事不如人的这种心态改过来，进而真正能够做一个堂堂正正大写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