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漫长的告别》想要独立生活，首先要有独立的人格

漫长的告别

一本好书，一生之书。大家好，我是马家辉，《一本好书》第二季联合“书单”邀请我为大家解读影响人生的24本文学经典。

这是第5期，介绍一本很好玩的书，可是对于这样的书我很难介绍，为什么？因为这是推理小说，我总不能太剧透。其他的文艺腔的小说无所谓，我大概可以从头讲到尾，结局是什么都可以。可是推理小说嘛，看悬疑的电影一样，假如我一进去告诉你说，我告诉你谁是凶手，会怎么发展，我就不道德了，不伦，我不想跟你不伦，对吧？

像有一些很聪明的朋友了，我就很不喜欢跟他看电影了。像台湾的作家张大春，很聪明，假如跟他去看一些什么悬疑片、侦探片，那一坐下来，看没到10分钟，他就很讨厌，会在你旁边说，家辉，我告诉你，这凶手一定是他妈妈，或说凶手一定是看起来像个大老好，大好人的老师，那就很没趣了。可是再怎么样困难还是得介绍，因为这是一部经典的小说。听好，就是经典的小说，不仅是经典的推理小说，就推理界来说，这个小说当然都是排行榜前123名之内的。这小说，跟其他同样的像《大亨小传》、《老人与海》、《白鲸记》等等，《包法利夫人》来一起比，它也经常出现在前50名甚至20名，所以很好看的小说。

那是一个美国作家写的经典小说，中文的翻译的名字也很好听，叫《漫长的告别》，The long goodbye。通常我们goodbye，你好拜拜再见。可是一个漫长的告别，The long goodbye，很有韵味，耐人寻味，什么叫long goodbye？其实就跟小说情节很有关系了，很多人就死去，有人被杀，有人自杀，有人看起来像自杀，又原来不像自杀，每一次的死亡好像就是一些告别。可是如同一些告别，每一个死亡其实都是选择的，甚至隐含着这就算是你自己老去病死，其实在死去过程里面也是你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你后来生什么病，病死，也算是漫长的告别。

可是人与人之间，我们有时候可以用告别，告别可以是真的跟你说再见了，我跑去另外的地方，也可以是说我用我的死亡，甚至用别人的死亡来告诉你一些讯息，一些消息，一些情报，死亡里面包含着情报，所以《漫长的告别》就光是书名就很有意思，我教创意写作课，其中一门课，你们很不幸，我替你难过，没机会，没缘分当我学生，我教得很好的。反正我教学经常提醒学生一句说，文章的题目，那个标题是文章的第一句话，你就要很悬疑、很吸引、很抢眼球，标题党也要很有韵味，能够让人家去思考，所以《漫长的告别》这书第一句书名已经成功了。

这个作者是美国作家钱德勒，在讲作家以前就先讲的情节。钱德勒写了好几本关于一个侦探叫马洛，跟我一样，翻译姓马，本家，老马。这个很有意思，他是个侦探，钱德勒特别神探马洛的小说，这个主人翁马洛就一般被称为冷硬派，又冷又硬，我等一下，我再说什么叫冷硬派的小说，冷硬派的侦探。故事，这一个漫长的告别，就是说马洛无意之中就认识了一个人，名字叫特里，我们称他为K先生好了，是个酒鬼。当时特里很有意思，跟老婆离婚了，老婆是一个富二代，很有钱的，可是私生活不太检点，是老婆不太检点了，可是离婚之后他们又走在一起了。然后有一天，K先生就拿着一把枪来找马洛，很惊慌地叫马洛送他去一个机场，他要逃跑逃亡，原来他的老婆，私生活比较乱的老婆就死掉了，死掉，原来是被人家用一个猴子的雕像来杀死，砸得血肉模糊，然后警方当然查案，来追查，抓不到K先生就抓马洛，为什么？说他包庇罪犯，保护罪犯送他走，送他离开跑路，他就把马洛关进拘留所了，可是马洛半句话不说，反正就好像耸一下肩就去吧。

