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孙二娘：敢调戏我？要了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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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这是一桩发生在宋朝的故事。

那个时候啊，正是大宋徽宗年间。徽宗是一个耽于逸乐的皇帝，他好女色，好名马，好绘画，好宫殿，好园林，好文艺……是一位一等一的艺术家，可就是不会治理国家。

为了不让外敌入侵，他拿出来大批的金帛去求和，对内呢，就只知道搜刮民财。当时的社会秩序很乱，从官到民，都想着怎么样给自己捞更多的好处。在百姓里头，有一些胆子特别大的人，做起了抢劫、谋杀的勾当。

孙二娘（万茜演绎）：“都教了你多少次了，还这么笨手笨脚的。你要是老这样，连个猪都不敢杀，你就不是干这行的材料，趁早回家，到你妈怀里吃奶好了。喏，先卸下来四只蹄子，再慢慢儿地剥皮。剥皮是个细致的活儿，马虎不得。哎哎哎！怎么弄的？从哪儿开始啊？你要是把这张皮戳个窟窿，可就不好卖了！”

武松：“有人在吗？”

孙二娘（万茜演绎）：“来啦！”

孙二娘（万茜演绎）：“关上门儿，慢慢儿的剥，我喊你出去再出去。呵呵，今儿日子不错，又有活猪送上门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公人押着一个囚犯。孙二娘先看那个囚犯，他长得真是仪表堂堂，个子比门框还高，一身肌肉紧绷绷的。孙二娘心里先咯噔一下，然后又去看那两个瘦小的公人，一边满脸堆起笑来。

孙二娘（万茜演绎）：“客官，来这儿歇歇脚吧！我们店里，有好酒、好肉。”

那三个人进来了，坐在里面的座头上。孙二娘悄悄地观察他们，看到那两个公人都巴结着那个囚犯，还帮他把枷摘了下来，就知道这个犯人不好惹。她赶紧凑了过去，帮着抹桌子，擦凳子。

孙二娘（万茜演绎）：“客官，要打多少酒？”
武松：“不要问多少，多少都能喝完，只管拿上来。再切三五斤熟牛肉。钱，咱们有的是。”
孙二娘（万茜演绎）：“咱们店里，还有肉馅的大馒头，是远近闻名的好吃，客官要不要来两个尝尝？”
武松：“少废话，好吃就只管拿上来。”
孙二娘（万茜演绎）：“好嘞！”

这孙二娘转身一走啊，两个公人就跟那个囚犯嘀咕起来了。

公人1：“这老板娘，真够味儿！你瞧那屁股扭的！”
公人2：“真是风骚！武二郎，比你那嫂子怎么样啊？”
公人1：“你可别胡说，武二郎可是个正经人，那嫂子怎么勾引他，他都不干呢。”
武松：“哎哎，别说这些扫兴话。照我看，家花没有野花香，这个路边店的老板娘，还真有点意思。”
公人2：“看不出来，武二哥，你原来也有七情六欲。我们原先都以为，您是个石头人儿呢。您要能把她勾搭上手，咱们今天可就不走了！”

原来啊，这两个公人押送的囚犯，就是刚刚在狮子楼上杀了他的嫂子潘金莲的打虎英雄武松。他们正说着，孙二娘从里头出来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条鲜红色的丝绸裙子，系着桃红色的腰带，腰带上还带着一串金纽扣，上面的短衫领口开得很低，都能看到胸脯了。这样的一身打扮，再加上满脸堆笑，顾盼生春，真的挺容易让人想歪的。

孙二娘把一笼馒头放在了桌上，武松掰开其中的一个，里面的肉馅热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武松叫住了孙二娘。

武松：“老板娘，你这馒头，是人肉馅的吧？”
孙二娘（万茜演绎）：“哟！您说什么呢？真是有意思，这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哪儿来的人肉馅儿馒头？”

武松：“老板娘，您别急啊，我就是看见了这馒头里有几根毛，好像是人毛……”
孙二娘（万茜演绎）：“哈哈哈，人毛，人还有毛？别逗了。”（吹了一口气）“行了，没有毛了，放心吃吧！”

武松：“哎，老板娘，别忙着走，怎么你老公不在啊？”
孙二娘（万茜演绎）：“他呀，他出门儿走亲戚了，这两天不在。”

武松：“那这两天，您可是够寂寞的。是不是到了晚上尤其寂寞啊？”
孙二娘（万茜演绎）：“客官，好好地吃馒头。看您年轻，劝您一句话，这人在江湖上走，江湖上多乱呐，不该说的别说，惹不起的躲着，免得惹火烧身呐。”
武松：“老板娘，这话说得地道，受教了！”

