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家那么有钱，是怎么败光的？

说大家事儿讲小故事，欢迎收听开浩御书房制作的大家小书系列丛书解读，我是开浩。

我们上节为大家通过这个人物关系的梳理得出了一套结论，那就是贾家必然衰败。这节我们想从花钱和形式的角度来讲，贾家为什么失败。还是那句老生常谈，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分析，能够从红楼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文化启迪。

先从我自己的一件真实经历开始说起。大学毕业以后我做了第一份管理类的工作，在我做这个管理工作之前我的管理学的老师就跟我提了这样一个建议，他说开浩你要记住两点。无论你做什么样的管理工作，但是在你的项目以内，你必须说了算。第二个是无论这个体系多么复杂，你一定要保证制度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如果没有经历过混乱的管理，导致的一系列问题或者没有经历过管理这样的工作你可能觉得这两句话是空话。但是如果你真的经历过这些或者听过这类的故事，你就会立刻领悟到说话说了算以及制度在一个团体内多么重要。那么我们本节呢就通过红楼里的这些现象或者说利用红楼式的悲剧，想给大家解释一个有人想去改变，但是永远改变不了现状的管理困局。那么贾家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困局呢？我们开始今天的内容，今天的内容，稍微有点经济学基础的、就是知道现在经济构成成份的一听就能感受到红楼的贾家到底有那些荒谬的地方。

我们先从贾家有钱这个事儿开始说起。贾家多有钱的这个事，我们选了两个片段，第一个就是搬家和丧事。为什么选这两个片段，大多数人应该都有这样的经历，你比如说你搬家的时候是怎样的，是要扔很多很多之前买了但是没有用的到的东西。普通人搬家都是如此，包括很多在北上广深漂泊的年轻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而办丧事，家里有老人去世了之后，你就能感觉得到。父母在办丧事的时候往往一切从简，因为这个过程很伤心他也不喜欢这个过程持续的太久。但是贾家确实是反过来的，他们在搬家的时候是添物品或者添人，他们在办丧事的时候，从繁而且大办，他这种角度就跟我们普通人角度有点不一样，那么这两个角度，就能看得出来，贾家到底多有钱。

先来说，第一个贾家搬家的事。搬家的事又从贾宝玉搬入大观园开始，这要稍微往前倒一下简单的说两句大观园的历史。大观园是为了贾元春，我们之前也提到了贾宝玉有个姐姐嫁到了皇宫做贵妃，我们也说到了贾家的富贵都跟他这个贵妃姐姐息息相关。那么她做贵妃以后贾家为了庆祝这件事，就为她修建了大观园，而这个大观园也是贾云春回家探亲的时候，必须要住的地方，贾云春后来探亲回去，到了宫里之后她就觉得这个大观园要是不住了荒废了怪可惜的，于是他就下令让贾宝玉和其他的妹妹搬进去住，是这么一个事情。

所以贾宝玉就跟其他的一些家里的亲戚都要搬过去住。通过这个片段呢，你能感觉得到家大业大连搬家都是个麻烦事。为什么说是麻烦事儿，我们要从他奢华的生活开始说起。最初的时候，在红楼梦的第三回提到了黛玉，也就是林黛玉她第一次入荣国府的时候。她的下人的配置有哪些，要除了自己的乳娘以外另外还有4个引教嬷嬷，除了两个负责洗漱的基本生活的贴身丫头以外，还有四五个负责打扫房屋的使唤丫头。这样大概一个林黛玉的话，总共有12个人来伺候。贾宝玉的状况和林黛玉还不一样，根据前后文的统计，贾宝玉的小厮总共出现了16人，也就是说，他比林黛玉要多一些。到他们搬到大观园之后，贾宝玉身边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

当时搬入大观园的是7个人。每个人分别住一个单独的院子，贾宝玉的叫怡红院而林黛玉的叫潇湘馆，其他的就不一一的赘述了，每个馆院都要新添加人口。本身的规模也不小。每个馆院要新制版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另外还有专门收拾打扫的，因为搬家之前的府地还是要有人收拾的，所以打扫卫生都不会搬过来，还会要新加打扫卫生的人，这样的话大概每个伺候他们的人要新增到18个人左右，而贾宝玉的还稍微多一些，至少有22人。

所以粗略的估计一下搬入大观园的人，大概是100多人连主带仆那这些人搬进大观园之后，他要干嘛呢？红楼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制度，也就是在贾家有这样一个制度，那叫一事一人制度，也就是说一个人只管一件事，听到这儿的伙伴可能会问开浩，这有什么罕见的？我们现在不都是嘛，一事一人，比如说专管人事的人，他就在公司里管人事的事儿，他不可能跑去管财务的事嘛，但这其实。

