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汉书（一百三十二）——王莽终废除六管而刘秀已入绿林 王莽传（二十六）

                  217汉书（一百三十二） 

     上集说到王匡兵败而逃，廉丹留下来作战而死，校尉汝云、王隆等二十多人在其他地方作战，听说此事，都说：“廉公已死，我还为谁活着？”说罢驱马冲向贼军，全都战死。

    王莽听说此事后感到很悲伤，下书道：“朕想到，廉公拥有大量经过挑选的精兵，各郡的骏马、钱财，都可自由调用，却忽略下诏书讲策略了，害你被乱刀杀害，哎，可悲啊，赐谥号为果公。”

    国将哀章对王莽说：“皇祖考黄帝时，中黄直作大将，打败并杀死了蚩尤。现在臣处在中黄直的地位，愿去平定山东。”王莽于是派哀章奔赴山东，与太师王匡合力。又派大将军阳浚防守敖仓，司徒王寻率十几万人屯洛阳，坐镇南宫，大司马董忠在北军中垒营地训练士兵演习武艺，大司空王邑同时担负三公的职务。

     结果司徒王寻刚出长安，在霸昌厩过夜，便遗失了黄金钺斧，王寻手下有个士叫房扬，为人一向轻狂而直率，见此情况便哭道：“这就是经典上所说的‘失去了利斧’，预示作战不利吧。”哭罢，便知自己口不择言说错话了，于是自我弹劾离去，王莽听说后下令将房扬打死。

     太师王匡等人出战，多次失利。王莽知道全国民心已散，都在背叛他，无可奈何，便议定派风俗大夫司国宪等人分巡全国，废除井田、奴婢、山泽等六管禁令，对即位以来对百姓造成不便的诏令，一律收回。

     只是可惜王莽这份醒悟太晚了，当时使者还在等候接见尚未出发，世祖和其兄齐武王刘伯升、宛县的李通等人，便率领舂陵子弟几千人，招徕了新市、平林的朱鲔和陈牧等人，共同攻下了棘阳县。

  十一月，在张宿天区出现一颗星辰，光芒四射，向东南行进，五天后消失。王莽多次召见太史令宗宣询问，许多术数家都虚伪地胡诌应付，说天文情况良好，预示群贼将要灭亡，王莽听后觉得很安慰。

     地皇四年（公元23年）正月，严尤和陈茂打败下江军，成丹和王常等带着几千人单独逃走，并入南阳郡内。这下江军，乃绿林军的一支，当初绿林山不幸发生瘟疫，五万多人死去将近一半，起义军不得不撤离绿林山，分作两路，寻找新的根据地，一路由王常、成丹率领，西入南郡，号称“下江兵”；另一路是主力，由王匡、王风率领，北上南阳，号称“新市兵”。后来平林（今湖北安陆北）人陈牧、廖湛聚兵起义，号称“平林兵”。农民起义军一下子由一支变成了三支，各占一块地盘，队伍又渐渐壮大起来，与荆楚农民起义军和山东樊崇领导的“赤眉军”遥相呼应。

        故此，新市兵得到下江王常等的部队后，越发壮大。

     起初，京师之人听说青州、徐州盗贼数十万人，至今没有文书、官号、旌旗、正式标志，都很奇怪。好事之人私下里说：“这岂不是古代三皇没有文书、官号、谥号吗？”王莽心中也觉奇异，就此询问群臣，群臣不能回答。只有严尤道：“这不足为奇，自黄帝、商汤、武王指挥军队，都一定要有建制、旌旗和号令，现在，盗贼们没有这些，因为他们只是饥饿至极的群盗，像犬羊一样相聚，不知道这个道理。”王莽听后大喜，群臣也都很佩服严尤的机智见解。

     直到汉兵刘伯升起兵，称将军，攻城夺池，杀掉甄阜，散发文告宣传其政见，王莽才感到忧虑。

     其实啊，此时在绿林军内部而言，统治权也成了一个难题。在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的影响下，地主、豪强也趁机起兵。南阳西汉宗室刘縯、刘秀兄弟俩策动族人、宾客七、八千人起兵于舂陵（今湖北枣阳），号称“舂陵兵”。他们和绿林三路人马汇合，连败王莽数员大将的进攻，队伍迅速发展到十余万人。汇合起来的绿林军由谁来指挥呢？这当然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豪强地主利用当时起义军将士心中尚有的正统观念，推举出破落贵族刘玄。刘玄，字圣公，南郡蔡阳（今湖北枣阳西南）人，自称西汉皇裔，乃汉景帝刘启之子长沙定王刘发之后，也是刘秀的族兄。刘玄最开始因弟弟被人杀害，于是就结交宾客，打算为弟弟报仇。后因宾客犯法，刘玄避开官府抓捕从舂陵逃到平林（今湖北随县东北）。官府把刘玄的父亲刘子张抓走，刘玄于是诈死，派人将灵柩送回舂陵，官府便释放刘子张，刘玄因此自己在外逃匿，后来入了绿林军。

     就在王莽新室朝野上下好奇绿林军发展至数十万人，却没有建制、旌旗和号令之时，绿林军在同年三月初一，由平林、新市、下江兵将领王常、朱鲔等人，共同拥立刘玄为帝，改年号为更始元年，任命百官，就这样，刘玄成了历史上著名的更始帝。

     王莽获悉后，更加恐惧，他想对外显示自己很镇静，便将须发染黑，将征自全国的美好女子引进宫，立杜陵的史氏女子为皇后，以黄金三千金为聘金，车马、奴婢、各种绢帛和珍宝等以万亿计。这位史皇后，名史罗，京兆杜陵(今陕西省西安市东南)人，父亲史谌，是戾太子刘据妾史良娣的族人。王莽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镇静，还是对这位新朝的第二任皇后的重视，还亲自在前殿两边台阶间迎接，随后上西堂举行新婚夫妇聚餐的仪式。随后又设置和嫔、美御、和人共三人，爵位比照三公；嫔人九人，爵位比照卿；美人二十七人，爵位比照大夫；御人八十一人，爵位比照元士；共一百二十七人，都佩饰印绶，拿弓袋。封皇后之父史谌为和平侯，任命为宁始将军，史谌的两个儿子都被任命为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