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的晚春,西湖之畔,60岁的康有为邂逅了19岁的船家女阿翠,一见倾心。康有为当即对阿翠表白。阿翠畏怯不已,低声问他有过几房太太。
康有为默默伸出一只手来,张开五指,说:“阿翠,我爱你是出于真心。我也不瞒你,我有五房太太,我若娶了你,就不会和她们在一起。我就和你住在天堂一样美的西湖上,到老到死都和你在一起,嫁给我吧,翠翠。”
康有为一把挽住阿翠,并允诺她嫁给自己后吃穿不愁,一生无忧。但是纯朴的阿翠下意识地迟疑了,她告诉康有为,自己需要征求母亲的意见。
就这样,康有为苦等了阿翠三日。阿翠本名张光,是家境清贫的船家女,家教甚严。阿翠的母亲唯恐女儿嫁入康家遭人诟病取笑,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阿翠善良,有孝心,自然也听从母亲的话。
阿翠婉拒了康有为后,康有为并不甘心,他又找来杭州督军卢永祥帮忙。当天晚上,卢永祥携重礼来到阿翠家说情,只见张氏其人不卑不亢,表示高攀不起,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活得本分自在,其中拒绝之意,不言而喻。再三担保和撮合无果,卢永祥只得悻悻而归。康有为听了唯有一声叹息。
次年冬天,康有为来杭讲学,触景生情,又想起阿翠,派人私下打听,得知阿翠还未出嫁,他携重礼造访。康有为看到张家破落,掏钱为其建造新房,并建议送阿翠上学堂。张氏见他诚挚,心中动容。康有为见此,直接在张氏面前拜倒,直呼岳母。
张氏心中惶恐,只好嫁女。1919年5月,康有为迎娶张光,这场老夫少妻的婚礼,轰动一时。婚后,两人住在康有为在西湖畔修建的别墅中。好景不长,九年后,康有为逝世,阿翠年仅20几岁,失去庇护的她,生活日渐艰难。
好在康有为临死前为阿翠留下了两千件书画,足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这是她的幸运,也是不幸的开始。阿翠作为第六房太太,受宠多年,还得了康有为价值不菲的遗物,其他太太们恨之入骨,联合起来欺负她。阿翠心善,与世无争,只好躲到寺庙吃斋念佛。但是,这也招致盗贼光顾,康有为所有的遗物和书画被洗劫一空。
生活无以为继,阿翠只好回到康家。康家妻妾成群,众多女人坐吃山空康有为的钱财后,康家只剩下茅山的一片田地,每年由每房太太轮流收租。轮到阿翠收租那年,阿翠同情佃户不易,旱年颗粒无收,禁不住他们苦苦求情,大发善心,免收了一家人的租金。可是阿翠和她女儿却因此身无分文,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母女俩抱头痛哭。
客栈的一名女客一打听,得知阿翠竟然是康有为的六姨太,因为心善竟沦落到无钱回家的地步。女客本是康有为的崇拜者,于是好心将阿翠母女一路送到杭州,还自掏腰包,帮阿翠还债。不过阿翠也因此忧虑成疾。1945年夏天,阿翠郁郁而终。
“戊戌变法”期间,在康有为提出的诸多新思想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夫一妻一世界”。康有为希望在谋求妇女解放的同时,破除封建夫妻制度,建立现代家庭制度。但是他最终却自己推翻了自己宣扬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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