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的朋友,你好,我是刘雪枫,欢迎收听我的节目《古典音乐轻松听》。
贝多芬的《第三“英雄”交响曲》在当时来讲,的确是一部革命性的作品,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它的长度和复杂程度在当时都是前所未有的。
作品正式公开首演是在1805年4月7日,由贝多芬亲自指挥。虽然当时有相当一部分的评论抱怨这部作品太长太难,但是这首交响曲也赢得了许多评论界重量级人物的赞赏。
事实上《英雄交响曲》的横空出世。从一开始就引发了人们的热情,特别是作为第二乐章的“葬礼进行曲”,从它诞生那一刻起,两百多年来,都是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交响乐章。
(听听音乐)
英雄交响曲的第二乐章,使用“葬礼进行曲”这样一种形式,这在当时的交响曲创作领域是一个创举。第二乐章的主题与法国音乐家戈塞克为米拉波葬礼而写的《葬礼进行曲》有密切的联系。
可见,法国大革命年代在巴黎出现的大型国葬仪式,以及使用的宏大叙事的葬礼音乐,对贝多芬创作这个乐章,有着相当重要的影响。
贝多芬一直关注着法国大革命和之后形势的发展,1789年,大革命成功后的法国,在维也纳也设立了公使馆,贝多芬由此结识了当时的法国大使波拿道特将军和法国小提琴家克莱采,从而了解到了法国革命的最新情况以及最新涌现出来的所谓“革命音乐”,并开始有想法要给当时的法兰西第一执政拿破仑写一首大型交响曲,甚至一度动过前往巴黎的念头,当面向拿破仑表达敬意。
某种意义上来说,贝多芬第三交响曲创新手法的突破口,很关键的一点就在于贝多芬将法国的革命音乐与奥地利维也纳乐派的丰硕成果进行了有机的整合,从而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音乐风格。
这种音乐风格既有 “革命音乐”急风骤雨般的性格,又有维也纳乐派特有的精良技术与严谨结构。战争年代所特有的死亡、毁灭、焦虑以及攻击性,以前所未有的幅度被引入进来。
贝多芬的好友安东·辛德勒回忆说,1821年拿破仑在流放地圣赫勒拿岛逝世的消息传来,贝多芬说,“我十七年前就为这个悲伤的事件写了音乐”,这个音乐说的就是《英难交响曲》第二乐章的葬礼进行曲。
这首葬礼进行曲,表现出一个大型葬礼上人们沉痛的哀悼,它是向一位即使在临死时也还奋起紧握拳头的英雄致哀。罗曼·罗兰称它为“全人类抬着英雄的棺柩”。
乐曲一开始很轻,步履沉重,仿佛为英雄送行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听听音乐)
音乐在不同的调性和不同的乐器上发展,在探索人们内心悲痛的各个层面,偶尔也有相对明朗的段落,像是乌云中透出的阳光。
(听听音乐)
乐曲的中部是一段大体量、大音量的沉重的赋格。
(听听音乐)
这段赋格里,同一个主题在一个又一个的不同声部中先后奏出,然后叠加在一起,那情景就像一支支庄严肃杀的军队,依次出现并一队一队地汇聚在一起。我们在这里可以听到大量的鼓号齐鸣的声音,仿佛我们的眼前就是战场一样。
(听听音乐)
在这之后,音乐又回到乐章开头的气氛,人们为英雄的死而发出悲鸣。
(听听音乐)
尾声用了大量的休止符,那些乐句听上去就像是一次次的哽咽。
(听听音乐)
柏辽玆、门德尔松、瓦格纳、马勒等作曲家所创作的送葬形式的进行曲中,也有贝多芬这个乐章的印迹。
比如瓦格纳写的联篇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第四部《众神的黄昏》,当中有一段为英雄齐格弗里德而写的葬礼进行曲,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的第二乐章,马勒第二交响曲的第一乐章,都可以很明显地发现贝多芬这个乐章带给他们的巨大影响。
理查·施特劳斯的弦乐曲《变形》,也引用了英雄交响曲中葬礼进行曲的主题,再结合他自己的素材进行变奏。
理查·施特劳斯创作《变形》时期,正是纳粹德国战败之际,德意志大地满目疮痍。理查·施特劳斯触景生情,创作《变形》这部作品的时候无比投入,一直写到最后关头,理查·施特劳斯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引用贝多芬的这个葬礼进行曲主题。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这首葬礼进行曲其实已经深深融入到每一位重量级德奥音乐家的血液中去了,已经深深地渗透于他们的下意识之中。
第二乐章(葬礼进行曲)经常在纪念仪式中被使用;而且有时是现场演奏。如连任四届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去世的国葬,还有指挥大师阿图罗·托斯卡尼尼的葬礼,等等。这个第二乐章在1972年慕尼黑夏季奥运会所遭受的恐怖攻击惨案之后,也被作为挽歌演奏。
2014年,已故著名指挥家马里斯·杨松斯在接受《留声机》杂志专访时表示,如果非要让他选择一个他最喜欢的贝多芬交响曲,那一定是第三“英雄”交响曲。他说这部作品已经成为他四十年指挥生涯中的一部分。
他尤其提到了第二乐章,他说:“一些作曲家喜欢在大量使用打击乐器和管乐器来烘托气氛,但那些作品的内容和气氛都远比不上这个乐章。”仅仅就 “葬礼进行曲”领域而言,这个乐章的确是属于那种神一般的存在,后世难以超越。
感谢您的收听,我是刘雪枫,这里是古典音乐轻松听,我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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