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笛卡尔：从“上帝存在”到“天赋观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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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阶：第2季 ·人诗意地栖居（点击收听）

本期要点 

1、笛卡尔提出了“我思故我在"，但遇到了一个理论难题。

2、怀疑一切后，只剩下一个“我”了，要从“我”的困境中走出，笛卡尔才能构建出自己的哲学体系。

3、笛卡尔搬出“上帝”，从内向度的“我”走向了一个外向度的领域。

4、上帝存在的证明。

5、天赋观念说。

笛卡尔：“天赋观念”从何而来

笛卡尔通过“我思故我在”找到了自己哲学的起点，一切知识都可以怀疑，但不能怀疑思想本身的活动，笛卡尔找到了自我的主体性，把“我”当作出发点，一个可靠的立足点，从而去确定可靠的知识体系。

但这个时候，笛卡尔遇到了一个理论难题。因为笛卡尔之前采取的是普遍怀疑的态度，一切都是可质疑的，怀疑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我”了，这个与思想同一的“我”。这个“我”只是一个精神实体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时笛卡尔陷入到了一个“我”的困境中，如果不走出来，就会被自己憋死，更别谈去推导出其他的确定性的知识，也更别谈要去建构更为广阔的哲学体系了。

这时，笛卡尔想了一个办法，从内向度的“我”走向了一个外向度的领域，他搬出了“上帝”。他在提出“我思故我在”以后，又提出了“我在故上帝在”，一切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搬出“上帝”这个具有完满性的概念，一切都能圆满地解决。

下面，我们来重点剖析一下笛卡尔是如何借助“上帝”这个概念，来构建他自己的哲学体系，从而找到确定性的知识的。

上帝存在的证明

要搬出上帝，笛卡尔首先要证明的是上帝是存在的，他的方法和中世纪的安瑟尔谟的方法如出一辙，都是从上帝的概念出发然后推导出上帝存在的结论。比如，当你在产生怀疑的时候，你会意识到自身是不完满的，因为产生了怀疑，怀疑和确定性比较，肯定是不完满的。当你怀疑“地球是圆”和你非常清楚明白地确定“地球是圆的”，这两者放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是确定性的答案比怀疑的问题要圆满。所以，当你在怀疑时，你就是不完满的，之所以是不完满的，是因为心中有一个更为完满的东西存在。

刚刚我们只是举了一个例子，怀疑和确定性而言，一定是确定性知识比怀疑的知识更为完满。我们把这个范围放大、放大、再放大，从我们看到的周遭的实际生活，从衣食住行到花草树木，再到整个世界，到宇宙，放到最后一定会出现一个具有无限完满性的观念，这个观念是无所不包的，而这个观念的背后一定存在着一个实体，那就是上帝。

再来梳理一下这个逻辑：笛卡尔其实这里运用到了一个因果联系的论证，从结果推导到原因。

结果是什么呢？结果就是人自身的“自我”观念是不完满的，只具有有限的完满性，存在着一个无限完满性的观念。

那产生这样结果的原因是什么？不完满的观念“我思”，有一个思想的承担者，这就是“我”，也可以通俗地理解为人自己。自我意识，或者自我的观念只具有有限的完满性。

而完满的观念，是如何产生呢？ 会是人自己思考的结果吗？显然不是。因为人的“自我”观念只是有限的完满性，有限的完满是无法推出无限的完满。只有一个具有无限完满性的实体才能产生一个具有无限完满性观念的结果。

那么反过来，无限完满性的观念，追溯原因就一定有一个无限完满的实体产生出这样的观念，这就是上帝的存在。

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在一个信仰的时代）中，说出“上帝”这个概念时，大家都能理解的，也都是能相信的。上帝当然是一个绝对完满的、具有无限性的观念。因为是信仰的缘故，在当时也不会有人对上帝产生质疑。

那么上帝这个具有无限完满的观念本身，就已经蕴含了上帝这个实体的存在了。

笛卡尔证明上帝存在，是从概念出发推出其存在，从上帝观念的绝对完满性推导出上帝的存在。有了上帝这个完满性的概念，已经内在包含了上帝存在。就好比说，我们有了一个正方形的概念，这个正方形已经内在包含了“每个角都是90度”一样。

以上我们解决了第一个问题，首先笛卡尔搬出了上帝，证明上帝是存在的。那么接下来，笛卡尔便是借助上帝来进行哲学的理论构建。

如何认识到确定性的知识呢？这时，笛卡尔创立了天赋观念说。

天赋观念说

所谓天赋观念，就是清楚明白、不证自明的观念，这些观念是天赋的、生来就有的。而这些天赋观念正是上帝赐予的，上帝赋予了我们一些观念，让我们心中产生了清楚明白的观念。

这些观念主要是一些数学的观念、几何学的观念等。比如关于事物的形状——三角形的观念，正方形的观念，圆形的观念；关于这些观念的特征——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正方形和长方形每个角都是90度等等。这些观念就是天赋的观念，来自上帝，是上帝赋予我们的，我们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观念。

其实，天赋观念和上帝存在的证明，这两者也存在着彼此证明的关系。上帝存在赋予了人天赋观念，天赋观念是不证自明的，一定是来源于一个绝对完满的实体，一定有这么一个圆满的实体存在，这个实体就是上帝。

在笛卡尔看来，“天赋观念”是作为认识世界的一个起点，也是他认识论的出发点。从这些清楚明白的观念出发，运用理性的演绎方式推导出更多的命题和定理，从而推导出整个确定的知识体系，这就是笛卡尔唯理论的基本思路。

笛卡尔将“上帝”看作一个跳板，这仅仅是出于一种理论上的需要，或许这里的上帝概念不能完全等同于宗教意义上的上帝概念。借助上帝，笛卡尔从“我”这个狭隘的境地走出，到全能的上帝赋予的天赋观念，从而完成了唯理论知识体系的建构。

天赋观念是上帝赋予我们的观念，是精神实体层面的。但是我们又要面对纷繁多样的世界，真实的物质世界又是一个体系。比如圆形是精神层面的观念，而具有圆形的实际的物体如苹果、西瓜等，这些物体又是一个物质的世界。

在笛卡尔看来，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都是因上帝创造而来。上帝是全能的，他要保证这两个世界的真实可靠。物质世界是真实的，同时精神世界（我们头脑中的观念）也是真实可靠的。从而这就引入到了笛卡尔的心物二元论的思想了。精神和物质这两个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关系？他们之间是怎样互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