后来故事就来了，K先生被发现在外地一个酒店里面自杀，而且留下坦白招供来说，对，是我杀老婆的，因为她不守妇道，马洛当然就也放出来监狱。可是他回家之后，就接到一个很神秘的信封，里面有封信，还有一张5000块的钞票，大钞，不是一块，反正就有5000块钱，原来就是跑的路而且自杀的K先生写来的。K先生还没死前，就写来就告诉马洛，就是说其实我没杀老婆的。马洛就很奇怪了，开始展开追查，结果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跑来阻止他，什么律师、黑帮，还有死者女人的有钱的老爸，亿万富豪，都叫他别查了，可是马洛就坚持。小说，我就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能剧透，反正就是追查。

明明K先生都留下遗书了，坦白招供了，说是他杀的，老婆是他杀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要写信给我。又留下另外一封信说没杀，这样，然后我就去追查这个案件，在追查过程中还是忍不住再说一点点。他要去调查另外一个事情，有个出版商请马洛去调查一个酗酒的作家Roger，罗杰先生，Roger失踪了，原来也被杀，被谁杀，好像跟他老婆怀疑有关系。马洛就查案过程又跟Roger的老婆有了暧昧，那就是这样了，就是之后失踪。好了，再讲一点点，酗酒的作家Roger罗杰就被发现被杀死，可是又看起来又像自杀，到底是怎么回事，死完一个又一个，到底很多人是有自杀还是没自杀，是还是谋杀，这样，故事就这样围绕出来了。

当然你看下去了，除了看剧情，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一些想法，思想，还有一些对白，透过自我自言自语或是说对话讲出来的。比方说，法律并不等于正义，因为法律是一种非常不完美的制度，你必须得刚好凑巧按对了键，正义可能就出现。可是，说到底法律其实一种制度而已，所以要懂得说，你不要以为法律可以替你找寻正义，需要有运气，也有机遇，也有技术。还有比方里面说到，大多数人的一生都要用半生，一半的精力来保护根本从没存在过的尊严，你根本没有尊严的，不受尊重，甚至自尊也没有。可是你就想象自己有，也要求自己有，所以你就花了好大的力气来追求这个不存在的尊严，等于另外一句哲学家的话，在黑房里面来找一只黑猫，甚至更糟糕，那只黑猫根本不存在的。

好了，里面也有提到说，生命的悲剧不存在于美丽的东西的死去，而在于美丽的东西变老，而且变得又残，甚至变得很贱、很下流等等，这是金句。还有一句我蛮喜欢的，他提到说荣誉，我们就算一个人在社会上面有荣誉，有身份地位，可是并不表示你可以像螃蟹这样横行霸道，也有这样的说法。

《漫长的告别》是美国作家钱德勒的代表作，我最当初其实读它的时候，我年纪很大了，20多岁，是一个人提醒我读的，推荐我读，甚至逼我读的。那个人是我的当时女朋友，后来成为我老婆的，她也是作家，张嘉瑜。顺便插播广告，她写了几本散文很好看的，以后一定成为经典的，像一本叫做《我开始轻视语言》，另外一本我忘记标题忘记了，不要给我老婆听到，会打我。好，为什么我老婆当时我们拍拖的时候她推荐我看，因为她觉得我经常很嚣张，很放肆，很张扬，气焰很大。她就说家辉，就算你是个好人，就算，等于她不一定觉得我是个好人，也应该低调沉稳一点。其实人就是这样，总是嫁给自己其实不是她的理想中的人。我老婆本身很沉稳，她也期待男人很沉稳，偏偏我就不沉稳。可是她就很努力，希望我变成一个沉稳的人，所以她就推荐我看《漫长的告别》，还有钱德勒的其他小说。

