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躁狂症丨思维活跃，讲话不停，未必是聪明

上一讲我们讲了抑郁症的成因，这一讲讲躁狂症的问题。其实无论抑郁还是躁狂，我始终认为只有中医能彻底解决此问题。

疫情期间，很多人鼓吹中医治疗，中医治疗到底有效没有啊？一定有效，尤其是在病情初期。而且一定是经方更有效，经方指的是伤寒方。

但有几个问题，一是有没有人不愿接受中医治疗，哪怕是西医已经说了没有杀病毒的特效药，人们还是想得到西医的救治，因为很多人认为中医是慢郎中，治不了急症。其实这是对中医最大的误解，中医不仅治疗急症很快，而且效果特别好。

关于抑郁，首先要明白，抑郁轻症在胃，独闭户塞牖，畏光怕人；邪实时躁狂，打驾不避亲疏；更严重时则从胃病而入肾病，出现幻想、幻听等。因此躁郁症绝非单纯的心理问题，一定是先出现了气血的问题，所以治疗躁郁症最好是先生理、后心理。但要找到通医理、通伤寒的医生，才有良效。发病根底在胃寒、肾寒，治疗上破胃寒、肾寒就是了。

有一个留学澳洲的女孩，因为躁郁症而休学，并且已经在安定医院呆过一段时间，她屡屡自残，厌食、呕吐、拒绝服用西药，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事业成功的母亲带她来的，第一次见面就惊艳了她黑黑的眼圈、黑色的唇膏，和粉色的头发，完全是一副病态幽灵相，她一开始一言不发，显然是西医、中医都抵触。

于是，我对她母亲说：不必看了，她没病，她就像年轻时的我，内心无限疯癫狂野，现在，我不是好好地吗……这句话一下子打开了姑娘的心扉。事实上，她比我年轻时优秀多了，她的语言天赋、她的灵性，她黑暗痛苦的心……比我当年都丰富得多。显然，她的问题也比我多得多。

这个孩子，从小父母离异，跟母亲的关系，既恨之入骨，因为她深知是母亲的强势逼走了父亲，同时又对母亲爱得刻骨。其实，没有生活的相爱相杀，没有情感的过度强烈，人也不会得如此严重的病。

她说：知道为什么我长这么高么？我总想像个男人那样能保护我妈……其实，她没说的那句我也知道，她也想打败她强势的母亲。她还说：因为太宰治的一句话，我才活到了今天，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为了那件薄如蝉翼的夏衣，我活到夏天吧。

我问她，你为什么拒绝服用那些抗抑郁药呢？她说：那些药治不了我的病，我的病是骨髓里的，而他们的药只是抑制我的神经，并试图摧毁我……通过这句话，你就知道她活得多么明白了。

在治疗抑郁症的过程中，其实最可怕的就是终身服药。曾见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在路上突然想起没有带抗抑郁的药，竟然吓得在街上一动都不敢动了，同时冷汗涔涔。那一瞬间，甚至会出现濒死恐惧。

这种人，在《阳明脉解》中黄帝的描述更为详尽。

帝曰：善。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

这段翻译过来就是，阳明病重之时，病人把衣服脱掉乱跑乱跳，登上高处狂叫唱歌，或者数日不进饮食，并能够越墙上屋，而所上之处，都是其平素做不到的，有了病反而能够上去，这是什么原因呢？

岐伯曰：四支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支实，实则能登高也。

四肢是阳气的根本。阳邪盛则四肢充实，四肢充实有邪劲就能登高。

帝曰：其弃衣而走者何也？岐伯曰：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

黄帝问：他们不穿衣服而到处乱跑，又是什么原因？岐伯说：热邪亢盛而已。后面黄帝又补充了这些病者的表现。

帝曰：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何也？

黄帝问：他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胡言乱语骂人，并且随处高歌，是怎么回事？

岐伯曰：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也。

岐伯解释说：阳邪亢盛而扰动心神，故使其神志失常，胡言乱语，斥骂别人，不避亲疏，并且不知道饥饿，随处乱跑。

看到这一段描述，大家觉得古代和现代相比，人，还是一样一样的，尤其病了时，表现都差不多。只是古人生活单纯，没有那么多动不动就自杀的，就是自杀，也没有高楼可以跳，顶多也就是投水，屈原的《怀沙》，还把这种自杀美化。现在人倒好，没了诗情，死得都窝心。

说来说去，只要是精神症状，其实都是虚证。因为都是虚，所以这两个病会相互转化，一会儿抑郁，一会儿躁狂。有人说，躁狂不算实证吗？只是表象为实，这种表象实，还是底子虚造成的，一句话，不虚的人不会发疯。所以谈到虚和实时就要小心，前面是有主语的，正气虚为虚，邪气实为实。真正的实，为壮。

邪气实，说明邪气也是一种很有力量的东西，“甚则欲上高而歌，弃衣而走，贲响腹胀”，所谓“贲响腹胀”，就是上面贲门不能闭，打嗝儿、呃逆不止；胃肠不能顺降而为上逆，故为腹胀、甚至多日不大便，且大便硬。

别小看一个胃寒，能让人从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出问题。从象上看，正气虚的人就萎靡，就抑郁；邪气实的人就亢奋，就癫狂。

哪个好治？实症好治，虚症难治，实症只是精亏，吃的药不需要太久，而虚症就要吃药吃好久，因为正气虚，不容易补上来。要想让气血上来，你是不是得今天多吃一口，明天再多吃一口，再多化点精，还得有藏的力量才能慢慢的一点点的结实起来。这个病啊，在西医那可能是大病，在中医这儿，可能不算什么病，但要明医理。

下一讲，我们就讲讲这个病到底怎么治。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