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颠沛流离之路
经过船上的3天,我已经不想去航海了。幸亏我有一门手艺,可以做一个不错的印刷工。来纽约的第一件事,我就想找个印刷工的工作来糊口。
我找到一家印刷厂,这里的老板叫老威廉.布雷福德,他说自己这不缺人,但是他的儿子在费城,正好不久前有一位得力助手走了,如果我愿意可以过去。从纽约到费城大概有100英里的路程,我将箱子和行李由海运托运,乘上一艘前往安博依的船就上路了。
当这艘船经过海湾时,狂风骤起,船帆被撕成碎片,无法按照既定方向前行,最后狂风把我们吹到了长岛。
船在航行中,有一个荷兰人因为喝醉了,掉进了水里,还好我及时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拉了上来,也算救了他的性命。差点淹死,让这个醉鬼清醒了不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书来,想要我帮他弄干。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班扬的《天路历程》,荷兰译本。我想除了《圣经》之外,这本书的读者最多。
船快到长岛时,我们发现那是是一片石滩,时不时就会有巨浪袭来,根本就无法登录。我们不停的摇晃手臂,希望岸上有人能看见,过来救我们。岸上还真有看见我们了,尝试了各种方法,因为浪太大了,最终也没有办法救我们,就这样,夜幕很快降临了,我们只能随着船在海上飘荡。
我决定睡一会,于是我就和那个浑身湿透的荷兰人一同挤进了小船舱,很快随着海浪时不时的溅过来,我也浑身湿透了。就这样渡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风终于缓和了点,可是船上也没吃的,我们已经漂泊了30个小时了,目前只能想尽办法在天黑前,赶到安博依啦。
那天晚上,我感觉自己有点发烧,很早就上床休息了。我记得哪本书里说过发烧时喝大量冷水可以退烧,我照着做了,结果还真的顶用。第二天一早,船终于靠岸了,我步行50公里到了伯灵顿,准备从那里去费城。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又浑身湿透,中午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终于找到一家小旅馆住下。那时,我真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家。
最后我终于到了伯灵顿,结果发现开往费城的航船前不久刚启航,下一班要等下个星期二了。我只好回到城里,幸好遇到一位卖姜饼的老妇人,她让我先到她家里住几天。
晚上我们在河边散步时,没想到那里有一艘船,正好要去费城。我幸运的上了船,因为没有风,我们只能划船前行。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还记得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八九点钟,我们终于到达了费城。
我对于这次旅程叙述的很详细,是想要让你们知道我前后经历的差别究竟有多大。我当年就穿着工作服,一路奔波,脏兮兮的就像从海里托运过来的行李。我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对于要住哪里,要找什么人,一概不知。这么长时间的旅行,步行,饥饿,让我疲惫不堪。我身上总共只有1个先令的铜币和一块荷兰币。我把铜币交给船长时,他怎么也不肯收,觉得毕竟我帮着划船了。但是我坚持让他收下,一个人越没有钱,越想显得慷慨,也许我当时是怕别人看不起我吧。
下了船,既然到了费城,我就要打起精神,首先要填饱肚子。因为不熟悉当地的物价,我用本可以买一个面包的钱买了三个廉价的长条面包。就这样一边吃一边在街头闲逛,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这时正好看到街道上有许多穿着整洁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就跟着一起去了。到了地方,才发现他们都是要去教堂,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已经精疲力竭的我还没来得及祷告,就沉沉的睡着了。
礼拜结束后,有位好心人把我叫醒,我又朝着河边溜达,忽然发现一位刚参加教会的教友经过,我便上去打招呼,询问他外地人可以到哪去投宿。
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叫“克鲁克”的旅馆,店主给我安排了午餐,可能我狼狈的像个逃犯,旅店老板还试探性的问了我几个问题。
午饭后,我终于有了自己舒适的床铺。
这一路的颠簸总算没有摧毁我留下来的决心,明天我将准备前往印刷厂。
是非常的勇敢,也是非常的幸运。
特别好奇,离家出走是为了什么?也可以看得出来是很多人的缩影,从小就离家,然后在外奔波。
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是不是会更难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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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