为什么？因为钱德勒自己写很多小说，特别是神探马洛系列，里面就是一个硬汉，冷硬派、硬汉侦探，它的特点其中一个很重要，不张扬，这是硬汉的很重要的特点。我老婆张家瑜就希望我透过看这个小说，感染一下不张扬的风格，什么叫不张扬？就是沉着冷静，不会大惊小怪，你说什么他就耸一下肩，就说知道了，好的明白了，甚至懒得自辩，自我辩护。对你多说几句话来解说，来自辩，也觉得是一种羞辱，也觉得对尊严有损害。这就是冷硬派的特点，硬汉的特点。

可是硬汉他自己好像很低调，甚至有时候觉得有点冷酷，不代表他没有热情，他的热情是什么？ 就第一个不屈服，你越叫我不要做，我就越要做，所以不管是《漫长的告别》，还有其他的马洛系列都经常马洛被揍得，被骂得，被剥削得，可是他每次都能够站起来，冷冷地面对，而且他也经常回应对方说，那要怎么样？那就预期之中。假如不这样，我才会惊讶，这是马洛的口头禅，假如不是这样，我才会surprise，才会惊奇，而且本身不说话，也不喜欢别人说话。所以在一些钱德勒的小说里面居然有时候会引用海明威，因为海明威本身话也不多，小说里面的人物也是话语精简，所以钱德勒在小说里面经常会说，你真的像海明威，等于反讽，就是说这个人就讲话精简，像海明威小说的对话精简。可是精简不表示一定好听，他也有一个双重的讽刺，因为海明威话虽然少，可是重复，经常重复讲一样的话，所以就变成说，话好小，你以为很精神有力，不是的。其实是单调，所以很难满足钱德勒对于一个硬汉标准的要求。要精简，可是又要内容丰富精彩，真的做不了，这是他对硬汉的要求。

而另外一个要求就是硬汉也要是个英雄。什么叫英雄？除了不屈服、不大惊小怪、不张扬，还有一个英雄的硬汉，英雄的要求就是当他认定了什么是真理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所以他经常说It’s my duty，It’s my Work。他需要的，这是我的工作，他就要去做，为什么？钱德勒就把英雄跟好人紧紧挂钩在一起，他有一句话，我觉得非常好的，他说什么，一个英雄等于说他钱德勒说他自己小说里面的人物，必须是个具有荣誉感的人，而且他坚持，他不会忍受任何人的羞辱，而不去追求公平的报复。这句话我很喜欢的。还有一句更喜欢，他说了，英雄不是超人，英雄一定是生活在现实都市里面的。我们平常看到他们，可是我们可能忽略了他有一颗英雄的心，而且他觉得时代越乱越需要做英雄。听好这句话，钱德勒说，你要做个好人的话，你必须先做个英雄，因为这一个时代，在他活的时代往往是太乱了，太公道不彰，所以你以为你可以做个好人，对不起，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往往是个烂好人，所以你想真的做好人，你必须先是个英雄，所以这就是冷硬派、冷汉侦探的一些特征。

据说钱德勒本身其实也有点像这样的人，他生活就是写作写作写作，可是也蛮丰富曲折的。钱德勒是1888年出生，1959、59年去世，71岁，他出生在美国的芝加哥，乱七八糟，黑帮横行，还有警察跟黑帮勾结的年代。后来他7岁父亲母亲离婚了，他就跟妈妈搬了去英国了，读很好的学校，受了古典教育，可是没读大学反而去了欧洲。后来成为一个公务员，很快就受不了了这样公务员的思维，他就辞职了，又跑去回美国，24岁在LA洛杉矶定居。然后做些普通的工作，业余修读了会计，修读会计找到一个稳定的会计工作，然后第一次大战他还去当兵，还真的打过仗来，所以面对过生死，这个真的硬汉。可是平常好像话不多，除了喝酒之后，经常喝酒，是酗酒了，喝得一塌糊涂，反正他就认定了，从战争之后也认定就是要写作。