和我们现在所说的一事一人还是有些区别了。

您比如说在红楼里有这样的现象，有一个丫头，如果只管吹灯和点灯的话，那她就每天到点吹灯，到点儿点灯，其他的时间她就在灯旁边杵着。我们现代人是一人管一件事，那这个事儿是一个体系化的职位。但是在红楼里可能是一个很细碎的小事。由此我们也能看得出来，在红楼的那个社会环境下，他们的协作是低效率的，他们往往不像我们现在所说的这种高效率。那么这些人每个月的开销，大概有多少呢？开浩做了一个简单的统计。

大丫头每个月的月钱是一两银子。而普通的丫头也在300到500文钱，这个简单的换算一下1000文相当于是一两银子这么一个比率。粗略的估计一下每个月仅仅在大观园中的月钱，开支大概就是50到100两。我们现在人都有这样的情况吗，你每个月比如说挣一万块钱，您往往能存下5000元钱来。剩下5000元钱，你要用做吃喝、穿住对吧，也就是我们吃喝穿住和结余的差不多，是1：1这样的比例。那么我们这套红楼里去看，在红楼里的丫头是管吃管住的，而且衣食住行都是有这个大家族来承担的，包括化妆品也是，也就是说，每个月的月钱乘以2就相当于是总开销。这个概念大家应该能理解。那么每个月仅仅大观园的开销就是100到200两左右

可能听到这里很多的伙伴会说开浩，我也不知道，一百二百两是多少钱，你直接告诉我个人民币，开浩其实也希望通过猪肉给大家换算一下，但是这样换算往往是有偏差的，因为大家没有考虑一个问题，在现代社会你想吃多少猪肉，你都能买得来，但是在古代呢，生产能力没有这么强，所以他供给能力也跟不上，也就是说，稀缺本身是有价值的，你不要认为我们现代的钱和过去的钱，通过购买力就能1比1的兑换过来，这样你是没有概念的。

那么怎么换呢，我们换一个一般等价物，我们把它换成一个官员，他的年薪是多少，然后我们通过这个年薪来感受一下贾家到底多么奢华。在清朝的文官呢，六品官员的年俸也就是一年的年薪，当然还有其他的收入，比如说有一些补贴这个补贴，我们就不算了，但是在清朝和明朝有一点不一样。在明朝官员的年薪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但是在清朝官员的年薪可以让他活得很滋润，具体，你可以看一下那些清宫剧，有很多清宫剧，有那些一品大员活的其实也挺滋润的，有一些清官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工资来养家糊口，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这个五品官和六品官相当于什么级别呢？五品到六品的官员相当于是现在的市长到省长，这样的职位。

所以你可以简单的换算一下那个时候，两个省长或者四个市长，一年的年薪才勉强顶上大观园一个月的开销，而且你不能单纯的用现在的省长或者市长的概念去替换，因为在中国古代，尤其是在清朝官员的管辖范围要比我们现在大的多，清朝十三省然而现在的省级的行政区总共是34个，清朝康熙到乾隆年间的国土面积比现在大得多，也就是说古代的官员的管辖范围比现在大得多，相应的他们的工资也肯定比现在多。

说句题外话，北京出版集团有一本书，叫做《圆明园》，里面提到的排场。是关于皇家圆明园的排场，也就比大观园的排场稍微多一点而已。所以有一派学者认为，红楼梦是在映射皇族的政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来打个比方，大观园的规模相当于是现在一个中小企业里的规模。你想人吃马嚼一个月要花多少钱，但是要注意的是，大观园没有中小企业的盈利模式，他们每天都是在花钱但是没有持续挣钱的道路，这就为日后贾家衰落埋下了伏笔。

第二片段我们来说一下贾家的丧事是怎么办的，我以前听过一个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看一家有没有钱，你别看他吃啥穿啥？你要看他家的红白喜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吃好的穿名牌一顿两顿谁都能装的出来，开心和伤心事往往是装不出来的，这个地方呢尤为花钱的多，尤其是丧事，花钱解心疼一般情况下是挡不住的，所以我们现代人提倡红白事要从简也是有道理的，这样说句题外话曹雪芹的笔墨写的非常的好，原因是什么，因为他写贾家多有钱大家看的会腻的。他在这个地方不直接写贾宝玉多有钱，而是立体的提到了贾家的其他的分支的富贵来衬托贾宝玉这一支多有钱。简单说一下，我们之前也没有说这个事情，就是贾宝玉的祖上，其实是两个公爵，一个宁国公一个荣国公而荣国公这一支是贾宝玉的这一支，而这个丧事儿说的是宁国公的那一支，也就是说贾宝玉兄弟叔伯兄弟，他们家的丧事。