孙二娘走到里面房里，关上门，靠着门喘着粗气。

孙二娘（万茜演绎）：“外头那几口生猪，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竟然调戏到老娘头上来了。”
小二：“嗐，老板娘，不是我说您，您打扮成这个样子，人家不调戏才怪呢！”

孙二娘（万茜演绎）：“放屁！老娘爱穿什么，为着自己高兴，关他们什么事！有句话是说得好啊，我，可以骚，你，不能扰！给他们的酒里都放上药，那酒热腾腾地，发作得快着呢！”

武松：“老板娘，快拿酒来啊，我还等着跟你喝交杯酒呢。”
孙二娘（万茜演绎）：“瞧你，急什么！看，酒来了！”

孙二娘眼看着两个公人和那个囚犯把酒都喝下去了，她的脸上不禁荡漾起了得意的笑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一根手指头指着他们说：

孙二娘（万茜演绎）：“倒！倒！全都给我倒下去吧！”

孙二娘（万茜演绎）：“哈哈哈哈哈！由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小二、小三，快出来！把这几个人抬进去。”

两个公人被抬到后面去了。现在，我们可以看一看后面屋子里的摆设了。在屋子中间，横着两只长凳，这可不是一般的凳子，这两条凳子叫做“剥人凳”，先要把人捆在上头，就可以开剥了。

孙二娘前头教训小二，“连个猪都不敢杀”，其实，她所说的“杀猪”，就是杀人的意思。这是一间人肉作坊，墙上绷着五六张人皮，梁上吊着七八条人腿，这些年以来，打这十字坡上过的人，多半都曾经在这作坊里变成各种人肉制品。这真是太恶心了，您可别细想。对这人肉作坊的描绘，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小二：“哎哟，老板娘，这个人太沉，我们抬不动！”
孙二娘（万茜演绎）：“就说你们是些饭桶。连头猪都抬不起来。让我来。”

孙二娘走到武松面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头发，轻轻一提，就把他上半身提了起来。可是武松的胳膊一把就把孙二娘搂紧了，他的两条腿夹住了孙二娘的身体，一个翻转，把孙二娘压在了身体下面。

孙二娘（万茜演绎）：“啊！救命啊！好汉，好汉，饶了我！”

其实，武松早就知道这段十字坡的故事，认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母夜叉孙二娘，他根本就没有喝酒，故意地演了这一出闹剧。此刻，他把孙二娘踩在了脚下，随时可以杀死她。

孙二娘（万茜演绎）：“那个下午，对十字坡来说，是平常的一天。我看见两个公人押送着一个囚犯来了。因为那个囚犯长得非常气派，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对他下手。

我的丈夫，菜园子张清告诉我说，不要惹那些满脸横肉的人。可是那人不住地调戏我，我就起了那个念头。反正，江湖上来往的好汉，死在十字坡的也不在少数了。

我，孙二娘，才不管什么好汉不好汉，杀人，是一件蛮有乐子的事情，杀谁还不都一样。人和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不过是斤两。杀一个胖的，可以多卖两天肉。”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
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猜得出吗？按照我们想象的故事逻辑，一个打虎英雄路过一家黑店，差点被黑店女主人杀掉，但是他反败为胜，擒拿了女主人，揭秘了大宋最为惊人的连环杀人案真相，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应当铲除这家黑店，让世上从此不再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字坡”吧？

你猜错了，这不是一个今天的故事。

这是一个宋朝的故事。在一个极端混乱、法制废弛的年代，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年，为了给他的兄长报仇，杀死了他的嫂子和奸夫。第一次杀人让他尝到了血腥的甜味、暴力的快感。

接下来的人生中，他忍不住快意恩仇、杀人如麻，从为兄报仇，堕落成为真正刀口舔血的犯罪分子。他在这家黑店中发现了一个女人：孙二娘，她天生就擅长为非作歹，这些年来，被她和她的杀人集团谋杀、抢劫、分尸的人，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孙二娘（万茜演绎）：“那天下午，我没有杀掉武松。他的本事，比我大。他比我狡猾，也比我凶狠，我不如他。如果那天下午，我丈夫来迟一步，我被武松杀了，那也就杀了，我就会变成十字坡上一个新鬼。”

成天杀人，最后被人所杀，这不是活该吗，谁还怕呢？可是那天，我没能杀了他，他也没能杀了我，这个结局还不错。我们坐在了一起，杀鸡宰鹅，吃真正的黄牛肉，喝没有药的酒，彼此敬重，情深意厚，变成了终生的朋友。

武松和我认识的其他男人一样，他们都仇恨女人，可是他们喜爱我。因为，作为一个女人，我拥有这个世界上少见的称谓：“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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