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出征前的誓师大会

《说宋朝》第三百三十七集

出征前的誓师大会

【提要】    

在经历了方腊起义这场风波后，宋金和议走进了实质性的阶段，这场战争也到了无可挽回的阶段。宋朝在这次和金国的和约中，究竟能否收回燕云十六州？宋徽宗又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文化学者李亚平，今日为您解答。《说宋朝》，正在播出。 

【片头】

这是地理版图最小的中国，也是文化发展最大的中国。这是军事力量最弱的中国，也是经济实力最强的中国。这是一千年前的中国，了解它，知道我们的现在。《说宋朝》可以看，可以听的历史。

【李亚平】

前面我们讲到了由于方腊起义就导致了皇帝就派这个童贯和西北军去东南地区去平息那个方腊起义，金国的那个使节就在首都开封待了四五个月，然后也没有得到任何准确的答复，然后这个金国的这个使团就很恼火的就回去了。就在金国人的脑子里边就形成了一个，这个宋朝人颠三倒四，丝毫不讲信用，因为大家已经约好了要来谈事情，他们居然一拖，拖了这么几个月。而且也不告诉他们什么原因，就是不停地敷衍他们。那等到所有的这边的事情全部结束了，然后宰相王黼呢，我曾经跟大家讲过，他用那个免赋钱的这个名义，从全国一下子敛来了，敛来了一千多万贯这个钱。然后就用这些钱来做这个童贯要出兵的这个军费，然后从其他的地方调来了几个当时还算是名气比较大，也比较能打仗的几个将军，比如说《水浒传》里边多次提到过的那个西北军当中的那个老种经略，那个种师道。如果说童贯是前敌最高统帅的话，那么这个种师道就应该前敌总指挥的，直接对童贯负责的。

这个种师道是特别反对这件事情，他就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吗，我们和辽国已经一百多年的这个结成的这种兄弟之帮，现在人家家里出了点事儿，按理说，我们应该去帮助人家。就人家家里头有强盗进来打劫，或者是他们家失火了，我们应该去帮助这个兄弟之邦的人去灭火也好，去把强盗打跑也好。我们怎么能人家失火了，然后我们去乘火打劫，我们到那儿去偷盗人家的东西，他说这叫什么事儿吗。这个种师道是坚决反对这样做，那么其他的人，大体上也是这样的看法。

那这皇帝这些东西，到现在他已经都听不去了，完了就包括前线的最高指挥官种师道的这个看法，大家都听不进去。而且童贯还严厉的警告他，要不然你给上嘴，要不然我就撤了你的职，就是不允许他再提这种反对意见嘛。

【下节提示】

宋徽宗在童贯、蔡京这些大臣的建议下，似乎对联金灭辽，已经下了狠心，箭在弦上。在出征前的誓师大会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说宋朝》正在播出。

【李亚平】

就在这一次誓师大会上面，就当时童贯就做了一个最高统帅，然后给他派的副手是谁呢，是蔡京的儿子，蔡攸。就大家还记得吗，就是和皇帝两个人关系特别好，经常在后宫里头给皇帝讲皇上段子和那个演戏跳舞的那个，现在他也是帝国最高层的这个相当于副宰相的这个级别的人。皇帝就派他去做童贯的副手，实际上是监军。然后就在那个誓师大会上，当时皇帝有两个很宠爱的两个宠妃，就是在站在皇帝的身后，就是我们在一些古典的戏剧里边，皇帝一出现的时候，后边经常跟着他的宠妃，这两位宠妃就站在皇帝的后边。

皇帝就让他们誓师大会都开完了之后，就准备要开拔奔赴前线的时候，这个蔡鋆就这样跟皇帝提出来的一个请求，就说陛下，等到这一仗打胜了之后，我们把燕云十六州给收回来了之后。我不求别的赏赐，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能答应吗？皇帝就笑语细声，你说说看，你说说，我听听看。这个蔡鋆就说，等到我们凯旋归来的时候，请您把您那两位嫔妃赏赐给我吧。史书上记载说，皇帝哈哈一笑，其实从这一些情形上来看，我们就能够知道这次大军出去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大军的统帅是一个想法，他是想摘取那个王冠对吧，就是我曾经说过的，宋神宗皇帝曾经许诺，能拿回来燕云十六州的人，就可以封王。那童贯显然是太想把这个王冠摘下来，而那个前敌的第二个副统帅是什么想法，就是这个蔡攸，他的想法是把这两位宠妃能够拿到手。

如果一场战争就要打响了，在他的这个指挥指导，甚至直接亲临第一线的人是这样的一批人的话，那你对这场战争你还能抱什么乐观的想象吗。完了在这次誓师大会上，更有意思的一件事儿是谁呢，是蔡京，蔡京给他儿子写了一首诗，就在这首诗里面。蔡京有两句核心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和辽国之间那个百年盟约啊，我们还是要珍惜那个百年盟约，那个大兵出去之后，能早早回来是最好的了。

就是他这首诗里头的核心意思是这样的，这就特别奇怪。因为我们知道，这整个这件事情，能够从最开始，撺掇起来，确实是童贯最开始开的头。但是把整个事情作为一个国家重大的战略决策给确定下来那是蔡京、童贯和皇帝这三个人一起同撺掇了这件事情，等到这件事情整个都做起来了之后，蔡京又突然写了这么一首诗。他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知道他心里边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从常情、常理和常识上面来推断，他有可能是这样，就是蔡京可能特别知道这个国家的真实的情况。就是它表面上繁荣，表面上那种虚假的繁荣也好，是那个烈火烹油一般的繁华景象也好，其实都是表面上的，而在内心深处，内力深处这个国家的最深处，其实是危机四伏的就像刚刚平息掉那个方腊起义一样。

中国老百姓其实是，可能是世界上最好同志的一些人，因为你只要给他一条活路，他就不会造反，你只要给他一口饭，就不要把他饿死，他就不会造反。但是如果出现了方腊起义，出现了宋江起义这么一系列的一些事情的话，那么一定是这个国家已经危机四伏，并且已经到了火山即将爆发的那种程度。蔡京他有可能是对这种情况是了解最清楚的一个人。我曾经给大家讲过，蔡京虽然是个天才的艺术家，同时他这个人还高度理性，高度理性判决断事情的时候非常准确，就是对那种利害和利益关系他能衡量的特别的到位，那个分寸拿捏的极其好。

他是在给自己留一个后路，就是不管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他自己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好，假如我们国家的最上层的决策者们，他们在制定那些决定这个国家，决定这个民族的前途和命运的这种大事情的时候，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在思考问题。你对这种国家还能抱希望吗？如果谁能抱这样希望的，很有可能两个原因，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人太乐观了，生活太美好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很有可能他根本什么都不了解，现在的情形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形，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们下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