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世纪之初,从地中海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农民在不那么肥沃的土地上为领主耕作,罗马式的圆拱教堂零星矗立在大地上。教会对普通人还没有什么控制力,许多王国也尚未成形。
到了14世纪中期,欧洲人口已然翻番,城镇涌现,高耸的哥特式教堂遍布各地。教皇与国王争斗不休。十字军发起了九次远征,圣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通俗骑士文学成为从贵族到平民的消遣,大学建立,古典文化复兴,政治结构在各方势力的消长中悄然改变。为这一切希望、变革、成就、扩张画上句点的,是突如其来的饥荒、瘟疫与战祸。在那之后,欧洲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欧洲了。
在王权和教权、王国与王国的缠斗中,限制权力的机构得以创制。为理解信仰,经院哲学家构筑了理性的大厦。在国家与教会的危机中,蕴含着革新和复兴的转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欧洲,就在中世纪盛期里孕育醇化。
王者之手乃是医者之手
在诺曼底,沃尔皮亚诺的吉勒莫极好地完成了使命, 他重建了被公爵的异教徒维京祖先摧毁的费康(Fécamp) 修道院,在与理查有紧密联系的领地上,相关的修道院也 接受了吉勒莫主持下以克吕尼派作风为模板的修会改革。
此外,理查公爵还将一名充满工作热情的伦巴第贵族 教士引入了诺曼底的宫廷。此人名为沃尔皮亚诺的吉勒莫 (Guilermo of Volpiano),在英语文献中通常被称为沃尔 皮亚诺的威廉(William of Volpiano)。吉勒莫曾在勃艮第 公国任职,作为一名克吕尼派修士以及第戎(Dijon)圣 贝尔尼(Saint-Bénigne)修道院院长,他的职业生涯颇为 成功,其伟大功绩不仅包括教会的道德改革,还涉及建筑 设计方面的创新。除了在圣贝尔尼修道院中复兴教会的属 灵生活,沃尔皮亚诺的吉勒莫还支持建造了宏伟的圆形修 道院,其造型仿自耶路撒冷的圣墓。
此外,理查还把妹妹埃玛 (Emma)嫁给了盎格鲁-撒克逊国王——“决策无方者”埃 塞尔雷德二世(Aethelred II the Unready,死于1016年)。 诚然,埃塞尔雷德所属的韦塞克斯家族已在丹麦征服之初 被入侵者取代,但毕竟埃玛与埃塞尔雷德育有儿子,诺曼 底的公爵们也因此获得了希望,打算重新恢复韦塞克斯家 族的统治。1042年丹麦人的统治分崩离析之后,埃玛之子 结束了在诺曼底的流亡生涯,返回英格兰接过王位,上述 希望才成了现实。这位新的英王就是“忏悔者”爱德华。
在11世纪 上半叶的岁月里,几任安茹伯爵逐步吞并了附近的重要领 地。他们可能更倾向于通过联姻完成合并,因为这样代价 较小(伯爵们的财力毕竟有限),而且通常在短时间内没 有太大风险。尽管如此,富尔克·内拉(Fulk Nerra)与若 弗鲁瓦·马特尔(Geoffrey Martel)这两位以强烈扩张欲望 著称的安茹伯爵,还是选择了直接武力征服的道路。这两 任伯爵从布列塔尼向外一路扩张到了南特(Nantes),从 10世纪就开始统治该地区。他们还将领地的边界向南推, 进入了普瓦图(Poitou)与图赖讷(Touraine)两省,甚至 在10世纪中期将后者的首府图尔(Tours)也纳入了安茹王 朝那庞大的资产
这些领地有的得到了很好的治理, 有些则混乱不堪,但彼此几乎始终处于对立状态。直接为 国王提供经济来源的那部分领土,即所谓王室私有地 (royal demesne),才是国王能真正管理的区域。
学者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依然对这段时期中王室私 有地管理的情况与覆盖范围知之甚少,对于管理者的身份 也不甚了了。卡佩(Capetian)王朝的名字是18世纪的作 家根据于格·卡佩(Hugh Capet,987—996年在位)的绰号 起的。卡佩王朝早期的三位国王是于格·卡佩、“虔诚者”罗 贝尔(Robert the Pious,996—1031年在位)和亨利一世 (1031—1060年在位),他们取代(支持者如是说)或篡 夺(批评者如是说)了加洛林王朝的王权。他们取得成功 的部分原因在于他们的家系延续了非常长的时间,而且在 每一次继承过渡时,老国王都成功地将自己的王位交到了 长子手中。
法兰克/法兰西 Francia/France
可不可以慢一点