具体的事儿就是贾宝玉的叔伯哥哥，他儿媳妇死了，然后给他儿媳妇办丧事这么一件事，要注意是儿媳妇的丧事，这个方面其实非常夸张，具体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他们家的僧道雇了很多，而且丧事办了很多天，为了解心疼这个丧事办了七七四十九天，光念经的和尚，就请了108个。专门为了这个丧事的仪式，他们家还另设了一个坛，注意这个词坛字，既然涉及到坛它肯定是不小的，坛上设了99个全真道人，可见他有多大。灵堂前还有50位高僧50位高道总共三道合计是307人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

第二个方面也特别夸张，关于棺材的选材方面也是很夸张的，我在看这个棺材的材质的时候就很惊讶，贾宝玉的这个哥哥看了很多口棺材都没有一个相中，这个时候正好是薛蟠来吊孝这个薛蟠就是之前他的下人把人家公子打死的那个薛蟠，就是贾雨村的冤案的那个薛蟠。就聊起来说自己家有一副板，然后是叫做樯木，这个樯木我们也查了一下，是红楼中虚构的一种木材。取材是从恒海的铁网山上取出来的，这个地点也有学者很无聊，把他考证出来了，考证出来就在辽宁省的铁岭市境内，大城市的木材。这块板材原来需要给亲王老千岁用的，但是这个老千岁犯事被双规了最后就落到了薛蟠手里。

这个板材有多好呢？厚八寸。八寸的木材都很罕见的8寸有多长？大家都用过筷子都应该知道中国筷子的标准长度是七寸六分，代表的是七情六欲，所以你看他那个梆底是八寸，那实际上比筷子后点有限。而且纹路和槟榔一样，气味和檀香一样。用手一敲不是木头那种嘣嘣嘣的声音，而是听到像敲玉时一样钉钉钉的声音。然后薛蟠大致给出的估价是一千两他都不卖，然后还卖了个便宜，说是实在亲戚，我就送你得了，你就给点工本费就可以了。这是第二个感觉很夸张的方面。

第三个方面就是为了让这个儿媳妇的排场大一点呢，他给他儿子捐了个官，这个地方要简单的说一下，在古代的礼教社会丧事的排场是官职定的，他不是说你有钱就能想办多大办多大，它是一种阶级的产物。在汉朝的初期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萧何给刘邦建皇宫刘邦就很生气，我打匈奴都没有钱，你为什么要花钱去建皇宫？你这不乱花钱嘛，还把皇宫建的这么华丽，然后萧何的答复就很简单，他说这件事儿事关天子的威仪，所以必须要建造。你不管你自己在外面多缺钱，你得告诉外界的人你有钱。事后证明不管刘邦和匈奴打仗的时候打得多烂，但是在刘邦统治期间，民众对于刘邦还是有一种迷之信任的原因，就是因为刘邦借了那么豪华的皇宫，这和我们现代人讲排场是为了实现某些经济目的一样的，也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还行还很有钱。

钱，让别人相信他跟他一起做买卖，古代的排场实际上是统治阶级统治的手段，这两点是极其相似的。

但是贾宝玉的这个叔伯哥哥不是为了统治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加官进爵的。书中就写到了他儿媳妇的丧事的排场，让他很闹心。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过是在朝廷的人才储备库里还不是一个官员，所以没有办法，他就跟太监商量花了一千两银子，给自己孩子买了一个五品的御前侍卫，而且第一天刚刚谈定这个事第二天他就换上了相应的排场。这从侧面体现出来贾家很有权势。

第四个细节说的就更有意思了，你看我们一般人办红白事的时候都是怎样的？我们都会安排一个人专门管物资，比如说桌上有没抽完的烟没喝完的酒，即使把它收下来，有剩的多的菜也要把它收下来，我们会专门设置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人呢，因为设置这样的人，能为家里省下好大一笔钱，但是贾府却不是这样的。贾宝玉的叔伯哥哥，因为需要人来帮他照理这一些事嘛，所以他就求王熙凤来帮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只求别存心替我省钱要好看为上。说大白话一点就是不要怕花钱面子上一定要好看，从丧期之长，排场之大，以及棺材到底用的什么材质，还有就是他对王熙凤的态度，你就能看得出来，贾家真的是不差钱的，脑子快一点的伙伴可能能听得出来这么大的排场，他们这么挥霍，所以想从他们家这种挥霍的状态下，抠出一点钱来是很容易的。

