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 |《魔鬼出没的世界（下）》：科学与非科学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世界很危险，伪科学很猖狂，你需要这本防骗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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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笔记 

本书的作者卡尔•萨根是美国天文学家，同时也是享誉全球的科普大师，美国天文学会为了纪念他，从1998年开始设立卡尔•萨根奖，颁发给在行星科学研究和科学传播方面作出重要贡献的人。这本《魔鬼出没的世界》出版于1996年，当年便创下畅销书榜第一名的记录。作者阐述了科学与非科学的区别，揭穿了各种伪科学骗局，并提出了建立科学精神的方法。

第一， 为什么会产生伪科学。

为什么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伪科学依然层出不穷呢？有三个主要原因。

第一个原因，认知本能。

很多伪科学都来源于人类的错觉。人类的理解和认知能力的不完善使我们经常受到欺骗。我们都说，眼见为实，认为自己亲眼目睹的东西当然是真的。

有一种特别常见的伪科学手法，就是经常会有人在自然世界中发现一张人脸。 其实，并不是自然界真的有那么多人脸，而是我们大脑中辨认人脸的机能非常有效。人类从一出生就开始辨认父母的面孔，这是被写进基因里的本能。人类对面孔的识别是如此的敏感，以至于在没有人脸存在的地方，我们也能看到一张脸。当我们观察事物时，眼睛会将注意力集中在部分信息上，而忽略其他信息，然后将这些部分信息归入到我们已有的认知框架中，这就是我们的认知本能产生的行为惯性。

第二个原因，幻觉诱导。

幻觉是一个正常的生理现象，出现幻觉并不意味着精神不正常。但是，在一定的诱导之下，它的确能影响你的认知。就像《盗梦空间》中的情节一样，人为地修改你的记忆，而且让你坚信不疑。不仅外力会干扰记忆，人们自己也会在不经意间修改记忆，以至于真实的记忆变成了虚空的幻觉。

第三个原因，情感需求。

科学提供的是真相，而伪科学却能带来情感上的刺激和满足。首先，它能提供趣味，满足人们的八卦之心。在真相和趣味相冲突的时候，人们往往更容易选择趣味。除了趣味，伪科学还能提供精神慰藉。它们往往为人们许下诺言，比如用特异功能治病、跟死去的亲人联系、预言未来、灵魂永生等等。真相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而伪科学给人带来舒适、安慰和希望，人们倾向于相信伪科学带来的美好承诺，而拒绝承认自己上当受骗的现实，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骗子能大行其道。

第二， 如何培养科学精神？

第一个关键词：怀疑。

两千年前，古希腊哲学家们就开始追问一个问题：什么是世界的本源。这个问题像一道光芒一样照亮人类的认知。水、火、土、空气，都轮流成为万物起源的候选解释，这意味着人类对世界产生了怀疑与不满足。这种怀疑精神引导人们脱离对神的依赖，独立地探索世界。现代科学的诞生，正是发扬这种怀疑精神的结果。

怀疑精神包含着丰富的内涵。负责的、严格的怀疑主义，是一种必须通过实践和训练才能掌握的思维习惯。比如，就有这么两种不恰当的怀疑方式。第一种是过于大胆冒进式的怀疑。科学为我们划定了自然的界限，设立了各种原理，如果你不加限制地怀疑，一样会掉入伪科学的陷阱。

与这种不加限制的怀疑相反，还有一种过于小心谨慎式的怀疑，一样不可取。比如，当你高速运动的时候，时间会变慢，身高会缩短。这个看似荒谬的说法，却是20世纪物理学的重大发现——狭义相对论。

那么到底该怀疑些什么呢？有一个很好用的工具，叫做奥卡姆剃刀定律，也称为简单性原则，它能为我们提供一个怀疑的切入点。这个理论称，凡是没有必要的实体，都应该被无情地剔除。

科学精神的第二个关键词：验证。

古希腊产生科学萌芽之后，人类找到了第一个鉴别理论对错的方法，那就是提供证据。

但是，光找证据还不够，有这么一些理论，你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来证实，但是却又没法推翻。

为了应对这样的难题，科学界有一条公认的黄金定律：所有的科学命题都要有可证伪性。就是说，这个学说具有可以被推翻的可能。科学永远面对着检验。任何一个科学理论都不会宣称，自己是毫无条件绝对正确的。这正是科学精神的精髓所在，也是科学与神学、哲学最大的区别之一。

验证一个理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做实验。一个科学的实验必须经过认真的设计和严格的控制。有些实验中也会隐藏谎言，比如以偏概全、隐瞒证据、采用非黑即白的二分法等等。很多伪科学就是看上去用了一大堆科学术语，但实验方法并不符合科学的基本范式，最后人为地操纵了实验结果。

科学精神的最后一个关键词：求真。

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理解“求真”，一是纠错，二是去伪。

“纠错”是在学术层面上的求真。人们通常认为，科学代表着人类理性的皇冠。事实上，科学不等于不犯错。可是，还是有很多人难以接受科学家犯错这件事，好像科学家永远都应该是对的。有人甚至把犯错误的科学家直接打入伪科学的阵营。我们必须认识到，“伪”和“错”是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可以说，科学史也是一部犯错误的历史。

与之相对的，“去伪”是在道德层面上的求真。科学家不是圣人，在权威和利益面前，并不是所有科学家都敢于维护真理、舍利取义。在科学史上，诸如伪造数据、杜撰实验结果、剽窃他人研究的事件绝非个案。

除了纠错和去伪，求真还有一个最大的特征，那就是追求真理这个根本目标，是不受国界和阶级限制的。科学只有一套标准，正因为科学的本质是求真，这才能使它成为属于全人类的智力财富。它没有国界，更没有文化的隔阂。俄国剧作家契诃夫说：“不存在属于哪个国家的科学，就像不存在属于哪个国家的乘法表一样。”

解读 | 韩春苗，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编辑，国际新闻学硕士，全国广播影视“十佳百优”理论人才。

播音 | 张煜

策划编辑 | 陈艳

音频编辑 | 陈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