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说《世说新语》第一百零五期：金句频出的孙绰

栏目策划：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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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在之前很多故事里，都曾露过面的支道林法师吗？

他在东晋可是个很有名气的人，被许多文人名士推崇。他在哪里和人论道，哪里就像我们如今开演唱会一样热闹。

连傲娇又度量小的谢万，在听支道林法师演讲时，被人抢了位置都能大度地说没关系，然后两人一起挤着继续听法师讲话。

今天的故事，同样发生在支道林法师和人一起论道的时候。

这是一场小聚会，由左卫将军王文度在扬州举办。

王文度此人，弱冠之时与郗超并称，时人谓之：“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

当时，王文度和支道林一起讲道论学，韩康伯和孙绰等人同在席间。

支道林每次讲话感觉稍微有点理亏了的时候，孙绰就说：“法师今天呀，就像穿着破棉衣走到了荆棘丛里，到处被牵扯着。”

虽然已经通过不少“排调”里的故事，了解了文士们互怼的乐趣，不过，还是想感叹一下孙绰的这个比喻，真是绝妙。

您看，就这么一句话里，他先是把王文度比作极具伤害性的荆棘，点出了支道林讲论时，理屈的狼狈样子，又嘲讽了支道林的知识储备经不起别人考究。

这位有才、还敢开高僧玩笑的孙绰，是何许人呢？

说起来，他可是一代文宗呢，是玄言诗一派的代表人物。

当时的文士们对孙绰很是敬佩，王公大臣均以得到他的文章为荣。连朝中重臣名士如殷浩、桓温、庾亮等人的墓志碑文，也是由孙绰撰写的。

孙绰说过的金句可不止这一句嘲讽，我们现在用来形容文辞优美、语言铿锵有力的成语“掷地有声”，就是孙绰说的。

这个成语完整的版本应该是“掷地作金石声”，出自《晋书·孙绰传》：“卿试掷地，当作金石声也。”

那时候，孙绰刚写好的《天台赋》，自己觉得十分满意，就跑去跟范启嘚瑟说：“你试试，把这篇文章扔在地上，会发出像上好的乐器演奏出的声音呢！”

范启看不惯他那会儿的嘚瑟样，就说：“指不定这声音是五音不全的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孙绰其实还是很欣赏支道林的，他后来还把支道林和“竹林七贤”中的向秀相比，赞扬他们都是高雅通达、超群绝伦的人物。

【原文】

王文度在西州，与林法师讲，韩、孙诸人并在坐。

林公理每欲小屈，孙兴公曰：“法师今日如著弊絮在荆棘中，触地挂阂。”

撰稿：郭梓

总编：昆石

主播：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