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10 | 武士革命（七）

日本第一支近代化军队：长州藩新军

上一期我们讲到，高杉晋作从上海出差回国之后，痛感形势危急，时不我待，立刻组织成立了所谓御楯组，一把火烧了英国驻日本的公使馆，开始抵抗西方列强的入侵。

到了1863年5月10日，朝廷下达攘夷令的时候，久坂玄瑞出马总领长州藩政务，奔走于朝廷与各藩之间，高杉晋作则受命出任长州藩的马关总奉行，也就是前敌总司令，总领长州藩的陆海军，统一规划指挥长州藩与西方列强之间的战争。结果，长州藩的炮台被洋人的舰船炮利一扫而空，长州藩的军舰全军覆没，高杉晋作本来指望在陆战中发扬武士道精神，一举击败西方军队，但是在实战中，长州藩的武士藩军被欧美列强先进的散兵线战术和洋枪洋炮打的惨败。

痛定思痛，高杉晋作痛感封建时代遗留下来的日本战争机器完全不堪用，武士阶层已经不能适应现代战争，必须要从庶民中征兵，编练新军。高杉晋作是吉田松阴的得意门生，吉田松阴一贯主张草莽崛起，也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救国大业不能仅靠武士阶层，应该动员全国各阶层的力量一同救国，因此，对于高杉晋作来说，抛弃武士阶层，从平民中征募新兵这件事，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于是从1863年6月份开始，高杉晋作开始招募起了一支不分出身贵贱、既有贩夫走卒，农民渔夫，也有下级武士甚至和尚僧侣所组成的队伍，从长崎和萨摩走私洋枪洋炮来武装这支军队，用西方操典来训练这支新军。到了1864年，长州藩所编练的新军就已经壮大到了3000人。

此时，高杉晋作的学弟们，山县有朋、伊藤博文、井上馨等人纷纷加入新军，从此登上历史舞台。后来到了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期间，山县有朋总管日本的军事，伊藤博文总领日本的内政外交，井上馨主管日本的财政金融，联通政界和财阀，都是一时人杰，但在当时，这些人还都只是高杉晋作的小兄弟。这是后话，这暂且按下不表。

就在高杉晋作编练新军的同时，京都爆发了818政变，幕府和萨摩藩联合起来驱逐了长州藩和尊王攘夷派公卿在朝廷里的势力，形势一夜逆转。有了高杉晋作编练出的新军做后盾，长州藩的激进派都主张率兵进京，重现夺回朝政。但是高杉晋作这时反倒老成持重起来，他认为以长州一藩之力，无论如何都不是幕府与萨摩藩联合力量的对手，应当戒急用忍，耐心等待时机，因此反对出兵。结果被免去藩内一切职务，还被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大半年。1864年6月份京都爆发池田屋事件，幕府大肆屠杀在京都地下活动的倒幕维新志士的时候，高杉晋作在牢里；池田屋事件后，长州藩同仇敌忾，举兵攻入京都，最后战败，久坂玄瑞切腹自杀的时候，高杉晋作还是在牢里；正是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