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的朋友,你好,我是刘雪枫,欢迎收听我的节目《古典音乐轻松听》。
我们接着讲柏辽兹笔下的故事,舞会之后,故事的主人公为了排解心中的思念、苦恋和焦虑,他来到了乡村,这就是第三乐章“乡村景色”,柏辽兹是这样描述这个乐章的:
一个乡村的夏日傍晚,他听见两个牧童一唱一和地吹奏一首阿尔卑斯山地区牧童召唤羊群时所吹的一种传统曲调。
(听听音乐)
这田园二重奏,这眼前的景致,这微风吹动的飒飒树叶以及他最近发现的一些有希望的前景——这些都汇聚在一起,以不寻常的平静慰藉着他的心,使他的思想有了更为明朗的色彩。
但是她——那个恋人的形象又重新出现了,他的心一下子收缩起来,痛苦的预感使他不安——如果她欺骗他,那又如何是好?
(听听音乐)
一个牧童重新吹起他的简朴的曲调,另外那个却不再作答。日薄西山——远方雷声隆隆,暴雨将至——孤独寂寥——万籁无声。
(听听音乐)
《幻想交响曲》完成以后,柏辽兹希望能组织一支人数多达220人的巨型乐队来首演这部作品。应该说这其实是法国大革命音乐的某种遗风。
但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正式上演的日期是12月15日,乐队人数是130人,这在当时已经是相当可观了。为了给自己的标题音乐进行辩护,柏辽兹还为音乐会准备了传单,阐述了自己的音乐理念。
他说:“作曲家的意图是把一个艺术家一生中的不同境遇(只要它们包含着音乐上的可能性)都加以展现。这部器乐戏剧没有歌词的帮助,必须先把它的故事梗概解释一下,作用是介绍这几个乐章,它们的特性和表情就是由这个标题决定的。”
柏辽兹接下去的话可以称得上是“标题音乐”的宣言了,有很高的历史文献价值,值得我们反复回味。
他说:“有些人似乎认为这是用标题来再现作曲家试图通过乐队来体现的内容,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相反,作曲家之所以要借助书面文字来解释和为这一交响曲辩护,正是为了填补音乐语言在戏剧思想的发展中必然留下的空白。”
他十分清楚地知道,音乐不能代替文字,也不能代替图画。他从来不荒谬地主张表现抽象概念或道德品质,而是要表现热情与感情;他也从未更古怪地主张要描写山脉,他只是试图再现山区居民的歌曲的典型风格与旋律形式,或是在一定环境下看到这些令人难忘的情节时心灵中激起的感情。
如果标题中有那么几行文字适宜于在该交响曲的乐章之间朗诵或咏唱,就像古希腊悲剧中的合唱那样,它的意义大概也不至于遭到这样的误解。可惜它不是让人听的,而是读的。
而那些莫名其妙地提出了非难因而使作曲家不得不进行自卫的人,就没有仔细思考一下,如果作曲家对他的艺术的表现力真的具有如此夸大而糊涂的理解,那么这标题在他看来就只会是他音乐的一个完全无用的复本。
“至于说到模仿自然的声音,贝多芬、格鲁克、梅耶贝尔、罗西尼和威伯都以杰出的范例证明这在音乐的领域中是行得通的。
但是,由于本交响曲的作者认为滥用模仿是一个很大的危险,应该用得非常有节制,并确信它的最最成功的效果也总是接近于漫画,因此他从未把他艺术的这一分支当作一个目的,而只是当作一种手段。
当他,譬如说在“乡村景色”的那一场中,试图描摹万籁无声之际远方传来的雷声隆隆的时候,他完全不是幼稚地满足于模仿这宏伟的声音,而相反是为了强调那个寂静,从而强调那不平静的忧郁和痛苦的与世隔绝,在这一乐章的结束段中他就是希望能给听众以这样的印象。”
感谢您的收听,我是刘雪枫,这里是古典音乐轻松听,我们下次再见。
夏日傍晚,牧童,阿尔卑斯山。音乐,文字,绘画,虽不能互相取代,但文学中有通感一说,音乐、文字、绘画同样不能割裂开来吧,我们欣赏到的是美。
音乐是一种无国界的语言
经常给刘老师的声音震到,希望把音量调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