通篇红楼梦你都能看到各种各样关于贾家腐败的情况，你比如说几个方面，第一个方面：以次充好。在红楼的第五十六回中，贾府的管理者就聊天，聊天的时候就说到了说家里买的东西不能用如果需要用这些东西的话还得再打发下人再去买。同样的比如说胭脂这一件事，就要花两份钱。下人们通过购买不是正经货买那种次货，用来以次充好，那么不能用的话，你还要再花一分钱的，所以贾家实际上的流水要比现在看到的流水要大一倍。

第二个贾家腐败的细节，就是下人舞弊。同样也是在五十六回的时候，贾宝玉同父异母的妹妹探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账房的钱，主子要用一分的话账房就要留半分，就是吃回扣嘛，比如今晚贾政要喝酒，他需要二两银子打酒。那么账房就会报三两银子，自己克扣一两银子。这种下人舞弊的情况还发生在其他的地方，你比如有官员来访，要备两份礼，一份礼是送礼贾家的，另一份礼要送给看门的门房大爷。所以有一句古话说的特别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句话属实不虚。

第三个贾家腐败的体现就在于庄头的进贡，这个庄头是什么意思？简单给大家解释一下就相当于是分公司的总经理，因为贾家拥有很多的土地嘛，他们又不能自己去经营，于是把他承租给其他人，让其他人每年来进贡，庄头进贡的细节我们不多说，就说一个在贾家的当家人跟庄头聊天的时候，就说了这么一个词儿，叫打擂台，说你过来给我进贡是在打擂台的。啥意思呢？就是说你是想好了怎么跟我说，说明这里有巨大的利益链条在里面的，这个我们就不深挖了。也能感受得到一个小小的庄头就能拥有这么巨大的利益，可见贾府的腐败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我们来总结一下，纵观红楼贾家的所有的故事都能体现出来贾家的排场很大。但是在管理的制度上有天然的弊病，越是浪费，下人循私舞弊的空间就越大，那么想要填上这个窟窿眼贾家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第二是收益的渠道非常单调，不管你是地租的收入还是官俸，它的根源都是皇权赋予你的，皇权给了您土地，皇上给你发工资，这个钱给不给你是皇上说了算的，不给你也无可厚非嘛。经济来源如果和权力挂钩而不是和供需关系挂钩，那么权利就很容易滋生欲望膨胀，而供需关系本身是可以调整产业结构的。在贾家里丧失了这种供需关系，仅仅只是通过权力来获取经济利益必然留下很大的隐患。第三每一个贾家的管理者其实也是这个贾家的腐败者，你总没有见过红楼中某一个下人开始当家的情况对吧，这不就是脚脖子上吊——哄鬼嘛。贾家的钱就是从左口袋掏出来放到右口袋里，根本起不到监督的作用。那么从经济和管理的角度来看，贾家后来落败的结果也不会太意外。

所以红楼的悲剧就好比是一个非常喜欢花钱的董事长，然后雇了一个狗腿子ceo。这个狗腿子ceo他业务能力一点都不强。整个公司的生意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用大白话来说，就是不是靠本事来挣钱的这个公司是靠关系来维持的。那么如果关系坏了会怎么办呢？红楼的经营也很有意思吗，想管的呢，他是不能管，能管的是不想管。

回到开头的时候，我们想想开头的那个管理的老师要求我们明确制度以及话语权要统一是不是很有道理。市面上单有一套鸡汤就专门说这个管理要学王熙凤，这是不是跟我们之前讲的那个经商要学胡雪岩一样，这就是一句屁话一点都没有用，王熙凤她人格魅力很强，我在看红楼的时候也很喜欢她，她惩治下人很有一套。但是她对于和自己一样的贵族阶级又是怎么样的，他还不是说变就变的嘛。每次在铺张浪费贪赃枉法的时候，不都是王熙凤在背后帮忙吗？所以好的管理人不应该去学王熙凤，而是要尊重客观的规律。

最后再提一嘴，我们的参考用书是大家小书系列丛书《红楼梦与中国旧家庭》作者萨孟武先生。他其中提到了中国的旧家庭乃至中国的旧制度，其实都有红楼梦这方面的弊病。

我想起一个故事来，这个故事是元朝末年的一场大灾。当时元朝犯了大灾，朝里的官员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的是要救灾，而另一派主张不救灾。事后证明了主张救灾到可能是坏人，而主张不救灾的可能是好人。为什么？救灾的人等着去盘剥其中的给养，不救灾的人，是国家真的没有这个钱。这种现象，在中国古代社会其实很多见。如果一个社会逼迫好人去做坏事，而坏人却通过好事来行凶牟利的话，那么这个社会环境其实已经从根上就开始腐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