有意思是说，他一方面很孝顺他妈妈，孝顺到你觉得有点母子恋这样，可是他又跟一个年纪比他大18年的女人恩爱了好久。当然，刚开始认识，那个女生就骗他，我只比你大8岁而已，其实后来好久以后才发现比他大18岁，可是他已经深深地爱她，后来当然因为他妈妈反对，他没有结婚，直到他妈妈去世，他才娶了她。 后来又闹得不可开交，可是要复合。钱德勒，后来就投身写作也成名了，可是成名得蛮晚的，《漫长的告别》，到了50年代才出版，等于是他晚期的作品，才红，真的大红。然后他之后就写了，其他的作品出来，一部一部的写，而且还跑去好莱坞当编剧，当了编剧之后，对不起，我刚说不是50多岁，1953年出版，等于是说60多岁才写，他只活到71岁。然后后来到好莱坞当编剧，跟很多大导演合作，可是又总是跟人家合不来。

可是合不来一回事，你不要管他编的编剧的，有些是改编他自己小说作品，有些是什么？有些是重新去编的，都非常很受欢迎的，而且很多大明星都觉得说，能够演他笔下的人物，尤其是演他笔下的侦探，那种硬汉侦探，那就酷了，很酷。而且见过钱德勒的人都说，他本身就是很酷了，整天跟马洛的口头禅一样，都是，好的，我知道了，好的我明白了，然后就算，然后就回去喝酒了。他精神的确情绪高低起伏很厉害的，1955年，他已经60多岁还试图自杀，后来没死，当然大18年的太太死掉之后他情绪更不稳了。后来钱德勒1959，59年去世，留下很多版权，钱不多，可是版权可以收到的钱以后很可观，所以就有一些后人就争产。结果反正他自己好像死了，反而没钱好好体面地下葬，下一步也有只好下葬在专门给贫穷的人，贫民区的一个墓地里。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在这种跟一个年纪比他大18岁的女人，男女有别，在现实社会我们常见不是说应该的，可是常见老男少女好像相处得还可以，而且老女人，比她小那么多的男人的确生存困难。他曾经也好像觉得说没面子，老婆比我大这么多，然后就情绪很差。我们可以想象一个酗酒吸烟，然后还是坚持写作，一部一部动人的小说，侦探小说写出来的马洛，关在他自己房间里面颓废、败坏、那个容颜、那个姿态，可是说起来也蛮吸引的，他没有秃头，戴一个圆圆的玳瑁框眼镜就抽着烟，写作，按着他的打字机。所以我经常告诉张家瑜我的太太，说，我看了那么多马洛，神探马洛的小说，抱歉，我好像还是没有学到他的不张扬，可是我倒学到，作者钱德勒的造型颓废，很有文化味的，有点流氓、流氓气的造型，我倒是学了，希望你先收货吧。

当然我学不到不表示你不能学，从马洛系列特别《漫长的告别》，除了去训练锻炼自己的推理头脑，因为这有帮助了，看推理小说。像《漫长的告别》，村上春树就非常喜欢，他说看了几十遍，而且还亲自翻译为日文，因为他说这个钱德勒作者就像个科学家，一个系统严密的人，其实跟村上一样，到最后不管兜兜转转的情节，总能放进一个框架里面，给它妥善得摆定它的位置，所以可以训练你头脑。

另外可以训练你，感受一下硬汉的气质，如何不张扬，如何坚定追求，做个好人，而且做个英雄。我觉得对于成长中的你，假如你是男的朋友，男性的听众，这个更有帮助，不要那么毛躁，不要那么急躁，总是觉得好像要讲话什么很急躁，好像男人味不够，学一下当个硬汉，不要大惊小怪。而且把正义，追求正义、追求荣誉这个事情放在你，心里追求荣誉是很重要的，人的一生不管命长命短都过去，留下来的可能是你一份荣誉的满足感。

