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讲解《大学•中庸》144--146页

张居正讲解《大学•中庸》144--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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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

[译文]孔子继承尧舜,以文王、武王为典范:上遵循天时,下符合地理。

[张居正讲解]仲尼,是孔子的字。祖述,是远宗其道,宪章,是近守其法。律,是法。袭字,解做因字。子思说:“古之帝天下者,其道莫盛于尧舜,仲尼则远而祖述其道,如博约之训,一 贯之旨, 都是从精一执中敷行出来的,以接续其道统之传,这是祖述尧舜。古之王天下者,其法莫备于文武,仲尼则近而谨守其法,如礼乐则从先进梦寐欲为东周,遵守着祖宗的成宪,不敢自用自专,这是宪章文武。至若春夏秋冬,运行而不滞者,天之时也。仲尼仰观于天,便法其自然之运,如日仕、日止、日久、日速,都随时变易,各当其可,这是上律天时。东西南北,殊风而异俗者,地之理也。仲尼俯察于地,便因其一定之理,如居鲁、居宋、之齐、之楚,都随寓而安,无所不宜,这是下袭水土。”

[原文]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

[译文]就像天地那样没有什么不承载,没有什么不覆盖。又好像四季的交错运行,日月的交替光明。

[张居正讲解]辟,是比喻。持载,是承载。覆帱,是覆冒。错行,是错综而行。代,是代替。子思说:“仲尼之祖述宪章,上律下袭,有以会帝王天地之全,则其于天下之理,巨细精粗,察之由之,无毫发之不尽,而自始至终,无顷刻之间断矣。自其大无不包者言之,譬如那地之广博深厚,无不持载,天之高大光明,无不覆帱的一般。 自其运而不息者言之,就譬如那四时之错行,一往一 来,迭运而不已,日月之代明,一升一沉,更代而常明的一般。”圣人之道德,直与天地参,而日月四时同如此。

[原文]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译文]万物起生长而互不妨害,道路同时并行而互不冲突。小的德行如河水一样长流不息,大的德行使万物敦厚化育。这就是天地的伟大之处啊!

[张居正讲解]育,是生育。害,是侵害。道,指日月四时而言,一阴一阳之谓道,四时日月之推迁流行,不过阴阳而已,所以叫做道。悖,是相反。小德,是天地造化之分散处。川流,是说如川水之流行。大德,是天地造化之总会处。敦,是厚。化,是化育。子思说:“天覆地载,万物并生于其间,却似有相害者。然大以成大,小以成小,各得其所,而不相侵害焉。四时日月并行于天地之内,却似有相悖者,然一寒一暑,一昼一夜, 各循其度, 而不相违悖焉。夫同者难乎其异,而乃不害不悖者为何?盖天地有分散的小德,无物不有,无时不然,就如川水之流,千支万派,脉络分明,而不见基止息,此其所以不害不悖也。异者难乎其同,而乃并育并行者为何?盖天地有总会的大德,为万物之根底,为万化之本原,但见其敦厚盛大,自然生化出来,无有穷尽,此其所以并育并行也。有小德以为用,有大德以为体,天地之所以为大者,正在于此。” 今仲尼祖述宪章,上律下袭,其泛应曲当,即是小德之川流,其理浑然, 即是大德之敦化,则圣道之所以为大,又何以异于天地哉!

右第三十章。

[今评]天地的伟大之处,就是孔子的伟大之处。因为孔子与天地比肩,与日月同辉。这一章以孔子为典范,盛赞他的德行,为学者塑造了一个伟大、崇高而不朽的形象,使他流芳百世而成为后代人永远学习与敬仰的楷模。他对待古代法礼的态度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绝非抱残守缺,并且遵循自然和社会的规律去制定制度。这也是古代王道政治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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