《漫长的告别》里面还给了我们一个思考的角度，就是当有人，假如是你的朋友来跟你求助，而你直接知道或是说大概猜的到你帮助了他，你答应了，可能会有一些麻烦的，而且麻烦也不轻的。怎么办？要不要帮？这里其实当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生命就是这么复杂，里面有不同程度的状况，我们要做很好的判断，或是说尽量做好的判断。生命里面的判断力是非常重要的，而判断力就要依靠你的思考训练，也要依靠你的人情世故，当然也要看你的价值观在哪里，因为我们每个人很多所谓的高远的理想，什么公道了，公益了，义气了，仗义，友情。同时我们也有很多现实上面的考虑的，自己的安全，我们的健康，我们的财富，我们面对的危险，非常复杂的。所以每个人都是真的特别的个案，特别的情况，你就需要按照自己的价值观、能力、人情世故来判断，而每一种状况，甚至每一段关系都是不一样的，非常独特的。

所以说回来，像《漫长的告别》里面，神探马洛他其实跟特里交往也不深，而且特里是个酒鬼，然后彻底就跑来找他帮忙逃跑，还拿着一把枪，你说是威胁也好，你说要求助也好，马洛就把他送去飞机场了，他就逃跑了。到底马洛是被迫，被他的手枪来威胁送去飞机场，还是其实他心里想，我还是选择来帮这个忙，到底他是自动的还是被迫，真的只有他心里知道。

因为许多时候看起来被动的状况，其实里面也有若干的成分，是我们自愿的。很简单，因为基于个人的性格，你的价值观、你的判断、人情世故，你就觉得我不做这样的事情，我不say yes，我不说好，我晚上会睡不着的，所以我马叔马家辉总是平常就习惯用这个标准来衡量的。每一个事情要做不要做，特别对朋友帮忙不帮忙，我就会除了衡量我现实上面有没有这个条件，我所面对的代价是什么以外，我就会想说这个问号，这个问题：假如我不答应了，我拒绝了帮忙，我晚上睡得着吗？我不做某件事情，我晚上能不能睡得安稳，换言之，就是有没有内疚？

所以假如你觉得自己睡不着的，内疚的，至少就我个人而言，我就好吧，就做吧。就算要付出一些代价，就算某些代价是我不太愿意去做的，不太愿意去付的，甚至有可能要承担那个代价，对我来说是有伤害的，不管是财务上面、钞票、金钱上面，甚至是身体上面，可是不做我就睡不着，所以这是我个人判断的标准。这个很难的，真的没有固定的答案，说的容易，这个事情不好就不要做了。假如求帮忙这个人是你很亲很亲的人，是你很爱很爱的人，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呢？以前孔子也说了，曾经有个讨论，一个人，一个官员，他父亲什么杀了人，你要不要抓他，判他刑？怎么办？我记得孔子的答案只供参考，就是说因为他是你父亲，你就把他背起来，扛起来去逃亡，逃去其他地方，所以真的很难的。

中间总有一些混沌的地方，暧昧的地带，就像以前有句诗说，“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又能够维持佛教修行的寡淡，可是我又不会辜负卿，就是你，特别是女生，不会辜负这个女人，怎么办呢，所以每一个状况不一样，真的，每一个做判断的人也不一样。可是《漫长的告别》里面，一开场就给了马洛这个两难论，而他作为一个硬汉，一个汉子，一个冷硬派的侦探，他的判断就是半推半就，就把酒鬼朋友送去飞机场就跑了，所以他自己后来就惹出麻烦，可是他还是继续。后来不是说他要追查那个案件嘛，酒鬼朋友的老婆被杀，然后他又追查，可是许多人就叫他不要查，他坚持。我看他坚持的理由，也是因为不做不查就睡不着，所以把这个问号放在你心中，不做某个事，你晚上睡得着睡不着，或许会帮助你能够判断的。

好，《漫长的告别》就讲到这里。下一期一本好书，马叔马家辉给你解读另外一本叫《活着》，名著了，余华，里面的主人翁可能跟马洛相反，很毛毛躁躁的，可是他有他的运气。小说人物各有运气，就像我们真实的命运人生一样，一本好书继续听马家辉解读24部文学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